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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灌蛋与青菜肉丝粥(一)

    周照身着绯红色长袍,衣角处绣了一枝斜梅,脚踩皮革皂靴,手中扇子不耐烦地左右扇动:“斩一啊,你明明是干刀口舔血这一行的,这有啥可害怕的啊?你这样,我都不放心把我家裴小九交给你。”

    斩一持刀抱拳:“周郎君,属下嗅觉敏锐,倒不是害怕这尸体,只是这臭味随着风就往鼻子里钻啊。”

    房内停着具男尸,身形臃肿,面色青黑,双目暴起,微张的双唇之间牙齿被敲落,黑咚咚的一张嘴,舌头也不见踪影。

    窗外的杏花正旺,甜腻的香气钻入房内,这尸首已经停放三天了,尸首两旁厚厚垒砌的冰只能稍稍延缓他的腐败,腥臭气息遇上花香气,在小小房间内经久不散,让人作呕。

    裴九冷着一张脸:“有事说事,周照你忙活这几天,就找到了尸体?凶手呢?”

    “我不是追蓝眼睛那条线索去了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嫌弃地看了眼那嘚瑟的表情,裴九忍了忍,得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然早就把他踹出去了,裴九面上更冷:“只能是你顺着线索找到了这具男尸,还能怎么着?”

    周照拂过手上的山水扇:“不亏是裴小九!正是,我在下三坊探听消息,天天在城门口乞讨的乞儿告诉我,半月前来了一批昆仑奴,其中一个眼睛就像天一样蓝。”

    他猛地将扇子打开:“我这来回打听,这蓝眼睛的昆仑奴在哪,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不就让我找到了,一推开门,他的最后一任经手人死在了牙行。至于那蓝眼睛,早不见了。哎呦喂,吓得我连夜报官。”

    “报官然后被捉进来了?查个线索还能把自个查进官府大牢我也是第一次见。”裴九将腰间莲花纹令牌露出,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衙役示意。

    周照抖了抖宽大的袖袍,露出衣袍下的铁枷锁,示意衙役:“快给我解开,都说了我不是凶手,耽误小爷找线索,你赔得起吗?”

    裴九冷声道:“别犯浑,在知州衙门少摆你那周家大郎君的架子,与我回文祥阁。”

    周照并肩走在裴九身侧,斩一抱着剑沉默地跟在身后,一同上了那镶着东珠的宽敞马车。掀开那真丝万兽图的车帘,用兽皮包着软垫,零散地落在小榻上,当中挂着毫无杂色雪白的狐裘,银粉琉璃碟中堆满了造型小巧的茶果儿,圆润质朴的冰裂纹瓷壶乖巧地待在案几中央,左手边是鎏金莲花纹香炉。

    周大郎君揉了揉手腕,随手拿起个牛乳酥,往嘴里一塞:“饿死我了,这牢里的饭就不是人吃的。”他随意往卧榻上一靠,比裴九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裴叔布置的吧,真上心,哪像我爹天天图谋那点子家产,盼着我家老祖宗早死的。裴叔这不是亲爹胜似亲爹。”说完,没等裴九反应,周照浑身一僵,他这张嘴没半点把门的,说父母之事这不是拿着刀子往裴九心窝上戳。

    向来捅破天都不怕的周大郎君一咬牙:“裴小九,对不住,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这些的。”

    “无事,太久了,都记不清了。”修长的手指从容地拿起瓷壶,鎏金壶嘴中缓缓流出一道冷青色的酒液,散发出淡淡的竹叶香。

    十年份“解梦忧”,价值千金,传说中一口便能醉倒入梦,在梦里解千愁的酒。

    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裴九面上无半点吃醉的痕迹,双目清明:“你在尸体旁,刻意藏着没说的话是什么?”

    周照端起酒杯,猛灌下肚:“在衙役来之前,我看了那牙人的尸体,颈部被铁链死死勒着,舌头虽然被人拔了,但有趣的是嘴里并未见血。西戎人的拔舌刑可是活生生拔的,不可能不见血。”

    “那就是有人在牙人死后拔走了他的舌头,想伪装成西戎奴隶杀人。你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梁州衙门的仵作看不出来?这牙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那被放跑的三皇子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面上微醺,扭头看向窗外,周照低声说:“梁州王闭门不出太久了,这梁州的衙门众人的心思难免活泛起来,另谋他主也不算个难事。”他向东南方位扬了扬下巴:“光是那几位,都着急往梁州安插人,把控了梁州,相当于把住了大业的北边隘口,光是走商抽的税,都够那几位背地里招兵买马了。”

    “咯噔”一声,裴九将酒杯掷在案几伤,清冷的面上多了丝阴鹜,勾勾薄唇,如那被供奉的神像化身为嗜血修罗:“不管他们在京城里怎么争名夺利,谁敢向梁州伸手,乱了边境,我定会取他项上人头。”

    ******

    食味粥铺,后厨。

    筹备好明早要用的食材,温阮拿起油条胚,笑着对秋娘与明月说:“给你俩吃个升级版油条——油条灌蛋。”

    “这薄薄的油条怎么能装下个鸡蛋呢?”秋娘好奇道。

    水儿在一旁似懂非懂:“油条要把鸡蛋吃了吗?那会撑坏肚肚吧。”温阮笑而不语。

    锅中浅浅倒入一层油,防止没过油条胚,轻轻放入油条后,“滋啦——”作响,温阮将油条胚煎到焦黄的一面翻上来,划开一道口子,右手拿起鸡蛋,随手一磕,食指与无名指用力,鸡蛋完整地坠入在油条胚子。

    被划散的鸡蛋液在油条中慢慢凝固定型,蛋香四溢。

    被炸制的金黄酥脆后,动作利索地捞出锅,放在一旁瓷盆中晾凉。

    羊汤馎饦配油条灌蛋,作为晚食犒劳辛苦一天的胃,众人坐在大堂内,不知为何,今夜温阮动力十足,或许是明日就要开业,即使做了一天准备,身体极度疲乏,但她的大脑激动地停不下来。

    温阮兴致极高:“过些时日,酿些酱,天天给你们做新鲜吃食。”

    怕今夜过于兴奋而难以入睡,喊着明月去街口打了壶果酒,她向来一杯酒下肚,就能做个好梦,第二天异常清醒。

    紫红色的酒液在白瓷杯中来回晃荡,一杯果酒下肚,白皙的面颊飞上两朵桃粉色,连眼角都染上了丝绯红。

    媚眼如丝,呵气如兰。

    温阮说话仪态向来端庄大方,将眉眼中的娇媚艳色盖过几分,如今果酒一杯,她的媚态像是被打开了枷锁,肆意向周围发散着,她歪头看向面前人,双目迷蒙,濡湿的唇微张,露出内里柔软的舌。

    明月与秋娘看着她的红唇与雪肤,一时间脸红了。

    四目相对,明月叹了口气,林姐姐幸好是在她们面前不设防,这要是个男子,要持重到何种程度才能把持住啊。

    “秋姐姐,我来收拾这,你扶林姐姐回卧房。”

    秋娘搂着温阮的肩,扶她起来。喝醉酒后的温阮,倒是乖巧,秋娘让抬脚她抬脚,就是无力,双手紧紧攀住秋娘的脖子,在秋娘脖颈旁蹭着:“秋娘,我好喜欢秋娘,秋娘是我的家人,我也有家人了。”

    秋娘闻言,心头止不住地酸软,抹了把眼角,小声地说:“我也喜欢温阮,如果有下辈子,你托生到我肚子中,我照顾你一辈子。”

    温阮歪倒在秋娘怀中,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夜里,感到口渴,温阮勉强睁开眼睛下床,摸到案几边,点上烛灯,昏黄的光点亮了卧房,与窗外撒进的月光交相辉映。

    倒一杯凉茶,望向窗外,猛然看见裴九一身白衣坐在墙头上,背影有些落寞。

    吓了一跳的温阮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弯下腰捂住唇,止不住地咳嗽。

    听到她的呛咳声,原本坐在墙头的人闪身来到了她的身边,犹豫一瞬,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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