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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乙的野心

    在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暗道中,时间的流逝也变得不太清晰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殊劫与昭堰二人发现这暗道的侧壁上每隔一段便会有一个不甚规则的、已经被砌好的石头封起来的洞口。

    昭堰上前去,用手指敲了敲那些石块,后面是空心的,也就是说,这些洞口的后面确实有一块空间。

    殊劫望了望昭堰,但见他点头,便抬起手来,泛着白光的土系灵气从她的指尖里流淌出来,将整个洞口包裹住,很快,随着轰隆一声,那些石块土崩瓦解,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殊劫耸了耸鼻子,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香,是一股闻起来让人头晕的香味。

    昭堰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他快步向前,挡在了殊劫的身前。

    洞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散发出的味道。殊劫从昭堰的身侧探出一只手,将几个火系灵气凝结成的小火球丢进了洞里。

    火的光亮将洞里面照得清楚。

    洞里面的空间不大,低低矮矮的,中间不知道堆了些什么东西,上面爬满了红色的藤蔓类的植物,宽大的叶片把其下的东西罩盖的严严实实。

    “这里怎么还长了些植物?”

    “是香骨藤。”昭堰走上前去,抓住藤蔓往一边扯了一下,里面一个人头骨掉落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角落里,殊劫这才发现,这香骨藤长在了白花花的人骨堆上!

    “这种植物长在动物的尸体上,摄取尸体上的养分而生,因为有浓重的香味,可遮掩尸体腐烂的味道。”

    殊劫控制几个火球悬停在那堆人骨的上方。昭堰蹲下研究了一会儿那堆骨头,又站起身来,冲殊劫摇了摇头:“死去很久了。”

    殊劫重新把洞口封起来,二人继续往前走。走一段路他们便打开一个被石块封住的侧面的洞口,每个洞口后面的空间都有一堆白骨和蓬勃生长的香骨藤,不过很快,白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较为新鲜的尸体。

    殊劫与昭堰一路看下来,心里凉了大半。

    他们一路所见的这些死去的尸骨全都是些强壮的凡人男性,显然,这十几年里仲乙从安元城里征用的凡人都死在了这条暗道里。

    殊劫看着那些还能够勉强看出生前模样的尸体,无一不是脸颊凹陷,瘦骨嶙峋的。他们本是新月教派的人,个个身强力壮,或许是为了挖这条暗道,或许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在遭受无尽的压榨后,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被抛进这冷冰冰的洞里,死在离家遥远的地方。

    殊劫与昭堰继续往前走,但这条暗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不断地延伸着。殊劫有些受够了。她用一堆废弃的石块捏了一只土石兽,二人骑在这土石兽的背上,在殊劫土系灵气的催动下,土石兽驮着二人撒丫子跑了起来。

    终于,他们走到了尽头。

    殊劫与昭堰从土石兽上下来,走到阻挡他们的土墙的前面。土石兽则走到了暗道的一侧,挨着侧壁静静地躺了下来。

    殊劫伸手摸了摸将整个暗道挡住的土墙,果然,这是土系控灵者所设的一堵隔音墙。殊劫把手掌贴近这土墙。很快,以她的手掌为中心,整片土墙突然向流动的波浪一样翻涌起来。接着,这片土墙像是失去了力道一样,流沙一般塌下去。

    土墙消失后,墙后面站着的易礼突兀的出现在殊劫的脸前。

    殊劫被眼前的人吓到,啊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跌进了昭堰的怀里。

    “抱歉,吓到您了,殊劫姑娘。”易礼规规矩矩的朝二人行了个礼。殊劫自觉有些丢脸,忙站直了身子,道:“无碍。”

    易礼行完了礼,便站在一旁,一副任人发问的样子。

    “你是特意在此处等候我们的?”昭堰看着前方正在忙碌的人群,没有分给易礼一丝眼神。

    “我知昭堰大人一定会起疑心,况且,仲乙大人并未说明要将这件事对昭堰大人隐瞒。您是未来的亓罗之主,您有任何想要了解的,只要您问,我一定会有回答。”

    “这十几年里,从安元城征用来的新月教派的凡人,都是用来挖这条暗道的吧,这上面所谓的二神殿,是个幌子?”

    “是。”易礼恭敬地回答。

    “玉都城里的土系控灵者,也有大部分到了这里来了?”

    “是。”易礼仍旧低着头。

    “这条暗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昭堰回过头来,紧紧盯着易礼。殊劫也侧过头去,带着十分的好奇心。

    “仲乙大人想要攻打御州。”

    “什么?!”殊劫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置信。

    “从十几年前开始,仲乙大人便派了很多土系控灵者来到这里,以修建二神殿的名义秘密挖掘这条暗道。但控灵者太少,想打通一条穿过七月山脉的暗道所需的时间太长了,安元城内的凡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控灵者十分珍贵,而凡人却可以成为最好的工具,在用钝了之后可以直接丢弃,甚至不需要担心事情外泄的风险。”

    殊劫听完易礼的话只觉气血上涌,一股愤怒从她的心底里翻涌上来。但易礼仍是恭敬的,话语之间毫无波澜,殊劫咬了咬嘴唇,无奈地抓住了昭堰的手。

    “这条暗道什么时候完工?”

    “十天之内。”

    “在此之前,我父亲却从未将这件事情告知于我。。。”昭堰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怆然。

    “或许仲乙大人并不愿意让您为此事而忧虑。”

    “不。。。”昭堰怔怔地望着前方仍然在忙碌的凡人,仿佛身处一场噩梦,“父亲是在逆天而行。。。若与御州之间真的爆发战争,恐怕生灵涂炭的不只是御州。。。亓罗本土也难免战祸。。。”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心中却只想着一定要阻止这个疯狂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易礼!”昭堰的声音严肃起来。

    “是。”

    “立刻停止这里的一切事务,明天我会马上动身回玉都,与仲乙大人商议之后的事情。在玉都的消息传来之前,不准动这里的每一寸土!”

    “是,易礼明白。”

    殊劫看着朝昭堰恭恭敬敬行礼的人,心中安稳了一些,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易礼看起来是直接听命于仲乙大人的,况且在他手里的是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隐秘计划,怎么如此轻易就被昭堰所说服呢?

    或许是因为昭堰是下一任亓罗之主?

    也有道理。殊劫自顾自地想着,只听得易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昭堰大人,在下还有一要事告知,请借一步说话。”

    “殊劫姑娘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尽可说。”

    易礼低着头,半晌没有动静。殊劫见他如此坚持,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二人自去一边说去,我正好在此处休息一下。”

    昭堰抬手把她额前散乱的碎发捋到一边去,说道:“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太远,我很快就回来。”殊劫露出一个笑来,点了点头。易礼引路,二人走向暗道侧壁一个黑漆漆的洞内,很快消失了。

    殊劫重新把隔音墙竖了起来。嘈杂的声音没有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正打算倚着自己的土石兽暂歇一会儿,但在暗色又幽静的环境中,另外一种她从未在意的声音变得突兀起来。

    殊劫屏住了呼吸,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这似乎是水流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水流的声音?殊劫迷惑地眨了眨眼,开始不断地走动。很快,她停下来不动了。殊劫盯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耳中是比之前更大的水流声。

    难道这个洞连通着一条河?

    殊劫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只是去确认一下昭堰是否安全,并没有窥探密辛的意思。殊劫把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在转过第三个弯之后,水流声愈发浩大。殊劫探出头去,看到了正在交谈的二人。水流声太大,殊劫听不太清二人的谈话,但见昭堰的神色,应是放松的。殊劫的心落了下来。

    正想往回走时,余光突然瞥见易礼背后的手心一点金光闪现。殊劫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捏了一团火球出来,那火球在殊劫的操纵之下,飞速朝着易礼的方向而去,同时殊劫大叫了一声,昭堰!

    但为时已晚,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昭堰的胸前,紧接着又是当胸一掌。昭堰吐出一口血来,倒退几步,跌入了身后无尽的黑暗中。

    殊劫的火球打到易礼的身上,但她此刻已无暇顾及易礼的生死。

    殊劫疾奔向昭堰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紧紧地抓住了昭堰的手。

    在落到冰冷的地下暗河中时,她听到了沉睡许久的鼓的声音,气急败坏。

    “你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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