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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楚姓苏

    漯河镇。

    二人在天黑之间,来到一处布庄,推门时,庄里的人见到落魄的二人时,瞬间明白了什么,房间里,苏元卿将楚行川放在床上,用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从他们来,一直忙活的布庄主宋爷爷来到的房间,走到床边,看看床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苏元卿。

    苏元卿从他的期许的眼神里,明白了他的心意,轻轻点了点,拿出一个手帕,递给他,“他就是苏姑姑的孩子。”

    宋爷爷看了看帕子,又上前仔细看了看楚行川的眉宇,激动的热泪盈眶,“是苏小姐的公子没错,模样如小姐那样俊秀。”

    苏元卿在一旁,也不知觉红了眼。

    “公子如何称呼?”宋爷爷问到。

    苏元卿眼神落在楚行川平静的脸庞,认真到:“他姓楚,楚行川。”

    “好名字,好名字啊。”宋爷爷满意的点着头。

    “您不好奇我们为何这般模样吗?”苏元卿问到。

    宋爷爷笑了笑,摇了摇头,“无关紧要,只要公子活着,我就可以安心去见苏庄主了。”

    “谢谢您。”

    “姑娘,冒昧一问,你是公子的什么人啊?”宋爷爷看出了二人的关系的不一般,但也不敢随便揣度。

    苏元卿怔了怔,说到:“我是他的,,,”还未说完,她的手被另外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攥住,她低头,对上了楚行川温柔的眼神。

    “她是我的夫人。”楚行川说到。

    宋爷爷见到楚行川醒了,激动不已,“太好了,公子成了家,这是天大的好事。”随着,将布庄里的后辈都喊进来,一一介绍给楚行川和苏元卿 。

    直到人都走了,房间才安静下来,宋爷爷在临走时,才意识到要给二位请郎中看病的事情,“让夫人包扎吧。”楚行川说到,只是让宋爷爷准备一些药草。

    安静的房间,苏元卿坐在楚行川面前,小心的脱下他的衣衫,露出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有的刀口细而深,有的则是崎岖不平,她心疼的皱了皱眉,“我做杀手十年,也没你这么多伤。”

    “这么看来,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做杀手。”楚行川打趣到。

    苏元卿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胸口处那几个银针大小的针孔,用手摩挲着,“这是情丝针留下的,对吗?”

    “嗯。”他轻声哼了哼。

    苏元卿心揪起来,“很痛吧。”

    楚行川抓住了她的手,停在他的胸口处,“不及思念你的万分之一。”

    她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抬起头,迎上了他的双眸,他在她的额头前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苏元卿,谢谢你,所有。”

    苏元卿环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感受着他的温度,再三确认不是梦后,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

    她侧躺在他的臂弯里,静静地睡去,那些萦绕在脑中的噩梦,从她脑中散去,梦中她回到小时候,她与楚行川还有哥哥一同长大的院子,一起戏耍的场景,抬头还能看见娘亲和苏姑姑朝他们挥手。

    第二天,苏元卿醒来,楚行川已经起床了,梳洗后,她换上寻常女子的衣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微微有些出神,里面的摸样熟悉又陌生,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如今,她也想回到寻常的生活里,如李景说的那般。

    “苏姑娘,可真是个美人。”宋爷爷的老伴说到。

    苏元卿笑了笑以作回应,“他去哪了?”

    “你说楚公子?他一大早出门了,相必是回苏家老宅了。”婆婆说到。

    苏家祖坟前,楚行川清理了杂草,修缮了坟头,靠在坟头边,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起身回去时,看见苏元卿站在不远处,衣裙飘飘,长发随风飞舞,明眸皓齿立在那里。

    楚行川看的有些失神,慢慢的走过去。

    “你需要养伤,我们将苏家老宅收拾出来,暂住一段时间,如何?”苏元卿提议到。

    “好。”他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踏着朝阳,一步步的走着。

    “以后我们靠什么为生?”苏元卿想着这个重要问题。

    “我当个江湖野郎中,看看小病,勉强能糊口。”楚行川认真的说到。

    苏元卿停下步子,脸上难掩的失落,“萧风他,,,”

    “别担心,有我在,他绝不会有事。”楚行川说到,将苏元卿揽在怀里,安慰到。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二人回到布庄后,拜别了宋家人,尽管宋爷爷执意他们留下,但他们婉拒了,回到了一片废墟的苏家,二人站在草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相识笑了笑,开始整理起来,忙活了一整天,太阳下山时,才简单收拾出来几间房间。

    苏元卿顺着长廊,寻找着苏姑姑曾经生活的痕迹。那间被大火烧毁的库房,留下了斑斑痕迹,

    “祖坟的墓碑是你立的?”楚行川问到。

    苏元卿点了点头,“当年我躲在柜子里,目睹你死在我眼前的画面,巨大的痛苦难以承受,便选择忘记,只记得这个名字,它让我活了下来,苏姑姑是我的恩人。”

    “你也是她的恩人,让这个不能被知道的名字,无人不晓。”楚行川拉着她,进屋。

    夜里他们相拥在一起,楚行川伤势未愈,她就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过往,他们总是聚少离多,此刻安稳的相拥在一起,已是心满意足。

    “突然想起一件事。”苏元卿悠悠的说到。

    “嗯?”楚行川轻哼了一声。

    “在烟山时,我听说了你的风流韵史。”话没说完,她就听见楚行川的笑声。

    “杀伐果决的苏统领,也会吃醋。”他将她揽在怀里,说到。

    “天下没有哪个女子会心胸宽广到对这样的言语无动于衷的。”她认真的反驳。

    “你不信我?”他反问。

    苏元卿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情债,这样万一哪天遇见了,我也好当面跟她说。”

    “我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他说到,低头贴了贴她的双唇,“让夫人担心了,楚某知错了。”

    因为他需要养伤,杂活都让苏元卿来,可让人头疼的是,二人的厨艺都一言难尽。

    “过去十年,你我都忙着生死之事,却连最直接关乎生死的饭都做不好。”苏元卿忍不住自嘲着。

    楚行川点头,表示同意,二人只好硬着头皮去布庄蹭饭,宋爷爷自然乐意之至,临行之时,还打包吃食让他们带着,二人头回觉得,成了亲,去长辈家吃饭的感觉,被一群人围住,询问二人相识,成亲的经过,他们绞尽脑汁才应付过去。

    从布庄出来后,二人沿着漯河的街边,散步消食,短暂平静的生活,让二人都有些恍惚,但又格外的珍惜。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不同的人,有步履蹒跚,相互搀扶的老人,有风华正茂的年轻男女,也有两小无猜的孩童。

    “以后,我们的孩子姓什么?苏元卿问到。

    楚行川似乎很认真的思考,淡淡到:“一个姓楚,一个姓苏,如何?”

    “好。”

    “三日之后,我们动身去黑风寨。”楚行川说到。

    “我哥哥可是扬言要教训你。”苏元卿故作认真。

    “那也只能认了。”他将苏元卿揽在怀里,往前走,日落的斜阳,将二人的身影投射在石街上,拉的很长,后来苏元卿总想,若是相伴时间,可以像这般长,该多好。

    接下来这三日,二人就依靠在一坐在院子前,看雪,听雨,每晚苏元卿都会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在最后一晚,包扎完伤口后,楚行川攥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处,隔着薄薄的意料,她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脸上不自觉染上一层绯红。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顺势松开她的发髻,乌黑的长发随之散开。

    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腰带,滑落的衣服,露出一片光洁的肩膀,他慢慢靠近,轻轻的吻落下,小心而渴望,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苏元卿颤抖的接受着他的爱意,抬起手臂怀住他的脖颈。一阵吻,他将她小心把她放倒在身下,鼻子磨蹭她的鼻尖。

    两颗互相救赎,孤独的心,靠在一起,有千言万语,但此刻只是沉默的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他吻上她的唇,由浅入深,难舍难分,手指滑进她的衣服,摩挲着她的寸寸肌肤。

    苏元卿感知着他越发湿重的气息,只能闭上眼睛,笨拙的回应着,情到浓时,她豁然睁开眼睛,察觉到楚行川的异样,他的神色在夜色里看不清,但他似乎极其痛苦,随之就听见他在她耳边留下的一句话:“不离,对不起。”接着她就陷入了无尽的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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