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镣铐

    薇娜丝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在这方面也没什么道德包袱,飞坦除了有点矮,但是颜值身材不算差,她也说不上吃亏。

    关于这方面,她想得很清楚。

    如果改变不了现状到了不得不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与其为了那么点器官摩擦而惹怒对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倒不如看开点,就当是一夜情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如果真的一辈子就得纠结这么个东西,而她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怪圈,那才是真的完了。

    躯壳和内心,她分得很开。

    如果就因为这么点事儿就困住自己,那就是在给这些觊觎她的变态们亲手奉上自己结结实实的把柄。她才不会那么蠢。

    当然,她不在意贞洁这种狗屁东西并不意味着她在这方面已经完全变得无所谓,她还是在意一些东西的。

    男人评判女人,女人也评判男人。

    男女这方面的事,薇娜丝也有自身的需求判断与欲望,任谁也无法剥夺,她不会亲手将主动权交到男人手里任他们评判自身,又亲手放弃对男人的标准审判。

    不过在这个世界,她就没遇到过几个正常人,她早已失去了对他们内在的期望,如果按照连同内在一同审判的严格要求执行,她估计早就抱着处女身死了八百年。

    所以她变得很宽容,只是单纯审判他们的外在。

    因此对于那些在外貌上不符合自己审美标准的家伙,她并不会与他们做这种虚与委蛇的事。她无所谓贞洁,但不代表谁都可以。

    那种场景,只是想想都要呕吐。

    情绪和视觉上的痛苦对她会是另一种残酷的折磨且远超于妥协这件事本身,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亮刀子,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更优选择。

    当然,说来说去,这种她只能选择是否愿意和谁,而不能选择退出的情况其实本质上是另一种压迫,但是她已经尽力周旋。

    人生在世嘛,哪有那么多事总是如自己心愿。

    而就以今天的结果来看,虽然自己总是被压制,也没有吓到对方,而且对方也用了一些小道具,说不定还扩展了下他的性癖系统广度,但总体而言,并没有什么太离谱的发展。

    这就已经是大成功。

    起码不用被迫凑上去给飞坦折磨,又痛又血腥残忍的变态play什么的,谁爱谁上,反正她不干。

    躲过就是赚到。

    尽管这个家伙和他强盗恶徒的身份真是一点也不差,总是粗暴的要命,很差劲,体验不佳,她很想打个差评。

    愿天堂没有人菜瘾大的压制方矮子。阿门。

    穿着黑袍离开的薇娜丝,心里完全无慈悲。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再经历了。

    技术真是踏马的太差了!!!

    这个家伙完全就是最典型的那种只顾自己爽的男人,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考虑过是不是应该顾及女方感受这种高深的问题。

    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飞坦是个很“诚实”的人,直白的要命。

    但是库洛洛不一样。

    打算回自己房间的薇娜丝在走廊中不幸碰到的正好开门要出去的库洛洛。

    因为对方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特别是她装作像往常那样不经意路过他的时候,对方身上的压迫气势突然向着她排山倒海般涌来,薇娜丝腿一抖,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还好她及时扶住了墙。

    薇娜丝装作热情的样子和库洛洛打了招呼。

    “库洛洛,晚上好。”

    除此之外,薇娜丝想不到什么好的开场白。

    毕竟她刚睡完人家的下属,她目前也没什么要紧事要找库洛洛,所以只能这样子随便打个招呼。

    库洛洛仔细打量了薇娜丝一圈,他的目光像是带着利刃刮过她的皮肤,甚至让她感觉到有些刺痛。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薇娜丝。”

    哈?什么选择?

    薇娜丝脑袋突然有些发懵。向库洛洛投去疑问的目光。

    库洛洛走近薇娜丝,扯下遮住薇娜丝下巴的黑色立领。薇娜丝的嘴巴还是肿的,嘴角甚至有明显的发红。她感觉到周身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憋闷,不禁想要后退一步远离库洛洛。

    却突然下巴一痛。

    库洛洛捏住薇娜丝下巴的手不禁用力,痛得薇娜丝骤然泪水涌上,她立马握住库洛洛的手腕想要让他放手,但是库洛洛只是自顾自。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谈不上是笑意的笑意。

    “薇娜丝会求我吗?”

    “求求你,真的很痛,放开我好不好。”薇娜丝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出这番话。

    她不知道库洛洛在发什么疯,总之,这种情况下先认错是准没错的。

    “只是这样吗,薇娜丝。”

    哈?那不然呢?

    薇娜丝感觉现在的库洛洛特别谜语人,特别难以理解,她好像和对方之间突然多了一层隔膜,她根本不知道库洛洛想表达什么。

    难道是在嫌她的请求行为不够诚意?

    薇娜丝正胡思乱想着,库洛洛直接给了她回应。

    “我的意思是,你不求我让你跟在飞坦身边吗?”

    ????????

    薇娜丝满脑子问号。

    这个狗在说什么鬼东西?她为什么要去飞坦那里?她又不图飞坦什么,去他那里遭罪吗?拜托,飞坦那种情况只有斯德哥尔摩患者才可能会考虑好吗?!她可是个正常人啊!!

    不过随即,她又立马反应过来了。

    哦对,可能是她想复杂了,说不定库洛洛的问题只是基于一种平常的社会观念,女人和哪个男人睡了,那么,那个男人就一定对她很重要。

    所以她应该更靠近对方,甚至归属于对方。

    纯纯浦西绑架。

    她没有这方面的贞洁道德,所以不会被绑架。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薇娜丝眼神赤诚,库洛洛看不出丝毫说谎的成分。

    然后她就感觉到库洛洛身上对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消匿无踪,一切都归于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却更让她发毛,好像能掩埋所有声音。

    她甚至觉得窒息。

    库洛洛穿着黑色大衣,头发都向后梳去,他额头上刻着十字刺青,薇娜丝望向他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自己沉寂的墓碑。

    这是她第一次在库洛洛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气势。她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薇娜丝脑袋飞速转动。

    怎么会这样?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她平时的表现难道很像一个在乎自己贞操的人吗?而且这群家伙也没什么道德感啊,大哥不说二哥,她就不信库洛洛会对这种事看得很重。

    别说贞操了,他这道德水平估计连3,-p都能接受良好。

    不,她的思路可能偏颇了。往另一个方向想,这个家伙生气的点可能就是在于“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他们旅团可以没道德,但是她不能像他们一样没有道德。因为这样会辜负他的好兄弟好下属。

    哈?所以她现在是应该向库洛洛表达自己很爱飞坦,愿意留在飞坦身边并且做一个贞洁烈女吗?问题在于,她哪怕这么请求了,库洛洛会同意?他能轻易放弃让她成为他的狗的想法?

    毕竟这个家伙为了这个事,还刻意抹去了她的记忆。这个家伙有这么大方?

    还是说他更喜欢让好兄弟好下属的贞洁烈女属性女伴给他当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因为对方是库洛洛,所以似乎也还合理,毕竟他就喜欢这种奇怪的角色扮演play,也没什么道德感。

    完蛋!薇娜丝发现自己在领略到库洛洛的道德底线就是没有道德后,她真的很难去判断库洛洛的一些行为逻辑,特别是今天。

    啊.......为什么总感觉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

    想了想,薇娜丝决定采取一个比较保险的做法,况且自己刚刚的话已经说出,也没什么收回的机会。

    “对不起库洛洛,我不该这么回答的......”薇娜丝轻轻出声不敢打破这寂静,生怕惹库洛洛不快,“我只是一只人鱼,所以对于这方面的看法和人类有差异。”

    啊,她终于找到了一条人鱼籍的好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但是,库洛洛,我们有血契,我只认你一个,我也只在意你的想法。”

    “如果我做错了,请告诉我好吗?我会按照你给的方式努力改正。”

    薇娜丝的一番言语,言辞恳切。

    库洛洛几乎没见过她在他面前这样“任人宰割”的模样,她似乎放弃了绞尽脑汁的抗争应对,只是单纯想从他的身上寻求生机。

    这样的认知,稍稍让库洛洛放松了些。

    其实他刚刚在思考一个连他甚至都认为似乎无解的问题,以至于觉得是不是杀掉薇娜丝才能终结自己的烦恼,不过只是一瞬间。

    薇娜丝对于外在刺激的应对十分娴熟,软硬都吃,也可以说软硬都不吃。你如何对她,她就有相应的应对方法且熟能生巧。

    他的直接压制对她没作用,他的宽和对她没作用,飞坦的粗暴威胁,对她也没作用。

    她没有亲人,也不在意女人的贞洁,她能屈能伸,也不计较尊严,又很聪明,只要她不想,几乎很难有人会讨厌她。

    而他又不能过分逼迫,一不小心超越某个限度,哪怕那并不是她的真正承受极限,她还会自己结束生命。

    他并不想将她逼迫致死。

    所以,这简直是完美防御。甚至某个地方还是他自己踏入,所以反而被自己所拿捏限制。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总是陷进讨厌的棉花里。

    他还是对她太过宽容了。

    “不,我只是在想,薇娜丝会否觉得我对你太过宽容了。”库洛洛用一个陈述的语气表达了一个问句,显然心中已有定论。

    感受到身边的空气流动逐渐恢复正常,薇娜丝才稍稍松口气。

    “库洛洛的威严与宽容,薇娜丝都喜欢。”薇娜丝选了一个万金油的拍马屁回答。

    笑死,她哪里敢对库洛洛指手画脚。

    库洛洛拍了拍薇娜丝的肩膀,只说了句以后继续跟着我,便离开了。

    薇娜丝的腿有些软,缓了一阵子,她才扶着墙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不对的。

    薇娜丝摸着脖子上已经变成黑色镣铐的“项链”,心下一沉,不禁大骂库洛洛不是人,现在是装都不想装了是吗?

    飞坦的事,她无法避免。

    而库洛洛这只狗,谁知道他又在心里想什么狗屁东西,突然给将送给她用来定位的项链变成了镣铐,但是这种变化绝对称不上是好的变化。

    还好,明天就是拍卖会。

    她能暂时远离库洛洛这个旋涡中央。

    薇娜丝烦躁地洗着澡,胸口被磨破的痣还在发痛,手脚上也有捆绑后的红色勒痕,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发青发红。

    她边洗边骂飞坦,最后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开了那件黑色袍子,从衣柜里选择了件布料柔软的裙子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链变成了镣铐,她总觉得脖子沉重了很多,时刻提醒着她总是讨厌着的失去自由的事实。

    薇娜丝感觉房间很闷,想出门松口气。

    然而伸手按下门把手,却根本无法打开房门,任她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出去。薇娜丝反应再慢也意识到这不是门坏了,而是故意的。

    她现在连出门的自由也没有了么?!

    薇娜丝恨恨向门上踢了几脚,随后气冲冲躺床上打算直接睡觉。

    然而在梦里,她一闭上眼就总是看见库洛洛的脸。

    对方一直在逼迫着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说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他的声音盘旋在她的梦境中,梦里遇到的每个人都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方额头上的十字架刺青都快要成为她的噩梦。

    最后,她梦见库洛洛直接将她活埋在沙土中。

    薇娜丝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抱着被子缓了片刻,又喝了几口水,才让心绪渐渐稳定,随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然后她又梦见了库洛洛......

    这一次她是被房间外面的喧闹吵醒的。

    薇娜丝揉揉因为惊吓而胀痛的脑袋,深呼一口气从床上起身,又打开窗户,夜风吹在她脸上,才稍稍觉得透过气。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

    楼下的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大明星正在举办演唱会,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夹杂着喧闹人声,随风飘进她的房间里。

    薇娜丝趴在窗户上单手支撑着下巴。

    她静静听着夜晚的喧闹,清凉的晚风轻抚她的脸庞,烦躁的心情逐渐消弭,脚下随着那隐约的乐声小幅度晃动,另一只手轻盈地打着节拍。

    她变得放松,就好像自己也是那现场其中一员。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明明灭灭的灯光,轻轻笑意轻轻爬上她的脸颊。

    她轻轻晃动脑袋,脖子上的镣铐突然发出声响。

    薇娜丝一愣。

    眼中才露出羡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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