“我知道了，是我之前考虑不周。”爱理认真道歉。

    你扯了下爱理的衣袖，小声说：“不用管他，他会得寸进尺的。”

    话音还没落，井散就凑过来，给你脑袋一个响，“我可都听见了。”

    “就是要让你听见，要不然谁知道你脸皮能有多厚！”

    这边两个人原地鸡飞狗跳，争论到底谁的脸皮厚，爱理想插手把你们俩拉开，但却不敢下手，两个弱鸡Beta，她万一把你们弄伤了怎么办，刚出医院又进医院？

    塞尔维西斯听见身后的动静，靠墙站了会，他不想掺和，但你们实在太吵，已经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在走廊尽头趴着看热闹。

    “爱理，扣工资这样的做法会不会让他们停下来。”

    爱理摇头，一个压根没有钱，一个也不缺钱，但说不定有个办法。

    她拿出光脑，打开顾颖的消息界面，找到之前顾颖给她发的语音，在走廊里循环播放。

    “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我来找你了——”

    不过三遍，井散率先停下，捂着耳朵飞快跑到塞尔维西斯前面，让爱理把语音关上。

    你在意识到是学姐的声音之后，迅速确定音源，星星眼盯着爱理，意图让她把光脑给你，让你多听几遍。

    “赶快关上，再听我要想起不好的经历了。”井散痛苦面具，顾颖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在深夜，研究所没多少人的时候，装神弄鬼。

    嘴里呢喃着“我来找你了”朝他靠近，一边移动一边还不停掉着什么东西，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想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虫族。

    众所周知，人吓人，吓死人，井散原本并不觉得夜晚有多可怕，但自从顾颖动不动给他搞点惊喜，他就开始尽量避免夜晚出门了。

    头顶的夜空，总让他觉得，好像是什么巨物没睁开的眼睛，而他就是那弱小而容易惊醒猛兽的食物。

    你拦住井散伸出来，想要抢走爱理光脑的手，他被卡在你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得益于锻炼出来的肌肉，井散被你控的死死的，不能动弹，只能被迫听爱理一遍又一遍播出来的语音。

    你听得享受，那边塞尔维西斯已经快要忍不住想先行离开了。

    留着爱理陪你们闹，他就算了，比起在走廊里当猴子，他还是更愿意回去工作。

    爱理感知敏锐，察觉到塞尔维西斯的情绪变化，当即关上光脑，把井散变形的脸从你手下解救出来，随后挡在你们俩中间，高高的个子，当了现成的阻隔板。

    “迟雨不饿吗？”

    爱理这么一问，你摸了下肚子，确实饿了，但你早上是喝的营养液，正常情况下，应该能一整天没有饥饿感的。

    “井散，你最近给我的营养液，都是助手来配的吗？”

    “最近的一批是，怎么了，营养液味道不好还是又不够你的吸收了。”

    井散理了理衣服，没把刚刚发生的事放在心上，闹了一通，心情好了不少，会审一堆老头子拉着他聊，给他也整得心态老了十几岁。

    还是有活力的感觉好，干什么都有动力。

    你摇了下头，想到之前放在心上的疑点，“好像有点问题，你有时间能检查一下吗，我就喝了一支，剩下的全收起来了。”

    “行，吃完饭先回医院，把手续都弄好，再把项目组的人一起送到宿舍，仪器也得带着，到处跑太麻烦。”

    “哦对了，你们两个吃完饭记得来打工啊。”

    井散三步做两步跟上塞尔维西斯，小嘴不停地巴拉巴拉，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动塞尔维西斯带着爱理一起帮他抬仪器。

    运输装置能塞进楼层里面，但把东西搬到装置上，也是个体力活，没办法，仪器太精密，用装置搬，井散不太放心，能找到劳动力，为什么要自己上手。

    塞尔维西斯瞥了井散一眼，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井散就是知道，他不用出力了。

    反正塞尔维西斯肯定会给他安排人手，爱理是不是其中之一还不好说。

    “我也可以帮忙。”你完全不懂井散的谋算，但他只绕着塞尔维西斯和爱理讲话的行为让你有点不爽，怎么了，同为Beta，还瞧不起同类了。

    井散偷笑，用真拿你没办法的语气答应你的要求。

    后知后觉，好像被坑了，爱理也在偷笑，可恶。

    “我要吃甜食！”现在反悔井散肯定会贴脸嘲笑你，你咬牙，决定化悲愤为食欲，星肉不好吃没关系，难道甜甜的小蛋糕之类的，也不好吃吗！

    “给她准备。”塞尔维西斯见你们终于安分下来，松了口气，如果不是顾颖说过，对待下属要有人文关怀，尽量满足下属的要求，这样对方才会踏踏实实给他办事，要不然他才不会任由你们在这耽误时间。

    下次再见到顾颖，她肯定又进步了，自己还在这浪费时间，不能去训练，到底什么时候能打败她，然后由自己制定规则。

    爱理给餐厅又发了消息，让他们多准备点甜点。

    你喝的营养液，她曾看过配料表，比她的食量还要大，不多准备一点，可能不够你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不选择吃星肉，明明星肉才是补充能量最快的食物，还能提供精神力方面的增益。

    不过这是你的个人口味，爱理非常尊重。

    等你们磨蹭半天到餐厅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什么人，和塞尔维西斯相谈甚欢。

    你们站在离塞尔维西斯三步远的地方看他们攀谈，双方脸上都挂着虚假的笑，有些诡异，让你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井散这时候有些安静，你歪头，发现他躲在爱理身后，脑袋偏向别的方向，尽量避免自己被塞尔维西斯对面的人看见。

    “你认识那个人？”你凑到井散面前，好奇的问道。

    井散示意你安静，先不要说话。

    疑惑，但及时憋住，因为井散朝你比口型，但凡你多说一句，他都不会再给你提供营养液。

    这怎么行，营养液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人要以饭为天，天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听。

    老老实实站在边上，耳朵却偷偷竖起来，开始偷听。

    “他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大家是合作关系，我只是伸手给他，他所需要的东西。”

    “但愿如此，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早点想开。”那人伸手递给塞尔维西斯什么东西，碍于视角的原因，你只能看见一片白色，以及塞尔维西斯看了一眼就塞进衣服里的动作。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你总感觉他们接下来说话的声音没那么大了。

    很好奇他们谈论的“他”是谁，但这属于塞尔维西斯的隐私了，再说，井散看样子是知道内情的，问他也挺好，问塞尔维西斯，还是算了，你总感觉，和他说话怪怪的。

    想的太着迷，没看见他们已经结束了问候，爱理点了下敲了敲你的额头，成功让你回过神来，跟着他们的脚步，往餐厅里面走。

    至于刚刚谈话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使者领着你们去了预定的房间，地方很大，只有你们四个人，用来吃东西似乎有些奢侈。

    刚落座，还没来得及和爱理分享你的这个想法，那边侍者把饭菜用车子推了进来，一盘接一盘，摆满整个桌子。

    “我们吃的完吗？”你转头，问身边坐着的爱理，她已经拿了餐具，开始进食。

    闻言，眉眼弯弯，给你加了个圆圆的东西放在面前，“先吃，不用担心，他们还没上完。”

    “不是，我是说，我们四个应该吃不完这些东西吧。”

    井散也凑热闹给你夹了块星肉，“你先吃，吃完了再想。”

    你也礼尚往来，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星兽腿，这个星兽，骨架不大，两腿两翅的样子很像鸡，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你看他们盘子里的腿肉，越看越觉得香。

    但有潋蘅带你尝过的烤肉在先，实在不敢。

    爱理微笑接受你给她夹的肉，并且优先吃掉，井散倒是偷偷摸摸又给你夹了一块，被你发现了，歪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盘子里的星兽肉，就当他在关心你了，你深吸一口气，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怎么形容呢，真是难吃的毫无意外。

    但是沾点甜品上的糖还能糊弄一下胃。

    擦了下嘴角粘上的油渍，抓住井散还在给你夹东西的手，“好东西当然要留着自己吃，你不喜欢塞尔维西斯先生点的菜吗？”

    “那当然非常喜欢，只是，作为年长者，饭桌上关心一下晚辈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井散微笑，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也不好反驳，歪头问旁边的爱理，“能不能和我换个位置？”

    成功坐到井散对面，这下他够不着你的盘子了。

    而且你也离甜品更近了。

    摩拳擦掌，准备大吃特吃。

    盘子被你清空了好几个，你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爱理说他们还没上完。

    桌子再怎么大也就这么点地方，光看你已经吃了很多，但还不怎么饱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只是开了下胃，照这个吃饭速度下去，还要再吃上一个星时。

    第一次觉得营养液存在的好处。

    省下来的时间，做什么都有明显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