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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1 章

    秦岭紧赶慢赶,还是在路上,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个二十岁的生辰,秦岭点了一碗阳春面和几张烧饼,就当做是长寿面吧,想起十六岁的生辰,虽然晚了些,可有瑶瑶相伴,有父亲亲手做的长寿面,有兄长和阿峪的生辰礼,虽然重伤在身,可也是过的十分充实了,那个梦想中的及冠礼,也终究没有亲朋相伴,秦岭只是拿出兄长留给他的发簪,随意的插在自己的头上,本来还想留给阿峪的,不过他既然不要,自己便先留着吧!

    秦岭饮下一碗面汤,心满意足的咂咂舌,这个生辰和及冠礼就这样结束了,不过这样也好,清净!也不知道常逾口中给他的生辰礼是什么?常逾同他告别的那晚,其实秦岭并未熟睡,自然听见了那句:“他已备好了生辰礼,在京中等他!”的话。现在想想竟然还有些期待呢!

    秦岭将裹着竹骨的破布拆解了,露出了本来青色,秦岭,这个名字和他这个人,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活在在这个世界上了,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可如果在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也一定会选择有家人在身边的管束。

    秦岭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疼痛不免让他的有些皱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这些天阴雨不断,腿疾也时不时的提醒他慢些走,坐在窗边看着雨落,嗅着雨水打湿砖瓦的气息,这样的恬静,也是享受了,既然天空不作美,那便等雨停了在上路。

    秦岭拄着头,观赏者雨水落在窗沿的炸裂,抬眸间也惊艳的让人不免多看上他两眼,秦岭听得到集市的吆喝,也听得到市井的家长里短,不过这些他早就习惯了,做到了充耳不闻,见怪不怪。

    “你听说了吗?襄王被封王了!”

    “这襄王本来不就是王爷吗?还封什么王啊!?”

    “襄王受封,本就是因为要被送到古滇国当质子,封了个名头,之前回来一直未曾授玺,这不是认了皇后为母,又搬_倒了秦王,我看这授玺啊,可不简单,没准是想和过往割席,圣上怕不是要扶他上位呢!”

    “你说这襄王也是个有手段的,在古滇国那个腌臜地儿能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不说,就是回到京中,不争不抢的待了几个月,质子的身份抛开不说,还得了个嫡子的名头,这一年多来,怕不是暗箱操作了多少事儿呢?”

    “这皇家的事儿谁说的清呢,你说当时秦王荣王二位殿下争的多凶,可怜了这两位王妃了,一个要忍受丈夫在外日日笙歌,就是不回府,一个要忍受喜怒无常的责骂,还要装作书香世家!听说那秦王妃后来被打的连课时都停了!”

    秦岭本不想听,奈何这从小练就的本事送都送不走,本来就是听个热闹的,可越听越不对劲,和常逾相处了这么久,秦岭多少对朝堂之事有所涉猎,早说安抚秦王妃,老皇帝大可以赏些东西,一边打压秦王,一边抬高秦王妃,只是禁足秦王,却没有没收京城的兵权,这皇帝怕不是要逼着秦王反,让秦王给襄王做基石做肥料,究竟是怎样的无情帝王,用自己的儿子给另一个儿子作为上位的基石呢?

    “真是可怜了,据说之前圣上为安抚方家,禁了秦王的足,还特意将之前的端午盛宴交给秦王妃督办!可算是给足了方家面子!”

    “那面子哪里是给方家的,这天下儒生七分来自方家,多少入仕做官,朝堂上几句谏言哪里就能让秦王失势!只是这一次啊,是折在马孝辉手里了!可怜了那秦王妃,也跟着自戕了!”

    “你说这襄王也是狠,一年多的时间,就把秦王之前所有的功绩给抹了,还送进了大狱,这些啊、就看荣王如何自处了?”

    “我要是秦王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是要被杀头的!”

    这几个人的谈论并无道理,常逾走时,说了秦王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而且常逾所说前来沧澜,并不只为了他,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襄王想用马孝辉的死,一石二鸟,折了秦王,顺便将这勾结江湖的名号扣在常逾的脑袋上,秦王不是个没脑子的,常逾能顶风回去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秦岭心中有了一个不愿相信的想法:这不会秦王、真的反了吧?

    秦岭似乎明白了什么,哪里还听得下去,将吃剩的饼子囫囵个的塞进食袋里,也顾不得外面的雨,随手丢了银子,抄起竹骨,夺了匹马就走,如今这消息传到此处,没有十天也有半月,常逾虽然同颖妃还有些生疏,可毕竟是他亲娘,如果秦王真的起兵反了,那常逾一定会前去相救,届时也一定会有危险,秦岭不允许有这样的如果发生,这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了,他不允许再有郑赵二人的事情发生!

    秦岭每到驿站便换马,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也都付了出去,连着几日,能入口的只有那冷掉干瘪的饼子,可秦岭一点也不心疼,与其裹腹之欲,还是常逾的危险更加真切。

    想着那个曾经跑过天下寒潭只为寻他的人,想着那个除了沧澜派唯一能被称作家的地方,光是想一想,秦岭嘴角的笑意就很难掩饰了。

    秦岭赶到长安城时,城门已关,这个时辰可还未到关闭城门的时候,而且,连守城的士兵都不见了,这城中定然是出事了,秦岭弃了马,这十几丈高的城墙能拦得住别人,可拦不住他,秦岭将行李也一同弃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包布将竹骨剑背在肩膀上,一个冲步,几个点蝇步便翻了过去,秦岭此刻早就饿过劲儿了,要不是脚下虚软险些栽下来,他怕不是都忘了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未进食了······

    驿站的小厮正在收拾着摊位,似乎是要歇业了,看着这城中往来的百姓商贾,和平日里无异,可往往这样的平静下隐藏着难以平复的波涛。

    常逾带着皇宫里为数不多的侍卫守在太极殿口,宫门紧闭,此刻的荣王抱着荣王妃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旁的角落,全然没有一个丈夫的担当,襄王将皇帝护在身后,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外人眼中都是孝诚之举,常逾瞻望远瞩,本以为关上宫门多少都能抵挡一阵子的,却忘记了秦王手中的火药,火光不断攀升,生死攸关的紧张也让人忘却这呛人的味道,按照这样的程度炸下去,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这皇宫便会被夷为平地···

    予舒从小道过来传话:“殿下,火药只毁掉了一部分,剩下的还需要时间去寻!”

    宫门被炸,余烟消散后,秦王与其身后的重兵尽收眼底,只是秦王一直未动,似乎也是在等什么,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常逾和常骁相互看了一眼,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秦王殿下,此战若起,您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秦王横了身边的人一眼,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还有退路了,只是秦王不解,这炸药虽然升空,可这数量根本不及原本的数量,不过也不重要,就凭这些个人想和自己的皇城军相抗,简直是痴心妄想。

    恍然间,信号弹腾跃上空,只是这信号是为红色,并非是倪孜所言的黄色,常逾本来还心存幻想,是倪孜发错了信号,可是看见秦王笑的得意,便否决了自己。

    秦王:“退路?我早就没有退路了,待我登基上位,史书改写,谁还敢言说今日政变?你们所有人都得对我俯首称臣!”

    皇帝气的连连退步,要不是皇后扶着,早就栽倒了,指着秦王吼道:“逆子、逆子啊!”

    秦王:“不知父皇当初使用手段的时候,您可又想过您和先帝也是兄弟?别在挣扎了,如今皇城中手握兵权的人,都被我控制了,你们都是笼中鸟,瓮中鳖,今日,谁也出不去了!”

    众人这才明白,刚刚那个信号弹是何意,宫外的武将已经不能再盼了,常逾看了看身侧,除了宫中的侍卫就只有这些常骁带来的锦衣卫。

    秦岭刚翻越城墙便看到了那信号弹,来不及深究了,见驿站还有水,便端起碗来,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也不顾冷热,还没等秦岭再倒上一杯,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火光冲天,雷石炸裂,那个方向正是皇宫所在,秦岭挥剑斩断栓马绳飞身上马,疾驰而过,小厮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阵风跑过,还顺着风传来一句话:“去鄞成王府要钱!”

    所有人都背对皇宫的方向跑向城郊,只有秦岭,背道而驰,迎光而上···一身青衣在火光冲天映照下的街道冲出了希望的颜色,额带的坠玉在戏风的悦动下宛若游龙···

    长安此刻在宫门之外,听着里面的厮杀声,恨不得冲进去,可宫门紧闭,她根本进不去,倪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裙边的泥泞已经足以证明她此行有多为艰难。

    倪孜:“进不去吗?”

    长安:“你是···”

    倪孜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长安不认识她,可倪孜认识长安,此刻也不顾得什么规矩礼节了,人命关天。

    倪孜:“我是谁不重要,秦王劫持了杨少卿的独女,逼着杨少卿成了内应,我受鄞成王殿下的托付,将人救了出来,谁知在路上遇到了秦王的人,信号弹丢失不见了,我见他们控制住了京中所有的武将,便带着杨姑娘的玉佩来报信的!”

    秦岭:“东西给我吧!”

    倪孜看着秦岭从马上下来,紧紧的握着玉佩,很显然,倪孜不信任他!

    长安反应极快,看见秦岭也仿佛看到了希望,不说别的,就说秦岭的武功那便是大军难抵,便说了句:“我哥信他!”

    倪孜明显戒备心深重,长安看着着急,她清楚的知道秦岭在常逾心中的地位,一把夺过玉佩塞给秦岭。

    长安:“你带我进去!”

    秦岭:“公主稍安,秦王骑兵叛变,定然是做了全然的准备,你放心,有我,阿逾不会有事,颖妃娘娘也不会有事!”

    长安瞬间明白了秦岭的言外之意:“你可是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宫里的守卫都是有数的!秦王手中有多少人我们还不知···”

    倪孜脑子迅速过了一遍这几日的线索,言简意赅的总结道:“秦王有三千人!我来的时候,城中至少还有三百!他们还控制住了京中的武将!”

    秦岭:“多谢姑娘,既然阿逾信得过你,你又救出了杨姑娘,那便请姑娘保护好她!”

    倪孜:“公子放心,可还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不必了,只要保护好杨姑娘,至少大理寺的人还可用!”

    倪孜给了秦岭和长安一个安心,谢过之后,便离开了。

    长安也并不完全相信倪孜,见倪孜离开,才向秦岭问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秦岭:“刚刚那位姑娘说,秦王派人控制了京中武将,那么秦岭就是要将阿逾他们瓮中捉鳖,不给任何援军的意思!”

    长安:“那怎么办?我来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连锦衣卫都跟着兄长倾巢而出了,京中已经没有可用的兵将了!”

    秦岭垂眼:“还有一人!我听闻裘老夫人也是武将出身,秦王应该不会想起她!”

    长安:“裘家向来不参与政事,就算我是公主,裘老夫人也未必会信我,会出城去请护城军啊!”

    秦岭:“你去故渊堂,带上乔林,他救过裘落,加上你的身份,与其讲述情况,裘老夫人顾全大局应该会出面!”

    长安答应的痛快,毕竟这里面还关系到她母妃和兄长的性命,长安刚要牵马,秦岭便提醒道:“我来时,城门口都是秦王的人,公主要想出去求援不是易事!”

    长安夹了下马肚子:“你放心,我有法子出城!”

    秦岭:“公主小心!”

    看着长安离开的身影,秦岭调整了一下竹骨的位置,抬眼看了一眼宫墙,退至半步,飞身跳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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