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车子开过繁忙的路段,车轮碾过柏油路转向卿品一号。

    车内,喜姐一边在的帮忙下整理菜篮子, 一边凑过脸目视前方。

    主驾驶位的司机争分夺秒地开车,要把她送到卿品一号做满汉全席。

    “王秘啊,我快到了, ”喜姐对电话那头的王磊说话:“我马上到了,”她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司机打转方向盘,笑道:“虞夫人回来了?”

    “嗯。”

    “…看样子…要待一晚…”司机一时半会儿,也不表态。

    “是吧。”

    司机出声:“虞夫人就该过来多看看他。”

    喜姐说:“你想让霍夫人去机场问候她啊,被发现了,那场面多尴尬。”

    两个多小时前。

    喜姐正在红螺海的草坪处给来宝喂红烧骨头,她觉得不可思议,小霍总突然改性要养狗?他可是有洁癖的啊。

    刚刚回厅,她就接到王磊的电话,让她赶去一个地方烧菜。那一道穿着棉袄的身影奔去厨房,简单收拾后,提着菜篮子直奔停车场。

    司机接走喜姐,挂档,打转方向盘,开向卿品一号。

    车内, 喜姐拢了拢后脑勺的长发,面容紧张,有点不镇定,那卿品一号是专门留给虞夫人住的,难道虞夫人回来了,大晚上的说回来就回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她坐在副驾驶想着菜品。

    当她赶到卿品一号时,以最快的方式恭恭敬敬的勤勤恳恳地进入卿品一号时,进厅见到一张熟面孔,不是虞夫人,从对方俯身出房的瞬间,喜姐以最严苛的目光捕捉她浑身的瑕疵处,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啊,喜姐将目光投看她,几次见面,这个姑娘都是素颜,那眉眼却生得这么生动。喜姐看着尤寐跟着小霍总,走向楼顶外面的大阳台。她耿直地望了几眼,就在厨房套上一次性手套,转动备菜篮的锁,端出里头调味料。她托出调味料,准备下厨。喜姐的视线回到繁忙中,她不得不展示厨艺,夜里被派来卿品一号做菜,足以看出小霍总对她的重视。

    半个小时后,霍中浚和尤寐开吃,那在客厅追剧的喜姐,她的目光停在尤寐的身材上,当尤寐和霍中浚用餐时,喜姐坐在客厅看着大液晶屏幕,她时刻注意厨房里的画面,自然而然忽视电视里的无趣画面。她看着尤寐接受霍中浚的予取予夺,喜姐以为她不是第一次在小霍总家过夜。

    餐后,那两人坐在大阳台的沙发上,欣赏月光和吹夜风。

    霍中浚起身拿酒,坐回沙发,伸掌摁了摁沙发,她没坐过去。

    沙发边的茶几上玻璃罩着几盏灯烛,尤寐坐在真皮的黑色沙发上,右方就是绿色的草坪,左边还有一个无边大泳池。

    无边大泳池蓝波轻漾!

    他坐在浅白色格子系的单人沙发上,她端过几上的两杯红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他,他倚着身后的高白靠枕,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去,接过她的红酒。

    尤寐闻了闻酒香,霍中浚西服外套早脱了,眼下穿着一件浅咖色的宽松毛衣,他看着她,她自言自语着:“好喝。”

    夜色无边温柔,惯着二人。

    尤寐问:“如果我当初没有追你,今晚我还会坐在这儿吗?”

    霍中浚侧头,道:“不会。”

    他一手支额,一手执杯。

    尤寐努嘴:“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好?”

    他那V领之中的光洁脖子,往前一靠,眸色见深。

    他握着红酒杯饮了一口,他真挚地看着她脸上寸寸肌肤:“没。”

    她双眼忧忧,咽咽难言:“刚才吃饭,你一声不吭。”

    霍中浚:“你想听什么?”

    尤寐眨着眼皮,悄悄移着视线:“听你的甜言蜜语啊。”

    霍中浚冷嗯,放杯于几。

    尤寐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放几,他特地带她吃饭,特地请来家里的老厨师,特地绝口不提任何事,她转而温温柔柔:“遇见你,我开始逢春……”柔嘴笑时,露两排细小贝齿,白亮白亮。

    他看着她。

    尤寐说:“我之前真是眼神不太好,是个男人就作男友!”

    “所以,拿我洗眼?”他说着,嘴角一勾。

    尤寐一时语塞,想了想:“你让我发觉旧情都是俯就。”

    她对他说着情话。

    霍中浚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澎湃,被他默默掩了。

    明知道充满谎言的撩拨,不管是一次还是多次,都是肮脏的撩拨,没什么好坏之分,她该下地狱了,她却不自控。

    他说:“情话这事,你做得厉害。”

    尤寐干笑着。

    他突然问:“和我约会,会不会无聊?”

    尤寐抬眸:“对于你的事,我从来不会觉得无聊。”

    他默着。

    她双腿盘坐沙发:“这儿真美。”

    他伸出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右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抬眸说:“我有些感冒,会传染你的。”

    他说:“哦。”

    她说:“还有人。”

    他说:“嗯。”

    她转头看向他,他侧目看她,那兴味一起,就一起了,两人双眸胶着一圈一圈的春光,她不停眨眼,视线抓开,她看着朦胧的夜色,绿色草坪吐着最洁净的气息,他坐近她的身侧,他搂着她的肩膀,她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一次,她贴近他的胸膛,她仰起下巴,她相对默然的黑眸旷亮起来,短短几秒,她伸手攀着他的肩膀,他垂眸看着她,她温柔的眸光囚住他的喉骨,他舍然一悦,他俯身吻着她的上唇,她的朽唇流连向上剪住他的唇,她给他的反应,他不过意却非常高兴,如果两瓣软嫩的唇釉要选取一片,他宁愿蹚水过齿。

    两人在浓烈的口拌中交涉。

    他吻着她的下巴,吻着吻着,覆住她的颈项,上食唇釉,下啄胸骨,最后贴住她的隐秘的角落。他看着她闭上的眼睛,慢慢吻着她的眼睫,虽然容貌高出他所见过的女子,她却没有骄傲可持,怪戳他的心。

    沙发处,尽是喘息与啄水声。

    他轻轻侧头,沉稳松弛着:“这样好点了吗?”

    “好了…感冒好了,”她喘着气,锁骨颈肉泛软,还被他问住。

    从牛蛙店至卿品一号后,他始终淡默开车,她坐在他的副驾驶,她呼吸停停续续,眼下盗出一路的汗。

    这时候他反倒掩藏兽心,装也装不像。

    那眸色行暗后交亮,他抬指抚揉着她的面颊,揉着揉着,他动作一停,最后只手捧住她的红红的脸蛋,他指摩挲她颊。

    这倒悬乾坤的危险氛围,她稍稍推推他,她懵懵着,他浑身充沛着,她问了一个善解人意的问题:“霍先生……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他抬抬眉头,低哑着:“你觉得呢?”

    “……别人说的话……你会信吗?”尤寐也不太明白,今时今夜,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他,问这个话题。

    他勾了勾唇,察看她眼睫下的阴影:“所以?”

    “你每次吻过我后……你会不会后悔?”她追着问:“会不会嫌弃?”

    他惊诧于她的敏感。

    他说:“确实嫌弃…嫌弃自己…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你。”

    他冷不丁地甜应她,令她自惭形愧。

    他补说:“遇见你……的演技。”

    “……”她降下气意,嗔嗔地:“现在也不晚……我想看看你的小钉钉。”

    他问:“你要看什么?”

    他正心口闷燥,庞然大物紧紧要溃。

    她弯起笑眼:“你说呢?”

    他想掰走她的脸:“不害臊。”

    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调皮起来:“我……我想看看你的小眉钉,你以为我想看什么?”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故意嗔恼地:“我是没有资格看吗?你戴了这么久的宝贝,不能给我看一下吗?是不是你初恋情人给你的信物?”

    “不是。”

    “你的周岁礼物?”

    “没那么潮流。”

    “一只镶钻的眉钉?”

    “没什么好看。”

    “我偏要看,你在意它,不在意我,那不好看了,你还天天戴着,还不是要给人看?”

    霍中浚:“……”

    尤寐从沙发里起身,将沙发里里外外的倒找一遍:“我的手机呢…刚刚明明放在………”

    “你找什么?”

    “终于找到了,”她在真皮沙发的靠背架下找到手机。

    话音一落,她触开屏幕,打开手电筒,筒孔投出柔和光芒。

    “这有灯。”

    “你这儿的灯太高了,我看不清你不想让我看清的钉子。”

    她右手握着手机,只留出一根食指遮住手电筒的筒孔,手电筒的光芒被她摁住,此刻,她的食指指头就像一枚散着淡光的红玛瑙。

    她不肯妥协,非要看他的眉钉。

    楼顶的阳台倏然热了,冬夜里的风也不冷了。

    她靠近霍中浚,那一丝清香不停地靠近他,窸窸窣窣,她跪在沙发上,挨着他的怀,他轻轻舒展眉峰,那想伸手环住她腰际的手,终是垂落。

    周遭的那些灯光连在一起都嫉妒着她食指尖的光。

    她双膝跪在沙发上,一手握住手机,另一手按他的肩膀,探向他的眉腰,她说:“给我看一下。”

    她那食指指头的红玛瑙灯色若断若续。

    她打开超级微距,“咔擦”拍照。

    他镇定自若,不想扫她的兴致:“你当我是铁眼球?”

    她食指指头闪烁着一簇簇澄红灯色。

    “我还没开闪光灯狂轰滥炸呢!”她抬起左手揽过他的脖子,右手关闭手电筒的灯,她的软唇停在他耳廓不远处。

    她侧着脸:“闪光灯散射不聚焦,从剂量上来讲,拍照时开个闪光灯“咔嚓”一下,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眉头松展,忍着她:“这么想碰?”

    她好奇心作祟:“我不碰,就想看下,”她语气还委屈起来。

    他面色揽软,沉下肩膀:“你别动。”

    她问:“啥?”

    他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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