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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暧昧

    西里斯情绪失控的时候不止一次控诉过我“不负责任”,但读者,说真的,我很难想象自己步入婚姻,也很难想象他婚后的模样。我似乎总是在怀念当初,暧昧时,仿佛一切浪漫都可以作为这段感情的注脚。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

    “哥们儿,你老实说,你说的帮小矮星训练,帮到了什么地步?”格兰芬多的看台上,詹姆一手拿着望远镜,同时用另一只手肘给了坐在他身边的西里斯一下。

    彼得听着詹姆的话,视线落在刚刚又进了一球的索菲亚身上——她这一年长高了些,脸上常年带着的腼腆笑容不知何时已经被某种坚毅所取代,让他这个哥哥都忽然觉得陌生起来。

    作为给西里斯出谋划策的那个人,莱姆斯也没有预料到索菲亚的进步会如此之大,他笑了笑,问道:“怎么?叉子,难道你在担心索菲亚的进步成为你最后一次冠军路上的绊脚石?”

    一直望着赛场的西里斯这时才懒洋洋地辩解道:“抱歉,尖头叉子,但我真的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满打满算我也只不过作为守门员陪她进行了一场训练赛,那姑娘倔得很,从来没问我为什么能拦住她的球,但最后她自己试探出来了。”

    詹姆夸张地倒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脑回路一转,说道:“那我只好祝愿你早点把她追到手了,大脚板。”

    “借你吉言,尖头叉子。”西里斯拍了拍他的肩,“我觉得总不会比你追求莉莉还难。”

    詹姆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因为莉莉终于答应了他的告白,在他们即将从霍格沃茨毕业的这一年,他们总算成了正式的男女朋友。

    而在球场中央的索菲亚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成为过几个男孩议论的中心,甚至于她其实也并没有发现,整个城堡里注意到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和上个学年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作为队长的斯特宾斯和守门员萨默斯都已经到了七年级。

    在最新一次的队内测试与有关作战计划的讨论后,索菲亚在这一学年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是以追球手的身份亮相的,布兰斯通则被抓去充当了他们的找球手。

    拉文克劳的守门员水平不比西里斯,就连索菲亚本人都为自己有了进一步提高的进球率感到了些许惊讶,更别说球队里的其他人了。

    赫奇帕奇以高于200分的差距赢下了这场比赛,索菲亚被球队的成员们簇拥在中间,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萨默斯一边憨笑着,一面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脑袋,向今年脾气变得有些暴躁的斯特宾斯小声解释道:“队长,瞧见了吧,真的不是我水平下降了,是我们的小矮星又进化了,拉文克劳的守门员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对手,我看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好吧,好吧,好兄弟,是我错怪你了。”斯特宾斯随意在他背上拍了拍,随即挤到了索菲亚身边,好奇地问道,“小矮星,方不方便透露,你是怎么进步的?”

    索菲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沉思了片刻,说道:“呃,有个非常出色的守门员陪我进行了一次训练,让我发现了一些过去忽略的细节,其实我们的某些习惯性动作可能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

    萨默斯忽然兴奋地拍了拍手:“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有时候我之所以能猜到你们瞄准的球门,也是这个原因,但我以前把那归结为我自己的直觉,没能及时捕捉到那种细节。”

    “好小子,快快快,所有追球手,包括布兰斯通和几个新人,都跟我来球场——”斯特宾斯的眼睛也放着光,甚至没顾及自己已经汗湿的球服,“我有种预感,今年能不能赢下格兰芬多,或许就在这一点了。”

    索菲亚跟在队伍后面,看着斗志昂扬的伙伴们,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但同时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虽然她是在和西里斯的训练中发现的,可答案也是她自己找到的,她应该完全有权利推广到球队里吧……

    或者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声呢?

    这次开学之后,因为那些公然反对食死徒的稿件,她很少有一个人偷偷溜去禁林边的私人训练场的机会,大多数时间里都和朋友们待在一起,要么就是和球队的其他人一起训练。

    也因此,回到霍格沃茨以后,她和西里斯的交集反倒变得比假期更少了,毕竟假期她一般都会在冰淇淋店工作,只要西里斯想,他总能找到她。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索菲亚也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因为西里斯并没有十分迅速或直接地向她挑明自己的心思,而这段时间里,眼看着维斯塔为和雷古勒斯之间的爱情感到纠结痛苦,索菲亚自己也不由对爱情产生了一种恐惧。

    但不知道西里斯是不是发现了她的退缩,反倒变得更加主动起来。

    就比如前几年,哪怕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她是彼得·佩迪鲁的妹妹,掠夺者们也很少直接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找她。

    可是最近不一样了,往往是在晚上快要宵禁的时候,有时候有其他人打掩护,有时候是西里斯一个人,经常出现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和厨房的公共走廊,而后随便拉住某个路过的赫奇帕奇,托对方帮忙把索菲亚叫出来。

    鉴于格兰芬多的掠夺者们前科累累,每次索菲亚出来后不久都会被寝室里的其他姑娘们叫回去,生怕一不小心索菲亚就要被西里斯拐去夜游。

    西里斯当然生出过这个念头,他甚至连隐形斗篷和活点地图都准备好了,但比起刚产生了点懵懂的好感的西里斯,索菲亚还是更亲近也更信任自己的朋友们,西里斯也不想在追求她的时候强行把人绑走,于是只好暂时作罢。

    不过渐渐地,几乎整个赫奇帕奇都知道索菲亚和西里斯的关系变得十分耐人寻味起来,而在城堡里,大部分赫奇帕奇知道也基本代表着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这件事。

    维斯塔依然对西里斯不假辞色,虽然她已经收到了西里斯的道歉,也接受了他大概会和索菲亚在一起的可能,但还是对索菲亚说:“你可不能那么容易就答应他,最好多钓他一段时间。”

    索菲亚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好啦,维斯塔,我知道,我也没想那么快就接受。”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现在这个阶段会更有爱情的感觉,”乔安娜插话道,“维斯塔,不是说你和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爱情不够甜蜜,但你们不觉得暧昧期是最动人的时候吗?”

    “这一点其实我也同意。”维斯塔也点了点头,或许对于她和雷古勒斯而言,如果能让他们的时间永远停在花房里的秋千上,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了。

    伊芙琳也笑着附和了乔安娜的话,阿米莉亚则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也只能期望能晚一点才看到寝室里又多一个姑娘顶着红肿的嘴唇回来了。”

    “阿米莉亚!”索菲亚和维斯塔同时向阿米莉亚提出了抗议。

    面对其他人旁敲侧击的打探,索菲亚总是含糊其辞,可西里斯的作风绝对和低调不沾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在追求索菲亚。

    圣诞假期之后,他们第一次一起去了霍格莫德。

    虽然前不久刚下过一场大雪,但融雪时的寒冷并不会消减学生们的热情,霍格莫德的主干道上依旧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维斯塔和雷古勒斯早在离开城堡的时候就跟他们分开了,毕竟这对血脉相连的兄弟现在是人尽皆知的不和,而阿米莉亚她们三个在跟了西里斯和索菲亚一段路之后,最后也不知道被人群带去了哪里,只剩他们两个并肩走着,时不时就会被旁边的人挤得撞到一起。

    西里斯察觉到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视线终于消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真难想象我在你那些朋友们眼里是什么形象,她们平时防我和防狼怕是没有任何区别。”

    索菲亚头上戴着一顶米色的毛线帽,还缀着两只粉白的耳朵,西里斯忍不住拨弄了一下,惹得索菲亚警惕地捂着帽子瞪了他一眼。

    她忍不住心想,什么形象,还不就是现在这种形象?

    西里斯轻咳了一声,但却没有规规矩矩地收回手,反倒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佯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连摸一摸你的帽子都不被允许?”

    索菲亚的耳尖悄悄染上了一丝绯红,同时从西里斯的手底下钻了出来,“不要摸我的头,好不容易才长高的!”

    西里斯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她头顶比划了一下,发现以前只到他胸口的女孩现在已经长到他的肩了,他伸手拉住差一点滑倒的索菲亚,像才发现了什么一般惊讶地问道:“当心点,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不是和虫尾巴差不多高了?”

    索菲亚不由自主地瞥了眼被他握着的手腕,见他神色自然,最终也没让他放开,只是转头继续向前走,同时不忘回答道:“你可别在我哥哥面前这么说。”

    “看来倒真的是这样了,可怜的虫尾巴,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也是,只看他肯不肯用心思罢了,索菲亚在心里点头。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蜂蜜公爵?或者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佐科笑话店?”

    “……”

    他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

    这场霍格莫德之旅就像是一场转折,阿米莉亚她们不再刻意限制索菲亚和西里斯的见面时间,偶尔索菲亚也会和西里斯一起回到那个将他们联系起来的“训练场”,不过在这里,索菲亚还是更习惯西里斯阿尼马格斯的形态。

    有时候,索菲亚会像以前那样进行追球手训练,大狗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他已经答应了詹姆至少这一年不帮格兰芬多培养对手;也有时候,他们会在那棵被选作球门的树下静坐,索菲亚会帮大狗梳理背上的毛发。

    当然,他们也会聊聊天,譬如现在这样。

    “你是说,你会在赫奇帕奇跟格兰芬多的比赛里再次担任守门员?”索菲亚望向西里斯,脑海中闪过了赫奇帕奇的几条作战计划,“我听到你和詹姆说‘仅此一次’的。”

    “但是尖头叉子很想要这个奖杯,你知道我们就要毕业了。而且关于我的顾虑……”西里斯露出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你觉得在他已经正式成为食死徒,而我必然会和食死徒们对抗到底的情况下,只是在球场上的回避真的还有必要吗?”

    “更何况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已经比完了,而我也很想和你在球场上再来一次正面的较量——我指的是作为追球手的你。”

    索菲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根据他们最初制定的作战计划,她也会在和格兰芬多的比赛里担任追球手,只是……

    “其实……你知道,维斯塔并没有和他分手,虽然我把你的提醒告诉了她,但她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索菲亚慢慢说道,“而且,她说,你弟弟,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变得和那些食死徒一样……”

    “哼,我猜他做不来那种事,他连对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都很友善。”西里斯的脸上带起一丝愤懑和苦涩,“雷尔的性格其实有些软,他总是会考虑很多,他太听话了,以至于被教育成了和那对夫妻一样的纯血主义者,还被那个神秘人蛊惑,去当什么狗屁食死徒!”

    索菲亚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只能像平时对待大狗一样轻轻抚摸了几下他的后背。

    西里斯倒的确变得平静下来,最终道了句:“早晚有一天我会向他证明,是他们错了,他们选择了一条狭窄且错误的道路,让那些血统论见鬼去吧。”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在宵禁时间到来之前——因为阿米莉亚绝对不赞成索菲亚跑去夜游,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片秘密花园。

    西里斯把索菲亚送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入口,在她和他告别后准备回寝室时又拉住了她。

    “你还打算考虑多久?”

    他的问题听起来很突兀,但索菲亚却莫名地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她的脑海中天旋地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或者,你打不打算和我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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