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第一小白脸？
小鸟游结奈挑了挑眉，不由想起了忘崽牛奶喝多了的伏黑甚尔。
彼时天内理子的事件，她让夜斗把天与暴君扔到了北极。
因此他和五条悟并没有正面对上，留下了一条命。
如果五条悟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他委托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她眨了眨眼：“东京第一小白脸？”
五条小少爷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也眨了眨眼：“是代称啦，做他们这一行的总会有些怪癖，不用在意~”
等到说完，咬下最后一口吐司，发现缘结神少女依旧看向他。
小少爷“唔”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
“我小时候见过他一面，没有咒力，但作为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在打探消息这一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虽然作为杀手的名声更为响亮罢了。
但五条悟不打算在她面前说的这样详细。
小少爷话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小鸟游结奈也不打算追根问底。
毕竟御三家见不得人的事情一箩筐，她对这些辛秘并没有什么兴趣。
但提到伏黑甚尔，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于是捧着茶杯的五条小少爷，就看到那双湖绿色的眼睛看向自己。
而后问道：“反转术式，你会吗？”
既然没有经历过濒死，那么五条悟对于反转术式的参破大概就……
果不其然，五条小少爷剔羽般的眉毛扬了扬：“老头子把这种事都告诉你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把糖块咬的嘎嘣响，“暂时还没有~但也快了~”
他对自己的领悟能力向来自信。
之前偶尔可以感悟到“赫”的咒力流动，但一直没有成功。
周围唯一一个天生的反转术式持有者也没有什么为人师长的天赋，只会“咻——然后唰——”的形容，语焉不详之后还会倒打一耙，吐槽他没有天分。
“新术式的开发就像是沿着一根线，寻找系在最底端礼物盒子，而反转术式则是反过来，要从礼物盒子的终点一步一步、抽丝剥茧、寻找线的源头。”
五条悟咔吧一声将棒棒糖咬成两半，晃了晃光秃秃的纸棒。
“毕竟要和之前的咒力运转颠倒，没那么容易掌握，但应该也快了~”
分明那样难的事情，却能够一口笃定。
还真是自信。
【真是臭屁呢~】
「你创造的」
【阿拉拉，看起来宿主最近对角色创造这件事很感兴趣嘛~】
「我只是好奇」
好奇男主的设定究竟有怎样的规律。
以及，创造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毕竟作为主神，却创造出这样一个游戏世界，看上去和惠比寿也没什么两样」
既然惠比寿能够创造出一个和现实世界交叉的《无限游戏》。
那么在游戏之上，创造出这个世界、和惠比寿的主神。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鸟游结奈想不出，新系统也没有继续说话。
面前却有指尖晃了晃。
五条小少爷久久没有等到回应，侧了侧头：“在别人耐心讲解的时候分神很过分哦~”
就听到缘结神嗓音温软：“我只是在想。”
“什么？”
“我好像欠了你人情。”小鸟游结奈说道。
庵歌姬和五条小少爷的关系向来不好。
能够说服她替自己打探事情，一定费了些波折。
更何况伏黑甚尔的要价不低，小少爷的钱包这次一定也出了血。
原来是因为这个。
五条小少爷忍不住轻笑出声：“一般人这个时候都会装傻充愣，又或者高高在上的说着‘做得好，我的神使大人’，吧？”
“做得好，我的神使大人。”
小鸟游结奈这样一字不落的说完，又在小少爷笑意更深的雾蓝色眼睛里弯了弯眼睛。
“但我不喜欢欠人情。”
她一穷二白的来到这个游戏。
从最初的家徒四壁，到现在拥有了一整座能够遮风挡雨的神社。
靠的从来不是装傻充愣。
人情这种事情。
欠了，总该要还。
——因为再多的，她也没有办法给。
还真是总会在不该坚持的地方坚持呢，神明大人。
五条小少爷忍俊不禁，于是手指捏着下巴，做出沉思的模样。
“钱的话，你完全没办法还清吧，毕竟到现在连手机都没有买。”
“歌姬那里倒是完全不用担心，毕竟她是自告奋勇呢~”
小鸟游结奈：你做了什么？
五条小少爷：没什么啦，就是跟她说，如果她都不知道的话我也只能用钱去收买冥冥学姐出马了~
回想起那位对金钱格外看重的冷艳美人。
小鸟游结奈了然。
【呜哇，好渣！】新系统忍不住吐槽。
在新系统“好渣”的吐槽声中，五条小少爷噙了一口茶，嘴唇抵着茶壁，说了一句。
“那就每天一份下午茶——我很好说话吧~这是什么？”
“遗忘符。”
小鸟游结奈把白符贴在他的茶杯上，“刚才的事情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对待自己的神使有些过分哦。”
“嗯，我下次注意。”
五条悟：……
这一回合，小少爷又败了北。
他发现，自从遇上缘结神后，自己就总是会和吃瘪打上照面。
于是默默叹了口气，放下茶杯，面前就伸出一只手。
“什么？”五条悟问。
合拢的指尖摊开，露出掌心正中的那颗草莓味软糖。
这是前几天曾经迷了路的海带头少年供奉在她的神龛之前的，被她拿来送给了面前的少年。
“trick or treat。”
拥有漂亮的湖绿色眼睛的缘结神笑得眉眼弯弯。
彼时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而在这间小小的厨房里，有吐司、有焦糖。
有向来不吃糖的缘结神少女，和那一向嗜糖如命的六眼少年。
指尖划过掌心，软糖弥漫出草莓的甜香。
便是那一句没有说出口的。
万圣节快乐。
*
小鸟游结奈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前的鸟居碎裂成废墟，龟裂的土地割裂成高台。
而在高台之上，雪发的少年抬起手，指尖的咒力摧枯拉朽，已难以阻挡的势头向她袭来。
她喘着气从梦中醒来。
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赫”？还是“茈”？
看上去像是天内理子事件里高专的场景，那为什么面对五条悟的却是她？
【害怕了？】
「习惯了」
这样理不清的巨大谜团反复出现。
以至于她对莫名其妙的梦境几乎免疫。
放缓呼吸、放空思绪，没有多久，情绪就平复下来。
就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响。
像是在喘息，又像是个哭泣。
由于暴风雨的缘故，五条悟就住在她的隔壁。
但那可是五条悟，怎么会？
这样想着，小鸟游结奈还是站起身来，敲了敲障子门。
又在没有得到回应时，缓缓拉开了门。
房间内很黑，只能隐约看到被褥中一个隆起的人形。
“五条悟？”小鸟游结奈轻声问，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摸向墙上的开关。
“不要开灯……”
有闷沉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
是五条小少爷的嗓音，声线却不知道是不是埋在被子里的缘故，有些奇怪。
小鸟游结奈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指尖捏着折叠好的白符。
“发烧了？”
她捏着被子的一角，没拽动，于是轻轻晃了晃，安抚道：“还是胃难受？”
“我可是最强！就不能有其他的猜测吗？”
像是不满于这样被看轻，她捏着的被角骤然一松，露出一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昳丽的雾蓝色眼睛。
睫毛纤长、轮廓圆润。
看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鸟游结奈问。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将障子门映的一片雪亮。
在这样的亮光之中，她的面前，小了一号的五条悟正蜷在被窝里，捂着圆鼓鼓的脸颊。
“我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