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前夕

    “还难受么?”

    殊劫躺在床榻上,看着北沉担忧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北沉凑到殊劫的面前,亲亲她的鼻尖,又去抚摸她有些汗湿的鬓发:“怎么这样看着我?”

    殊劫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眼睛里温柔得似乎要渗出水来,声音也比平时更轻柔:“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北沉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傻子,只要你呆在我的身边,每一天都会幸福。”殊劫闭上眼睛,使劲点了点头。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半晌,北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寝殿。

    殊劫注视着北沉踏出门去的背影,面上轻柔的笑意逐渐一点点消失,很快变得冷冰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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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明日,凤到宫里来为她送糕点。

    “殊劫,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她看着神秘兮兮的凤,禁不住笑了:“有另外可以出城的路?”

    “猜对了!我问了残月城里一些本地的老人,还真给我打听到了,就在南城门的西侧,因为残月城依山而建,南城门西侧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路势险峻非常,根本无人守卫。但翻过那座山,就可以直接离开残月城。”

    殊劫眨了眨眼睛,又问:“除了三个城门,就只有这一条路了是么?”

    凤肯定地点点头:“只有这一条路,为了打听消息,我都快要把整个残月城都给跑遍、问遍了!”

    殊劫欣慰地笑了笑:“叶清泉是吧?你变得越来越稳重了。”

    听到自己的化名从殊劫的嘴里说出来,凤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殊劫又把自己昨日在婚房内所发现的东西讲给凤听。讲到那棺材中的男子脖颈、手腕处奇怪的墨色符文时,凤突然打断了殊劫的话头:“那些符文,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么?”

    殊劫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案上简单地涂画了一下那些符文图样。

    凤越看越心凉。

    看着面前的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殊劫自己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怎么了。。。”

    凤欲哭无泪:“姐姐,被封印的鼓身上就是这样的符文。”

    尘埃落定,夜凝天果然没有对她说谎。

    殊劫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去了。虽说她一直在策划着逃离残月城,逃离北沉,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的前提下,对于夜凝天的话,她还是半信半疑的,她总想着,或许夜凝天是在骗她,北沉他确确实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殊劫甚至还想过,等她回到中州,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确保不再受制于人时,或许,她会回到残月城,回到北沉的身边,偿还他的恩情。

    这下,从此之后,没有恩,只有仇了。

    “姐姐,你别哭,等我们回到了章尾山,等你好了,我们一定会报仇的。。。”听到凤的话,殊劫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

    殊劫擦掉眼泪,冲着凤苦笑了一下:“让你看了笑话,我居然因为害了自己、害了枯雪的人而流泪。。。”

    凤看了看殊劫惨白的脸,上面还有些未干的泪痕。视线移下去,无意识地盯着她的腹部看了一会儿。殊劫顺着凤的目光,突然意识到,她腹中的,居然是仇人的孩子。

    孽种。

    殊劫忽的站起来:“我要带那个男人走。”

    话题转移的太快,凤有点反应不过来:“哪个男人?”

    “棺材中的那个男人。”

    “一具尸体而已,为何——”凤突然顿住了。如果那个男人已经死去,北沉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将其封印呢?

    除非,他同鼓一样,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

    “带他回去,或许能够对破解鼓身上的封印起点作用,而且,”殊劫道:“这个男人跟北沉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不能让他留在这里。”

    凤有些为难:“姐姐,前几天你说要带那个叫沈不华的女人回中州,今天又得带个不能动弹的男人,这难度也太大了。”

    殊劫摸摸凤的头顶,道:“别担心,有甚湛会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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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临近,整个残月城都热闹起来了,但殊劫却焦虑又无聊。甚湛告诉她夜凝天已经启程前往残月城,殊劫也算稍微安了心,减少了一点焦虑。

    结亲的前几天,按礼法殊劫是不能出门的,但她还是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去了庖屋。

    她得叫沈不华准备好。

    殊劫趁着夜色走进庖屋的时候,沈不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看月亮。见她来了,急忙跪到地上去给她行礼。

    殊劫往前几步,把她架住,两人顺势又坐回到石阶上。

    “嘘,小点声,我是偷偷跑过来的。”

    沈不华一愣:“殊劫姑娘,你——”还未说完,殊劫把手指竖在嘴边,轻声打断了她:“沈姑娘,你要记好,明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乱跑,就在此处等我。”

    “等你?”

    殊劫点点头,又道:“记住了么?”

    沈不华有些懵,但还是应下来:“记住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绝不乱跑。”

    殊劫放心地笑了,迎着月光,站起身来。

    “明日便是我的婚期了,沈姑娘,祝我成功吧,祝我们都成功。”说完,殊劫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沈不华一眼,悄然离开了。

    沐浴着月光的人急匆匆地来,留下几句奇怪的话和奇怪的嘱托,又急匆匆地走了。沈不华怔怔地望着殊劫隐入黑夜中的背影,心中不禁疑虑,成功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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