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本章从女主第一人称视角来写,可以当番外看,不喜欢第一人称的小伙伴可直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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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关于碧茶之毒,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去信给无了大师。既然当初大师能将李相夷从濒死中救回来,想必对解毒是有些想法的。原想大师会回信过来,谁知他竟亲自到了渔村。听说无了大师已多年未出山门,连当今太后召见都回绝了,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李相夷这个后辈。

    不知无了大师同李相夷说了什么,再见他时,他不再拒绝我的诊脉。

    只可惜他的毒已入肺腑,神仙难救,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不过是靠着当初无了大师输给他的内力,还有他自己所剩的扬州慢功力压制。

    我同无了大师反复推敲了脉案和病情,依然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碧茶之毒之所以无药可解,是因为它可以快速破坏全身的七经八脉,且既没有药草能中和毒性,也没有药修复经脉的速度能快过它破坏的速度。

    一般人若中了碧茶之毒,只怕片刻功夫就会毒发身亡。李相夷能多活三年,现下只是身体羸弱,全因他的扬州慢功法能帮忙修复身体之故。只可惜他的内力只存十之一二,也就勉强能拖慢毒发身亡的时间,若是他全盛时期,抗住碧茶之毒,也许能彻底恢复也未可知。

    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毫无用处,一则他经脉已经受损的七七八八,就算重新开始修习内力也很难再回巅峰时期;二则他现在身体里的碧茶之毒全靠扬州慢的功法压制,不管是继续修习还是与人动手,一旦擅自动用内力就会破坏这种平衡,碧茶之毒必会立马毒发反噬身体。

    这压根就是个无解之题,也难怪碧茶之毒被称作天下奇毒,连将它制作出来的药魔都毫无办法。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出走金鸳盟时太过彻底,乃至后来盟中的据点暗桩一个都不知道,像药魔这样的后进门人更是从未接触过。导致现在阿飞的丁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更不可能知道去哪里寻找逃掉的药魔。

    最后,我们制定了几种治疗方案,也不过鸡肋一般,聊胜于无。李相夷倒也听话,让诊脉就诊脉,让吃药就吃药,只是也不说话,仿佛提线木偶一般。

    这样轮流试了几个方子,果然毫无起色。无了大师每日愁的吃不下饭,一个月下来眼见着消瘦了许多,李相夷自己倒是毫不在意,每天雷打不动地去菜地。

    谁知,有一日他却被人从地里抬了回来,原是在外面毒发了,看来以后汤药也不能再轻易吃了。为了缓解痛苦,我只能为他施针。

    施针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为了给他修复三阴,我曾在他体内种下了大量的生机蛊,这次再见却没在他身上发现一点蛊虫的痕迹。

    问过无了大师后才知道,当初他按我的方法为李相夷驱蛊治病,一开始确实拖慢了他的伤势恶化,只是不久之后蛊虫就没了动静,他怀疑是李相夷体内的碧茶之毒把蛊虫也毒死了。

    这也不无可能,不过倒给了我一个治疗碧茶之毒的新思路。生机蛊可以帮助人重塑经脉,听师傅说这几年小宝在生机蛊的调理下已然大好,现下已经开始修习内功了。

    这蛊虫可能还无法对抗碧茶之毒,但只要定期给李相夷种上蛊虫,配合着他扬州慢的功法,也许能将毒发身亡的时间再拖慢几年。只要还有时间,以后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说干就干,我将身上带的生机蛊悉数种在了他的身上,每日再配合行针驱动蛊虫在体内游走一周。之后的一个月里他苍白的脸颊上渐渐有了些血气,碧茶之毒也没有再毒发过。

    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只是碧茶之毒毒性太强,一个月下来,他体内的生机蛊已经十不存一。我连夜回鬼谷取了蛊虫回来,重新为他种上。

    又过了一个月,碧茶之毒依然没有发作。无了大师终于放下心来,告辞要返回寺里,临走前将李相夷拉进屋内,闭门聊了一下午。

    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之后再给李相夷诊脉时,他虽还是那副不爱理人的样子,但到底不再一言不发,偶尔会回答一两句我问的话。

    眨眼我已经在这个小渔村停留快半年了,附近的海域和渔村已经被我翻了个遍,一点阿飞的痕迹都没有。我打算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于是把控蛊的方法写了下来。

    李相夷虽不是大夫,但对医理一向有些不凡的见解。他当初既能用金针刺脑的法子修复三阴,想来用针也不在话下,之后我只要定期将蛊虫给他送来便可。

    我说明了来意,他明显愣了愣,良久,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还是老和尚走后,我俩之间第一次与病情无关的话。

    我有些意外,“三日后吧,怎么也要给你把这个月的蛊虫种上,再亲自给你演示一遍种蛊的手法,说说注意的地方我才放心。”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不再看我,端起碗懒洋洋地喝起水来,这是他送客的标志动作。果然还是那个李相夷,我刚才怎么会有他些许不舍的错觉。

    第二日下午,我去茅草屋给他种蛊,谁知却扑了个空,又去菜地那边找了找,还是没有。就在我以为这人又跑了的时候,半路遇到了渔民大叔,说李相夷雇了艘大船出海了,还惊讶地跟我表示原来李相夷不是哑巴。

    我当然知道李相夷不是哑巴,我惊讶的是他从哪儿来的钱雇大船。据我观察他生活过得很是拮据,每日里吃的无非是菜地里种的萝卜红薯,要不然就是跟邻家换的豆饼子,连点荤腥都没有。无了大师当初看不过去,要给他些银子,他却死活不要。更何况,他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出海做什么?

    我在茅草屋前等他,直到第二日傍晚他才回来,后面跟了好几个人,赶着一辆牛车,车上堆得高高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气闷,正要上前教训一下这个不遵医嘱的病人,他却仿佛没看到我一样,气定神闲地指挥起那些人卸车。仿佛出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火大,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我只能退到了一边。

    他们从车上抬下来很多木板,可以看出来都是好料子,上面还刻着精美的莲花祥云的图案。只是板子都是湿漉漉的,看着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难不成李相夷出海就是为了捞这些东西,他打捞这么多泡了水的木料做什么?

    他们往返了一趟又一趟,直到堆满了整个院子。

    我扫视着院里的东西,一头雾水,直到我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木棍。那条上窄下宽的木棍映入眼帘时,我的心脏仿佛被箭击中了一般,砰砰地就像马上要跳出来一样。

    那是一根船桨,而且应该是一条很大的船上的船桨。李相夷为什么要去海里捞一根船桨出来,这些堆在院里的木板又是从什么上拆下来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们决战的地方在哪儿?”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李相夷不语,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我这半年看惯了的淡漠。

    我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人拽到了我的面前,“你们决战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我被他这副样子激怒了,将人向后一推,按在了茅草屋的墙壁上,低吼道:“你们决战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是不是,这半年你看着我到处瞎跑,次次无功而返很开心是吗?李相夷,我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他依然不语,我知道从这人嘴里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但他不说总会有人说。我转身去找船老大,没注意到身后人看向我欲言又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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