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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冬夜渐暖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许多作为朋友难以干涉的事,但是读者,如果你的朋友愿意向你坦诚她在处理亲情和爱情的难题时遇到的挫折,请你记得珍惜,将私密的事情,尤其是作为伤疤的存在告诉其他人,同样需要莫大的勇气。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索菲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妈妈不想让我加入魁地奇球队,她觉得那太危险了,不是一个女孩该做的……”

    “什么?”维斯塔极力遏制住了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不文雅词汇,尽管她实在无法理解佩迪鲁夫人的想法,只能尽量委婉地说道,“但是索菲亚,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对麻瓜有意见,但是对于飞行和魁地奇,麻瓜的了解可永远都不会比你多,你是个女巫!”

    “而且,世上哪里有什么男孩做得,女孩做不得的事?”阿米莉亚也克制住了自己一个尖锐的问题,虽然她很想知道如果这件事中的索菲亚换成彼得,佩迪鲁夫人还会不会反对。

    她摇了摇头,算是对自己刚刚那个问题的回答,又补充道:“尤其是对于魁地奇来说,巫师界普遍认为,不论是追球手还是找球手,其实都是女巫更有优势。”

    “如果不管你妈妈的看法,索菲亚,”维斯塔握住索菲亚的手,微微偏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只看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学院的魁地奇球队?”

    索菲亚错开了那双蓝眼睛,“可是我……我现在连一把像样的扫帚都买不起。”

    阿米莉亚和维斯塔对视了一眼,但后者想到了父亲的话,于是没有把她打算送索菲亚一把飞天扫帚的事说出来,只继续安慰道:“如果排除这一切客观因素呢?”

    索菲亚的回答毫不令人意外,“如果这些全都不需要考虑,我想我还是愿意的,不,或者说,我很想加入学院的魁地奇球队。”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你乐意,我想不论是伯德女士还是院长,还是我们的学长学姐们,应该很愿意把扫帚借给你练习用,正式选拔在二年级,没准到时候,扫帚的事就有着落了呢!”维斯塔乐观地说道,同时给阿米莉亚使了个眼色。

    尽管阿米莉亚没有完全明白维斯塔的意思,但她知道对方总不会害索菲亚,“至于你妈妈,索菲亚,我想她只是不了解魁地奇,也不够了解巫师,也许某一天当你把魁地奇奖杯带回家的时候,她也会为你自豪呢。”

    “我们可以先瞒着她,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我想我哥哥应该会告诉妈妈……”索菲亚本就不坚定的态度已经动摇了。

    维斯塔想了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他知道什么是为你好,没有理由不同意,而且,我有办法让他帮你一起瞒着你妈妈。”

    “谢谢你们!”索菲亚感激地望向自己的朋友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假期一直在想一件事,像我们这样的小巫师,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方法吗?妈妈一个人供我和哥哥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我的确很想买一把扫帚,就想着看自己可不可以赚些钱……”

    维斯塔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在她还想着怎样更好地享受生活的时候,索菲亚就要为这些事发愁了,她对此完全没有概念。

    到是阿米莉亚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建议:“以我们现在的水平,靠魔药之类的赚钱不太可能,霍格沃茨也没有什么勤工俭学的机会——别想着去帮其他人代写作业哦,如果等我们三年级能去霍格莫德以后,或许会有一些事做,不过假期的时候也许可以去对角巷问问。”

    维斯塔的大脑中忽然闪过一线灵光,“是了,像弗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还有丽痕书店,他们应该会招一些暑期工。”再不济,他们家和冰淇淋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能以这种方式帮帮索菲亚的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有了确切的目标,索菲亚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接下来的聊天氛围便愈发和谐了。

    在这期间,乔安娜来过一次,是来给索菲亚送晕车药的,看到维斯塔和索菲亚和好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本人和维斯塔的关系还有些尴尬,不过看在圣诞礼物的份上,或许一切都渐渐好起来了。

    索菲亚向她表示了谢意,还有些惊讶于自己这次晕车的情况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在最开始她们解决彼此之间最大问题的时候她没感觉到不适。

    “看来的确有所好转,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的,索菲亚,还有,谢谢你的圣诞礼物,我很喜欢,我妈妈也说像你这样巧手的姑娘现在也不多见了!”乔安娜也戴着索菲亚送的围巾,“伊芙琳还在另一个包厢等我,我就回去了——”

    不过在走出车厢门之前,她忽然转过头了,望向暗自比较着自己的围巾与乔安娜那条的维斯塔,说了一句:“也谢谢你们的礼物,阿米莉亚,还有……沙菲克,谢谢你的烟火。”

    维斯塔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露出了笑容,虽然马上又矜持地收敛了起来,她点了点头,回了句:“也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我想我们已经在一个寝室住了几个月,或许可以互称教名了,你觉得呢?”

    门口的乔安娜眨了眨眼睛:“好吧,我以为你会不乐意,那么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对吧,维斯塔?”

    “当然,新年快乐,乔安娜。”

    乔安娜哼着歌离开了,维斯塔转过头就看见阿米莉亚和索菲亚都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这让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还自顾自地看了眼刚刚乔安娜带来的麻瓜药品,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说到底,她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不是吗?”

    “当然!”索菲亚和阿米莉亚异口同声,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说。”维斯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围巾的遭遇告诉朋友们,“你们刚刚也听到我说我爸爸的想法了,事实上,他甚至试图干涉我的交友情况。”

    “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她的手指有些爱怜地在那些曾被烧过的流苏上摩挲了一下,“但是这条围巾当时被他丢进了壁炉里。”

    索菲亚和阿米莉亚都倒吸了一口气,维斯塔庆幸没在她们脸上看见厌恶的神情,她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瞒你们,我当时真的要疯掉了,我害怕任由他毁掉你送我的礼物,我们之间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我不想这样……”

    “不会的,维斯塔,我不会永远怪你。”索菲亚安慰道。

    维斯塔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我当时钻了牛角尖,我太慌张了,甚至直接扑到壁炉边把它从里面抢救了出来——”

    “什么?”索菲亚尖叫了一声,和阿米莉亚一起检查起维斯塔的手臂来,这让维斯塔心里一阵温暖。

    “我没事,爸爸和菲比,啊,就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很快就处理好了。”维斯塔笑了笑,“不过爸爸打了我一巴掌,因为我在那一刻忘了自己是个女巫。”

    “你确实太冲动了,维斯塔。”阿米莉亚严肃地摇了摇头,“虽然他不该打你。”

    “嘿,阿米莉亚,你就不能多安慰我一会儿吗?”维斯塔不满地抗议道,“你简直和我爸爸一样古板!”

    阿米莉亚无视了她的评价,松开了她的手臂,“反正索菲亚会安慰你,我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下次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那真的很危险,哪怕我们是巫师——依我看,你性格里也有格兰芬多的一面,还好来了赫奇帕奇。”

    “好嘛好嘛,你别念了,我继续说。”维斯塔跺了跺脚,“不过刚好我趁机向他表达了我的意愿,然后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哭得太伤心,或者他真的被我说服了,总之他并没有再反对,也不再要求我去接近一些男巫了。”

    “那你的计划——”阿米莉亚挑了挑眉,“难道就这么放弃?”

    维斯塔摇了摇头:“倒不会完全放弃,但是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考虑这种事,我还想正常谈几场恋爱呢!我还是很期待爱情的——”

    “我记得你爸爸说要把什么东西都烧掉来着……”索菲亚忽然犹豫着说了一句。

    “哦,别提了,他说到做到!我的全套《女巫周刊》和我藏起来的爱情小说全被他烧得干干净净,一点余灰都看不见了——”

    “很遗憾我还是要和沙菲克先生保持同样的看法了,维斯塔,我不觉得那些东西对你会有帮助,尤其对你的‘伟大计划’而言。”阿米莉亚再次坦诚地评价,“你要小心到时候被自己填满粉红泡泡的大脑蒙蔽,那会很危险。”

    “那就顺其自然咯,”维斯塔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那我以后可是有大把时间粘着你们了,不会有人不希望我加入吧?”

    阿米莉亚的表情十分无奈,她知道那句话是说给谁的,但并不想应付这样幼稚的玩笑。

    只有索菲亚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呢!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赫奇帕奇们毫不惊讶地发现,索菲亚跟维斯塔和好了,甚至关系比以前还要亲密。

    毕竟维斯塔现在几乎完全加入了索菲亚和阿米莉亚的小队,不论是去图书馆还是去魁地奇球场,就连去盥洗室也经常黏在一起。

    而且现在在餐桌上也时常能见到麻瓜出身的乔安娜和维斯塔愉快地聊天,这届赫奇帕奇的五个姑娘在度过了几个月的磨合期之后最终找到了极为和谐的相处模式。

    当初一些离奇的谣言便不攻自破,维斯塔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有不少人揣测她和索菲亚是为了布莱克争风吃醋才会几乎决裂,还有很多人觉得她和乔安娜的不和是因为血统与她的偏见。

    虽然路易莎学姐严词制止了这种消息在赫奇帕奇内部传播,但总还是有人这么想,不过在看到现在的情况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只是无聊编造的传闻了。

    “真搞不懂为什么总有人把事情往那方面想。”路易莎私下里向阿米莉亚抱怨,“明明她们都是单纯的好孩子,以索菲亚的性格,原谅维斯塔是早晚的事;而按你说的,乔安娜和维斯塔之前的矛盾她们两个都有问题,根本不是因为血统……”

    “维斯塔的确不是那种人,”阿米莉亚忽然笑起来,“路易莎姐姐,你可不知道,圣诞假期之前把我急坏了,我真的差一点就以为,她是那种自己做错事惹朋友伤心后,还能毫无负罪地溜去厨房吃蛋糕的没心没肺的人,结果她只是没办法拒绝家养小精灵的请求——”

    路易莎也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我们潜意识里还留着对沙菲克那样出身的巫师的偏见,我也要反省,当初让你照看她们,不就是因为不信任吗?”

    “照看还是要照看的。”阿米莉亚叹了口气,她操心的时候并没有减少。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路易莎笑眯眯地戳破了她的真实想法,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听说维斯塔给索菲亚买了一把飞天扫帚?”

    阿米莉亚点了点头,“还好她听了她父亲的话,没在圣诞节当天送,我也没有考虑周全,如果真的是那样,索菲亚一定会退回来的……”

    “但你们又决定必须送出去?”

    “当然。”阿米莉亚想到索菲亚刚回来时对她说,佩迪鲁夫人不希望她加入魁地奇球队,眼中闪过一丝带着愤怒的茫然,不过很快她又振奋起来,“索菲亚的生日快到了。”

    这一年的冬天只剩一条短短的尾巴,就连夜晚也渐渐暖和起来。

    沉迷飞行训练的索菲亚还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有多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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