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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之症

    再次醒来时,在一处崖底的山洞里,看了一圈,没有其他人,“莫不是在做梦。”她低喃道。

    “苏姑娘,你与楚某多次历经生死,却扬言只是做梦,未免有些薄情了。”这是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口,背着光。

    她试图平静自己的心绪,起身,往洞口走去,楚行川手里拿着一把药草,将其碾碎,用白布包裹住,递给她,“你受伤了。”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肩膀,和手臂处。

    她接过,“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她问到。

    楚行川转过身,“无碍,只是小伤。”他轻轻回到。

    苏元卿处理了伤口,“也不知李景他们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楚行川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苏元卿立马上去,扶着了他的手臂,“你怎么了,不是说小伤无碍吗?”

    楚行川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兴许是奔波一路,血气不足,调息一下便可。”

    苏元卿想起楚安跟她说的话,看了一眼四周,他们已经下山了,想必不远处会有人迹,扶着他的手臂,“你坚持一下,我们走出去,找个地方休息。”说着,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若是放在往常,她定不会如此无礼,只是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

    楚行川看着近在眼前的苏元卿,白皙的脸上,泛出红晕,渗出汗珠,不经意笑了笑,身体稍稍收回重量。

    山间的春色总比人间离开的晚,人间已是柳絮漫天飞,山间的野桃树却花开灼灼,随风而舞,二人走在林中。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楚行川问到。

    “对我来说,这次,你没有凭空消失,已是最好的答案。”她认真的回到。

    “但楚某倒有一个。”楚行川说到。

    苏元卿停下来步子,对视着他的眼睛,“什么问题。”

    “那个与你一同入山的李景,,,”楚行川皱了皱眉。

    苏元卿突然明白了什么,站直了身体,放开他的手臂,“没想到,这落霞谷谷主也会有掩不住小心思的时候。”她笑了笑。

    楚行川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拭去她头上零落下的桃花,微微前倾了身体,目光与她对视,“怪只怪苏姑娘翩若惊鸿,轻若蔽月,楚某恐求而不得,故徐徐图之。”

    二人在大山的丛林中走了很久,绕来绕去,苏元卿才意识他们迷了路,但看身边的楚行川脸色倒很平静,“我们迷路了。”她说到。

    “嗯。”楚行川轻轻回应到。

    “楚行川。”她停下步子,突然轻声喊住他的名字,脱口而出的那刻,觉得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恍如隔世。

    “嗯?”楚行川注视着她。

    林中叶子飞旋而下,簌簌作响,苏元卿缓缓的靠近一步,虽眼下没有头绪,但心里的感觉如此强烈,“我总觉得,我们好像相识了很久一般。”

    楚行川眼神恍惚了下,尘封了多年的回忆,突然涌上心来,顿时头疼欲裂,胸口被撕碎了般,口吐鲜血,直直在苏元卿面前倒下去,她一脸惊愕,却也瞬间抬步,接住了脆弱的他。

    这是她才感受到,他的呼吸是这么微弱,嘴角没有一丝血色,闭上眼睛那刻,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到:“我在崖底等了好久,幸而,你来了。”

    苏元卿讲楚行川扶至一旁的树下,虽心急如焚,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拼命的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画面,目光触及到山林间的溪流,不管走向何处,至少现在他们不能原地打圈,砍了一些青竹,用荆条绑在一起,将楚行川扶在上面,沿着溪流的方向,缓慢的拉着她走着。

    从日落走到深夜,他始终在沉睡,苏元卿走走停停,累的时候,就原地歇息,山中的夜,彻骨的冷,她就抱着他,互相取暖,盛夏时节,夜里繁星点点,倒让她少一分孤单。

    等天边泛白时,她又动身了,幸而溪流越来越宽,在走了一夜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密林。眼前一个平静的村庄,袅袅炊烟,零零散散在田间劳作的人,让她觉得格外的亲切,将楚行川扶下竹筏,靠在村口的石碑处,走进村子里。

    遇见一个出门劳作的村民,“老人家,请问这是何处?”她礼貌的问到。

    面前的老人打量了她一番,“这里是漯河镇梨花乡。”

    苏元卿听见漯河镇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老人家,这村里可有医者,我的,,,与我同行之人受伤了。”苏元卿一时语塞。

    苏元卿转身,想指给老人家看时,顿时傻眼了,村口围了好多人,她心一惊,立马跑过去。

    一群姑娘和妇人正将楚行川围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

    “这公子是谁啊,长的可真俊,,,”

    “是啊,这公子我看上了,我要带回家。”

    “是我先看上的,不准跟我抢。”

    .........

    苏元卿奋力拨开人群,挡在楚行川面前,看着眼前面色怪张的女子们,心里感叹到,下次还是把面具戴上吧。

    女子们显然因为苏元卿的出现,不悦,“你是谁啊,让看,别妨碍我们。”

    正当苏元卿头疼不知怎么办为好时,人群后面后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不得胡闹。”

    女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似抽丝一般,个个低下头,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人群让出一条路,苏元卿看到一个身穿巫袍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姑娘,让你见笑话了。”女巫师说到。

    “无妨,只是晚辈的同伴受伤了,一路走来,只看到此处有人烟,不知前辈能否救人一命。”苏元卿行了礼,认真的说到。

    女巫师看了昏迷中的楚行川一眼,沉默了片刻,“既是缘分,便依你。”

    “谢过前辈。”苏元卿感谢的说到。

    苏元卿扶着楚行川来到女巫师的家中,推门而入,院中布满各种祭祀品,还有一些神台,木雕的人,虽有些诡异,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

    女巫师探了楚行川的脉象,沉默了很久,脸色复杂,抬头看着苏元卿,“你与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看着苏元卿语塞的样子,女巫师起身,意味深长,“你想知道他的真实状况吗?”

    苏元卿心里隐隐刺痛,“请前辈如实相告”她默默的攥紧了手指。

    女巫到了杯茶,坐下,品了一口,目光飘远,神情好似在说一件久远的故事,“这位公子,自幼便长期服用忘魂汤,患有游离之症,此药可强行抹去记忆,虽不是剧毒,但若内心深处强行保留记忆,与其忘魂汤的药性相敌对,则必遭到反噬,他身上必有什么不想忘记,但却不得不忘记的事情。”

    苏元卿静静着听着,女巫的每一句话,似鞭子,抽着她的心,“游离之症。”她低语着,回想起,他曾云淡风轻的说着游离之症。

    “不过,相比游离之症,后者,更是麻烦。”女巫接着说到。

    “是什么。”苏元卿呼吸一滞。

    “他在最近短短数月内,竟强行换血三次,还能活下来,倒真是个奇迹了。”女巫接着说到。

    “换血。”苏元卿看着昏迷中楚行川,胸口似千斤大石压着,他何至于斯。

    “你不好奇,我为何答应救他?。”女巫说到。

    苏元卿心里明白,眼前的女巫,不是普通人,“前辈不知。”

    “我在此地晃晃度日,竟不知江湖早已变天,一个是药谷谷主,身居高位,一个是江湖亡徒,百死一生,一个济世救人,一个奉命杀人,竟还能走到一起,当真有趣。”女巫大笑到。

    “前辈谬赞。”苏元卿静静的说到。

    “救他不易,倒也不难。”女巫接着说到。

    “不知前辈何解。”苏元卿问到。

    女巫指了指苏元卿环在腰间的那个竹筒,“我可以让他醒过来,但必须用这个交换。”

    苏元卿才意识到女巫的目的,是为了她在萍乡后山找到的那朵紫黑色花。

    见苏元卿沉默不语,“怎么,怕了。”女巫轻笑到。

    苏元卿解下腰间的竹筒,扔给她,“至今,我还不知怕为何物。”

    女巫接过竹筒,诡异的笑了笑,“很好,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苏元卿还未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昏迷的楚行川似乎在不停的晃动,最后她重重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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