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HP第一魔法沉思录 > 魁地奇世界杯、东方巫师和消失的信

魁地奇世界杯、东方巫师和消失的信

    “五点零一分,来自泰晤士河谷。”落地之后有人这样说。

    为了参加魁地奇世界杯赛,我们今天四点就起了床。面前的这个地方像是一片荒凉的、雾气弥漫的沼泽地。两个疲惫不堪的巫师正阴沉着脸,一个拿着怀表,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核对姓名。他们都扮成了麻瓜的样子,可惜不太在行,那些毫不搭嘎的服装搭配起来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滑稽。

    而我正努力地忍住反胃的感觉。门钥匙,多么伟大的发明——就在刚刚,我和包括哈利、小天狼星在内的十几个人一同抓住了一个空易拉罐,并被它运送到这里。全英国各地总共分布着两百个门钥匙,全是不起眼的小物件,这样才能防止麻瓜把它们捡回家。小天狼星说在萨里郡要观赛的巫师并不多,所以组委会只在这附近设置了这一个。

    这玩意儿发动的感觉比飞路网糟糕多了。像是一个钩子从肚脐眼后面把你整个人猛地向前一钩,然后你就飞了起来。降落时,你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整个队伍里,唯有小天狼星是姿态最优雅的,当我和哈利狼狈地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时,他已经意气风发地整理好了头发,和对面的巴兹尔先生打了招呼。

    “我们在第一片营地,往前四分之一英里……”小天狼星示意我们跟上他,“韦斯莱一家的帐篷也在那里。”

    在营地里,我们看到各式各样的帐篷。大部分都和麻瓜的差不多,另一些为了做到足够像麻瓜反而有些矫枉过正,比如帐篷顶上长着会冒烟的烟囱之类的。还有一些带有明显的魔法痕迹,华美得如同小型别墅,或异域风情明显。

    小天狼星说,当人们聚集在一起时,总会有人想要炫耀。这也怪不得那些麻瓜管理员一天要被消除记忆十几次,尽管巫师们做出了充分的努力,但总有人隐藏不住自己的特异。

    我匆匆一瞥地观察着路边那些明显来自另外国度的巫师,第一次体会到这是一场世界级赛事。

    小天狼星订的帐篷就在通往赛场的那条最近的大道边。一路上,他不停地和遇到的各种人寒暄。每一个人都热情地朝我和哈利微笑着,甚至有人带来了价格昂贵的礼物塞到我和哈利手里(小天狼星皮笑肉不笑地婉拒了这些示好)。

    十分钟后我们终于穿过一排排帐篷,找到属于我们的位置。那里已经搭起了帐篷,蓬顶飘扬的鲜红绸缎能确保所有过路人一眼就知道里面住着的人非富即贵。

    但我和哈利一致怀疑地看着这个帐篷,并交换了一个眼神:它看起来太小了,我们三个人也许需要挤一挤才能住下。

    看见我们的神色,小天狼星笑了。他没有解释,只是掀开帐篷的门帘,朝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光临,孩子们。”

    我走进去,和哈利同时大吃一惊。这间帐篷里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里面就仿佛是把木兰花街的那栋小别墅搬了进来一样,客厅、厨房的摆设布局和家具一应俱全,只是没有通向二楼的楼梯。三扇卧室门直直地镶在墙壁上,推开之后里面又是别有洞天。

    “我提前雇了人搭帐篷,”小天狼星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餐桌旁的椅背上,又解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接下来,按照防备麻瓜条例,我们得在外头生火做饭——你们想亲自体验一下吗?”

    “当然,”哈利高兴地说,“我之前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那么,我们首先需要打点儿水……”小天狼星拧开厨房水池的水龙头,半天没有动静,他了然地说,“就算是魔法也没办法帮我们接上水管。”

    哈利研究起了那个麻瓜管理员给我们的地图:“嗯……这上面标了一个水龙头,大概是打水处。离我们这儿不远。”

    “好,那么玛丽去打点水吧,哈利和我在这附近拾柴生火——”小天狼星分配好了任务,递给我一个水桶,对我眨眨眼。我知道,他是想单独和哈利说会儿话。

    我于是拿着地图,提着那个水桶出发了。

    -

    我悠闲地在帐篷间穿行,兴致昂扬。为了看魁地奇世界杯,不少巫师提前几天甚至几周就已经在这里扎营。现在太阳初升,薄雾渐渐褪去,场地里有些家庭逐渐苏醒过来了。

    两个年纪不过三岁的小女巫骑着玩具飞天扫帚,低低地飞过,脚掠过沾着露水的青草。有一个帐篷前,几个黑皮肤的非洲巫师围坐在一起,用面前紫色的火焰烤着食物。

    令我惊奇的是有一小群从亚洲来的巫师,他们由一个人领头,统一穿着白色的袍子,纪律森严。我只远远地瞥了几眼,注意到他们没有受到防范麻瓜条例的影响,那些帐篷不像帐篷、而像什么正儿八经的建筑。麻瓜管理员对此熟视无睹,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对他们进行管制,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我认为那比混淆咒高明。

    在打水处排队时,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回过头去,赫敏、罗恩和金妮正提着水壶和锅向我走来。我们一起排队,聊了聊暑假的见闻。队伍里,两个穿着怪异的老巫师正在半斤八两地争吵谁的衣服更像麻瓜,我和赫敏使劲儿憋着笑,拼劲全身力气才没有笑出声。金妮一脸莫名,罗恩也茫然地问:“怎么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

    提着沉重的水桶回去的路上,我得知韦斯莱家的帐篷在远离打水处的营地另一端,离另一条通往主赛场的道路更近。

    罗恩兴冲冲地问:“哈利呢?为什么没有见他来?我们能不能去小天狼星的帐篷参观参观?金妮,你怎么不说话啦,你不是一整个早上都在念叨着哈利吗?”

    金妮瞥了我一眼,脸红地说:“……我想我们该先回去放下水桶。”

    赫敏则悄悄告诉我:“小天狼星本想直接承包韦斯莱家的帐篷租赁,给他们最好的位置。但韦斯莱先生拒绝了他……”

    又走了几步,格兰芬多的同学西莫·斐尼甘和他最好的朋友迪安·托马斯一起向我们打招呼。他们的帐篷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那是爱尔兰队支持者的象征。

    拉文克劳六年级的罗杰·戴维斯也在其列,他对我打招呼时,周围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其中一个对我吹了口哨。我倒已经对此心如止水,但金妮气愤地瞪了那人好几眼。

    相对应的,另一片区域里,支持保加利亚队的人们在帐篷上挂满了某个魁地奇球星的贴画。罗恩口气崇拜地介绍说那人是维克多·克鲁姆,金妮也兴奋起来,对我们解释克鲁姆的高超技术,而我和赫敏只觉得这人长得怪阴沉。

    和他们三个告别后,我拐上另一条路,遇见了美丽的秋·张。她爸爸妈妈都是亚洲人,待我亲热得如同我是他们亲戚家的孩子。

    张太太和秋一样美丽,穿着花纹华美的旗袍,温柔地招呼我尝一只饺子,那是她祖母留下来的手艺。然后我又惶恐地收下张先生送的一盒茶叶,记下那复杂的冲泡方法。

    而秋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随后她对我说:“爸妈就是这样。只要遇见黄皮肤的人,他们就会当成是一家人。尤其当你姓‘杨’——他们认为你也是个中国人,玛丽。”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时莫名感到有人在注视着我。不是恶意的注视,而是充满了探究意味。但当我转过头试图在人海中找到那道视线的来源时,却只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

    我回过神,看着秋温柔如水的黑色眼眸,心里泛起了丁点涟漪。这种感觉真奇妙——我属于一个确定存在的国度,那里有和我一样的人,说不定甚至有人知道我父母的下落……曾做过的那些怪梦又涌现在脑海里,让我不由得驻足停留,迟迟说不出道别的话。

    秋和她的父母接着对我说起一些有关中国巫师的事,尽管他们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他们说,中国的土地实在太大了,因此巫师的家族宗派之间往往保密性非常强,法术只通过血缘关系传承和教授。各种宗派联合在一起自成体系,和外界也不怎么交流。

    零星一些人会走出那片土地,到世界各地游历,然后定居、繁衍后代。但即便是那样,他们也会与本家保持联络,比如秋的曾祖母。

    有些门派在几十年前呼吁教育革新,设立公共的学校,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因为从秋的祖母那辈开始,他们就彻底生活在了英国,成为了英国人。

    ……

    我着迷地听着,直到发现周围的帐篷都开始做饭。小天狼星还等着我打水回去呢。我于是匆忙地和他们道了别。

    -

    等我回到帐篷前,火堆果然也已经燃了起来。哈利不知所踪,小天狼星说他和赫敏罗恩一起去转悠了,并建议我也可以四处走走,但别走太远。

    在说这话时,他正同时和两个魔法部的人谈着工作的事。其中一人身形高大、身材发福,穿着黄黑相间的魁地奇队服,表情兴奋欢快;另一人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西装,打着领带。小天狼星顺便向我介绍,前者是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前黄蜂队队员),后者是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

    巴格曼先生的态度亲切和蔼,克劳奇先生则用毫不掩饰的探究眼神上下扫视我,似乎对我有些复杂的印象在先。小天狼星注意到这点,搂过我的肩膀,不太高兴地说:“亲爱的老巴蒂,可别受了某些不实新闻的误导。事实上,我正打算收养玛丽,她和哈利都是我的孩子!”

    “不,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布莱克先生,”克劳奇严肃地回答道,“只是我想起前不久召开的国际巫师交流大会……有人提到了她。”

    “你说的是玛丽?”小天狼星怀疑地问。巴格曼先生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猜他只是在配合,实际上他可能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看上去是那种看报纸只看体育板块的人。

    克劳奇先生点点头,似乎小天狼星对他的怀疑是对他能力的莫大侮辱,他提高了声音,不屑地说:“毫无疑问!今年那群东方巫师派了代表来做交流,特地找邓布利多问了这个学生的事情。玛格丽特·杨,对吗?我听得一清二楚……看来那群东方巫师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戒律森严,是不是?还有闲心关注大洋彼岸的花边新闻……”

    巴格曼先生大咧咧地插话说:“啊哈,今年的世界杯赛,他们专程派代表找我要了几张票——这也够奇怪的!要知道,那帮东方人从来不关注这项赛事。他们有自己的圈子,从前不爱跟我们打交道。”

    这番话在我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小天狼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摩挲着我的肩头,问:“那么,那群人问起玛丽是想做什么?”

    “恐怕你得亲自去问他们——现在,我该去检查一下保加利亚人是否有违规在帐篷外竖立应援旗帜了。”巴蒂·克劳奇这样说着,转身匆匆走了。

    巴格曼先生环顾四周,而后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张带有折痕的羊皮纸,神秘地朝小天狼星眨眨眼,说:“要来下个赌注吗?目前我遇到过最奇怪的赌注是韦斯莱家的那两个小子,他们赌爱尔兰赢,但克鲁姆抓到金色飞贼……”

    小天狼星婉拒了他,于是他遗憾地摆摆手离开了。我都可以听出那黄黑相间的口袋里塞满了叮当作响的金加隆。

    我心不在焉地把手里的食材一股脑儿地往锅里扔,朝着那腾起水雾的锅发呆,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半晌,小天狼星的声音沉沉地响起来:“玛丽。”

    “嗯?”我扭过头。他正坐在我身侧,平静地看着我。在那双灰色眼睛的注视下,我感到一切的慌张和无措都被奇迹般地抹平了。

    小天狼星沉吟片刻,开口道:“实际上,关于你的身世,我们早有猜测。邓布利多——别惊讶,他确实一直关心你的情况——他提醒过我,你有可能被你真正的家人注意到,并找上门来。”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得知有人打听我,但我却对他们几乎一无所知,实在不是愉快的体验。况且对我来说,那些人太陌生了。

    即便他们真的认识我父母又怎样呢?我甚至隐隐有些害怕得知父母真正的下落。假如他们还活着,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呢?难道去问问“你们为什么把我抛下”?……

    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伸过来,轻柔地抚摸了我的脸颊。小天狼星对我说:“去附近走走吧,玛丽。在事情有新的进展之前,保持心情愉快。”

    “顺带一提,假如最终没有一群穿着奇怪衣服有着奇怪口音的异国巫师来找上门,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刚说的那个主意——我可是认真的,百分之百。”他对我眨了眨眼,“现在离午饭还有好一段时间呢,去玩吧甜心。我听说他们在那条路附近卖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也许你会喜欢。”

    我感激他的从容不迫。不管是对哈利还是对我的事,小天狼星总是表现出一派轻松的样子。他总能用短短几句玩笑话把本来严肃的事情变得没什么大不了。这或许会让某些人以为他不负责任,但我觉得这恰是他负责任的表现。

    我扯出一个微笑,抱了抱小天狼星,带着满腹心事向营地的另一边走去。

    -

    他说的不错,那些小商小贩确实在卖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大多是与魁地奇有关的魔法装置。有一个可以自动分析运动员动作技术的望远镜,竟然要价二十加隆。

    还有一些异国的商人,操着口音奇怪的英语,对路过的每个人推销着用某种神奇生物的骨头酿造的酒,或者就是可以抵御噩梦的护身符。

    就在我好奇地端详一位柬埔寨女巫摊位上的水晶球时,一只苍白纤长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一整个暑期不见,德拉科·马尔福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活脱脱一个有钱有闲的富家公子。他的身旁没有跟着朋友,大概也是一个人瞎转悠来到这边。

    我对他平常地打了个招呼,但他的双眼竟然冒着怒火,强硬地拉着我的手腕走到某个帐篷后面,然后劈头盖脸、怒气冲冲地说:“玛格丽特·杨,请你解释你的行为!”

    “什么?”我被他异常的怒火完全搞糊涂了,连正在思考的心事都忘了个七七八八,“我的什么行为?”

    “还装无辜!”他看起来简直气坏了,整个耳廓都泛着红色,尖声对我吼道,“你是故意的,是吗?整、个、暑、假!我没有收到哪怕一封来自尊敬的杨小姐的回信!”

    我错愕地说:“你给我写了信?可是……”我哪收到过什么信?

    “十封信!我写了整整十封!”他继续控诉般地怒吼,“每一封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连一个多的墨水点都没有!”

    “……”

    我哑口无言,猛地想起去到新布莱克宅的第一天,小天狼星对我解释的那些防护咒语。其中,有一个咒语会帮他过滤来信——只有少数几个被信任的人的来信可以穿过防护罩,被送到我们手里。

    这样的措施本来防止了小天狼星被来自全国各地单身女巫的求爱信淹死的悲剧,但看样子,也直接导致了德拉科整个暑假寄了十封信都石沉大海的悲剧。

    我不知道该先为马尔福在小天狼星的通信黑名单里感到毫不意外,还是先为德拉科居然锲而不舍地给我寄了十封信感到意外,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德拉科开始从嘴里蹦出一些“巨怪”“黑湖里的乌贼”等词汇。我忍住笑意试图插话,但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平心而论,这不带脏字骂人的语言艺术简直精湛到令我惊叹。

    然而他看见我的表情,立马气得更加语无伦次,我甚至隐约在他眼里看见了泪花:“不是,你还笑?你还有胆子笑?!玛格丽特·杨,你是不是长着一颗毛心脏?!”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不……我是想解释,关于你的那些信——等等,别走——”

    德拉科竟然迈腿要走。情急之下,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凑上前去。他挣扎起来,但力气并不大,于是我轻易地把他按在了这顶帐篷后面的柜子旁。

    他彻底不动了,急促地呼吸着,仰着脖子不愿直视我的眼睛,一副饱受耻辱的样子。

    我耐心地说:“德拉科,请你认真看着我。我没有给你回信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收到过那些信——小天狼星给宅子上了一层信件过滤的咒语,我想你们家大概在他的屏蔽名单上。”

    沉默了片刻,德拉科低下头,用那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和我对视。然后他别过视线,别扭地说:“哦。”

    随即他立马又直起身子凑近了我,用质问的语气说:“你住在布莱克的家里?这么说,那篇报道——”

    “……我就知道。”我叹了口气说,“那报道从头到尾都是作者胡编乱造的。我住在他家里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抓住了小矮星彼得——他想感谢我,给我改善改善生活环境。在那之前我住在孤儿院。”

    听到孤儿院,他沉默了下来,抿了抿淡粉色的嘴唇。然后低声说:“抱歉。”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重又感到心情松快:“总之,我很抱歉没有回复你的信,德拉科。我会去和小天狼星说的,让他给我开个特殊渠道……大概。或者你可以开学后把那些信给我。这次我会认真看完它们的,我保证。”

新书推荐: [全职高手]岑云浮不动声色 我靠种田成了星际首富 阎罗谷并非法外之地 好景难遇[校园] 浮生为梦梦为卿 暗室低徊[刑侦x娱乐圈] 都是你[破镜重圆] 东宫火葬场实录(双重生) 可颂之心 渝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