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

    忽然一股自卑涌上了她的心头,长这么大以来,她好像除了会断文识字以外,并没有什么其它擅长的东西。

    于是她犹豫的说:“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说完她抬头看了眼林翩栩,见她眼里并没有什么鄙视的眼神,于是放下心来了。

    林翩栩笑着说:“你刚来定城,许是不知道这里的一些风俗吧,我以前也不喜欢这些,家里人说琴棋书画我必须选一样,还是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宫中听到一次奏乐,竟然喜欢上了琴。”

    她吃了一小口梨花酥又道:“你看上面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就连她这么娇蛮任性的人作画也是一绝。”

    俞茗衣听她提起那位有过节的公主,便悄悄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她正半倚在皇后身边开心的说着什么。

    正要收回眼神,忽然发现一道锐利的眼神好似盯了她一瞬,是太子那个位置。

    只是那道眼神消失的极快,她再看一眼,只见太子还是端坐在那里,身旁的侍卫附在他耳旁跟他说着什么事。

    她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上次在竹林边,太子讽刺的话语至今还如临在耳。太子讨厌她还来不及,莫非他刚才看见了自己,正想着怎么惩罚自己上次的无礼。

    林翩栩看到她不说话的脸上带了些许惊慌,还以为是因为她刚刚提到了公主,便试探性的笑问她:“你怎么了,莫非你之前见过这位公主?”

    俞茗衣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见过一次。”

    林翩栩见她并不想多说,想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就没有多问。又道:“公主平时被骄纵坏了,蛮横无理,平时除了皇上皇后太子,也就只对那位太仆寺少卿有好脸色了,你能离她多远就离多远。”

    俞茗衣看她提醒着自己,感激的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谢谢你提醒我。”内心也想道:“这兄妹两没一个好惹的。”

    不过真没想到公主竟然对赵少卿与众不同。想到上次在首饰铺子,公主对赵少卿百依百顺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林翩栩见她又开心了起来,说道:“那会说道哪了?”她回想了下,压低声音对俞茗衣道:“就算是公主那般目中无人,骄纵蛮横的人,她的画画的可好了,她师从淮南先生。”

    俞茗衣并没有听过这位先生,便道:“想必这位先生的水平应该是登峰造极了吧。”又问道:“那教你音律和马球的也是很厉害的师傅吗。”

    林翩栩笑说:“并没有人教我马球,我从小便因为我爹和哥哥,可以经常去军营玩,哥哥他们在军营中没事的时候,便会踢马球来娱乐。我小时候也经常跟着他们一起玩,只是现在长大了,便不和他们一起玩了。对了,你别看太子殿下看上去甚是俊雅,他踢马球可厉害了。”

    俞茗衣在定城的时候也只是踢沙包玩,她连马都不会骑,更别说踢马球。想到上次趴在马背上的颠簸感觉,她第一反应是排斥骑马。

    但是,看别人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她又十分渴望。在马上踢球肯定别有风趣吧。于是她眨了眨眼对林蹁栩说:“我住在太仆寺的西居院,你有空了可以来找我玩吗?”

    林蹁栩欣然答应后,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层光彩又道:“教我音律的是一位很厉害的师傅,不过他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脾气便有些古怪,当时答应教我还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呢,改天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他。”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诸位等会吃完粽子,看完曲目,女眷们随我来缬芳园玩乐,大家可以展示自己的琴棋书画。”

    俞茗衣顺着声音看去,是周皇后的声音。众人纷纷应好,宫人们把粽子也端了上来,阁楼榭台上的表演也开始了。

    诸多年轻女眷自从听到周皇后的那番话,都有点坐立不安,俞茗衣前面的女子小声对旁边的人说道:“周皇后表面是让众人去玩乐,其实是想给太子挑看太子妃。我母亲和皇后宫里的一个嬷嬷交好才知道的。”

    俞茗衣朝太子方向看去,那里的座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她好奇悄声问舅母:“舅母,太子还没有立妃吗?”

    她只看见舅母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便问:“舅母,你可是今天起太早有点乏了?”

    俞金氏这才对她笑道:“不是,待会去了缬芳园,你好好跟在我的身边便是了。”

    曲目表演完毕,皇后身后便跟了一大众女眷去了缬芳园。

    俞茗衣和舅母一起走在了最后面,林翩栩和她的一个好友走在她们前面一点点,她时而会回过头来跟俞茗衣说两句话。

    走了一会才走到缬芳园,这路早已被宫人布置妥善。这里中间开阔,四周被些许假山点缀着。正中央围着两个大圆桌,圆桌周摆放了许多整齐摆放的檀木椅,正上方,是一个被绣着精美凤凰的屏风两面围住的小楼台,台上放了一把美人榻,周皇后正坐在榻上面,跟身旁的宫人吩咐着什么。

    圆周四周又分成了四个地方,分别摆放了与琴棋书画有关的东西。

    俞茗衣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挨着舅母坐了下来,她也想一睹这些名门闺秀的才艺。

    可刚坐下来不久,她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全身发热。她心想定是刚刚她的茶水里面被人动了手脚。她只得弱着声音叫了一声舅母。

    俞金氏看到茗衣这个样子,便知道是有人捣鬼。她紧紧揽住她的臂膀,尽量让她稳住身形,避免让别人看出异样。

    正想着办法,就听茗衣低声说:“舅母,别惊动她们,我们找个时机悄悄离开这里,找到舅舅先回去再说。”

    俞金氏也是这样想的,等会若是被发现了异样,定会被带下去休息,茗衣现在这个情形,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一份变数。

    储云宛这时坐在周皇后身边说道:“母后,你看那里有个女子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宫人带她下去休息,找个御医看看。”

    周皇后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素净衣衫的女子,因为穿着普通,又坐在人群掩映的角落那块,一眼看去人群并不打眼,但是细看确实是个貌美无比的少女,只是她此刻脸色有点泛红,身子全凭她旁边那个妇人支撑着。

    周皇后便点了点头,内心觉得这女子长相甚好,不知太子见了会不会喜欢。但是以前从来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的品行才能,更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今天来的官员都是七品以上,若是她家人的官位不高,做太子的侍妾倒也可以。

    她们右边的林翩栩也看出茗衣的情况不对劲,正要问需不需要帮忙。就见两个宫女过来轻轻搀扶着俞茗衣站了起来说道:“皇后娘娘让我们带这位姑娘去锦居阁休息,找个御医看看。”

    俞金氏看皇后娘娘正朝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不好推辞,笑道:“我陪她一起去吧。”宫女并没有阻拦。

    林翩栩见是皇后吩咐的宫女,便也放下心,给了俞茗衣她们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现在帮不上什么忙,此时也不好离去,便没有和她们一起。

    俞茗衣和她舅母两人心知杜明,接下来要发生的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俞金氏往茗衣手中悄悄塞了一小包药粉,俞茗衣用指甲抠着手心保持着疼痛的感觉,尽量让自己清醒着把这小包药粉紧紧攥在手里。

    她知道舅母给她的是一包迷药,关键时刻捂住自己的口鼻,把它抛向空中便会自动散开,让周围的人陷入昏迷状态。

    太子书房里,书桌的香炉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屋子墙上附着的金碧纹缎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出耀目的光彩。

    储云宴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一掌可握的盒子左右翻转着,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就坚硬无比。盒子周身没有一丝缝隙,上面交错着繁冗复杂的纹路,只有很小一块地方的纹路似乎与其它地方不同。

    外面有人敲门,聘林的声音传来:“殿下,皇后娘娘遣了宫人来请你去缬芳阁。”

    储云宴道:“让他们去和母后说,我马上过来。”他站起身走到书阁前,取出一沓书,找到一个暗格拿钥匙打开,把盒子放了进去,再把这些书放回原处。

    储云宴想着今日宫中的人比往常多了许多,便没有从往常的路过去,而是走了平时没什么人经过的后阁方向。

    宫女带着俞茗衣她们走到快接近后阁拐角时,这里甚是荒芜。两个宫女仔细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便朝一处使了一个眼色,就来了两个恶婆子,一把拉开了俞金氏,面色不霁道:“俞夫人,公主请你过去,有事要问你。”

    俞金氏还来不及挣扎就被那两个恶婆子极快的拖走,关在后阁一个漆黑的屋子里锁上了门。任凭俞金氏怎么拍门喊叫都没有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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