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是个好天气,一路上冷风直往领口灌,可儿有点儿冷。
秦楼把人揽怀里,侧过身子替她挡风。
祝榕又会心一笑。
到县城城门口祝榕和他们分开,可儿眨了眨眼睛。
秦楼幽幽道:“走远了。”
可儿有一种很神奇的直觉没办法和秦楼说,他感觉这个祝榕是个小受!她自己是个读书人,不能和秦楼这个直男说!
唉,有种与人分享的寂寞。
可儿讨好的牵住秦楼手,弯着眼睛笑。
秦楼迅速瞥了一眼两人牵住的手,不动声色地拉紧,“走吧。”
秦花自觉牵住可儿,秦树则拉住秦楼。
时辰不早了,秦楼带着大家到一家干净的脚店吃晌午饭。
这家的菜色一般,不如可儿做的好吃。秦楼几个都不是挑食的人,安安静静吃完。
可儿依然带两个小家伙去茶楼消磨时间,秦楼去熟悉的书铺卖画。这个季节鹅梨干挺好吃,香甜软糯。
秦树把鹅梨干往可儿面前推了推,可儿就弯着眼睛笑。秦树抿了抿小嘴,害羞的移开眼。
这一回卖画没那么快,秦楼带着可儿住在上次住过的客栈,隔日上午才有消息。
绢本山水画五百两被一位路过的客商买走了。
秦楼给了书铺掌柜二十两谢礼,带着巨资离开。
可儿狠狠松一口气,手里有银子心里才不慌。若不是知道穿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她会以为自己才是大女主!
看看这运道,很难让人不相信她是锦鲤体质!
想了想又否定这个荒诞的想法,肯定是男主光环原因,这几次都是秦楼去卖的。
她决定紧紧抱住秦楼这棵大树。
上回买的粮食都没吃完,以防万一可儿每样又买了一百斤。另外加一些小米、黄豆、红豆、黑豆之类的杂粮,她很想喝豆浆。
又买了炭火、几样好看的锅碗瓢盆,趁手的小刀具,厚衣裳,零食,猪肉、羊肉、雨、调料、几只活鸡……零零总总,牛车装不下。
“我租赁了一辆牛车,你跟两个小家伙坐牛老伯的车,我坐那辆。”秦楼对可儿道。
可儿点头,这样的话她还可以再买一些其他的。
“……!!!”可儿拿着手里的糖炒栗子倒吸一口冷气,那……那不是祝榕么!
祝榕和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谈笑晏晏,动作十分亲密。
秦树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看那个高大的男子喂了祝榕一颗果子,眸子闪了闪。
可儿摸了摸秦树脑袋,示意他离开。
“嫂子,他们是好朋友么?”秦花藏不住话。
可儿笑得见牙不见眼,使劲点头。
何止,他们绝对是爱人!
那个高大的男人不仅有颜还有钱,临走时上的马车真豪华。
回到家秦楼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可儿把大门栓起来,这才笑着去灶屋做饭。
秦树悄悄扯了扯秦楼大手,秦楼诧异,“嗯?”
“我们一家都是被嫂子养活的。”
秦楼好整以暇,“所以呢?”
“所以我们都不能对不起她。”
秦楼抬眼看在灶屋忙碌的纤细身影,眸光越发柔和。“嗯,你说得对。”
晚上吃的是青菜面片,可儿把买的肉饼热了一人一个。
“这个饼子真好吃。”
可儿也觉得好吃,这饼子她能做。
“改天做给你们吃。”
秦花呀一声,“嫂子真厉害!我帮你。”
可儿点头。
今儿称了五斤红枣,明儿早上做红枣发糕好了。
翌日,隔壁大嫂张七花来了。
“呦,吃啥呢这么香。”张七花这几天有些害嘴,什么都想吃,偏偏饿得快。
可儿爽快地拿了一块递给她,张七花也不客气,笑着接过来吃了。
“可儿,昨儿下午我听说了一个大事。”张七花神神秘秘的。
可儿看她。
张七花吧唧完嘴里发糕,“这个这么好吃,我就说楼哥儿娶了你是他福气。”
可儿笑了笑没说话。
“就咱姑那个大丫头,王凤,前天说给镇上的陈公子了。”
可儿对镇上大人物没什么了解,听完这话也没反应,不过想来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不然不能劳驾七花嫂跑这一趟。
“陈公子,就是在镇西头开酒楼的那个陈家公子。他们家就他一个儿子,等陈老板去世家产什么的都是他的。嗐,我看这王凤也是命好,竟能遇上这等好事。”张七花倒不是真羡慕,就是喜欢念叨。
今天太阳好,秦楼去洗碗。可儿就拉着张七花坐院子里说话。
“要我说,陈家就是看上了王凤能生。”张七花抓了一把可儿给的瓜子。
秦花听了两句八卦就去找秦树看书了,可儿扮演着一位合格听众,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配合地点点头,或者做出吃惊的表情。
“我还听说那个陈公子已经娶了三房小妾!也不知咱姑咋想的,竟舍得宝贝女儿受这份苦。”
张七花感慨一句,小声继续道:“我看呐,她就是想银子想疯了。”
可儿回忆了一下,书里王凤是嫁给了一位富家公子,王娇却给人做了填房。秦桃枝看起来很疼两个女儿,只是她这种疼爱过于肤浅。女人嫁人家世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男方人品。显然秦桃枝只想让孩子们有钱。
张七花和可儿说道了半晌才起身离开,带着可儿塞给她的一小包糖炒栗子。
秦楼把林伯的医书抄好后又去镇上还了书铺的抄书。
可儿数了数银子,十两,不少了。
王凤出嫁这天下了初冬第一场雪,可儿和秦楼都没去,只是让秦堂捎了礼金。
张七花被确诊怀孕,可儿这儿经常有吃的,她时不时就来晃荡。
“要不是今儿下雪我肯定走这一趟,少吃他们一顿,亏了。”张七花摸着肚子和可儿围着火炉烤火。
“别说这大雪梨加点儿糖水熬出来还真好喝。”
可儿不置可否,在张七花这里就没有不好吃不好喝的东西。
“也不知今儿的席面怎么样,听说咱姑最近可得意了,姑爷给了好多聘礼!哪像我,当初为了二两银子把自己卖了。”
说着想起可儿来,“你更亏,白送。”
夜里,秦楼和可儿泡完脚坐在被窝说话。“可儿别委屈,我加倍疼你。”
老话说灯下看美人甚美,秦楼本就好看,这会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简直闪瞎可儿的眼。
可儿蹬了蹬脚下秦楼放进来的暖水袋,心里蠢蠢欲动。他是自己合法夫君,亲一下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