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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

    “连寂,我这里有些不懂,可以问一下你吗?”

    沈连寂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苏姣,双瞳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厌恶。

    四班美女多,班里男生虽然没举行正式的投票推举班花,但也像是约定俗成般地公认了三个班花:苏姣,文静,秦莘野;其中苏姣是班花之首。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最漂亮,毕竟男生们的眼光和喜欢类型不同,且高中学习压力大,没时间和精力来搞这些东西,只是结合亲民度与成绩来看,她是最好的。

    苏姣在学习方面不如文静,但为人亲切,人缘也好,故而最受男生们的欢迎。文静脾气好,声音细细的很好听,但她太安静了,每天都埋头学习,几乎不怎么动,所以男生们都不敢贸然打扰她;反观秦莘野,她之所以能登上班花榜,全靠颜值。

    秦莘野的臭脾气和古怪性格在杭城七中内人尽皆知,就算是高一新生,对她的传说也有所耳闻,加之她的蛮力与尖锐的眼神,男生都对她敬而远之。这也是一开始还有人来约沈连寂一起吃饭打球,但后却再无人敢找他的原因——谁让他和杭城七中最有名的恶女暧昧不清呢。

    沈连寂当然明白这点,但他并不介意,因为他深知秦莘野的孤独。秦莘野从小就厌恶与其格格不入的人群,喜欢孤立自己独来独往,但那时的她对孤独的渴望根本没如今这般强烈。沈连寂有时甚至觉得,她对自己也刻意疏远,其一部分缘由,自当与这个苏姣脱不了干系。

    苏姣时常来找沈连寂问问题,偶尔还分他些在小卖部买不到的小零食与点心。沈连寂每次都会帮她解决疑问,但从不收她东西。可尽管如此,苏姣还是会硬塞给他,教他无法拒绝。她还特别喜欢在沈连寂和秦莘野说话的时候插入,因而更多时候,秦莘野受的气,全部来自于她。

    这天秦莘野请假,苏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沈连寂看了她一眼,接过了练习本。

    题目的问题很简单,大概是全班只有秦莘野不会做的地步。沈连寂不带任何感情地讲了一遍。苏姣笑了笑,没做任何笔记,“原来是这样。我还有一题不懂,在后面……”

    她刚想翻页,却听蓝天过来道:“苏姣,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有事。”

    “有事?”

    苏姣想不出蓝天能有什么事找自己,但还是跟她出去了。蓝天带她去了个没人的角落,沉默了两三秒后说:“是你干的吧?”

    “我干什么了?”

    “打台风放假的那天下午,是你把莘野锁在厕所里的吧?”

    苏姣愣了一下,“什么鬼,我不知道。”

    “别装蒜!”蓝天有些生气,“文静和我说了,那天下午你和她一起去端作业本,你半路说要上厕所,把所有积累本都给她了。”

    “只是上个厕所,和秦莘野所有什么关系?”

    “你干吗非得在半路去上?”蓝天紧盯着她道,“和老师的办公室离教室又不远,全班的作业本都是厚厚的大本又那么重,你完全可以等搬到教室里后再去啊!就算你真的突然肚子痛很急,语文组办公室旁也有个厕所,你为何偏要到教室旁边的那个上?”她上前一步,气势汹汹,“你是不是正好看到莘野进去,才说要上厕所的?”

    “哼,”苏姣嗤笑,“班长,说话也要有依据吧,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干的?”

    “我是没证据,但我都知道!之前她跑操摔倒,我亲眼看见是你推她的,还有上次的体育课,她三次被排球砸中,都是你故意的吧?”

    苏姣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哎呀我亲爱的班长,想不到你的眼睛竟然都尖到这种程度了。不错,你说的都对,这三次,都是我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我亲爱的班长,这么白痴的问题,你还问得出口?我这么做,当然是看秦莘野不爽啦!”

    “莘野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干吗针对她?!”

    “她还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放眼全校,就只有我一个能配得上沈连寂,她一个连父母都不要的暴力女,有什么资本勾引连寂?”

    “你……”蓝天脸色铁青,“你怎么能这么说班里的同学?!”

    “哼,我说班长啊,”苏姣嗤之以鼻,“你也别装了吧?”

    “我装什么?”

    “还装什么?你不也喜欢沈连寂吗?”

    蓝天双瞳一缩,“我没有!”

    “你就别狡辩了,”苏姣鄙夷,“你以为我没看到吗?好几次上课,你都无意识地转头往沈连寂那边瞟。你要是不喜欢沈连寂,你干吗总是看他?”

    “我……”蓝天哑口无言。

    “哎呀呀,我们这么帅的班长,竟也会有喜欢的男生。也对,谁教连寂的气质那么特别呢,喜欢上他,也在情理之中。对了班长,要不我们联手吧?我们一起把秦莘野赶走,再公平竞争连寂,你看怎么样?”

    蓝天握起拳头,怒目圆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要是再敢对莘野用卑鄙手段,别怪我告发你!”

    她说完就走了,才刚转过拐角,居然碰到了沈连寂。沈连寂示意她别发声,将她拉入了旁边的空教室,等苏姣离开后才开口道:“抱歉,吓到你了吗?”

    蓝天摇摇头,“你是跟我们过来的?”

    沈连寂点点头。

    “抱歉,”蓝天愧疚地低下头,“我明明是班长,知道同学受苦却没尽到责任……”

    “没关系。”沈连寂淡淡道,“不管怎么说,班长,还是谢谢你了。”

    蓝天忽然想起了什么,略显扭捏道:“那个,连寂,苏姣刚才说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

    上课的预备铃打响,沈连寂冷冷道:“上课了,走吧。”

    卢那追老妇追到了某逃生通道。他才刚进楼梯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当头一棒击倒于地——不用猜都知道是方才被老妇撞到的那个男人。男人看他还能动弹,又一棒打了下去。卢那这才老实了,问:“熊芳在哪儿?”

    老妇转过身,露出白/浊的眼球,“你知道我?”

    “你是熊芳?!”卢那难以相信,因为如此一来,他之前的推论就得全盘推翻了,“如果你就是熊芳,你如何能既潜入男人梦中又迷惑他们?”

    “小年轻,我想你误会了什么。”熊芳徐徐道,“你凭什么断定,既潜入男人梦中又迷惑他们,不能同时做到?”

    卢那倏地一愣。

    “不过你说的的确没错。我确实没法潜入他们的梦中,但是,我可以让他们自己梦见我。”

    “你扭曲了他们的精神?”

    “是的。我向他们下达暗示,一旦爱上我后,不论白天黑夜,想的只能是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玩弄那些男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老了,变丑了,再没有魅力了。”熊芳的声音渐低,好似陷入了对过往光鲜亮丽的怀念与对现实年老色衰的憎恶之中,“就因为我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就因为我皮肤变得蜡黄、头发的光泽不如从前,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全部成了狗屁!男人就是虚伪的东西!即便有喜欢的女人,也无法保持忠诚!”

    她说着,全身因愤怒而颤得更厉害了,“男人就该死!虚伪肤浅的男人更该死!我就是要让他们爱上我,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他们,告诉他们‘我不相信爱情,如果要我相信你的话,就让我变成你唯一爱的人!’哈哈哈,他们可真是笨蛋,一听我这么说,毫不犹豫地就去杀了他们的妻子女友,甚至还将她们切成碎块来证明他们对她们已经毫无感觉。哼,只能说,果然是男人啊!”

    “你憎恶男人,我能理解。可为何要唆使他们杀害他们的妻子女友?”

    “哼,这还不明白吗?男人之所以不忠诚,除了他们的天性作祟外,更是由于其他女人的勾引,如果没有她们,他们也不会出轨。换句话说,女人比男人更可增!”

    “不,”卢那一字一顿,“你在撒谎。”

    “撒谎?”熊芳不屑,“哼,我撒什么谎?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撒谎?”

    “你说你讨厌男人和女人,是因为男人不忠、女人不贞,如果他们真不忠不贞,你杀他们,或许还说的过去。但事实上,若没有你,那些男人根本不会变心,而他们的妻子、女友,抑或是恋慕的女生,也没有去招惹别的男人。因此在这次的事件中,该为这七起悲剧负责的,只有你。

    “你欺骗迷惑那些男人,只是因为你不想承认你年老色衰;你害他们杀害所爱之人,那是因为你嫉妒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嫉妒他们深爱他们的爱人。换句话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滥泄私恨。你恨他们相爱恨没人爱你,你怨你自己人老珠黄但她们却年轻貌美。你最恨最怨的,其实是一无所有,却还无法放下往日虚荣的你自己。”

    这一番平铺直叙当即令熊芳恼羞成怒,她瞋目切齿地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小兔崽子怎么知道我的痛苦?你既能如此义正言辞地指责我,那想必你一定非常忠诚于你身边那个女人了。这样的话,你一定会为了我,把她杀掉的对不对?”

    话音落下,卢那倏地一愣,随即无力地垂下脑袋,双眼失去色泽。熊芳邪恶一笑,让男人把手中的球棒交给他,然而卢那却在接过球棒的瞬间转手挥起,当头一棒将男人击倒了。

    熊芳愣了愣,震惊地看了看卢那。随即,她恍然明白过来,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可到头来却跟那些渣男是一丘之貉!如此,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你一定会为了我,把你自己的命献上来的,对吧?”

    卢那置若罔闻,抓着球棒一步步上前。见此,熊芳不由得懵住了,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见对方射来阴冷危险的视线,她一边畏缩地小步往后退去,一边继续下达着无谓的命令,直至触及墙壁,她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卢那冷眼看着她,慢慢举起球棒。可就在球棒落至半空时,逃生通道的门在“砰”的一声中被打开,晨星慌慌忙忙地闯了进来。

    这一小插曲使全场的气氛顿时凝固住了,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宛若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忽然,晨星率先打破了平静:“卢那小心!”

    趴在地上的男人不再躺尸,还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折刀,霍然朝卢那刺去。关键时刻,晨星推开卢那,替他承受了一击,继而又被男人嫌碍事似的推下了楼梯。卢那惊叫了声“晨星”,然后全力冲去一棒子劈下。

    由于用力过猛,球棒在击中男人的头顶后断裂。趁他趔趄摇晃之际,卢那将半根球棒捅入对方体内并将其顶至墙面,持续发力,势欲将球棒穿透他的胸膛。男人已近乎晕厥,可卢那仍没有停手的打算,直到从后方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他想起还有一个人。

    他转过身,一把揪住企图趁机逃跑熊芳的灰发,将她的脑袋狠狠地往楼梯扶手上砸起来,一下又一下,砸得熊芳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感觉差不多后,卢那丢开面部血肉模糊的熊芳,冷漠转身,下楼向昏迷的晨星走去。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因体力消耗过度而跌落,摔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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