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青音姑娘,我知道平射,可这步射和骑射我却没有听说过。”俞茗衣并不会害怕自己的无知会丢人,而不懂装懂。

    青音还是细心的解释道:“骑射便是骑在马上,在马奔跑的过程中,要一举射中目标。步射则是在地上行走或者奔跑的过程中射中目标。骑射和步射皆是在移动中放箭,因此对视物的要求极高。而平射只需站在原地不动,射中靶心即可。论艺会中的平射考察要求女子离靶六十尺,男子离靶九十尺。”

    听完青音的解释,俞茗衣半喜半忧。

    喜的是,还好论艺会只考察最简单的平射,若是要考察骑射的话,自己还先得学会骑马。更何况自己现在原地不动都射不中靶心,更不用说在移动的情况下。

    而忧的是,这人和靶心的距离也太远了,女子离靶六十尺对自己来说都很难,更不要说那九十尺的距离。

    “青音姑娘,既然不需要练习视物,那我从先从站姿开始练起吗?”

    青音摇了摇头又道:“练习射箭的过程对体力的耐性要求极高,我们先从跑步和蹲马步开始练起。”

    什么……竟然要先从跑步和蹲马步开始练起。

    青音看见俞茗衣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她知道俞姑娘是太过于着急学成了,还是细心解释:“俞姑娘,你可听过一句话,欲速则不达,传闻以前有位箭术炉火纯青的人为了练好射箭,仅是不瞬和视力就练习了整整两年时间,等他彻底学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年。”

    五年……等到五年后这世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自己想在论艺会拔得头筹这件事岂不是遥遥无望了,俞茗衣不由有些灰心丧气的看向青音。

    “青音姑娘的意思是,我可能会花五年或是更长的时间才好真正练好射箭?”

    青音耐心道:“最简单的平射自是不需要这么久,但是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站姿,开弓,放箭这些都对身体的力度和耐性要求很高,你先坚持一些时日跑步和蹲马步,先让身体慢慢适应下来,后面再学习射箭就会轻松很多,也会事半功倍。”

    俞茗衣终于明白青音姑娘的良苦用心了,先通过跑步和蹲马步让身体适应下来,再开始练习射箭,自己就不会觉得那么费力了。

    青音姑娘不但懂得多,还十分的温柔耐心,自己可真是遇见良师了,俞茗衣又开心问道:“青音姑娘,我要多久之后才能正式开始练习射箭?”

    “半个月以后,这半个月里,俞姑娘还是每日卯时在太仆寺后门等我,我会在此处督查着俞姑娘的跑步和蹲马步训练。”青音说的十分干脆利落。

    每日的跑步和蹲马步,加起来也就两个时辰,这对自己来说很简单,俞茗衣欣然答应:“我都依青音姑娘教导的来做。”

    青音看今日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自己下午在教司坊还有别的事,温和的对俞茗衣道:“俞姑娘,今日就先到这里,此处十分适合练习射箭,我们先回去,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把有关射箭的知识再回想一遍即可。”

    几人走到马场大门口,青音掀开马车的窗帘先向俞茗衣告辞:“俞姑娘,我还有些事,就不和你同路了。”

    “青音姑娘,我们明日见!”俞茗衣和青音告别后也乘坐着马车回到了西居院。

    “小姐,你觉得俞姑娘怎样?”小棠看自家小姐自从上了车厢后连笑容都没有了,她小心的问道。

    青音神色十分冷淡:“你回去跟兄长说,时间太短,青音眼拙还看不出来什么,也试探不出俞姑娘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

    小棠应下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看见小棠如此模样,青音又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小棠还是开了口:“小姐,公子上次去陈侍郎家中弹琴,回来后腰腹处受了很严重的剑伤,我们等会回教司坊后,你要不要去看看公子,算算时间,自从上次泾宣阁后,你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这一个多月里,自己又只能来回跑给这兄妹两传话。

    青音听兄长受了伤,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哥哥他,受伤了?”

    没等小棠回答,她又恢复了冷静,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淡道:“兄长受伤了,自有天香楼的姑娘们轮流去照看,还轮不到我这个当妹妹的。他堕落至此,我眼不见为净好,况且没有大事的时候,兄长也并不想看见我。”

    小棠忙为公子辩解:“小姐,你这次真是误会了,公子只让琴瑶姑娘去照看他几日,奴婢觉得公子并不是小姐想的那种人,公子心中的目标一直很清晰,说不定公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况且不管公子做了什么,你们是亲兄妹,不应该让这些事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小棠比青璩还要大四岁,从小看着这兄妹两长大,对他们的遭遇也十分清楚,这些年早就把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自是盼着一家人可以和和睦睦。

    青音并没有回应小棠,“你回去跟兄长说,我会好好教导俞姑娘练习射箭,等日后有机会见到了太子殿下,再把他的那些话转告给太子。”

    车厢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沉寂,直到两人在教司坊门口下了马车。

    小棠还是希望小姐能去看公子,“小姐,我去给公子换药,你真的不跟奴婢一起吗?”

    青音轻快的步履走去了另一个方向,传来虚无缥缈的声音:“你好好照顾兄长。”

    见此,小棠只能郁闷的回到青璩居住的楼阁,她从一楼暗室取了上好的伤药放在玉盘中,准备上二楼给青璩换药。

    刚踏入上等楠木打制的楼梯,就传来了公子和女子的嬉笑声,小棠立马止住了脚步,气冲冲的下了楼。还好刚刚小姐没有跟自己一起来,公子真是越来越放纵,越来越过分了。

    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谊上,自己都想离公子远远的!

    这几日,俞茗衣每日都遵守和青音姑娘的约定,不到卯时就起床梳洗,再到射箭场跑步和蹲马步。

    她此时刚从射箭场回来,躺在床上,浑身酸痛不已,感觉腿和胳膊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太折磨了,我觉得我的腿和胳膊这几日都快要断掉了。”自己当日是怎么觉得每日两个时辰的跑步和蹲马步,是很容易的事并不会伤筋动骨的啊!

    平娟坐在床榻边给俞茗衣正揉捏着胳膊,她这几日每日都看见俞姑娘无精打采的去了射箭场,又精疲力尽的回来。青音姑娘十分严厉,每日都从俞姑娘开始锻炼的那一刻计时,等沙漏中的最后一粒细沙落尽,才会放俞姑娘回家。

    “俞姑娘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日后定会轻松些。而且奴婢还听过一句话,严师出高徒呢!”平娟只能这样安慰着。

    俞茗衣自是知道这个道理,青音姑娘如此严厉,也是为自己好。“舅母呢,为何这几日中午回来都不见她,只有铎儿一个人在竹林边玩耍。”她才发觉自己这几日中午回来都不见舅母的身影。

    俞姑娘每日中午回来吃完饭便躺在了床榻上,自是不知道俞夫人这几日都是午时三刻才回来,平娟回道:“俞夫人说她这几日出去见了一个远亲。”

    难道还是舅母之前提起过的那个无关紧要的远亲吗,若是真的不重要,舅母怎会再而三的去见那个人,俞茗衣心中不由有些好奇。

    她此时从床榻上勉强起了身,走到正屋,让平娟去竹林把俞铎叫回来,把他的手洗干净后,在桌边教他读书识字。

    “姐姐,你每天都在忙什么呀?”在俞铎的小脑袋瓜子看来,他的姐姐自从来到了这个地方,再也不带自己一起玩了,以前还会带着自己去山上抓兔子呢。

    俞茗衣笑着轻轻戳了戳俞铎的脑袋:“姐姐最近在跟着另一个漂亮姐姐学习射箭。”

    除了平时的读书识字外,俞铎大部分时间都在斗蛐蛐,玩弹弓,他此时听见自己的姐姐在学射箭,忙撒起了娇:“姐姐你以后带上我,我也要去。”

    此时门口传来了俞夫人的声音:“铎儿,你是不是又在缠着姐姐要帮你干坏事。”

    俞茗衣忙起身泡了一杯茶水,端到俞夫人手边:“舅母,你这几日中午都去哪里了。”

    俞夫人接过茗衣手中的茶水,坐下温声笑道:“还是去见了那个远亲,你这几日在箭场练得怎样了?”

    俞茗衣却觉得舅母刚刚进门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几日青音姑娘都在射箭场监督着我,再过十日,就可以正式开始练习射箭了,那个远亲还是舅母上次提过的那个人吗?”

    俞夫人迟疑了一瞬,点了点头,接着又道:“青音?是你提过在城外打铁铺遇见的教司坊那位公子的妹妹吗?”

    “他们兄妹人真好,青音姑娘很认真的教导我不说,每月只要了我三两月钱。”俞茗衣面上带了些感激。

    俞夫人却不这样认为,教司坊的人不是这么容易能请动的,何况自己家也不是什么官宦商贾大家,茗衣虽然聪慧,看事情却还是有些过于浅薄了。

    她也只是正色提醒着茗衣:“既然如此,那你便跟青音姑娘好好学习射箭,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切记我和你舅舅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俞茗衣却觉得舅母是多虑了,青璩兄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什么逾距的问题,但她还是答应了舅母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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