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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口红签名

    “今天吃得愉快啊,”黄仰田道,慢慢直膝起身,“还吃撑了。”

    霍彦霖的电话一响:“姨,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黄仰田忙止了霍彦霖:“你吃了再走吧,”她的声音荡在空气中,霍彦霖含笑:“吃饱了,”说着,霍彦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外套,穿起来,他客客气气对着黄仰田微揖,转身出去。

    尤寐抬眼,这就走了,那可不行啊。

    她望着他的背影,霍彦霖穿着一套浅咖啡色的西装,西装里面的衬衫打着一条浅黄花色的领带,正去走廊接电话。

    “姨,我去开车,”

    “中浚,你顺路送送尤小姐。”

    黄仰田刻意看一眼沈巍,沈巍说:“他不着急,我先送您回去。”

    霍中浚和沈巍起身,沈巍搀着黄仰田,三人亲自送她踅下楼梯,走到大门。

    大门处,霍中浚陪着黄仰田,沈巍去提车,尤寐对霍中浚说,她回包厢拿手机,转身就走了。

    包厢的走廊尽头,霍彦霖还在接电话。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了,”霍彦霖拿着手机接电话,戴着一副豹纹眼镜,脸面蜡黄,:“我没被查,你放心,你那贷款,毛有问题,准时发货,”说话时,他两只眉头拧成“八。”霍彦霖捂一下电话,看了四周,曲着胳膊握手机,他对着电话里头的靳涛说:“咱俩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在瀛洲做生意,这么多年,向来干净。”

    “小霖总,多少税款,你自己清楚,”靳涛说。

    霍彦霖抬了抬眼镜,闭闭眼睛,瘪着嘴巴。

    电话里的靳涛说:“不然的话,你要被执法了。”

    “我该交的已经交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让我怎么说,”霍彦霖将手机摁在耳朵前面,他就站在走廊尽头,尤寐踅上楼梯,看见他右手夹着一个浅色烟管,左手掐手机,背对尤寐。

    电话里的靳涛:“好几家供货商吵结货款。”

    霍彦霖歪着头,严肃着脸:“把款给他们结了,”扔掉烟蒂,碾了碾:“以后不做这些供货商的生意。”

    “咱们公司账户冻结了,要不要找小霍总帮忙,救救您的小公司。”

    “慌什么啊,”霍彦霖凶他。

    有一个男人夹着文件包匆匆忙忙跑过去,撞到霍彦霖,霍彦霖凶他一句:“走路,不长眼啊。”

    霍彦霖关掉手机,心中恼火。

    “你好,”尤寐问他。

    “又怎么啦,”霍彦霖转身看她,眼中惊讶,他问:“尤小姐,你好啊,有什么事吗?”

    尤寐看着他:“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霍彦霖说:“什么人?”

    尤寐拿出一张照片:“你认识她吗?”

    霍彦霖脸色苍白,神色显慌:“不认识。”

    尤寐拿出一枚打火机,说:“这个,你也不认识?”

    霍彦霖眼中一惊,问:“你从哪儿找来的?你是她的……我早该想到的。”

    尤寐恼问:“因为你,她丢了命。”

    霍彦霖眉头一皱,说:“你胡说什么,不要胡乱攀扯,放着我弟弟的女友不做,你只会苦了自己。”

    说着,霍彦霖甩手离去。

    霍中浚再次回来找尤寐,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他拨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在桌角找到她的手机,他正要出去,尤寐的手机显示来电。电话还在响,霍中浚拿起手机,以为她在附近,亦或是去卫生间了,他把手机握在耳边,接听了起来,那是袁伦的来电,袁伦对着电话说:“尤子,我知道你不想接我的电话,可是你还是接了,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们四年的感情没这么容易断,我告诉你,我手上有你最珍贵的东西,每次我想你,我就拿出来看看,你可真美,你不是要坏我的事吗?明天我把这个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的男友,快乐当然要共赏,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要你。”电话声断,霍中浚握着手机,脸色十分阴沉,他轻轻地把她的手机放回兜里,给王磊打了一个电话,命王磊去查袁伦的住址,说着说着情绪失控,吼了一顿,电话捶毕。他走到桌子边,拔掉酒瓶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想了想,仰头闷酒,那胸腔里的愤怒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包厢外的女服务员进来收拾餐桌,女服务员看见霍中浚,霍中浚转头,女服务员脚步一顿,被他脸上阴沉的神色给吓出去了。

    霍中浚回到卿品一号,扯掉领带,脱掉衣服,仰头躺沙发,看一眼腕表,又给王磊打了一通电话,查他的东西,他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阴郁起来了。

    与此同时,尤寐认为就是霍彦霖渣掉尤然才害得她,想不开跳楼。他们那个阶级的人啊,无情得厉害,尤寐驱车疯狂地开了一段路,将车子停在附近的位置,尤寐便接到尤寐昌的电话,他正在附近,尤寐给他地址,他找了过来。

    尤隆昌穿着深蓝色旧服,他下意识双手环抱于腹前,走路时,左右一看,来到一个车窗前面,敲了敲。尤寐抬头看去,尤隆昌对她笑了笑,伸手敲车窗,他的脸贴在车窗前。蜡黄窄脸,贼眉鼠笑,他朝着车窗挥了挥手。脸上的褶子,清晰可见。

    尤寐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

    尤隆昌拿着棕榈色旧包,看了看尤寐的小车,眼睛瞟她:“做幼儿园的账房小姐都能开上车啦?”尤寐坐在主驾驶位上,对他虎视眈眈,根本没法正常听他说话。尤寐拿着手机,尤隆昌一双黑眸不停打量她,估着她手机的价。尤寐只管低头刷手机,尤隆昌拘背,低下头,打开棕榈色旧包,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什么?”尤寐语气冷淡。

    他侧头看她,银白色的头发长出不少来,整个人都很苍老,蜡黄的手握成拳。

    “我的欠条,你借我点钱,”尤隆昌说。

    “你又欠赌债啦?”

    “嗯,”尤隆昌道。

    “多少?”尤寐问。

    “十万,”他说。

    “没有。”

    他说:“女儿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

    她说:“没有,上次,上上次,你也这么说。”

    “女儿,真是最后一次了。”

    “你是我亲爹吗?”尤寐侧头看他,无奈又疲惫。

    “你的鼻子眼睛,哪点不像我?”尤隆昌说。

    “给我钱,”尤隆昌掏手索要。

    “我要录段视频,”尤寐说:“你看我干嘛,我有这么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爹,要是哪天你捅出篓子,我可不想白白陪你进局,四处躲债,我谢谢您嘞!”

    “我怎么会坑你呢,我是你爹,”尤隆昌双眉一歪,眼角堆满皱纹,蜡黄皮肤,特别干燥。

    “你坑我的次数还少吗?别跟我打亲情牌,”尤寐说:“也别影响我日后的幸福。”

    尤隆昌说:“听听,你这叫什么话呢,我巴不得你好,我怎么会害你呢!”他薅了一把头发,颇为不耐烦。

    “姐姐在世,你管她要钱,姐姐不在,你知道找我要钱,你有没有把你的女儿们放在心上呢?”尤寐说。

    他眯溜着黑眸,尖胡渣贴着下巴:“我想过你们啊,我不是有难处吗?不找女儿,我找谁啊?你现在住得这么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开上了车,又交了男朋友,你不能只想着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啊。”

    “你见不得我好,是吧,我房子和车子是贷款来的,我就不能有自己生活了,是吗?”尤寐道:“你想提款就过来,想钱就来,是吗?”

    “孩子,你别一根筋啊,”他歪着头:“谁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然,做父母的为什么要生孩子呢,”他揉了揉自己棕榈色的包。

    尤寐抿唇,默默坐直身体,这已是尤隆昌第五十八次来讨钱了。

    尤寐冷着脸,翻开车里的抽屉,拿出便签:“写吧!”尤寐放下手机,从中控台上拿笔给他。

    “你让我写什么?”尤隆昌说。

    “借条,”尤寐说。

    尤隆昌一听,甩了甩自己的老脸,双手握拳,皱眉愁苦。

    尤寐把借条抽走:“不写借条,我天天让你勒索啊”

    尤隆昌老脸一急:“你非要这样铁石心肠,我你爹呀,你要逼我,我就去……。”

    “去,你去,”尤寐摆出一副冷淡的姿态:“别老是这种说辞,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今借尤寐人民币十万元整,期限一年,利息五千,总计十万五千元,如到期不能还,听凭债主处理。你别忘记签名,血签也行,日期今天。”

    尤隆昌舍不得咬手指,尤寐拿出一支口红给他,尤隆昌抹在指腹,印在纸上:“依你!”

    “可以给钱了吧?”尤隆昌说。

    “你还没录视频?”尤寐说。

    他气得喘不过气,只能按照尤寐的要求,录制视频,尤寐用他的手机转了钱,他匆匆下车。

    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平顺心情,放下手机,拔了车钥匙,下车透气。

    宋平旌刚从公司出来,看见尤寐,见她没精打采,一脸愁容。他跟在她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觉到声响。

    宋平旌喊她,她没反应。

    “尤寐,”宋平旌喊她。

    尤寐听到有人叫她,微微转头,看见了他。

    “喝一杯,怎么样?”宋平旌说,

    “好,”尤寐应道。

    两人来到一处酒吧,宋平旌依着尤寐的心意,点了许多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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