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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走不了了

    某日,闹市中,一个瘦小的女孩顶着满头血回家。

    正在看书的女人吓了一跳,拉着她去处理伤口。女人看着女孩身上的青紫和头上的血迹,心疼问:“被打了?为什么不还手?”以女孩的身手,是没有人能伤到她的。

    女孩麻木的配合着女人检查伤口,“我怕没有分寸,把他们打死了,要是死人了,又要转学了。”

    女人愣,这是真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在山上遇上狼,当时年幼,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量,把狼群灭了。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掉眼泪。

    女孩感觉到手上有水,抬头问:“为什么要哭?”

    女人:“会后悔是娘亲和父亲的孩子吗?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你是半妖。”

    女孩不太明白为什么娘亲会这样想,肯定的说:“不会,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女人:“肯定很疼吧?”

    女孩給女人抹泪,说:“刚开始有点疼,但是现在不怎么疼了。娘不要哭,伤口两三天就好了。”是了,因为半妖体质的原因,再大的伤不超过三天就好了。没有朋友就没有朋友吧,她还有疼爱她的娘亲和父亲。

    女人叹气,女孩太懂事了。

    女孩抱住娘,拍拍她后背,像之前父亲安慰母亲一样。

    女人:“答应我,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了。”

    女孩点头。

    ...

    哗哗,屋外下了很大的雨。

    一阵冷风吹来,女孩醒了,她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呼唤:“娘。”

    没有回应,她爬下床铺,穿好鞋子,大声喊:“爹,娘,包子...”

    她走到屋子前面,石板上激起水花,她被困在了这里,她没有伞。她蹲在地上,伤心的看着大雨。

    有人撑着伞走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女孩往上看,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姥爷,我爹和娘了?还有弟弟他们呢?”

    和蔼的老头将伞挂在墙上,抱起地面的小孩,他一边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一边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水。

    “他们回去啦,他们不是和你说了嘛?姥爷想你了,希望你能留下来陪姥爷几个月。”

    “哦。”想起来了,他们说过了,但是她没有答应。“好吧。”

    女孩靠在姥爷怀里,闷闷不乐,“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姥爷:“你能打赢我,你就可以回去了。”

    女孩点头,“好。”那日起,女孩开始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

    点卯,女孩从床上爬起来,提着灯笼去了练武场,她拿着符,专心感受上面的灵气。

    等到颜家老家主来到练武时,看见了女孩身边飘满了符纸。

    “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可以不用起这么早吗?”

    女孩手一挥,符尽数将假人炸碎。

    “睡不着,就起了。”

    女孩飞身站上木桩,开始打拳。

    这半月相处下来,他发现她话很少,这点倒是很像她娘亲。但是她比她娘聪明、努力。颜家主背着手,“晚晚在你这个年纪时,十分贪睡。”

    女孩点头,表示听到了。

    她不爱说话,颜家主沉默了一会儿,扔去一把木剑,把这几日学的招式武给我看。

    女孩接住剑,跳下来。她一手执剑,一手背在身后,剑在腕间旋转,身体贴着剑柄武动,她一手撑地,倒挂空中。

    他看着她利落的招式,这点倒是像葛临均多一点。他随手抄起落在地上的木剑,攻过去。

    ...

    就这样三月过去了,她在黍离一呆就是三月,闲来无事时,颜家主就拉着她去丈量她的身高,然后发愁,“按理来说,你这年纪,不是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吗?怎么还是和小娃娃一样呢?”

    这个时候小水就不乐意的扒开他的手,走到院子去。和她一般大的泽熙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而她却还一直留在原地,好像长不大一样...

    午时,小水照例和泽月比武,泽月先出拳,小水格挡,下一秒,她左手拍下他伸的直拳,连续三圈打中他胸膛,泽月被几拳揍到半跪在地。

    颜家主偏头问:“今儿个谁惹她了?打这么狠?”

    一旁的小泽熙摊手,“我也不知道。”

    泽月正想从地上爬起,小水一脚踩住他肩膀,“阿月,今天就到这里了。”她没有心情继续给他喂招。

    泽月:“你!”他气血翻涌,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小水收回脚,转身走了。

    泽月站起来拍拍衣服,“没礼貌,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头也不回的小水,“等你打过我再说。”

    颜家主:“她最近是怎么了?”

    泽熙:“啊,会不会是中秋要到了?我看最近小姐总是盯着家的方向看。”

    颜家主:“这半年来,晚晚和她通讯,她都不接,我还以为...”说着摇头,原来是在赌气吗?还是个小孩啊。

    泽熙:“换我我也生气,就这么一声不吭扔在黍离就是半年了,小姐她,她才七岁啊...”

    颜家主点头,就算她是半妖,按照人类的年龄算,她也才七岁而已,正是粘人的年纪。

    越临近中秋,颜家的人就越少,每年到这个时候,颜家主就给下人放三天假,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放假期间,工钱照算。

    泽熙正在收拾行李,泽月在门外大喊,“小熙好了没有?马车在等我们回临安啦!”泽熙听见催促背好包袱匆忙跑出来,“哥,我们走吧。”

    小水站在马车前送二人,泽熙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不舍,“小姐,我三天后就回来不要太想我哦。”

    泽月紧随其后欠揍的说:“哈哈,下次回来,你不会还是这样矮吧!我妹妹都已经比你高了。”

    泽熙责备:“哥,你少说两句。”

    小水:“下次见面,希望你的武术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泽月挑眉,“哦呦,”他一边生气,一边夸赞道,“原来你还能一次蹦出这么长的话。”看着冷言冷语的小姑娘,她认真放狠话的样子让他想笑,他伸手想摸摸她头发。

    小水蹙眉以为他要偷袭,琢磨着要把他手拧断。

    泽月却突然缩回手,“呵,回见,小不点。车夫,我们走。”

    小水送走了二人,本就空荡的黍离显得更空荡了。

    还有两日就中秋了,萧瑟的风拂过她的脸庞,好安静啊...她不知不觉走到了练武场,落寞的走到石地上,一吹就是一个下午的风。

    直到傍晚,颜家主才到练武场寻到她,喊她吃饭。

    小水看着桌上黑乎乎的菜满脸愁容。

    颜家主:“哈哈!别介意啊,下人都放假了,所以这顿饭是我做的。”

    二人大眼瞪小眼,颜家主无助的搓搓大腿,说:“你好歹吃点,小水,给姥爷一点面子。”

    小水这才动了动筷子,嗯,就是炒糊的味道。她吃了小半碗饭,太安静了就容易犯困,她洗了碗,没有留在大堂和姥爷尬聊,直接洗漱回来房间躺下了,刚开始只是假寐,好一会儿在昏沉中睡过去。

    这一睡,就难在醒了。

    昏迷中,有好几人在她耳边说话,她听不清。

    “王韬大夫来了!”

    颜家主抓着大夫直往房间奔。

    王韬坐在床边,一边给小水把脉,一边安慰为人父亲的葛临均,“别慌别慌,我心里有数。”

    颜家主:“怎么样怎么样?”

    颜柯:“应该不是中毒了吧?”

    王韬一摸脉,寒热往来,嗳气太息,苔黄,脉弦,这也不是中毒的脉象。“中毒?中什么毒?谁这么丧尽天良给这么小的孩子下毒?”

    颜家主尴尬的摸头,“哈哈,没有下毒,是老夫做的菜。”

    颜柯瞪着自家不靠谱的老父亲,快气死了。“王韬,所以小水,怎么样了?”

    王韬:“没中毒,是发热。”她和包子继承了葛临均的体质,万药无医。

    颜家主:“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晚晚一定不会放心把小水留在黍离了...

    葛临均:“所以,是着凉了?”

    王韬笑着摇头,“不是,这种情况你应该很有经验才是,肝郁气滞,情志抑郁,她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颜家主:“是是是,小水这半月来心情不定,把泽月往死里捶。”

    王韬:“这半月?”

    颜家主:“是啊,小水到了该学习如何管理颜家的年纪了,这半年都和我在黍离。”

    王韬点头,“你和颜柯呢?住在哪里?”

    葛临均:“在深山里。”

    王韬:“没来看过她?”

    葛临均:“...没有。”

    王韬叹息,“这样不行啊,她这是需要和父母培养感情的时候,她还离不开你们,这么早分开,对她的身心都不好。”

    颜柯紧紧握着小水的手,她已经烧得全身发烫了。

    葛临均看着颜柯心疼,还有床上脆弱的小水,“我知道了。”

    王韬站起来,“好好陪陪她吧,她心情好了,烧自然就退了。”

    颜家主看着王大夫要走,着急:“这就走了?不开药?”

    王韬背着药箱子,“我去找包子玩,不是不开,是药对小水无效。”

    颜家主:“她倔得很,想你们不和你们说,独自闷在心里。在黍离,她的心事从不和我说,除了泽家那小丫头整日黏着她,能让她多说几句话,其他时候,她寡言。”他看着颜柯眼泪在打转,不忍多说,“你们陪陪她吧。”

    门被带上,颜柯眼泪滴下来,“她还这样小,我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

    葛临均换了一张帕子搭在她额头,“我们多来看看她。”

    颜柯:“嗯。”

    ...

    再醒来时,小水不如之前那样烫了,她转了个身,看着熟悉的面孔,“娘?”

    颜柯睁开眼,“嗯,是我。”

    不是做梦。小水意识到不是做梦,随即坐了起来,一声不吭穿衣服。

    颜柯睡意全无,她知道,小水生气了。她默默帮她穿衣服,很好,没有拒绝。

    母女二人洗漱后去了中堂,葛临均围着围裙忙前忙后,包子和颜家主在一旁帮忙,王韬看见二人兴奋的打招呼,“颜回丫头!”

    小水点头坐到王大夫身旁。

    王韬开心:“看见我不惊讶吗?”

    小水点头,从她记事起,但凡家里有人生病,父亲解决不了,他总是有办法把不知道身处哪里的王大夫抓过来。

    王韬:“可恶啊,忘记了你们一生病,我就会出现的设定了。算了,你看到我开心吗?”

    小水又点头。

    王韬:“还是开心的啊。”他用手摸摸小水头顶,“来,我看看你的身高。”他从怀里拿出本子和软尺做记录。

    小水下了凳子,王韬拿出软尺,三尺多一点。然后抱起小水估摸了下她的体重。

    小水看着王大夫写写画画问:“我这样正常吗?”

    王韬:“为什么这样问?你当然是正常的啊。”

    小水忧心忡忡,“我还会长高吗?”

    王韬收好本子,蹲下来与小水平齐,“你很担心?”然后用手背探探她的额头,又把了下她脉搏。

    小水:“我很怕,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我怕我长不大。”

    王韬放下她的手,“还有一点点烫。”向她郑重承诺,“相信王叔叔吗?”

    小水:“相信,王大夫是南山最有名的大夫。”

    王韬:“哈哈。”他双手搭在她肩膀,“有名我不敢说,但是我以我引以为傲的医术向你保证,小水一定能长得高高的,只是呢,你长高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水:“多长时间呢?”

    王韬:“嗯...大概是别人两到三倍的时间。”

    小水:...

    王韬安慰:“别怕,这世上,还有人和你一样。”

    小水看向更矮的包子,重重点头。

    中秋佳节,吃大餐,赏月,吃月饼,忆往昔。

    小水被颜柯抱在怀里,包子被葛临均抱在怀里,她忍着恶心,听着几人聊过往。

    颜柯:“很难受吗?”

    小水:...闹脾气中。

    颜柯:“不然放你下去?”

    小水抬头瞪着她,大有你放我就再也不原谅你的架势。

    颜柯:“我不想你难受,你晚饭都没怎么吃。”她好像明白了,小水不敢敞开吃,就是想让她抱抱。

    小水:“你常抱我,我就不想吐了。”

    颜柯:“对不起。”

    小水:“哼。”

    颜柯,闺女傲娇也很可爱了。

    中秋一过,王大夫就走了。

    颜柯和葛临均一直待到下人回来给小水做饭才回去了。

    马车前,小水抱着手看着三人,“你想走就走。”

    颜柯:“我保证,我会常来见你。”

    小水知道阻止不了他们回去的步伐,气的什么都不想说。

    颜柯:“不要生气嘛,三月一次,我们来黍离见你。”

    小水恨恨的看着二人,“我走了。”她转身毫不留情的回房间。

    颜柯卷着手大喊:“两月一次,两月一次好不好!”

    人越走越快。

    葛临均抱着颜柯,“她以后会明白的。”

    颜柯憋不住眼泪,“嗯。”

    二人上了马车。

    小水秉着一口气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咬着自己手臂,她不敢问,为什么不能一家人留在黍离?为什么弟弟可以和他们回去,而她不可以?

    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

    她越想越恨,牙穿了表皮,嘴里一股腥味。

    ...

    “呼...”颜回长长的叹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午睡了。她起来穿好鞋袜到了前院,她坐在摇椅子中,一阵凉风吹过,不是解热,倒是悲凉。

    小黑从角落里窜出来,跳上椅子,它爬上颜回的腿,顺势爬下,开始呼噜呼噜,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它,双眼无神在回想梦中的事,黍离,颜家...当时老头说打赢他,她就可以离开颜家了。

    后来老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最后一次过招时,她一剑将他的剑挑开,盯着颜家的眼睛开始蠢蠢欲动。京疾颜家反对陆姑姑的政策,颜家主倒下了,没有人成为陆姑姑的支柱,她也开始力不从心。

    在颜回十四岁想离开黍离时,有人暗杀陆姑姑。

    那是小熙和阿月的娘,颜回毫不犹豫,将黑衣人斩杀于大堂前,颜回看着隐匿在黑暗中观望的杀手,“你们听好了,我姓颜,单名一个回,是颜厉的外孙女,我娘是颜回,我是颜家的少主,从今以后,颜家我来守护你,若想杀我,趁现在。”

    十四岁的颜回,一袭曙色衣裳,站在阶梯上,远处天空渐有破晓之色。

    “上吗?”她气势唬人,一干人一时犹豫。

    “怕什么?她不过十几岁的小丫头!”

    一阵厮杀。

    窗引曙色,寒窗破晓。

    颜家主一夜未眠,泽熙匆忙跑来敲门,“家主!家主!有刺客,快派人去支援小姐!”

    “沉不住气啊!泽家小丫头。”颜家主一打开门,泽熙一把拉住老头子飞奔,“快走,快走,快去帮帮她。”

    “诶!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两人匆忙赶到时,那五个人胸口皆被穿透,倒在地上了。

    太阳出来了,颜回满身的血。

    泽熙吓了一跳,颜回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她怕的不敢上前。

    颜家主:“辛苦你了。”

    颜回:“我都解决了。”法器变小,她簪回发间。刚杀完人,她觉得疲倦,有些想吐,她违背了她娘的吩咐,她麻木的往前走。

    泽熙发抖看着颜回的背影,她要去哪里呢?回去吗?“你还走吗?”

    颜回:“不走了。”

    应该是...走不了了。

    这里太多让她牵挂的人事物了,她是颜家的少主,理应留在这里,和颜家共兴衰。

    ...

    颜回躺回椅子,她早该明白的,很早的时候,爹和娘就已经为她做出选择了,现在想起来,不知是身为颜家的少主更苦一些,还是年少什么都不知就被丢到深山老林中喂妖的葛轮更惨一些?

    有人在石桌前放下一碗青豆腐和一碗辣椒水。“尝尝?”

    原来是相繇大叔。

    大叔坐在石墩上,看着颜回,“炎热的天吃点清新的豆腐,很适合。”

    颜回回神,嗯,她闻闻青豆腐,豆腐表面光滑,筷子夹起来很Q弹,蘸辣椒水,入口有叶子的清香。“哇,好吃!”

    大叔得意,“哼哼。”

    小黑从颜回怀里抬起头,趁机想来一口。

    颜回伸手蒙住小黑的眼睛,美其名曰,“猫不能吃辣。”

    到最后,小黑还是一口都没有吃上,气的骂骂咧咧跳到相繇身上。

    大叔闲着无事掏出怀中的木头和刀,一会儿,木屑撒了小黑一身,小黑刚开始还抖了抖,最后懒得挣扎直接跑到一旁的椅子上。

    大叔:“喜欢猫?”

    颜回:“不喜欢。”

    正在舔毛的小黑抬头抗议,“喵!”(过分了嗷)

    两人沉默。

    颜回:“不知道为什么,大叔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大叔:“我对小友也是一见如故。”

    颜回:“不止我,小黑好像也格外喜欢你。”

    大叔:“你怎么看出来的?喜欢?有人听见要吃醋的。”

    “说谁呢?”

    颜回抬头,“来了。”

    葛轮来到颜回身边坐下,一看桌上的空盘子,“你又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呢?!”

    颜回:“我吐给你?”

    葛轮:“咦,你恶心谁呢?”

    大叔:“你们是姐弟吧,很和睦。”

    葛轮:“你那只眼睛看出来的?什么姐弟?我们是兄妹。”

    颜回:...

    相繇大叔听着二人斗嘴,突然想起了梦境中看不清脸的一家人,那姐弟的相处模式就和这二人一样。

    颜回:“大叔在刻什么?”

    相繇:“颜回喜欢什么水果?”

    颜回:“...水果啊?”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她想起前几日街上卖的桃子,现在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桃子。”

    相繇:“好。”

    葛轮:“你要雕个桃子送她吗?你怎么不问我?”

    相繇:“那,这位小兄弟喜欢什么呢?”

    葛轮:“小黑,我很喜欢小黑。”他看了看一旁母鸡蹲的小黑猫。

    颜回:“...这话,屠生听了可是要生气的。”

    葛轮歪歪斜斜靠着椅子上,“你不要告诉他就好啦。”

    相繇:“屠生是哪位?”

    颜回笑,“一只小狼狗。”

    葛轮:“话说大叔你今年多大了?成家了吗?有孩子吗?怎么你就一个人?”

    相繇瞥了少年,“你话很多。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有一个爱人...”

    “聊什么呢?”

    三人抬头,原来是休慕言来了。

    葛轮:“聊大叔的风流史。”

    休慕言:“那我得听听。”他挨着葛轮坐下,面对着相繇。

    相繇:“我应该有个妻子...”

    休慕言看着相繇身侧,然后对着他说,“你的确有个妻子。”

    相繇:?

    休慕言:“你继续。”

    相繇急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你认识我?还是你看到了什么?”

    休慕言:“不,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你,又谈何知道什么。”

    相繇:“好吧。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有个妻子...”他说起梦中人时,脸上浮现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在梦中,他遇上了一个女人,他们相遇,相知,相伴,完婚,生育儿女,虽然时有波折,但却是白头到老了。

    梦的最后...

    布衣大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他点头,急速走到床前。

    老人:“我大限将至,我死了后,不要埋在阴冷压抑的黍离,我要火葬,我怕冷,找个晴天把我的骨灰洒在空中,我要去看看未来的南山是不是一片祥和。”

    他泣不成声,只点头。

    老人:“不要难过,把我撒在空中吧,你要好好渡过的余生,等你灵归天际时。我们终会相遇的。”

    他摇头。

    老人:“我们会相遇的,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一个人了...”

    他:“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老人看着男人,一滴泪从眼角划过,猝然长逝。

    她死了,天地间的一切失去了意义。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葛轮:“庄周梦蝶?”

    颜回:怎么会这么凑巧?他说的很多梦中之事和她和葛轮的过往大多重合?她盯着男人看,试图从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出痕迹。

    相繇:“如果那是一场梦的话...如果如梦中一样,她早已去世的话,”他声音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在梦里,他与她同携一程,那段回忆,姑且称得上回忆的东西,已是他漫长生命中不错的风景了。

    相繇:“我先回去了。”他未宣之于口的爱意,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相隔两方又如何,遥遥无期又怎样。

    休慕言看着那一缕如影随形的白影...

    颜回魂不守舍,站起来想追上去,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他了...

    休慕言眼疾手快抓住她,“你上哪儿去?”

    颜回:“没,没事。”算了回头再找他吧。“我也先回去了。”

    葛轮:“咋啦?这一个个的?”

    休慕言略带紧张的看着远去的颜回。

    房间内,颜回看着挂在墙上的承影。想起初见相繇时,承影的躁动,她看着承影,“你是不是也知道他回来了?”

    但是他,不记得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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