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晓，别去。”许黎霏制止道。

    “我是自愿的。当我做出这个决定后，我就知道定会这般。他是一个心冷之人，这世间，把所有的冷漠之事投诸与他，所以，他用冷漠来伪装自己。这不怨他，要怨，就怨这不公的世道。”

    “小姐，你句句都为他开脱，那他可曾想过你？你又可曾想过自己？”青晓问道。

    “青晓，不是这么算的。我对他好，是我自愿的，他没有义务回馈我的感情。”许黎霏正试图说服青晓，也试图说服自己。

    青晓叹了口气道：“就算如此，小姐，你是打算一辈子跟在他身后吗？要是他不知道你的心意怎么办？”

    许黎霏听后，觉得有道理，道：“那我明天去试探一下？”

    翌日

    许黎霏早早地出现在沈府的门口。

    小厮去禀报后，许黎霏将见到他后要说的话在心中紧张地打着草稿。

    不一会儿，沈蔚序出来了。

    今天的他，身着一袭青天色的长袍，手握一只竹笛，月白色的发带随风飘荡。

    他见到比他低许多个头的许黎霏正仰头看着他，道：“小霏，怎么了？小厮说，你有话和我说。”

    许黎霏顶着通红的脸，道：“序哥哥，我，我喜欢你，你能娶我么？”

    沈蔚序显然是被吓到了，从嘴中挤出一个“嗯？”字。

    许黎霏一鼓作气问道：“你能娶我么？”

    沈蔚序仔细听后，确定他没有听错，伸手摸摸她的头，温声回道：“你还小呢，这事不急。”

    “那，是不是我长大了，你就会娶我了？”许黎霏接上道。

    沈蔚序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那我就懂你同意啦。”说完，不给沈蔚序拒绝的机会，扭头就跑。

    沈蔚序看着许黎霏的背影，生出了许多疑惑。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更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本领，许黎霏的行为举止很难不令他对她的言语产生怀疑。

    他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但他只是许云哲的妹妹，从小受着宠爱长大，根本不会与那些人有关。因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某一天，他才幡然醒悟。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动机，有的只是许黎霏对他的喜欢罢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那时的他很感谢许黎霏倾尽所有的爱意，至少，她让他知道，他也曾经被人炙热地爱过。

    许黎霏发疯了似的跑回许府，甚至将车夫忘在了雀氏街。

    明明不是第一次，为何心跳如此之快？她暗自怀疑道。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或许，是因为这次她得到了他既不否定也不拒绝的回答；又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他，和上回见到的他，有点不一样。

    但是，不管怎样，今天也算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

    青晓听说后，大为震惊。

    “小姐，你不是说去试探一下吗？怎么如此直接？这应该算是询问，而不是试探吧。”青晓问道。

    青晓很好奇，明明小姐不是那种直接的人。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她总是会保持应有的矜持，为什么如今一个沈蔚序就让她抛下女儿家的矜持。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看她们家小姐，是连那层纱也不要了。

    青晓顿了顿，道：“小姐，你很喜欢沈公子吧？不然，你怎会抛下女儿家生而与具的娇涩、腼腆和矜持呢？”

    许黎霏听后，这才发觉，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如此的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