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洒下，照在人身上忍不住有了几分懒意。
街角的一处铺子里，一位身姿妙曼，面容清丽的女子站在柜台前，翻动的上面的账本。
柜台后的掌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动作。
如果说他一开始对她还有些轻视的话，现在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掌柜搓着手，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穆纭合上账本，抬头看他，脸上露出一个淡笑，“没问题，这几天辛苦掌柜的多跑几趟。”
“不辛苦，不辛苦。”掌柜连忙点头哈腰，哪敢有半分推辞。
穆纭安排好了铺子里的事，就去了对面的茶楼。
这茶楼跟对面那家铺子一样，也是穆氏手底下的产业。她之前来过几次，掌柜已经认识她了。
“小姐，你今天过来还是看账本？”掌柜的都不用她说，主动从柜台下面把账本拿了出来。
穆纭没有从他手上接账本，只看了一圈茶楼大厅，问他：“今天怎么感觉客人变少了很多？”
掌柜闻言脸一垮，“小姐你有所不知，最近铺子里来了个客人，长得凶神恶煞的。就往那一坐，旁边的人都吓得不敢在我这里喝茶了。”
“他每天都来？”穆纭又在茶楼里看了一圈，除了零散的几个人，并未看到他说的人。
“可不是嘛。你说他来一次，吓走一批客人也就算了。可是他天天都来，搞得我这生意都没办法做下去了。”掌柜满脸欲哭无泪。
穆纭倒是觉得无所谓，“下次再遇到，直接赶他走就是。”
掌柜缩了下脖子，“那人看着就不太好惹，我们也没人敢上去赶他，怕惹到什么麻烦。”
穆纭也不为难掌柜，“他今天什么时候来？”
掌柜想了想，说：“应该快了，每天差不多都是这个点来。”
穆纭点头，“好，人交给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掌柜也不确定穆纭有没有办法把人弄走，怕她出什么事。见她在旁边坐下，就赶紧去把在店里帮工的两个小二喊来。
一个人盯着情况，一个人站在门口，随时都可以出去报官。
穆纭坐着喝茶，看着街上的景色，微微有些出神。
她来这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里离黟县很远，但是景色却跟黟县差不了太多，让她恍惚有种并未离开的感觉。
再过不久就要到清明，她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客官里面请。”
穆纭听到声音回过神，转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人。然后又看了一眼掌柜和小二的表情。
小厮强撑着笑，请那人进来坐下。掌柜的朝穆纭眨眼，确定就是这个人。
穆纭站起身，朝那人走过去。
他确实长得很凶，身材魁梧，浑身的肌肉鼓胀，坐在那就跟座小山似的。
旁边原本坐着的几个客人顿时都没了喝茶的心思，放下茶钱，就匆匆走了。
“这位公子，请问你要喝什么茶？”穆纭走到他旁边，用手搭上了他的肩。
旁边的掌柜和小二都瞪大了眼，一时拿不准她的举动。莫非是要用美人计？
“清......清茶。”那人似乎有些紧张，但是却盯着穆纭的脸，不曾移动分毫。
“来店里就喝白水，公子确定不是来捣乱的吗？”穆纭坦然自若地跟他对视。
她正欲收回手，却被他伸手抓住，“你想给我上什么茶都可以。”
白嫩的柔夷落在他有些粗糙的大手中，显得愈发柔软。
穆纭没有着急把手抽出来，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小二，吩咐道：“去把店里的最贵的茶水端上来。”
小二呆呆地应了，没过多久就把她要的茶水端了过来。
穆纭把茶壶推到他面前，“喝吧。”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秦山还是顺从地把整个茶壶都拿了起来，咕噜咕噜就喝光了。
这时候还没过春，茶水都是热的。
喝完一整壶热茶的秦山热得满脸通红，却连茶水什么味都没尝到。
穆纭满意地眯了眯眼，将另一只手摊开伸到他面前，“给钱吧，一百两。”
秦山将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她，穆纭数也没数，把钱给旁边的小二。然后就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手中一空，令人魂牵梦萦的触感消失不见。
穆纭转身上了茶楼包厢，秦山赶紧起身跟上去。
拿着钱和站在门口的小二，还有柜台后的掌柜，看到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看看。
穆纭像是知道秦山会跟上来，并不在意他的举动。只站在包厢门口，朝下面说：“你们继续招待其他客人吧，不用过来。”
掌柜得了准信，讷讷地点头，“好。”
秦山进了包厢，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房门，将人搂在怀中，“姝姝。”
他将头埋在穆纭的脖侧，满是眷恋。
穆纭从他的怀里挣开，淡然地看着他：“这位公子，我跟你很熟吗？”
秦山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穆纭坐在包厢的软榻上，身体微斜，姿态惬意。
她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半个月前。”秦山老实回答。
他也准备坐在软榻上，却被穆纭直接伸脚拦住，“我可没让你坐下。”
她没有脱鞋，就这么踩在了秦山的腿上。秦山也不介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脚腕，让她能省力一些。
“既然知道我在这，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穆纭动了动脚，示意他帮自己把鞋脱了。
“怕你不愿意见我。”秦山顺从地将鞋从她的脚上脱下来，露出她穿着足衣的脚。
穆纭抬起另一只脚递给他，身体往后靠，“那你就等着我找你？”
秦山低头看她，“我想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哦？那要是有其他人了呢？”
穆纭用脱完鞋的脚踩住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移。踩到某处，稍微用了点力。
脚下感受逐渐变得明显，她像是犯错的孩子，突然又想把脚收回去。
秦山抓住她作乱的脚，不让她往回缩。
“你干什么？”穆纭娇嗔他一眼，似不满他的举动。
秦山眸色变深，回答了她的上一句问题，“要是有其他人，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他说完，就抓着她的腿，朝自己拉了过来。
穆纭惊呼一声，还以为自己会掉下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秦山让她勾着自己的腰，朝着她吻了过去。
上百个日夜的空虚，都在这一刻填满。穆纭在接触到他的唇的那一刻，终于感觉自己的心又落回了实处。
她任由秦山一遍遍描摹她的唇，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两人靠得更近。
秦山轻轻吻着她的唇瓣，像是品尝着世间美味。等她唇上的口脂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他才撬开她的唇，将舌伸进了她的口中。
穆纭主动张开嘴，顺带着吸了一口空气，避免自己等会又被吻得缺氧。
两人在分开前不知道吻了多少次，现在碰上，很快就没了生疏，缠绕在一起。
贴在一起的心脏同频跳动，穆纭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阵发软，最后只能虚虚地扶着他的肩。
秦山松开她的时候，她眸中已经蓄满了水雾。
秦山喘了几口气，将穆纭放在软榻上。
......
春末的天气并不太冷，穆纭侧身坐在软榻上，上半身倚着窗台，感受着外面的凉风。
身后的秦山搂着她，替她隔绝了周身的凉气。
穆纭的腰身很细，秦山只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跟她一起看着外面的景色。
穆纭眼尾微红，低垂的眼眸轻颤。
秦山侧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却不小心碰翻了案桌上的茶盏。
他并没有理会，伸手抓着她胸前的一缕发丝，放在指尖捻丨弄。
穆纭被他弄得有些发痒，不满地拨开了他玩弄自己头发的手。随即她一个动作不稳，撞到了窗台上。
秦山赶紧护着她，“是不是撞疼了？”
穆纭紧闭着唇，摇摇头，紧张地缩了缩，她很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楼下的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楼上靠得极近的两人。虽然看不到窗台后的身影，但还是让她觉得羞耻。
秦山被她突然的反应弄得有些发疼，抱着她缓了会。随后直起身，抱着穆纭，让她躺在软榻上。
穆纭看着自己眼前有些红的膝盖，眸中含泪，控诉他先前过分的举动。
秦山将手附上去，一边替她揉按，一边道歉：“是不是腿不舒服？”
穆纭脚趾勾了勾，将脚踩在他的腿上，“嗯。”
秦山得了她的回应，动作更快了些，免得她受苦。
楼下的大厅应该是又来了人，茶水的声音很明显，不时还能听到叫唤声。
穆纭听着那些声音，感觉愈发羞耻，她不愿意让秦山再弄，想收回腿。
秦山稍稍用力，穆纭哼了两声，踩住他的脚脱力地落在软榻上。
她的腿有些发软，头在一瞬间也有些晕眩，过了一会才缓过神。
旁边被弄翻的茶盏里面的水全泼洒在了软榻上，铺着的垫子都被弄湿了。
秦山抱着她，让她远离那些湿垫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穆纭靠在他胸口，感受着他起伏的呼吸，有了几分困意。
“等回去再睡吧。”秦山见她满脸疲惫，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
“你背我回去。”穆纭在他的怀中撒娇，不肯动作。
秦山起身穿好了衣服，又替她也弄好了妆容，才抱着她下了软榻。
楼下的掌柜见他们下来，看着秦山怀中闭着眼的穆纭，瞪大了眼。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