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此话一问,等消息的一群人都围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三人。

    孙乐平不说话,只对着锦瑟笑了笑,表示稳了。

    云帆则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乘风见这两人都不开口,又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无奈摊手。

    “有三妹在,还怕我们不行?我和阿平进了甲班,云帆进了乙班。”

    “哈哈哈哈哈,我儿子真厉害,云帆也厉害,还有阿平也厉害!肖家有望,小弟可以安息了!”

    平时话不多的大伯突然就大嗓门,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把锦瑟吓了一大跳。

    之前她就讲过甲班是最好的班,几人见两个人都进了甲班,那肯定是厉害。

    云帆虽然是乙班,但毕竟年岁还小,能进乙班很不错了!

    大伯母和自家娘眼睛红红的。

    这几年他们都知道是锦瑟在教儿子读书,但再怎么样,锦瑟也只是个小姑娘。

    平时也能听到他们背一些听不懂的内容,但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众人心里也没底。

    锦瑟也是如此想。

    一直以来,她在家人面前都表现得极为自信,不漏一丝胆怯。

    那是因为她知道,要想改换门楣,那就必须读书。

    如果她都不相信自己,那就更没有信心让家人相信自己,再举全家之力供两个孩子读书。

    现在事实证明,她教的还不错,那就说明她的方向方法没问题。

    “那你们咋这么晚才回来?”

    大伯母看似埋怨的追问,眼里却藏不住的喜色。

    “先生留我们说了会儿话。”

    乘风给锦瑟使了个眼色。

    锦瑟点点头,知道这是有其他事,不过要私下说。

    “娘,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云帆摸摸扁平的小肚子,委屈巴巴道。

    “哎呀,我的汤!”

    晓梦姐一个激灵,急忙跑回厨房去看她的汤。

    一阵手忙脚乱,一家人终于吃上了饭。

    饭后,大伯们就回南溪村了。

    “锦丫头,我回去就告诉你爷爷这个好消息。”

    大伯从乘风回来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过。

    锦瑟也嘱咐大伯一定记得提醒爷爷多买点地。

    送走了大伯们,自家娘也去收拾厨房。

    锦瑟手一挥,几人就到了书房。她娘知道,进了书房就不会打扰他们。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来这么晚?难道说谎了?没有进甲班乙班?”

    就他们三个,都是自己教出来的,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有事没说。

    锦瑟一想到说谎这个可能性,蹭地一下站起来坐不住了。

    见锦瑟误会,规规矩矩站好,一言不发的三人连忙齐齐摇手。

    “三妹,这随时可以拆穿,怎么可能说谎?”

    见他们还不说实话,锦瑟没有再开口,只是转身坐下,柳眉星眼,直直地盯着三人。

    三人被锦瑟看得有些害怕,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肯开口。

    锦瑟也不着急,拿起一本书,慢慢地翻着,等他们商量好。

    “大哥,这事不是我做的,跟我没关系。”

    推不动,云帆开始耍赖了。

    “嘿,你小子,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做吗?”

    乘风瞠目而视,不可置信地反驳道。

    “我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话,跟我无关。”

    孙乐平后退一步,想退出战场。

    乘风一把拉住他,瞪大眼睛。

    “你是没说话,那你不是站我背后给我撑腰吗?”

    乘风一边拉一个,左看右看,恍然大悟。

    “你俩早商量好了,就是让我背这个黑锅吧?”

    两人一起送了乘风一个笑,意思不言而喻。

    锦瑟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个推脱。

    她是发现了,孙乐平性格沉稳,不爱惹事。

    乘风性格外向,率性直爽,就是不够稳重。

    最让她迷惑的是弟弟云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腹黑的潜质?

    见他们不再争论,锦瑟才转头看向乘风。

    “商量好了?说吧!”

    乘风也是了解自己的妹妹,赔罪态度一定要好,否则后果不好说。

    “三妹,对不起,我们没听你的话,没做到低调!”

    一个“我们”,表示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后面两人也有份。

    “继续!”

    乘风也不管后面两人怎么瞪他,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一早,他们到了学堂就参加入学考试,大约有二十人,考了一个时辰。

    考完后,赵先生就让大家在学堂自由活动,他去改卷。

    他们三个刚入学堂,只认识在书肆遇到的方问师兄,便一起去找方师兄。

    方师兄很热情,给他们一一介绍甲乙丙丁班的情况。

    “愚兄虽不知你们才华如何,但就是你们那笔字,至少也是丙班,甚至乙班也不是不可能。”

    在外乘风就是三人组的代言人,他正准备拱手谦虚一下,说声谬赞了。

    结果被人打断了!

    “就他们一股穷酸样,也想进乙班?痴人说梦吧!方兄,你的眼光越来越不行了!”

    乘风回头一看,不认识,但明显和方问熟。

    看向孙乐平和云帆,示意他们是否认识?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云帆却小声开口,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看见那人身后有个10岁左右的男童没有?就一直盯着我的那个,刚才我去茅房的时候和他有过争执。”

    两人立马询问是不是被欺负了,但云帆摇头没有,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打开茅房的门,那人就走过来,大吼着不能进,让他先进。我见他态度极差,我又比较急,就没有搭理他,直接进去了。

    “结果我一出来,他就愤怒地盯着我,说我居然敢不听他的话,留下一句‘给我等着。’然后直奔茅房。我也没多想,就来找你们了!”

    “就这点小事?”

    乘风不可置信。

    “恐怕对方不觉得是小事!”

    孙乐平示意两人看向那个人。

    那人满眼怒火地盯着云帆,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样。

    三人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没有吱声。

    方问师兄也没有动怒,平淡道:“汪兄,他们进不进乙班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还是要看先生怎么说!”

    对方一甩袖子,双手背后,桀骜道:“那好,我们就等着看,让他们彻底死心,趁早卷铺盖混蛋!”

    乘风看到生气那人还想说什么,被领头那个好言安抚下来。

    方问低声向三人道歉,还解释了原委。

    这人叫汪远,十七岁,是本县汪县令的侄孙,也是同方问一起读甲班的另外一人。

    他俩在学问上不相上下,但对方一直不甘心,喜欢找他的茬。

    这次是看他与乘风三人走得近,借题发挥而已。

    乘风想起另外一个喷火的眼神,询问那人的名字。

    方问有些惊讶,但还是解释道:“那人是汪县令的亲外孙,梁县丞的亲孙子,梁思河。今年10岁,是方县的太子爷,也是个不能惹的主。”

    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他爹也是秀才,听说之前是他爹亲自教导,也不知道今年怎么突然就来私塾了?你们怎么突然问起他?”

    乘风摸了摸鼻子,也小声说了那梁思河与云帆的小矛盾。

    “小矛盾?”

    方问低声惊呼。

    “这可不是小矛盾!人有三急,那梁思河是个出名的小霸王。虽然这事儿说出来不雅,但他肯定记仇了!也就是今天第一天来,为了给先生一个好印象,这才压着性子。”

    方问留给他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三人都感觉到不妙。

    尤其是先生出来公布成绩。

    他们两人进甲班,一人进乙班。

    而那梁思河只进了丙班!

    三人紧盯着那两人,果然!

    不仅是梁思河满脸不服,就连那汪远的眼神也变了。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声:“表弟,你只能进丙班,回去怕是不好向姑母交代!”

    这话一出,那梁思河就站出来桀骜道:

    “赵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三个土包子都能进甲班乙班,凭什么让我进丙班?你是不是改错了!”

    赵先生毕竟是举人,也不怕一个县令的外孙。

    直接抽出四人的试卷,让众人自己看。

    先是梁思河的试卷,只有墨义那题写对,得了分,明经和诗赋两题都是叉。

    字迹勉强工整,但一看内容,牛头不对马嘴,写得乱七八糟!

    就是他表哥汪远看了,也不好意思违心说可以进乙班。

    乘风三人见这试卷,本以为这县令的外孙如此桀骜,定是有过人之处。

    哪知还不如云帆!想笑不敢笑,只得憋着。

    那梁思河见了,愤怒地翻开三人的卷子。

    他们三人的字没得说。

    乘风和孙乐平的试卷是满满地三个大勾。

    云帆前两题没问题,就是诗赋上没写好。

    因为锦瑟觉得云帆在明经方面学得不够透彻,所以还没开始教诗赋。

    梁思河见三人的字都写得比他好,拉着汪远让他说三人的答案不对。

    众目睽睽之下,汪远也不敢指鹿为马,只是眼神晦涩不明,指着乘风和孙乐平的试卷,轻声安抚道。

    “表弟,他们的答案没有问题,不说这个小兄弟。就说这两张,他们答得比表哥的还要好!”

    梁思河一听,更是不满,直骂三人作弊。

    “对,他们肯定是作弊,他们肯定早就知道题目,偷偷把答案背下来了!”

    “你这是说我泄露题了?”

    赵先生本来满脸喜色,听到梁思河无端地污蔑,也有些生气了,背着手傲气道。

    “既然如此,汪远,你来当场出题,考一考他们三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弄虚作假!”

    “那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不得好好答题?谁知道那汪远越问越多,内容越来越深?”

    乘风委屈巴巴,这事儿真不是他们的错!

    锦瑟放下手中的书,严肃地问道。

    “所以你们全答对了?都会?”

    三人不仅点头,乘风还补充道:“后来先生也来了兴致,让其他人先回家,明天按时入班上学。然后又当场考了我们几个题。”

    云帆突然一脸骄傲道:“赵先生说,大哥和阿平哥可以去参加今年的秋后大考。”

    “今年就能参加秋闱?先生真是这么说的?”

    见三人认真点头,锦瑟也是心头一喜。

    虽然锦瑟也有此打算,但能得到赵举人的认同,那她心里就更有底了!

    “好!现在是阳春三月,秋闱是在八月。那接下来的五个月,你们给我好好复习,争取一鸣惊人!”

    随即又想到那梁思河的事,锦瑟还是担忧道。

    “今天这事的确不怪你们,但人家背景深,怕他们下暗手,还是尽量避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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