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三 裕风雨第一视角

    她跟威尔逊什么关系?

    宋清雨最后一句话让我站立不稳,周里连忙扶住我,我咬紧牙关,吐出一丝鲜血,宋主任和司主任一惊。

    “我已经被开除董事会了,因为那件事在集团已经被逼的寸步难行了,这次来找威尔逊就是为了集团的最后专利问题,这次解决了专利问题,我们年底就可以完全实现自主化生产,没想到……”

    宋清雨与司浩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满眼都写着两个字恶心,这个时候威尔逊的助理拿着封好的枪支走过来,“两位主任久等了,这就可以出发了”

    “不要走!我的孩子在里边,求求你们了,帮帮我,他们如果今晚把她带出国我就再也找不到了她了。”

    宋清雨和司浩眉头一挑,“孟夫人的儿子女儿一个在法国一个在英国,怎么突然回国了,还真是谎话连篇呀。”

    “不不不,这个孩子是个孤儿,现在被我的朋友收养,拖我照顾,她……”

    他们可根本不想听我说话,转头就走要走,我连忙叫住他们,大喊“我有证据”,我拿出威尔逊抱着阿宝走出宴会的画面。他们果然停住脚步,转头问助理“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却不答,直接示意我们跟上,宋清雨跟司浩对视一眼,让秘书和安保带着箱子先走,自己跟着助理走。

    我就知道!还有希望,他们不可能见到一个中国孩子被绑走的。

    我和周里被搜过身之后,也被允许进入。

    当我进入房间时,阿宝正抱着威尔逊,头不停的在威尔逊的肩膀蹭着,喊着大哥。威尔逊用用中文不停的安抚着阿宝。

    “阿宝。”

    威尔逊视角

    在宴会第一眼就看了那个女孩,一开始我以为妹妹又跑出来了,长得一模一样,连我也分不出谁是谁,但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我与玫瑰他们对视一眼,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这次要把妹妹抓回家。

    我们进了宴会厅,这个孩子很快发现了我们,但是包围圈已经摆好了,这个孩子脸通红,还是勉强的镇定的走出宴会厅,我挥手让他们把她放出去,毕竟在宴会现场抓人不好。

    但她好像看不见了,跟妹妹小时候一样,一旦紧张或者遇见什么事儿就会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也说不出来,五感尽失,可她已经很久不会这样,而且我总有很奇怪的感觉。

    我试意lily跟着她,我让其他人包围着房子,绝对让她跑不出去,她离开厕所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我确定了,她应该看不见,最少看不清,因为她是用双手摸索了一阵子,确定了有墙才站得住,而lily.....看样子,我们的管理出了问题。

    她还在摸索着走路,也不管谁撞了她,只顾着回到宴会。

    我用老道士教我的叫魂方法,念了一句咒语,大声喊“come back”。

    她好像终于看见我,踉跄的走过来。我看着她满身的大片大片的疹子,呼吸急促,额头开始流血。

    这个时候我真正感觉到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妹妹,那应该就是她。

    我拿出那个人寄给我的徽章,果然她认识徽章,惊讶的看着我,随后晕倒了。

    我让玫瑰联系了车,玫瑰跟我对视一眼,明白了,用对讲机赶紧让随行医生给他皮下注射了肾上腺素。因为妹妹经常过敏,她们是双胞胎,应该是一样的,我回忆了一下整个宴会的餐单并没有她过敏的东西呀,很奇怪。

    我看了一眼玫瑰,玫瑰退后,不在让任何人靠近我和阿宝。

    我带她到私人医院,宴会主人打电话问我,我拒绝了见面,也拒绝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

    但是有一个人我不能拒绝,那个可怜的女人,双胞胎,一个被她带走,一个被老道士带着,一个6岁之前跟着穷苦的老道士,快乐逍遥,6岁之后进入我家成为我的妹妹,另一个一直在躲避着追踪,一直受尽磨难,一直流离失所,所以才会一直这样,一旦遇见什么事儿就会五感尽失,而我的妹妹已经不会这样。而且我确信她的亲生母亲应该不知道她生的双胞胎。

    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生都在被欺骗,一生都囚禁在牢笼里。

    我走进病房就看见那个可怜的女人还在抽泣,她坐在这个孩子床边,一遍一遍的叫着“糯糯”,不停的抽泣。

    原来她叫糯糯,但是那个人临死前写信告诉我,她叫阿宝,是宝贝的意思,他给她改了名字,因为他很爱她,希望她能自由飞翔,所以期望有一天如果我遇见她,希望我能善待她,我答应了他。我无法告诉女人真相,也无法告诉她妹妹的存在,只告诉女人老道士曾托我照顾她和她的孩子。我跟女人说让她待在这里,我要跟人谈些事,谈完她就要离开。

    那个女人不停的抽泣,喊着糯糯,我的糯糯。我看着阿宝在梦中很痛苦,伸手捂住阿宝的眼睛,希望他不要醒来。

    与中国政府代表谈了明年的合作,玫瑰无奈打断我,告诉我一件事,并且递给我一个电话,玫瑰告诉我那个女人用尽了各种办法要找我,本来还不够格能联系到我们,但是她打电话到市长那里,市长打电话给我们了,不能不接了,那个女人叫裕风雨,中国代表听见这个名字似乎很气愤,我只是听玫瑰提起过这个名字,因为她的丈夫在争取欧洲技术大会的主席名额,而且他们缺少专利,他们已经做出了更好某项的技术,因为是在我们的专利上改进的,希望跟我们交换、代替原来的技术专利,还要取得欧盟的进出口资格。我没有理由答应她,以正在跟商务部商谈拒绝了市长的要我跟裕风雨通话的要求。

    我看到中方代表听到名字的时候神色气愤,其实我不太意外,因为本质上他们在做同一件事,虽然方法不一样,只是淡淡的说,不用太意外这件事,毕竟每天都有很多这种人,无所不用其极。

    我们确定好合作方案之后,我送走中方代表,回到病房,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就像随风飘动的浮萍一样。

    我发现这个孩子在做噩梦,我拉起她的手,就像以前哄妹妹一样,原来你乳名叫糯糯,那你把名字让给我的妹妹吧,她的母亲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而你也应该恨糯糯这个名字吧,你就叫阿宝吧。

    “阿宝,大哥在,不用怕,要勇敢的走向前,不要回头,不要被无所谓的事儿绊住了脚步。你只有不停的向前看,才能自由的飞翔。”然后唱起老道士教我的,安眠曲。

    我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不停拍打着她的手背,想象着她大哥应该如何安抚她。她渐渐平息了噩梦,然后睁开了双眼,眼神涣散,慢慢的坐起来抱住我,一直喊大哥。

    玫瑰进来问我,要不要让裕风雨进来,他在门口拦住了中国代表,我看着阿宝的双眼,她根本没醒,还在梦中,我点头说可以。

    天眼开了

    那个姓裕的女人进来特别浮夸的演了一出戏,然后很大声的喊“阿宝”

    这个老道士摆了我一道,但在天眼的世界里,老字瞬间变成龙字。

    威尔逊看着龙字,无语了。但是天眼的世界里女孩举起了刀子对着那个叫她阿宝的人,她应该是在保护她的大哥,她不想离开她的大哥。

    外人眼里只看见这个女孩在握着拳头,看向女人而已。我却知道她握着刀,在她的梦里,她全心全意的保护着她的大哥。

    第二次那个女人在叫“阿宝,你的父母在等你”的时候,我看见阿宝站起来,下床拿着刀对着他们,可外人眼里这个孩子还是坐在那里望着他们而已。

    “不要叫了,她做噩梦了,根本没醒,如果叫醒了会对精神造成巨大的损伤。”我抱紧女孩,不停的安抚着她。

    玫瑰无奈的看着进来的人,说 “裕女士,你也看到了,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愿意跟你走的吗?两位主任,既然误会解除了,那就别耽误行程了,我们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12点的飞机必须走”

    两个主任对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女孩必须清醒地告诉我们,她要跟你们走,而且要办理合法的离境手续。”

    “我不会带她走的,我们只是故人,看她过敏了,额头还在流血带回来治疗一下而已。这点两位放心,而且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不会违反任何中国的法律。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在这里给我送机。”

    慢慢这个女孩安静下来,睡着了,我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走向这几个人,问“裕女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的需求我知道了,本来我不打算管,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是看在她和阿宝都是你的朋友,那我可以保证一点,我名下的产业不会拒绝你进入技术委员会,专利如你们所说,双方互惠互利,共同持有,欧盟的进出口许可证需要你们自己去办理,你看如何?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演技这么拙劣,现在目的达到了,这个女人眼里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谢谢威尔逊先生,您一向重诺,希望我们还有下次机会继续合作。”

    “两位主任,放心吧,我这边有中方的安保,中方安保可以随我登机,我肯定不会带走这个孩子的,这么晚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想单独陪着阿宝一会儿,可以吗?”

    两个主任对视一眼,再看了看已经作势要走的裕风雨,嫌恶已经溢于言表,开始询问这个女孩叫什么,他们不放心这个孩子,唯恐裕风雨吧她送给我。我打断他们,让他们去外边谈,让裕风雨留下一个人等阿宝醒了再带走她。

    我估计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特意走到桌边,写下一个纸条放心女孩的手中,保证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看见我放纸条这个动作。

    我想给我的妹妹的姐姐一个安全保证,其实纸条上我什么也没写,只写了Vers moi(法语)回到我身边。因为我希望这个一直流离失所、受尽磨难的孩子能有个安全保证,最少在没有被利用价值的时候会被送回我身边。大家不会关心这个纸条有什么,写什么?但是他们会知道如果把这个女孩送给我,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而且我无法想象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心理创伤,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一直在重复大哥带我回家,可是她的大哥已经死了,而她一直在等她的大哥……她刚刚很小声跟我说她一直有努力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她真的一直等着她的家人来接她,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她的大哥死了,母亲不可能认她的。

    楚飞醒来的时候已经23点05分,她醒来只看见周里,周里慌慌张张的带着她出医院。楚飞仿佛一个被绑住双手的囚犯,一直懵懵懂懂的跟着周里走,外边很多人,她都不认识,走出医院的住院部的楼,突然眼前一亮,她停下脚步看那些灿烂的烟花,楚飞看着那些烟花,一动不动,(刚好时间是23点11分)周里想去催,可是威尔逊的人拦着他,并示意他安静,周里看向楚飞,她就慢慢的、怔怔的看着烟花,自言自语到:“我又梦到大哥给我放的烟花了”。

    周里看着楚飞状态不对,不敢动她,这个孩子是不是在梦中,他不确定,他怕惊着她。楚飞看了会烟花,捂着眼睛,眼泪从指缝中流出,声音颤抖的问周里:“你看见烟花了吗?”,周里不知道怎么答,可是楚飞却像不需要他的回答一样,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在走廊上往前走了三步,浑身颤抖着自言自语到“一二三,走过去就代表这件事就完了,我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好好生活,大哥会来接我的。”

    烟花很短,因为那时候他们疲于奔命,没有钱买烟花,林潇去烟花工厂偷别人的废弃的烟花,给楚飞放了三分钟烟花,他们太穷了,也太匆忙了……

    烟花结束了,楚飞也走过了三步,慢慢睁开双眼,不再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了眼天空,满眼绝望。

    几分钟后楚飞恢复正常,她转头对着周里说,夫人呢?是不是要回去了?回去还有饭吃吗?

    在回来的路上,威尔逊的车就停在路边,周里准照吩咐把车窗户打开,让楚飞爬在窗边,威尔逊车在看见楚飞之后才开动,开往机场,时间23点20分。

    回到家之后,周里跟裕风雨很紧张的检查了楚飞的身体,然后打电话给宋家大夫人,说人已经回来了,让她别担心,快睡吧。裕风雨站在窗边,思绪很乱。23点50分,裕风雨突然想起来手机寄来的礼物,是一个平安锁,小孩子带的那种银的平安锁。裕风雨心理乱极了,只让周里先拿平安锁给楚飞。

    楚飞回来之后并没有睡觉,只是一直在玩玩具,周里拿过去礼物的时候,楚飞看着这个平安锁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吧平安锁做成挂件,挂在手机上原来的兔子的位置。

    周里回来告诉裕风雨这件事的时候,她也不确定这个孩子在做梦还是清醒着。裕风雨心理乱极了,已经无法思考太多了,思前想后最后给全潇打了电话,让他来照顾楚飞。

    随后周里拿着那个纸条给裕风雨看,裕风雨看着纸条上的字,已经无法冷静,周里看这个样子,只好让家庭医生来注射镇静剂,一切等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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