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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玩吧

    两人一起走到楼下,时岸的补习班在三楼,架子鼓的集训课在四楼,两人在转角处分开,这人忽然顿了一下。

    池凡垂眸:“我们比你们早一个小时结束。”

    时岸立刻心领神会:“你就先回去吧。”

    时岸见这人表情一点也没有被她的善解人意打动,看了她一会。

    这人表情淡淡:“我本来也就没有要等你的意思。”

    时岸:?

    ??什么意思嘛。

    他最近怎么奇奇怪怪。

    时岸能感觉到今天晚上来这边的人的确多了。

    楼上的训练室内,最后一声鼓点落下,脆鸣声如同涟漪荡开,撞击墙壁后泛开略重的回响。

    时岸坐在门边,似乎能听见一些零碎的震动,可以听见来来回回的人声,似乎都是来看楼上架子鼓的。

    她做题目向来专心,很快就把这些震动抛之脑后,充耳不闻。

    一个熟悉的名字闯进来。

    在零星的声音里她忽然听见池凡的名字。

    她指尖松了松,有点好奇地听了听门外的议论,似乎是池凡的粉丝。

    “是这里吧,好像是在四楼。”

    “池凡就是在楼上吗?”

    “现在好像是他在打诶,我们上去看看。”

    “果然比别人节奏感好太多了。”

    时岸听见赞叹和惊讶的感叹。

    时岸垂眸,她听池凡打太多次了,也能听出来这下的确是他喜欢的歌和旋律,但她是从池凡第一天开始打架子鼓就坐在他旁边的,纵使是个音痴,也听习惯了。

    她也只能听出来池凡的鼓声。

    沈潜见她似乎有点走神:“怎么了?”

    时岸把门微微拉上了:“听到楼上的声音。”

    门拉上之后,外边的声音便微微淡了些,等再过几分钟,她凝神,外边的动静便是一点也没有了。

    她做到最后俩小题的时候,一道阴影立在她身边,半晌她没察觉。

    那阴影也没动。

    沈潜先抬了头:“你是时岸的——”

    时岸随之抬头,见池凡靠在门边,垂眸。

    时岸看了眼时间,离他下课都过了二十分钟了,怎么还在这里:“你不回去吗?”

    她问完之后,见这人眸色一深,脸色不变。

    池凡垂眸:“来都来了。”

    “就顺便下来也学习一下。”

    时岸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这四个字——学习一下?

    他是不是疯了——

    时岸见他还真从包里掏出了几本——辅导书和作业。

    “不行吗?”

    不是,他来上架子鼓课,带书和作业算怎么回事。

    平时上课也没见他带这些啊。

    时岸有点惊讶,愣了几秒。

    沈潜迎接上来:“你是时岸的朋友吗?是时岸的朋友当然可以。”

    等到这人落坐,她感觉这人挪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

    “你就不能坐对面去吗。”

    “这里靠门,风大。”

    时岸:?

    时岸没管他,按照自己的步调开始学习,想了想,她看热闹似的,又点开计时器,把这次活动命名为池凡逃跑倒计时。

    十分钟后——

    时岸感觉有人拉了拉她。

    ?这也太快了。

    她转过头。

    池凡将作业本推过来:“我做不来。”

    时岸看了一眼没写几道题的本子:“哪道题做不来?”

    她看见池凡几乎没有跳过题目,把后边半截都圈了个遍:“这些我都做不来。”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来学习的,还是给别人补习的。

    她看向圈出来的题目,扯过一张草稿纸:“你过来,先看第一小题,由f(x)为幂函数知﹣2m2+m+2=1……”

    沈潜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走过来很认真地看了一眼。

    沈潜打断两人,拿过草稿纸,池凡见他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中间:“池凡同学,我来给你讲吧。”

    “你是时岸同学的朋友,我应该的。”

    沈潜果断坐在两人中间:“你是从哪个步骤开始不明白。”

    沈潜极其细致地把题目给他讲了一遍:“你和时岸的基础差距比较大,她现在在预习高二的内容,你更需要对高一的内容进行巩固,没办法做同一套卷子,或者你先看看这个基础题吧,做完这几道我来和你讲解。”

    “你现在的学习进度不适合和时岸同学一个小组。”沈潜对他说道,“你换一个小组怎么样。”

    沈潜指向斜对角线处的一个圆桌:“那里比较适合你的进度。”

    池凡看了看那条对角线:“我坐那儿?”

    他的视线转向时岸,时岸像是根本没一点儿意见似的。

    这人估计巴不得他发配边疆。

    池凡问道:“那谁坐这里。”

    沈潜指了指自己:“一般是我。”

    时岸没忍住抬头看了池凡一眼,只见这人垂眸,非常坚定:“我也坐这里。”

    果然,绝对不可能落面子。

    时岸看向那双沉默的眼睛。

    时岸转向沈潜:“没事,让他和我们一组吧。”

    明明让他一组了,这人的眉头还是皱着的,甚至更不高兴了。

    时岸没明白。

    池凡看向自己面前的题,这两人进入学习状态后根本头也不抬。

    他戳了戳时岸的本子。

    时岸头也不抬:“别影响我们。”

    隔壁气压更低了。

    池凡问道:“这儿有自动贩卖机吗?”

    时岸收起笔,正准备起身,被沈潜拦住了。

    沈潜看向他:“我带你去吧。”

    池凡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可乐,又买了一罐草莓汽水,沈潜拉住他:“你的学习成绩客观上薄弱,和她在一起学习的确会造成相互的困扰,因为感情这样——”

    “什么感情。”

    沈潜微愣,半晌。

    沈潜继续:“如果你坚持的话,也可以——”

    记一下我的联系方式,我这里有合适的补习班推荐你报名,电话是13846649。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池凡问道:“你和时岸很熟吗?”

    沈潜想了想:“我们……最近算是吧。”

    面前这人似乎动了一下。

    沈潜想了想:“她比我想象的更——不一样,你是时岸的朋友吧,有这样的朋友运气真挺好的。”

    沈潜抬眸,见这人眸子黑漆漆的,半晌这位时岸朋友说道:“我的运气是还不错。”

    半晌。

    时岸听见面前椅子落座的声音,回来的只有一个人。

    时岸看见另一个空椅子:“果然逃——”

    她抬头,看见池凡竟然又回来了。

    只是身周的气压还是低,之后的整个补习过程更是一言不发,短短半小时度日如年似的。

    时岸不知道他又被什么打击到了,多少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就叫他先回去吧,把自己做题做的萎靡不振。

    沈潜把她送下楼,时岸有点不好意思,今晚麻烦了他这么久,还麻烦他帮池凡辅导了作业。

    时岸看向旁边这个靠在墙上的影子。

    时岸有点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学长。”

    沈潜认真说道:“时岸同学你能够信任我,愿意让朋友上门我很高兴,我和池凡同学交流的也很愉快。”

    沈潜问道:“上次拜托你的事情……”

    “我正在整理。”时岸笑了笑。

    “那我们下次再见。”

    时岸听见隔壁易拉罐开罐的声音。

    沈潜笑了笑:“也欢迎池凡同学下次来找我们学习。”

    那个影子微微动了动。

    “行啊,我们下一次的学习日期是什么时候。”

    “我们下周四见。”

    时岸见池凡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啧,没耐心。

    时岸跟上他,从这里到公交车站还有五百米。

    时岸皱眉看向突然停下的同伴:“左拐。”

    怎么,不认路了?

    这人一动不动。

    “你最近没出事吧。”时岸想了一圈,没想出他最近心情会莫名其妙不好的点,“你今天有点过分了。”

    “沈潜学长人好不介意就算了——”

    “你现在是在帮他说话吗。”

    时岸:?

    前面这人转过身,点头垂眸:“他人好,他成熟,他稳定,成绩好,可以和你坐一桌。”

    “我就只可以坐对角线。”

    “我还是添头是吧。”

    怎么奇奇怪怪的。

    时岸抬眸看他。

    夜幕挤压着昏暗的灯光,残光在他的半边脸颊映出阴影。

    那片阴影的边缘随着呼吸和夜色起伏,像是一小片摇摆的潮汐。

    像是忍了很久一样,他低下头,压着嗓子问她。

    “你才和他认识几天,怎么就熟成这样。”

    “一口一个我们了。”

    没半个小时,甚至我们了五句。

    甚至他还坐在旁边。

    他在的时候,不应该她们才是我们吗?

    时岸愣了。

    这人的质问显然还没完。

    “你和他是我们。”

    “那我们算什么?”

    他微微低头,垂着眸子看她。

    时岸被他的阴影压住,有点懵:“什么我们你们的,你最近人称代词上瘾吗。”

    池凡很久没说话。

    他转身向前边走去。

    时岸看着那走远的背影,被他弄得不明所以。

    “你把话说清楚点。”

    池凡没答话,脚步更快。

    时岸有点生气,于是追上去,然后直直地越过池凡。

    较劲似的,池凡的脚步渐快,时岸感觉一团巨大的阴影从身边擦肩而过。

    时岸再次越过他。

    临近公交站台,时岸噔得一声停下来,像一个仓促的终止符。

    时岸不明白,她想了半天,也只觉只有一个愿意,不过是无意间没有告诉他晚上的学习安排,连着怎么还嚼字眼了:“我还不能有私生活了吗。”

    “甚至我也没有义务通知你。”

    “我知道。”

    “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对我摆脸色。”

    公交的远光灯从左侧逼近,黄色的光束中,细微的颗粒浮动。

    被夜色淹没的表情在光亮下重新清晰,时岸抿唇,两人绷直了身体。

    远处,公交驶来,停下。

    司机看向公交站牌下的两人:“上车吗?”

    没人先动。

    “最后一班车了。”

    还是没人动。

    车轮滚过两个人身边。

    很好,晚上十点,还有五公里。

    时岸有点委屈。

    脚疼。

    一路上都是坏掉的路灯,时闪时暗的路灯,时岸有点委屈,她越走越慢,最后蹲在地上。

    时岸蹲着,低着头,看见地面上一段沉默的阴影。

    夜色中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

    时岸听见一声不自然的:“过来。”

    时岸:……凭什么听他的。

    那声线补充道:“走不动就过来。”

    时岸没动。

    见这人的阴影主动向她靠近了一点。

    “上来。”

    然后直接站到她面前,不说话了。

    时岸沉默了一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腿,认清形势。

    她嘟哝了几句,趴他背上。

    半晌,她感觉池凡把她的脑袋按在他肩膀上,像是不满意她故意隔开的距离。

    “别动我。”

    “这样不费力气,别给我找麻烦。”

    语气冷冰冰的。

    时岸不高兴,要下来,却感觉他拉紧了一些。

    较劲了半晌,没输没赢,两人不乱动了。

    他还是心情不好似的,一言不发,时岸在他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估计他还在摆脸色。

    时岸心情也没有好起来。

    楼下,池凡把她放下,时岸落地,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各自家门口,时岸掠过他,停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时岸回头,看在他背她回来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再和他理性地讨论一下——

    她只看见一双微红的眼眶,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门已经啪得一声关掉了。

    怎么——吵哭了啊。

    他有什么好哭的。

    明明她没让他不在那补习,而且还教他做题。

    凭什么他先哭呀,还关门关的这么凶。

    以为她不会关门是吧,时岸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时岸回家,躺了一会,半晌,她又坐起来。

    她劝慰自己,她以下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入睡。

    浴室内,池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站在淋浴下,任由哗啦啦的水声打在身上。

    水流被他开到最大。

    池凡洗澡出来之后,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客厅。

    池凡一个急刹车停在浴室门口。

    时岸冷着脸抬头。

    不等池凡发问,她直接回答了:“我翻进来的。”

    池凡浑身湿漉漉的,没说话,坐在沙发上。

    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小腿下坠,客厅里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室内极其安静。

    时岸解释道。

    “我还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但我也绝对不是把人弄哭了就走的类型。”

    “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没事,我就——”

    她转身。

    身后,她听见池凡哑着嗓子,忽然开口。

    “时岸。”

    时岸的脚步停下,听见下一句话。

    “你和我玩吧。”

    时岸听见压得很闷的语调:“你别和别人玩那么好。”

    ……

    那语调逐渐下压,语气逐渐变得茫然又不确定:“我好像会不大高兴。”

    时岸顿了一秒。

    一点点暑意从耳背弥漫,感觉耳朵骤然有点发烫。

    像是被夏天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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