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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岔路口

    雷古勒斯后来也曾问过我,在我们的热恋中,我有没有过哪怕片刻的动摇,愿意为了我们的爱情放弃我的野心和抱负。我不想欺骗他,可我从来没想过把爱情放在我自己的追求之前,并且不认为这样有错,即便我爱他。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

    同样的报纸也摆在沙菲克家的客厅里。

    维斯塔沉默地坐在扶手椅中,视线死死盯着那几个漆黑的单词,而坐在她对面的,是同样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的沙菲克先生。

    餐桌上的煎香肠和牛奶红茶已经彻底变冷,菲比担忧地望着沙菲克家的两位主人,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把餐盘端走准备带回厨房再热一次。

    “好了,菲比,不用热了,今天早上我和你的小主人恐怕都没什么胃口——”

    “不,爸爸,我吃得下。”维斯塔打断了父亲的话,她闭了闭眼睛,主动坦白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它竟然会这么快到来。”

    沙菲克先生把手里的烟斗放在了一旁,示意菲比按维斯塔的吩咐照做。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看起来依然悠闲,慢条斯理地评价道:“看来小布莱克倒是算得上信任你,只是甜心,你打算怎么做呢?他成为了一个食死徒,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

    “爸爸,你知道我的打算,我们早晚会分手。”维斯塔的脸色有些苍白。

    “但不是现在?”沙菲克先生问道,可语气却十分笃定。

    维斯塔又陷入了沉默,须臾之中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个问题,她扪心自问知不知道加入食死徒意味着什么,也问自己对雷古勒斯的感情到了哪一步,还有她的决心是否依然坚定。

    答案十分清楚,她依然坚定地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只是……

    “不是现在。”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但是爸爸,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们家对于神秘人和食死徒,究竟是怎样的立场?”

    沙菲克先生望着维斯塔坚定而清澈的眼睛,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复杂的问题,可是片刻之后,他也给出了和维斯塔相同的答案。

    “可以,但不是现在。”他犹豫了一秒,又补充道,“你只需要记住,沙菲克从来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追随者与拥护者,不论是对于邓布利多,还是对……黑魔王。”

    不知道是不是维斯塔的错觉,她觉得“黑魔王”这个词从父亲口中说出来时显得十分怪异,但没得到答复的失望让她忽略了这点异样,她拗不过父亲,只好点了点头,同时为自己争取道:“那么爸爸,我今年是不是可以接触地下二楼的那些魔法书了?”

    沙菲克先生没有否认,尽管在他看来以维斯塔现在的年纪和阅历,接触那些记载着许多危险且高深的古老魔咒甚至是黑魔法的书籍依然不够保险,可是……根据最近听到的风声,他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或许他的雏鹰没有那么多时间按部就班地成长了。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不过给那些书定好优先顺序就很有必要,让我想想……维斯塔,这个暑假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学好大脑封闭术。”

    维斯塔自然知道大脑封闭术对于一名巫师,尤其是对于秘密众多的古老纯血家族而言有多么重要,而恰好此时菲比端着热好的早餐回来了,虽然维斯塔的确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用餐上。

    她其实还想问问父亲对于她和雷古勒斯是否继续交往持有怎样的意见,不过等早餐结束,沙菲克先生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听从你自己的心意吧,维斯塔,我相信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大脑封闭术的学习并不容易,接下来的一整个暑假,维斯塔几乎都在忙着和这门有些冷僻的魔法作斗争,她的导师自然是沙菲克先生。

    只是令她感到窘迫的是,她和雷古勒斯亲昵的相处几乎都在教学过程中被父亲看到了,不过这也让她更坚定了尽快学会这门魔法的信念。

    但维斯塔并不知道,透过她的记忆对雷古勒斯有了更深入了解的沙菲克先生,对于女儿的未来有了些其他的考虑。

    在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之后,维斯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周后马尔福庄园举办的舞会上。

    可与上次不同,这次雷古勒斯身边始终围绕着很多人,纯血家族中多的是长于审时度势或是见风使舵的人,对于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食死徒,大多数决定追随神秘人的家族自然会更倾向于选择与他交好。

    而且,作为雷古勒斯公开的恋人,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沙菲克始终未曾明确的立场,维斯塔总觉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又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意味。

    沙菲克先生似乎对此毫无所觉,又或者丰富的阅历让他足以在这种情况下泰然自若,但年轻的维斯塔依然难以忍受这种不友好的凝视。

    她甚至没有机会和自己的男朋友跳第一支舞——雷古勒斯的第一支舞是和他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跳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神秘人手下的得力干将,和她的丈夫一起,只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不知为何似乎并没有出现在这场宴会中。

    维斯塔很确定,在雷古勒斯向贝拉特里克斯发出邀请之前,他也曾往自己的方向看过一眼,可是不知道他的好表姐对他说了什么,雷古勒斯被留在了那里,并最终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步入了舞池。

    那一瞬间,维斯塔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礼服,甜蜜的爱情在这一刻初次显露出了丑陋的一面,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翻腾的酸涩与悲伤,甚至只是因为他没有选择和她跳第一支舞。

    尽管理智告诉维斯塔,雷古勒斯的第一个舞伴是他的亲表姐,贝拉特里克斯作为莱斯特兰奇夫人并不能对她带来爱情上的威胁,他们的组合或许只是因为同为出身布莱克的食死徒,但维斯塔依然难以抑制地产生了或许可以称为嫉妒的负面情绪。

    这是你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在作祟,维斯塔,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并再次提醒自己,你们迟早会分开的,不是吗?

    “注意你的表情,维斯塔。”沙菲克先生在这时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女儿伸出了一只手,“沙菲克应当永远保持自己的骄傲。”

    维斯塔垂眸把自己的手放在父亲掌心,抬起头起身时已经完全收敛起了原本略带失落的表情,被多年以来的习惯刻在嘴边的弧度又重新被勾勒出来,仿佛她始终无坚不摧。

    也许爱情还是一种等价交换,既然她从一开始就告诉他,因为她自己的追求与坚持,他们大概不会有世俗意义上的美满结果,那么此刻或许也就失去了要求雷古勒斯在前途与爱情之间义无反顾选择她的资格,况且,他又怎么会是一个为了爱情失去理智的人呢?

    他们的道路已经开始分岔,往后只会越走越远,她必须要为注定的分别准备好一颗足够坚强冷硬的心。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其他男巫向她伸出的手。

    哪怕是马尔福家的宴会,参与其中的纯血家族似乎也自发地分成了两派,神秘人的忠实追随者与仍在观望的家族之间虽然还不能称得上泾渭分明,但似乎已经产生了隔阂。

    维斯塔的舞伴们大多与沙菲克处境相似,家族都未明确流露出追随神秘人的意思,但在这些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向她打听沙菲克的打算之后,维斯塔心里又生出了一种厌倦。

    在不知道第多少支舞曲结束后,维斯塔以自己有些累了为借口,终于还是离开了舞池。

    她承认自己有和雷古勒斯较劲的意思,所以从舞会开始后便刻意没去关注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宴会厅的。

    维斯塔有些口渴,又误喝了一口提供给成年巫师的香槟,酒精熏红了她的脸颊,让她整个人感到一种莫名的燥热,室内闷热的空气加剧了这种不耐,于是她干脆推开门走了出去。

    庄园里的大部分宾客都还在宴会厅,室外没什么人,维斯塔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却发现自己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一年前他们互表心意的那座花房。

    维斯塔推开门走了进去,花房里一片漆黑,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隐隐的失落。

    难以相信,仅仅只是一年过去,他们就走到了这种地步,就像是在时代洪流中,始终有张名为“命运”的大手在推着他们向前一般。

    她在门口驻足了片刻,仿佛只是发了会儿呆就转身准备离开,可在她的手按上门把的一瞬,一股力道将她扯到了某个温热的怀抱里,随后又逼迫她退到了无路可走的角落。

    她的后背贴上了带着凉意的墙壁,紧接着,来人灼热的唇舌覆上了她的,带着急切与焦灼的气息,还掺杂着酒精的味道。

    维斯塔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魔杖尖抵上了对面人的胸膛。

    她确信对方感觉到了危险,可他并没有放开她,反倒是将她抱得更紧,口舌间的斗争也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她当然认得出来他,维斯塔的心脏隐隐抽痛,如果最近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本该在这时候春风得意,因为她成功让自己一向稳重内敛的男友失了分寸,让他变得慌乱起来,可现在,感受着他甚至有些狂乱的吻,她只觉得难过。

    她最终也没舍得对他用出一记切割咒,反倒伸出手回抱了他,放纵了这个与以往的温柔完全不同的吻,直到察觉雷古勒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危险的反应,她才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是不确定是不是酒精和荷尔蒙令雷古勒斯的头脑不再清醒,他像是没有察觉到维斯塔的提醒一般仍然放纵着自己,维斯塔没有办法,只能加重了力度。

    一声闷哼从唇舌交汇处传了出来,血腥味弥漫进维斯塔的口腔,在他失神的瞬间,维斯塔一把推开了有些失控的雷古勒斯。

    维斯塔举起用了照明咒的魔杖,一滴殷红的血从雷古勒斯被她咬破的地方冒了出来,在照明咒提供的莹白的光源下,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了。

    “抱歉。”

    “抱歉。”

    他们同时开了口,雷古勒斯这次没有再让着维斯塔,而是直接说道:“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失控了。”

    维斯塔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眼眶有些发酸,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雷古勒斯依旧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不在这里……难道留在宴会厅看你和其他人跳舞吗?”

    他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醋意,维斯塔一时间被这句话中的尖锐刺痛,想到今天的一切,毫不客气地问道:“所以你在指责我?因为我和其他人跳舞?”

    “我以为你已经在物色接替我的人了。”他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维斯塔胸腔里的憋屈与郁闷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被点燃了,她把头偏到一边,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暂时说不出一句话。

    雷古勒斯又朝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想要握住她的手,可这次却被她挣脱了。

    “所以你是这么看我的。”维斯塔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睛却又重新直直地望向他,“也难怪,毕竟我有前科,入学没多久就盯上了西里斯·布莱克,被他戏耍之后又毫无顾虑地投入了和你的交往……”

    “不是的,维斯塔,我没有……”他试图辩解,却被维斯塔粗暴地打断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同样是在这个地方,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我不会为了这份感情就放弃我最初的追求。”她的语气干涩而生硬,冰冷得像十二月的黑湖,“我没什么奉献精神,也绝不会对某个人全然无私,自私自利才是我的底色……

    “是你从来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我的决心并没有那么坚定,但现在我想你已经看清楚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感到被欺骗,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够了!”雷古勒斯这次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抱住了她,他在这声怒吼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不出来我只是在吃醋吗?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维斯塔,你说的一切我都清楚,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一步步的沦陷。”

    “我也承认我的确抱有侥幸,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可你不能像现在这样惩罚我,每次都是,你总是很轻易地说出类似分手的话。”

    维斯塔任由他环抱着自己,闭上眼睛自暴自弃道:“或许是因为我心虚吧,我问心有愧,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却还是……”

    “但决定权在我,你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是我自己说的‘愿意’,亲爱的,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哪怕真的到了那一天,责任清算时也要落到我们两个人头上……”

    他没说完的话被维斯塔主动而热情的吻堵在了喉咙里,花房角落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暧昧而黏稠,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模糊起来。

    纠缠的唇瓣短暂分开又重新聚合,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主动,交错的气息间传递着无声的蜜语,“我是真的爱你。”

    冥冥之中,维斯塔觉得自己听到了命运的叹息,去爱,仿佛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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