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制服动作过快,吓的心塞到嗓子眼,舒染染连喊叫也不会了。

    昏暗路灯下,白桐尘挺立冷峻的五官一下跃进她的双眼。

    眉头压着愤怒。

    她被惊吓的心瞬间有种安全感,甚至有点惊喜:

    原来是他!

    但粗凛沙粒墙面硌着她的背,他的手指勒痛了脖子,她才清醒过来:

    这可不是什么浪漫,他在发脾气。

    果不其然,白桐尘拧眉厉声:

    “你要去上海,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自己也是上午才知道,还未决断。

    舒染染想问“你怎么知道”,话还未出口,他又是扔嘣一句:

    “跟你情郎商量好了,就瞒着我?”

    “谁?”

    不是他,还有谁是情郎?她没反应过来。

    白桐尘唇线扯紧,狠狠拧住她的下巴。

    下巴要被扬飞,她有种窒息感,伸着手撕挠他的胳膊。

    他不为所动,面目严酷到陌生,咬牙切齿冷笑:

    “你前脚去上海做交换生,顾衡后脚调去上海办事处。你们早上不是密谋这个吗?”

    “早上?”

    舒染染使劲回忆了一下,终于从漫长而繁琐的一天中想起与顾衡在校园的偶然擦身而过。

    在醋精的脑补中,已成为了偷情史诗?

    舒染染被迫“夹子音”,语调奇怪:

    “那只是遇到打个招呼······”

    未等她话完,白桐尘极为不耐烦打断:

    “现在狡辩有点晚!”

    他的手劲加大,她被勒得咳嗽了两声。

    几秒后,白桐尘松手,给她喘息的机会。

    舒染染拉松团皱的领口,弯着腰大喘气:

    “有什么好狡辩,我不知道顾衡的事。”

    “你闭嘴!”

    他像个暴君,陡然吼了一嗓子,震得夜发颤。

    路灯像被他的怒气点燃,似乎更亮了一些。

    也可能——她眼冒金星了。他个混蛋玩意儿,这回是真红眼要命。

    “想把我往局子送,姓顾的找了几个律师咨询,发现律所因为我爸不愿掺和,才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又跟你里应外合,双双躲到上海,在那里私会起来更方便?”

    白桐尘越说越气,在空中狠戾挥了一拳。

    顾衡要在,这一拳就落在他文艺的嘴上,又来个“病也缠绵”。

    侮辱顾衡随便,侮辱她?

    舒染染可受不了!站直身子,声音也不低:

    “白桐尘,你不要血口喷人!”

    白桐尘脸上渗着阴白,表情有点狰狞,挑衅的立着眉梢,眼圈发红:

    “我也曾经以为你跟他清白,直到我今天查到他工作变动。次次都这么巧?”

    被冤枉,没有切实的证据,舒染染一时哑口无言。

    白桐尘踩着泛冷光的皮鞋向前,不客气抬手,一下掀了她垂低的下巴。

    猛地被扬起下巴,门牙不小心切到了舌头,她痛的泪水含满眼窝,摇摇欲坠。

    “收起你这幅楚楚可怜的嘴脸!”

    他的脸部肌肉在路灯下绷出狠厉的棱,下颌上的筋跳动不停。

    “我只是查他个底儿掉,你就这么心疼他?”

    舒染染不服的瞪他,心冷冷的。

    被捉双的是他,她都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倒会倒打一耙。

    可她无法张口回击——

    白桐尘捏紧她的下巴,在他掌心,她的小脸犹如掌中之物。

    他的表情和口吻极尽嘲讽:

    “你的梦幻姓氏师兄,他专搞有夫之妇,你不知道吧?”

    想不到,顾衡会是那样的人?

    舒染染诧异,瞳孔在夜灯下变大,像受惊的无辜小鹿。

    把她贴紧在墙上,有点摆布的意味。

    他忽然尝到“杀她八百,伤自己一千”的痛楚,和报复的快感:

    “他都30多了,一直不结婚,你以为他是什么清冷贵公子?因为他一年奔走在好几个情妇之间,享受众星拱月。那些女人被甩了,也不敢跳出来指认。”

    知人知面不知心,顾衡居然这么脏?

    和他文人弱相完全不搭噶,甚至长相颇为去油。

    舒染染简直要迷上白桐尘讲的骚故事,洗耳恭听。

    白桐尘见她朝自己的眼睛痴痴的,伸出并拢二指,拨拨她的腮,语气轻佻:

    “被小说男主姓氏耍了吧?啊?”

    她被坏男人蒙蔽,他早已心疼不忍,但就是止不住想刺激她下去。

    舒染染在他掌心里艰难动腮,发声:

    “没有。”

    他讨厌她现在为顾衡开脱的每个字,捏紧了她秃噜秃噜的嘴,恨不得捏哑她。

    她疼得竖着嘴巴。

    他像握着一只尖嘴小鸡。

    她真是又可爱,又招恨,让他从干脆坚定变得这样在深夜巷头犯傻。

    白桐尘的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不忍,出口还是一副冷腔冷凋:

    “跟我回去,还是跟你的狗屁师兄走?”

    “我不跟你回去。还有,顾衡不······”

    既然做了选择,还有什么好解释!

    白桐尘狠狠推开掌心。

    舒染染一个趔趄,。

    他膝盖一弯,似乎在纠结扶她还是索性不管,好让她长个教训。

    她皮实,早扶墙站稳了。

    他的长腿马上绷直,从头到尾散发着“才懒得管你”的冷漠。

    不跟他走,他负气上了车,急速打弯,车灯闪了一下,把尘土碾到飞扬。

    舒染染抬胳膊挡着口鼻,等灰尘扑落后,车已经离开了巷子。

    等她反应过来,要追车的时候,头上突然落了个庞然大物。

    找了半天依旧失踪的猫,居然跳在她头顶,爪子狠狠抠着她的头皮。

    猫像她与白桐尘之间的相爱真相,找它的时候失踪,不找了,它又不请自来。

    -

    深夜,白桐尘从赵迎澳巷子开车回家,突然下了雨,许路飞停着摩托车,等在大门外。

    白桐尘皱眉喊他:

    “不回家,在这做什么?”

    许路飞拍一个红色香囊到白桐尘手里:

    “哥,你让我问的被人用头发发了包袱怎么办,我找人破解了,让嫂子戴上这个,戴足一个月就行了。”

    “进屋说。下着雨,什么时候送这个不行?一种封建迷信而已。”

    下车没打伞,雨丝飘在白桐尘身上,嘴上这么说,却把香囊攥紧在掌心,护在心口处。

    怕淋湿,不再灵验。

    长手长脚的男人做这种动作有点滑稽,尤其铁直的表哥,像装萌。

    许路飞在头盔里偷笑:口是心非。

    许路飞跟着进门,坐进沙发都没摘头盔:

    “不是你那天挺着急的吗?早破解,你也早心安,省得焦虑到一天问我100遍。”

    刚批判了封建迷信,就被戳破,白桐尘睃了许路飞一眼。

    许路飞惧惮,只好抬“镇哥神”:

    “嫂子睡了?”

    瞧吧,瞧吧。

    一提舒染染,白桐尘马上就老实了。

    他扔给表弟一条毛巾,没答,但脸上不悦。

    许路飞摘下头盔,先用毛巾擦头盔,再擦头,想起头发没淋雨,就把毛巾扔给淋湿的白桐尘。

    白桐尘厌恶地推开毛巾:

    “你头盔那么脏,擦完了给我擦头?”

    反正哥也不用毛巾了,许路飞擦骑行护膝,擦皮鞋,安慰表哥:

    “嗐,下咒啥的都是民间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破解就当花钱买个心安。这翟心凌,真够阴的,打早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白桐尘跷着腿坐在沙发,缩紧眉头,焦躁不堪,拿着香囊左看右看。

    才朝舒染染发了脾气回来,发愁找什么机会才能给她戴上辟邪。

    许路飞小心翼翼进言:

    “其实嫂子对顾衡,完全没那个心思。你是当局者迷。”

    就不能提顾衡,白桐尘炸毛,高声:

    “那混蛋想把我往局子里送!我这叫迷?用你的话,我恨不得一脚踢出他苦胆来!”

    许路飞忙顺着表哥的驴毛:

    “那是、那是,姓顾的忒孙子,我查到的那几个有夫之妇,别说指证他,连认识他都不敢承认。主要一承认,家庭就毁了。那孙子,害人不浅。”

    “哼,你嫂子还把他当个好人。”

    顾衡是表哥的心病,许路飞不敢吱声,只好告密别的:

    “你之前叫我查婚房位置谁泄露给翟心凌的,就是你姐夫他弟。”

    因为内部利益分配。成功结婚就多占股,当然想尽办法毁了他的婚姻。

    却没成。

    许路飞:

    “你昨天会所开业,也是他透给翟心凌的,还是想离间你和嫂子呗。你让我问翟心凌怎么破解给嫂子下的降头,她非说见到你才说,我就给她诓到livehouse了。那里吵,吼也是正当,就当给你解解气······”

    解个屁气!

    翟心凌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偏不承认那个恶毒的微信是她的,说舒染染设计栽赃。

    当面陷害他妻子,他话都没听完,气得摔了个酒杯,拂袖而去。

    翟心凌居然开着车追了他半天,他恼到恨不得掉头撞她的车,甩了大半夜才到家。

    要不是回家晚了,说不定舒染染就会当面把那束玫瑰送给他了。

    “行了行了!”

    白桐尘不耐烦,眉头恨不得插进眼角里,面庞结霜。

    许路飞知趣噤声,现在哥的违禁词有俩:

    顾衡和翟心凌。

    表哥深夜暴躁大喊,背刀文人的嫂子却毫无动静,说明——哥独守空房了。

    再仔细一瞧,他的眼圈一直湿红着,还带点破碎感······

    小老弟见势不妙,开溜:

    “那什么,黑莓还自己在家呢,我得回去了。回家晚了她撕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白桐尘喊住要冒雨骑摩托的表弟,扔过车钥匙:

    “下着雨,开我车回去。”

    “可我身上已经湿了,再弄脏你车子。”

    “别废话。”

    白桐尘已经拐进浴室。

    表哥总是这样,言语间看似耐心了了,从也没亏待过身边的任何人。

    尤其是忠诚的弟弟。

    投桃报李,许路飞准备撮合嫂哥,第二天去了玩具店。

    小双监管的地盘,是桐城的佛罗里达,不养闲人——

    许路飞白打工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下课到店的舒染染。

    舒染染见到许路飞,眼也不抬,系上围裙就干活:

    “你来这里干嘛?替某人监督我?”

    许路飞偷了一把小双奶奶的瓜子,跟到小仓库,咔嚓咔嚓嗑:

    “嫂子,你不回家,哥昨晚都哭了,你没见那小模样,清冷感破碎帅哥,跟跌下神坛的高岭之花似的?”

    舒染染受不了,捂住耳朵:

    “你别那么酸行不行!”

    许路飞指着越来越有起色的店,装看不上眼:

    “嫂嫂,哥给你新买的沿街楼比这大多了。”

    舒染染拆了玩具箱,往货架上补货,哪怕经营到最后一天,她也要有模有样。

    但她嘴硬:

    “这里关了,我就干脆歇业!我可不会花他一分钱,早晚都给他还平了。”

    “拿啥还?”

    “我有50万的嫁妆。”

    许路飞吐瓜子皮,把脑仁儿也吐出去了。

    不小心爆料了白桐尘严禁舒染染知道的真相:

    “你爸妈早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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