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俞茗衣忙道:“我并没有什么忌口的。”说完又朝那个丫鬟笑了笑。

    丫鬟已然明了,原来这个小公子是个姑娘,难怪大小姐会把她带进院子。

    林翩栩想了想对那丫鬟说:“泡两杯茉莉茶,再上点栗子糕吧。”

    “林姑娘也喜欢吃栗子糕吗,真巧。”俞茗衣坐在云纹桌旁问道。

    林翩栩道:“我跟你一样也喜欢吃栗子糕,上次在宫宴上看你除了栗子糕,别的糕点都没怎么动过。我家做的栗子糕不比皇宫里的差,等会保证你会喜欢。”

    真没想到林姑娘观察的如此入微,林姑娘不但为人开朗,还甚是心细,能结交林姑娘这样的朋友,当真是自己的福气。俞茗衣夸赞道:“林姑娘你真心细。”

    林翩栩眨了眨眼:“俞姑娘,你不必如此拘谨,等你多和我接触一段时间后,便会觉得我是一个很粗心的人,上次在宫宴发现你喜欢吃栗子糕,纯粹是因为我离你太近了,而且宴席实在太无聊了。”

    俞茗衣笑道:“想必林姑娘经常去宫里,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所以才会觉得无聊。”

    这是丫鬟已经把茉莉茶和栗子糕端了上来,只见那栗子糕装在外观精致的盘子上,看上去色泽艳丽,质地松软细腻,还有飘散着一股清幽的桂花香。

    林翩栩拿起一块栗子糕递给俞茗衣:“我一直都不喜欢宫中,我小时候跟着爹和哥哥去过几次边关,那里虽然比不上定怀繁华,可是那边的大草原一直令我神往,可以恣意纵马玩乐,这里虽然也有皇家猎场,但总觉得束缚太多。”

    俞茗衣接过栗子糕道了谢品尝着,点了点头很是同意林姑娘的说法,这栗子糕细腻滑软,比起皇宫所做有过之无不及。

    入口即化,还有清甜的桂花味:“这栗子糕果真不比皇宫的差,还多了几分桂花香。”

    林翩栩笑道:“这糕点制作时以桂花露代水,你吃完后再喝两口茉莉茶,会更加清甜入口。”

    她看俞茗衣正用心品尝着栗子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俞姑娘,你为何会跟太子他们在一起。”

    俞茗衣放下手中的玉杯,怕林姑娘误会,只能撒个谎:“我在家中待的甚是烦闷,今日出来透气,路上恰好遇到了赵少卿,便一起过来了。”

    林翩栩没有多想,并不怀疑俞茗衣的话:“上次听俞姑娘说过住在太仆寺西居院,我这些天因为关心哥哥的伤势,便没有去找你,莫非俞姑娘的爹在太仆寺任职?”

    听见林姑娘提起自己的爹,俞茗衣有那么一丝的伤感,却不多。因为从来没听舅舅他们提起过自己爹娘的往事。

    自己只记得娘模糊的样子,脑海中却从来没有爹的影子。小时候就算自己好奇问起舅舅,他们也是闭口不提,久而久之自己便从来不再问起。

    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娘的模样在记忆中虽然是模糊的,可她的郁郁寡欢自己却记得很清楚。

    自己也并不知道爹还在不在人世,倘若他还在人世,那他一定是个负心的人。

    俞茗衣只平静道:“我从小便是个没爹的人,从小跟着舅舅一家长大,舅舅是太仆寺新任职的主簿,”

    听闻此话,林翩栩才只知触及到了别人的伤心事。忙说道:“俞姑娘,下个月月初的黄昏时分,我的马车会在太仆寺后门等你。我带你去看论艺会。”

    想到去论艺会还要给泾宣阁二十两银子,俞茗衣有点吞吐:“我再想想,过几天,我再让舅舅的小厮顺安,来跟林姑娘说一声。”

    林翩栩也只当俞茗衣当日可能会有别的事,点了点头,又道:“我带你去府中走走吧。”

    两人没走多久,便走到了东厢,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两人坐在假山旁,俞茗衣不禁问道:“林小将军便是林姑娘的哥哥吗?”

    林翩栩听她提起哥哥,面色带上了一抹忧愁:“哥哥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从他回来后,幸亏殿下帮忙,各种珍贵的药材一直没有断过。直至今日,哥哥才能下地走几步路。”

    俞茗衣安慰道:“林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林小将军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时太子他们从东厢走了出来,看见俞茗衣坐在不远处的假山上,手上拿着一片荷叶,戏弄着溪流中的小鱼。

    赵泽忙喊了句:“俞姑娘,我们要走了。”对林翩栩说道:“林姑娘,告辞,林小将军的伤势,不久就会痊愈了,我们下次再来看望林小将军。”

    俞茗衣也笑道:“林姑娘,我今天也出来晃悠大半天了,要回家了,去论艺会的事,我想几日,再告诉你。”

    林翩栩听见哥哥伤势好转的消息,心中近日的担忧也放下了。把太子一行人送到了将军府正门。

    赵泽又道:“俞姑娘,你先和顺安他们一起回去,我和太子还有其他事,就不和你同路了。”

    俞茗衣看着太子一行的马车向另外的方向驶去,自己便也上了马车回到太仆寺。

    回到西居院,舅母竟然不在家,俞铎一个人趴在在竹林旁的草地上捉蛐蛐。俞茗衣快步走了过去,把俞铎抱了起来,拍着他身上的泥土:“你这个混世小魔王,说了多少次,不要趴在地上,舅母怎么不在家。”

    俞铎看姐姐回来了,忙把自己手中蛐蛐的一个触角捏在手中,炫耀道:“姐姐,我捉的这只蛐蛐够威风吧。”

    俞茗衣看见他手中的蛐蛐,嫌弃的把他放在地上,等俞铎站好后,俞茗衣拉着他的小手往回走:“舅母怎么不在家。”

    俞铎道:“娘刚刚出去了,娘让我告诉姐姐,她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我们自己去厨房弄点吃食。”

    走到屋中,俞茗衣打了盆清水,搓洗着俞铎手上的泥土:“舅母有说出去做什么吗?”

    俞铎玩着盆里的水:“娘没说,姐姐我好饿。”

    从早到现在,俞茗衣没怎么吃过东西,肚子也饿的厉害。她去厨房热完舅母已经备好的饭菜,把平娟和顺安也叫过来一起吃饭。

    饭桌上,俞铎吃了几口便跑出去玩蛐蛐了,平娟和顺安一副颇为拘谨的样子。

    俞茗衣多夹了一些菜,放进他两的碗中,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今日多亏了你们的帮忙,我才能顺利的跑完半数商铺。”

    平娟和顺安连忙道:“都是应该的,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俞茗衣又问了他两的身世,才知道他们也是从小被太仆寺收留下来的,认真道:“等我日后发财了,帮你们把卖身契赎出来。”

    本以为会看到他们脸上的开心,顺安却犹豫道:“俞姑娘的心意小的心领了,不过小的虽然是下人,在太仆寺待了这些年,别人也没把自己不当人看,比起马场里的马奴,小的处境已经极好,若是真有一日,自己卖身契被赎了出来,还真不知道应该去外面做点什么。”

    平娟也是这样的想法,俞茗衣心下便明了,他们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里。想起了那日遇见的毁容妇人,自称马奴,当真没被那些管事的当人看。又问道:“马奴都是犯了大罪,才被贬到马场的吗?”

    顺安想了想:“一般宫里的人犯了大罪,都是先打五十大板,能抗住没死的人,会被发落去太卿院分配到各处做奴隶,应该是像俞姑娘所说,曾在宫中犯过错误。”

    俞茗衣点了点头,笑道:“明日还是麻烦你俩跟我一起,跑完余下的商铺。”

    顺安忙道:“俞姑娘现下是我和平娟的主子,不必如此客气,只要俞主簿没有差使小的,小的可以随时帮俞姑娘做些事情。”

    听顺安提起来舅舅,俞茗衣才想起来,最近几乎看不见舅舅人,便问道:“舅舅最近事务很多吗?”

    “俞主簿最近的确很忙,可却不怎么让小的帮忙。”

    顺安也是有点奇怪,虽然自己是从小被发卖来太仆寺,可也识得一些字。从俞主簿一上任,便经常跟在他身边,可俞主簿就算再忙,也几乎从来不把自己的事情假手与自己。

    俞茗衣也没放在心上,解释道:“舅舅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哪怕再难再累,能自己做完的事从来不会让别人帮忙。”

    几人吃完晚饭,俞茗衣看着自己手中今日记录的商铺情况,仍旧是一头雾水,看上去最为简陋偏僻的商铺,一个月的租金都要十五两银子。

    且不说租金的问题,单说商铺类型,卖同类物品的商铺最少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十来家,新人想在定怀顺利开店铺且不亏损,简直堪比登天一样难。

    她又把注意打在了论艺会上,若是自己能每次都在论艺会上拔得一项头筹,待自己假扮的名号被广为流传后,凭借那响当当的名号,再做起生意,不怕没人买单,想赚钱岂不是如鱼得水。

    可是,比这二十两的入场银子更难解决的事,便是怎样才能拔得头筹。论艺会主要考察的有乐舞,射箭,书法,算术,绘画,棋艺这几项。

    自己现下只能先放下做生意这件事,从这几项中挑选一项练习。一眼看去,射箭倒是最容易在短时间里学成的。

    其它几项都需要很深厚的基础底功,可是自己怎样才能把射箭练习好。自己好像曾在定怀哪处看见过有射箭堂这个地方,明日出去再仔细找找吧。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在家中设个靶子,先练习一下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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