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你现在对老子发动你的术式。”
“那我就试一试……”幸亏五条悟不是一上来二话不说先对我来一拳，而是让我试试自己的术式。
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给我中招！
可是，好像并没有成功。
五条悟的眼睛还是发着光亮，一点涣散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成功吗？”
“不，梦，你成功了哦。”五条悟神秘兮兮地一笑，“只是你太弱啦，对老子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和没有成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啦，这体现了梦你是有能力的，只不过和老子比起来，你还是太——弱——了——”
我:“……”
“梦，你对我试一试。”
“好。”我转向了夏油杰。
我看着夏油杰也没有什么异样，他俩还是太强了吗？
于是我不抱希望说:“杰，有用吗？”
“梦，确实是发动成功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梦，以后要继续加油啊！”夏油杰的表情并不像硝子那样的惨淡，相反的是还多少带着一些暖意。
“杰，对不起，让你回想到了不好的事。”虽然他也很狗，但是我看着他那善解人意的笑容，我心里还是不忍。
“梦，这次可不是什么噩梦啊，是一个好梦。”
“！”我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世界的第几奇迹。
“哇，你可真偏心～都不让悟酱有好梦～”五条悟挑起了一根手指，指尖微翘。
这是什么人间油悟？
邪魔外道速速退去！
“梦酱～我们继续测试吧～”
啊啊啊啊啊，莫挨老子！
“现在对夜蛾老师试一试。”
“现在对田总老师试一试。”
“嗯，那冥小姐呢？”
“对了！五条家的大长老！”
……
“不行了，我要累死了……我弄不出来了……”我趴在地上，打死都不起来。
“果然好菜哟！”
“五条悟……你……给我等着……”
“梦的术式测试情况也差不多了，就到这里吧。”夏油杰当我从地上扶起来。
“好吧好吧，梦的术式名称:如梦。发动结果是让人陷入短暂的梦境，就是占有人的注意力，分别为噩梦与美梦。启动时间约为三秒钟，如果被施术人在极度兴奋中，就会想起悲伤的事，就是噩梦；相反，在极度悲伤中，就会想起高兴的事，就是美梦。对咒术师施术:一、他在梦的施术范围内，现在最大的范围为半径200m的圆；二、梦可以通过追踪他的咒力，进行锁定；三、现在最多可以连续对30人以内发动术式，最长时长为一分钟。对咒力普通人施术:必须在视线范围内，且耗力比较少，最长时长为三分钟。”
这就是五条悟的六眼吗，我试了几个人他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那就是说梦是个辅助人员。”
“对，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梦的咒力很多很多，几乎可以与老子比肩了，实力不应该只有这一点啊。”
“那应该就是我没有天赋去应用吧……”我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碎。
“也许吧……总之我们可以以后再观察。”
“好。”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杰，你的术式是什么啊？”
夏油杰声音清润，带着一丝安宁的感觉，“咒灵操术，收集咒灵，为我所用。代价是要吃下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的咒灵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能和五条悟玩到一起了，因为他是升级版精灵宝可梦。这种抽象的风格跟五条悟极其类似。
但是这个代价就比较恶心了，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听着都很想让人——呕，还有吃下去？这就是变强的代价？
“杰，真的辛苦你了……这么顽强啊！我决定以后给你多做些美梦。”
“真的太感谢你了，梦。”
“不用谢了，举手之劳而已……那我先回宿舍了？回见！”真的好累啊，想回宿舍的床上躺着。
“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五条悟的声音响起。
我扯了扯嘴角，绝对没好事，脚上的步伐丝毫不减:“什么啊？”
“还有体术训练呢。”
“不——我不要！绝对不要！”啊啊啊啊啊我不要被打！
“没事的！硝子会反转术式啊！”五条悟说着把逃跑的我扯了回来，随即向我出了一拳。
我准备躲，可是根本来不及。
咔嚓——
我觉得我的肋骨断了，眼泪哗地出来了……
我说不出话，喷出一口血，跪在了地上 ，夏油杰见此跟着我一起蹲下，扶住了我。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你妈……五条悟……你……
疼死了……
我两眼一黑，终于晕过去了……
“梦？你醒了？”是硝子。
“我……呜呜呜……”我真的想哭，虽然我现在正在哭。
我什么都能忍，可是五条悟一上来就把我的肋骨给打断了，疼死了啊，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疼过……
硝子抱住了我，“没事的，我已经给你治好了。”
“硝子……我……呜呜呜呜呜呜……嗝……”
“没事了，别哭了，梦，都过去了……”
“梦，你好些了吗？”夏油杰走了进来，“悟他不是故意的……这是他给你的赔礼。”他将一个巨大的甜品袋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回答他的是更猛的哭声。
夏油杰无力地扶了扶额，微微低下了头:“梦，对不起，我应该拦着悟的。”
“五条，你进来吧。”硝子向门口喊。
“啊啊！这种事情最麻烦了啊！”五条悟揉扒着头发，站到了我的床前。
我看他风风火火的架势，我只求求他别打我了。
“这次是老子我错了！”五条悟把眼神不知道投向了哪里，“我道歉！你别哭啦！”声音逐渐升高。
“呜呜……五条……悟……你……”我哭得把卫生纸糊到自己的脸上。
“杰！你不是说老子来道歉就好了吗？！咋还搁这儿哭嘞！你是不是骗老子！”
“悟……这我也没办法……毕竟打人的也不是我。”夏油杰无奈地耸耸肩。
“你就是看老子笑话！你个没安好心的眯眯眼！”转头便又对准了我，“老子又不是故意打你的！你的术式是辅助类型的，你要是还是这副软绵绵的身手，以后你够死几次啊！”
“我……呜呜……我……”刚开始是太疼了，我满脑子都是疼，但是我又想到了这是咒术界，没有实力的话真的会死人的。
可是真的太疼了。
还有我可能控制泪腺的反射弧太长了，把应该是之前骨折的时候该流的眼泪都流了。
“哈，你俩照顾她吧，我真的应付不来！”五条悟又扔了一袋补品，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他走了，心里很不舒服，很矛盾，像是两种不同的情感扯着我。
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我没有实力，我一定会死。但是……但是他也不能把我打骨折了，我真的很痛。
从小到大没有人把我打骨折，除了爸爸妈妈走后，我被舅妈领养，她性格比较暴躁，总喜欢打我来解决根本不用存在的问题，但是万幸的事她也没有把我打骨折过。
可是不管是不是我犯错，她打我的原因是不是对的，打我的程度是不是轻与狠，她都没有一次给我道歉。
骨折换来一次像五条悟那样的人的道歉，因为被打的对象是我，别人肯定要说我猛赚了啊。
其实我也觉得我赚了，但是只赚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我想努力地吸住眼泪，吸不住，它们顺着之前眼泪走过的痕迹，向下流去，又一次湿润了我的脸。
我此时流泪的原因并不只是骨折的疼痛，还有我胸腔中某个脏器的酸。
夏油杰捡起了五条悟扔下的袋子，递给了硝子。
“硝子，你看看这该怎么搭配着吃？”
“嗯……应该……”
我把嘴唇抿在了牙齿中间，狠狠地咬着，尽量不去看他们。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夏油杰又陪我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
“硝子,我……本来是很怨五条悟的……”
“梦，一般人其实对五条悟这种性格都多少会有一点……”硝子用手比划了比划，露出了一个有点嫌弃的神色。
“你也不用想太多了，还有就是他们说你不是人类，我倒觉得你和人类简直一模一样，人类的脆弱，情感什么的你都有。”
“所以我说我就是人类啊……”我抬了抬眼，“我觉得五条悟说的对，如果我没有实力的话，我就会死掉……他这样对我也是理所应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太害怕疼了……”
“你这话说的，谁不害怕疼啊？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和你嗯……小小地比试一下，谁知道是他用力过猛，还是梦你真的太脆了。”
“我觉得是我太弱了……”
“确实如此，如果你是一个像我这样的奶妈，就不用找他俩训练体术了，但是其实他俩的体术也没有很好啦,如果你是像五条那样咒术强得离奇的怪物，也不用这样痛苦。可是啊，梦，你偏偏两头不占好，是一个辅助，你总会上战场的，总会面临留在战场上永不回来的那一天……”
“硝子，我知道……”
“梦，你也不要太灰心了，一切总会好的。”硝子拆了一盒点心，剥开一个喂到了我的嘴里。“至于今后如何，在于你。”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五条悟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个念头的产生让我吃尽了苦头。
我们看似装在一个瓶子中，可是从思想上，实力上，身份上等各方面像油和水一样永远不交融。
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远在天端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