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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少女和猫

    “啊——”

    黝黑的男子从梦中醒来,他梦见自己被火烧死了。他大口喘着气,不只是他,还有他的爱人培姬,还有满城的人,在梦中,从他死的那一刻,于毫下起了桃花雨,花雨持续了一年,淹没了城市,人们掩埋在厚厚的花瓣下,被压的无法呼吸,最后痛苦的死在了花瓣中。

    桃花杀...

    他脑海中出现这三个字,桃花杀,是一种温柔的杀阵,它不会瞬间夺人性命,它甚至给了人逃跑的机会,它给了人选择,它在数量上取胜,以数不胜数的花瓣达到和石头一样的效果,简单得来说就是,他们被压死了。

    男子躺回床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知识...按照记忆,他应该是生活在巫山脚下的一个普通男子,知道的都是些谋生的手段,怎么会知道阵法呢?

    是梦吗?被火灼烧的感觉太真实了。他爬起来去盛水的缸子往里面看,黝黑的皮肤,深邃的五官,谈得上帅。

    “干什么呢?!麦麦希。”

    麦麦希吓了一跳,“爹,干什么?”

    男人仰天大笑,“哈哈,圣婚仪式开始了,快去参加。”男人笑得不怀好意。

    麦麦希:“嗯?不会吧?”

    男人搭在麦麦希的肩膀,把他拖走了,“儿子长大了!我带你去体验一把成人的世间!”

    麦麦希和父亲去了桑林,和村民一起呆在那里,如上一次一样,培姬踩着点到了桑林,他看着圆脸杏眼的黄皮的培姬,看着她还活着,他感到一种莫大的安慰,这一次,一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麦麦希身边的男子看着互动的二人,忍不住打趣,“麦麦希~我来了~”

    麦麦希听着造作的语气,忍不住给男人一脚,“尔玛,你是想死?”

    尔玛:“嘿嘿,谁让你们在这种场合眉来眼去?”

    很快,台上的瑶姬神女跳完了舞,迈着毅然决然的步伐去了神庙。

    人们开始迅速开始了造物活动,麦麦希听着□□声忍不住扶额,真的是和梦境中一模一样,而身旁的尔玛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落荒而逃。

    麦麦希想到了培姬,他看过去,培姬被躺在地上的男人握住脚踝,培姬一边干呕,一边踹开男人的手,他应该立马上前的,按照他的记忆,这时的培姬尚未成年,并没有完成圣婚,按照梦中的场景,培姬应该是鉴真五年怀孕,也是那年自杀的。

    按照巫族对神女贞操的严苛,每年一查的事实,培姬绝对不会是有孕了。

    他拿出怀中的红色帕子,几步跑过去,红帕子阻碍了培姬的视线,她只得跟着麦麦希跑起来,二人在一处湖泊旁边停下。

    二人休息了会儿,蓝衣的培姬盖着红色的头帕,此刻,她像一个新娘子一样,掀开帕子。

    好奇怪,他明明是高兴的,但心里却觉得酸涩。

    麦麦希想起来刚才她干呕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会想吐?”

    培姬掀开帕子,看见没有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出声的麦麦希,“你说什么?”

    麦麦希看着培姬,说:“没什么。”为什么这种话也不能问?

    培姬取下帕子,“谢谢你,麦麦希。”

    麦麦希:“顺手的事。”他还想说什么,对上少女羞怯的脸色,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二人尴尬了一阵,“培姬,你喜欢桃花吗?”

    培姬很意外,“桃花?我不曾见过,我只吃过桃子,”她有些失落,“巫族的女子是不被允许出巫山的。”

    麦麦希:“桃花,有五个花瓣,是粉色的,下次回来,我带一束桃花给你。”

    培姬重重嗯了一声,和麦麦希告别。

    麦麦希开心,但还是心事重重,他走着,脚踢到了什么一截树枝,他捡起长霉的树枝,血液冲上头,他四肢沉重,是真的,是真的,那不是梦...那是真是发生过的事情...

    麦麦希往湖中一看,一瞬间,湖里倒映的不是黝黑的少年,而是肤白高大的少年郎,很快,湖里的倒影很快恢复自然,他又是黝黑的少年,唯一继续存在的是,身上残留的黑色触手。

    印象中,前世,他是白皙的少年,并不是如今黢黑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倒退了,连样貌都变成了别人的样子,他看着湖中的触手,然后看了看天上肆意流动的黑云,以及...游荡在人间的鬼影。

    前世,他问过父亲和阿玛看得见吗?但是出不了声。

    而且奇怪的是,那黑色的凭空出现的触手,只在尔玛、培姬、瑶姬,还有他自己身上,其他人并没有触手。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呢?

    对了,为什么自己还有前一世的记忆?

    “笨死了。”

    麦麦希左看右看,“谁?谁在说话?”除了飘荡的鬼影,半个人都没有。

    “别找了,除了我,还有谁?”

    “谁,给爷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有本事单挑!!”

    “...怎么我会这么笨,真不敢承认,我就是你。”

    “什么?”

    “我是休慕,你的第二人格,也就是另外一个你,上一次幻境中的样子就是我们本来的面目。”

    “?”

    休慕:“先闭嘴,等我说完,我在你的脑海里,所以别在东看西看了。”

    “哦,我...分裂了?”

    休慕:“...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作为主格被阵法压住了记忆和法力,但是我却没事,我本以为我不出现,你可以自己清醒过来的,直到你在幻境中被火燎了...”

    “哈哈,我也不想的,实在是这个阵法比较厉害。”

    休慕:“行了。”

    “我的真名叫什么?”

    休慕:“休慕言。”

    休慕言:“听起来,好像在爱慕谁的样子?”

    休慕:...

    休慕言:“我有几个问题,尔玛、瑶姬、培姬是活人,对吧?”

    休慕:“是。”

    休慕言:“培姬,应该不是她的真名吧?”

    休慕:“她叫,颜回。”

    休慕言:“...颜回,颜回,”他重复着她的名字,“她,是我现实中的爱人吗?”

    休慕:...失忆的自己怎么这么勇?这么敢想?

    休慕言:“为什么不回答?”

    休慕:“...对我而言,她是想爱的人。”

    休慕言:“?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一个人吗?”

    休慕:“先说正事。还有什么想问的?”

    休慕言:“你这是打算跑路?”

    休慕:“我们本就是一个人,法力被封住了,我也木得办法,怎么破阵,还得靠你。”

    休慕言:“行,懂了,你只提供我被封印的记忆。”他叹了口气,有些复杂,幻境里发生的都是真的吗?

    休慕:“幻境,是基于现实的情境造出来的一种界。那些飘荡的鬼影都是曾经活生生的人,他们沉迷其中,走不出界,被界吸去了灵,你现在看见的是他们被界剥离的灵,再往后,灵就会完全被界吸收,□□干尸。”

    休慕言:“基于现实情境?也就是这里的环境都是现实真实存在的。”

    休慕:“至于怎么打破幻境,一般来说就是武力和智力两种,动武的话,法力被封印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阵法,有源源不断的法力在涌入。智力的话,就看这个界因何而起,找到他的问题,从而对症下药。”

    休慕言:“成功的话,会发生什么?”

    休慕:“我们会活着,而幻境中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有的人会忘记,有的人会记住,因人而异,记得人也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淡忘。”

    休慕言:“是啊,谁会记得梦中发生过什么事呢?谁会记得麦麦希呢?休慕言站起来,他要去找打破界的办法了。”

    他要去看看于毫这近百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休慕:“对了,有些话说在前面,一重界会失去视觉,所以我们现在看见的自己还是别人都是死者的模样,我们现在是二重界中,这次失败会丧失什么,我也不清楚,等所有的感觉消失了,我们就和那些鬼影一样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休慕言。”

    休慕言:...

    他去了祭司家里,和祭司的交谈中,知道培姬曾经来过这里,他翻着羊皮卷,培姬了解这些做什么?难道她也觉得奇怪吗?

    休慕言胡思乱想着,快速翻完《求雨》、《南山志》、《大智论》、《南山赋》,翻阅完时已是深夜,他回屋时路过了培姬家,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她。他看着木门,借力飞跃,他回头看了眼木门,我果然是会武的。

    此时,培姬于噩梦中惊醒,休慕言怕被发现,偷摸躲起来。

    长着耳朵和尾巴似猫的白色东西站起来拱了拱培姬,小东西叫着,呀啊呀。它在安抚培姬。

    休慕言看着交谈的一人一团,他觉得不可思议,她知道她在摸什么东西吗?一团只有耳朵和尾巴的怪物...

    “那是妖。”休慕回答。“你看见它身上的妖气了吧?”白团身上散着点点黑气。

    “培姬不是人吗?她怎么会养妖?”

    休慕:“培姬的确是人,巫咸族族谱上应该有她。”

    休慕言等培姬睡着,悄摸摸离开,他要回到了祭司那里,确认一下。

    床铺上,窝在培姬身旁的小白猫无脸的脑袋往门外转了一下。

    接下来几月,休慕言照着上一世慢慢走着剧情,只是他脑袋快炸了,为什么培姬身边有一只无脸猫妖?为什么他能看见黑色触手?故事的中心是谁呢?问题是什么?他连界因何而起都不知道,他要怎么解决问题...

    这几日,他陪培姬去了神庙,跟踪培姬去了瑶姬家,神女瑶姬有孕了。以及....培姬和无脸猫似乎相处的很好,而无脸猫好像察觉到他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直到培姬听从了瑶姬的话,拒绝了麦麦希的桃花。

    休慕言发现,无脸猫的四肢和耳尖、尾尖开始变黑了,而其它的没有变化,

    “黑...黑化?”

    “无脸猫的变化好像和培姬有关,说起来,上一世培姬死后,于毫就开始大旱,巫咸族无论男女皆以身焚帝,最后全城人死于花海。”

    “不会是无脸猫干的吧?”

    ...

    “什么忠犬为主人复仇的戏码?”

    休慕:“...那为什么族人和一城的人都杀了?”

    “有仇呗。”

    休慕:“...什么仇?”

    “我需要串一下。”

    休慕:“...我感觉你脑子不太好。”呸呸呸,骂他就是骂自己。

    接下来休慕言找了个培姬不在家的时候去见见无脸猫。无脸猫见着休慕言也没有躲,只是蹲在地上,前爪撑地,尾巴一下一下甩来甩去。

    休慕言:“小白,你是妖,对吧?”

    无脸猫:“呀~”

    休慕言:“猫不是这么叫的,喵~~这样才对。”

    无脸猫拉长声音:“呀~~”

    休慕言:“喵~~嘴巴张大张圆。”

    无脸猫:“呀~~~”

    休慕言:“算了,你应该是学不会了。”

    无脸猫:“呀。”它无聊的用脚挠头。

    休慕言无奈:“能不能说点我懂的?我听不懂妖语。”

    无脸猫:“可以。”

    休慕言:!!!

    无脸猫:“你这个杀千刀,让培姬伤心的狗东西。”

    休慕言:“...果然说人话就不可爱了。”

    无脸猫:“你还有脸来!信不信我咬死你!”

    休慕言:“...可是你没有嘴巴。”

    无脸猫:!!!它飞扑过去,朝着他的脸,就是几爪子。

    一人一猫就这样打起来了。

    “呼呼~~”

    “累了,我申请休战。”

    “我正有此意。”

    一人一猫躺在地上。

    无脸猫:“培姬,不是我的第一个主人。”

    休慕言:“嗯?”

    无脸猫:“我是天地间灵气幻化而成的精灵...”

    休慕言:“原来你不是猫妖。”

    “闭嘴,”无脸猫给了休慕言一尾巴甩脸上。“于毫的灵气充沛,这里有上万只精灵球,但是成千上万只精灵只能化成人一个人,所以我们约定了永不成人。”

    “大约在1600年前,我们遇见了喜欢的人类,她叫巫尅,她经常来找我们聊天,她憧憬自然,我们一起在森林游玩,那段时光很悠闲。”

    “可是...人王尚棠拓展了南山的领土,收服巫族,定都于毫,定都的那年,于毫及其周边,整整五年连续大旱,这对于一个依赖农业的都城来说,比异族侵略更要可怕。”

    “于是,人王和朝臣、于毫的子民商议,封神秘的巫族祭司位,让巫师通过各种仪式遍询神灵和先祖,能否降场雨。”

    “可是,祈祷没有任何效果,于毫没有下雨。”

    “都城的人认为巫师心不够诚,扬言要送巫师去见上‘帝’,人民□□,人王为了压制□□,让巫师亲自去找‘帝’谈一谈。”

    “只是,人神不扰,各得其序,绝地天通。”

    “那一天,巫尅来找我们告别,她对着我们哭泣,”

    “她说她很害怕,她说她不想死。”

    “我们说那就逃,”

    “她说不行,逃了她的妹妹就会顶上,总是有人要牺牲的。”

    休慕言:“巫尅死了吗?当地史书好像说那年死了不少巫女。”

    无脸猫:“巫尅前面是死了很多巫女。巫尅被架上柴堆的那天,我们救下了她。”

    “人们以为神帝显灵,就暂时放了她。”

    “只是巫尅并不开心,她说,天不降雨,她依旧会死。”

    “我们问:只要下雨就可以了吗?”

    “巫尅说是。”

    “尚棠准备‘身祷’,天降大雨。”

    休慕言:“?”

    无脸猫:“但是我们的存在被巫族的人发现了,祭司带着巫族的人捕捉我们。我们化成了山猫方便逃跑,为了恐吓他们,不化五官。”

    “但是...还是被捉了。”

    “那天,巫尅跪在面前忏悔,她说为了族人不得不这么做,但是现在后悔了...”

    “巫尅破坏了阵法,我们却没有走,我们问,如果我们走掉了,她会怎样?”

    “她说,会死。”

    “我们留在了原地,那我们就不逃了,我们,是自愿的。”

    休慕言投去敬佩的目光,“所以你们被囚禁至今?”

    无脸猫:“...没有,往后的几百年,于毫发生过几次旱灾,为了降雨,我们的生命在凋零。当年,巫尅擅自放我们走,受到了惩罚,但也为了牵制我们,祭司扣留了巫尅的家人,让巫尅守住我们。”

    “可能是五百年后,我记不清是巫尅的第几代孙女,她因为愧疚破坏了阵法,放我们走。随后她自杀了,我们头也不回消失在了森林。”

    “那年,于毫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旱灾,巫族的男女都火焚祭‘帝’了,于毫的人死了一大半后,终于天降甘霖,瑞泽万物。”

    “于毫这片大地,重新焕发生机。”

    ...

    休慕言:“那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吗?”

    无脸猫:“光和年间,巫咸族的一女子误闯森林,我将她带离森林,她出于好奇,几次来到森林,我突然又怀念巫尅了,随她回了巫山,并告诉她,我是只猫精。”

    “她信了,告诉我,要小心人类,人惧怕妖。”

    “我说好。”

    ...

    休慕言:“培姬,是那女子的后人?”

    无脸猫:“是。”

    休慕言:“这几百年,你没有告诉她们你会降雨?”

    无脸猫摇头,“不是不想,是不能,巫尅的孙女放走我们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生命将逝,不再具备降雨的法力了。”

    休慕言感到唏嘘,“这是好事。那这界、桃花杀是你做的?”

    无脸猫:“巫咸族的人迫害了培姬,培姬却还想收集证据解放巫咸族,他们该死。至于于毫的人,他们造培姬的黄谣,让她失去了生的希望,早早上吊自杀,明明前一日,她希望着等到四十岁,不做神女了,和麦麦希出于毫,找个不认识的地方隐居...”

    “桃花杀...很温柔不是吗?”

    “培姬就很喜欢。”

    “麦麦希给的一切,培姬总是喜欢的。”

    休慕言:“...人都杀完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杀无辜的人?”

    无脸猫:“培姬死后,桃花杀也用尽了我全部灵力,但是有个人类找到了我,他把我放进九重墟里,在这里,我会永远和培姬在一起。”

    休慕言:“那个人是谁?”

    无脸猫:“我不知道...”

    休慕言:“一遍一遍见证她的悲剧,你不痛苦吗?”

    无脸猫低头舔着不存在的毛,“只要她摸着我的头,我就不是痛苦的,即使她死了,阵法会重新启动,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休慕言:...他竖起大拇指,“你牛!挺能虐待自己!”

    无脸猫换支腿继续舔,“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开心,希望少年你能走出一个好结局,不然你们几个人就乖乖做阵法的养料吧!”

    休慕言:“所以,我要怎么破阵?”

    无脸猫:“阵法外破坏阵中,但是这个阵法以于毫为阵,所以不太现实,只要进入于毫,就一定入界。深处阵中,那就只能解决千古之题,神。”

    休慕言:“能在具体点吗?”

    无脸猫:“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阵法限制。加油,少年。”它伸了个懒腰,开始呼呼大睡。

    休慕言:...

    四月。

    培姬穿上红妆,带着红色头纱,走进桑林。

    休慕言为找到破解之法,紧跟培姬。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清楚了,五月,培姬从塔里出来。

    白塔外

    二人对视,休慕言抱住了培姬,“对不起...”他知道她过的不好,只是他没了法力,飞不了那么高。

    培姬点头,苦涩的笑。她伸出手,回抱他。

    休慕言:“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再等等我...”他边说,“眼泪边往下掉,我会救你的...”

    培姬小心拍着休慕言的后背,“麦麦希,我会等你的,从十六岁等到四十岁,我会等到我不是神女的时候。”

    休慕言,“不需要那么久,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培姬:“好...我会等到的。总不会比二十五年久的...”

    鉴真三年,人王振明到巫山,以神自称,要求巫山神女为他献舞。

    休慕言和培姬一起收集证据,打算面见人王振明,请求王一为她们做主的。培姬作为新晋神女,引领众神女在桑林为人王跳舞。

    舞毕,培姬留下,其余人退下。

    但是,培姬和人王的交谈并不顺利。

    培姬:“王,原来你和巫族的人一样虚伪。”

    振明:“天地相和,以降甘露,”他朝培姬伸手,“神女,请吧。”

    二人朝巫山台走去,培姬冷眼,无话可说,人王振明欲解下培姬的衣带。

    “给你脸了。”休慕言突然出现,一拳打在人王脸上,振明滚了几圈,滚下台子。

    振明难以置信:“等着抄家吧!”

    休慕言:“呵呵。”他活动手脚,继续踹地上的男人。最后,他揪着男人衣领,“我有事求你。”

    振明:“呵呵,做梦!”

    休慕言:“那谈判失败。”

    桑林外的人听见了争执声,冲进来将二人隔开,王败心离去,休慕言被拖回去打得下不了床,苟延残喘到剩下一条命。

    人王振明离去,用欢情已接,将辞而去;颠倒失据,黯然而暝形容和神女交合的感受。

    谣言四起,世人对巫山神女充满了想象,有胆大者,踏入巫山,邀神女春宵一夜。

    好事的文人,将巫山神女写入诗中,文辞颓废香艳。

    争相说,与神女交合过。

    休慕言养好伤时,培姬已在房梁上吊,休慕言将她放下来,他抱着她,坐在冰冷的地面。

    “对不起...”

    布条飞起,上面写着,麦麦希,日为朝,月为暮。我会化为桃花雨,朝朝暮暮徘徊在我们相遇的地方。

    无脸猫坐在一旁,“别难过,你们还会在见的。”

    休慕言:“你为什么不救她?”

    无脸猫:“我已经没有法力了。”

    ...

    休慕言死了,和培姬一起,死在了鉴真五年。

    无脸猫融成一团黑色,天空又飘起了桃花。

    ...

    再睁眼,休慕言忍不住哭泣,“培姬死了...”

    休慕:“在不振作,她就真死了。”

    休慕言:“我明白的。”他努力,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休慕:“这一次丧失的是什么?”

    休慕言:“...触觉。”

    休慕:“这次该怎么做?”

    休慕言:“你不要说话,让我缓一下。”

    休慕:...

    休慕言倒了回去,眼泪顺着眼尾流到了枕头,“为什么我会有记忆?培姬、瑶姬、甚至是那个人王都是活人,为什么一重来,他们什么记忆都没有?”

    休慕:“...我不清楚,按理来说,颜回法力更高,更能识破阵法...”

    休慕言躺在床上,精神有点恍惚,悲痛中隐约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什么也看不清。

    好像回到了培姬死的那一天。

    “救...救她。”

    黑衣人:“她是谁?”

    “是...是...他”发不出声音。

    黑衣人走过去,食指在他的头上一点,“好。”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朝门口走去。

    一片混沌,忽然所有的东西都在加速,一股脑涌入其中。

    ...

    “嘶...”

    “哟,想起来了?”

    休慕言拍打脑袋,不忍直视。

    “还记得麦麦希吗?”休慕打趣道。

    休慕言正经,“谁啊?不认识。”

    “呵呵。有破解的头绪吗?”

    休慕言:“有。”

    “是什么?”

    休慕言:“共用一个脑子,自己想。”

    ...

    时间来到鉴真三年,休慕言提前探知了人王在于毫的住处。

    刀子抵住人王振明的脖子,“别动。”

    “有话好说。”惜命的振明立马安分,“刀剑无眼,小心点。”

    休慕言:“放心吧,我也是刚拿的刀,第一次威胁人,心里慌得很,手不稳,王多担待些。”

    振明:“放心,放心,我保证不呼救,侠士安心。”

    休慕言:“我向来有话直说,1600年‘帝’降旱灾,于毫部族的巫王,尚棠差点‘身祷’。这几百年来,火焚祭‘帝’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你怎么想?”

    振明:“希望我在任期间,于毫千万别发生旱灾,我不想做个冤死的王。”

    休慕言:“假如,我有办法让你取代‘帝’呢?”

    振明激动,站起来,“真的?嗷。”他捂着脖子。

    休慕言虽然及时小心移开刀子,但是振明还是划到了。

    振明兴奋,“死不了,你继续。”

    休慕言:“...你附耳过来。”

    次日,振明取消了献舞,下令所有子民齐聚巫山,振明穿得人模人样,在祭司大典上,提出了“敬天保民\"。

    山脚下的人高喊敬天保民。

    无脸猫站在休慕言旁边,“你很聪明。”

    休慕言:“还是你提醒我的。”

    昨晚的试探,休慕言确定人王并不想继续受到“神”的束缚,人王想向“帝”夺权。

    那怎么办好呢?

    不能直接抹杀‘帝’的存在,不然信奉‘帝’的于毫子民会毫不犹豫的让人王去见上‘帝’。

    所以休慕言便向人王提出“敬天保民\"。

    简单四个字,提出了关键的一点:至高神看重的是统治者的道德问题,而统治者的最高道德,则是保民。

    这句口号说到于毫子民心坎上,同时这一口号已偷偷将至高神“帝“置换成了“天”。

    自此,人们逐渐把建立了各种丰功伟绩的先皇称之为“帝”。

    此帝与彼帝,渐渐不再有人神之别。

    至于新的至高神“天”,对于毫的子民而言,则不再是喜怒无常的存在,只要人王行得正,就会得到老天爷的保佑。也不必事事祭祀占卜,只要应天时而祭就好了....

    新法既出,这一次,巫族的人活下来了。

    九重墟迅速往反方向逆转

    鉴真三十四年,巫山最后一位曾经的神女巫咸培姬寿终正寝。

    祥符一年,新王登基,以帝自称,是南山有史以来第一位帝王。

    祥符十年,于毫大丰收,帝王祭祀,以告上天。

    ...

    两百年过去了,于毫的人民安居乐业,曾经在于毫最掌握话语权的‘帝’,渐渐退到幕后。于毫真真正正‘改天换帝’了。

    ...

    “沙沙——”

    有什么东西碎了,像冰块一样。

    一切都变得白茫茫,这世界只剩下无脸猫和休慕言。

    “培姬一个人在你们相遇的地方,从年轻等到老去,为什么不去见她一面?”

    休慕言:“麦麦希要是和培姬见面了,九重墟就推衍不出这样的好结局了。”

    无脸猫:“只是,三十四年,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度过春夏与秋冬?”

    沙啦,无脸猫碎成了无数瓣。

    休慕言:“后来,湖边种满了桃花,她以桃花为伴,应该是不孤单的。”

    无脸猫消失了。

    天空吹来一阵微风,吹散了白雾,路过休慕言时,风像友人抚过他的脸庞,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麦麦希,日为朝,月为暮。我会化为桃花雨,朝朝暮暮徘徊在我们相遇的地方。

    休慕言伸手,桃花落入手中,一滴眼泪划破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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