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需要先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布鲁将军补充道。

    苏染眨了眨眼，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明白布鲁将军是否有什么阴谋，但是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自己对于布鲁将军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点。

    “不方便吗？”布鲁将军见苏染一直没接话，追问了一下。

    “方便，”苏染点了点，“只是觉得很惊讶，也有点受宠若惊。”

    布鲁将军听到这里难得缓和了一下面上的表情，“那倒不必，我经常会请这栋楼的研究员们吃饭。”

    “不用紧张，我不吃人。”布鲁将军开起了玩笑。

    苏染脸上带上了乖乖女的微笑，“谢谢您。”

    “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布鲁将军伸手指向了右边一排排的书架，说完这话后就又低下了头，专注地查看起刚刚苏染提交过来的资料报告。

    苏染也没有客气，布鲁将军说可以看，那她就看，

    放眼望去，书架至少有十排，每一排都有五米多宽，苏染凭着直觉往前走，在第六排书架那里右转。

    苏染将手指搭上正对自己这一排的书籍，一步步往前走，手指划过一本本书。像是抽塔罗牌一样，在哪停下就抽哪一本书。

    一本拥有深红色封面的书吸引了苏染的注意力，书脊上写着：《论神族、虫族、人族的关系》。

    很好，就这本了。

    苏染挑了下眉，将这本书拿了出来。她确实没想到，原来当人类的将军，也需要了解这么唯心主义的东西。

    整个空间里都很安静，只有布鲁将军和苏染两人翻阅纸张的声音偶尔出现。

    布鲁将军扭过头，从书籍和书架之间的空隙里，可以看到苏染认真阅读的样子，他的视线落在苏染身上几秒，然后将已经阅读过的资料整理整齐，轻轻放进了抽屉里，并上了锁。

    苏染没有注意到布鲁将军那边已经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她还沉浸在这本书所写的内容里。

    本以为这本书是什么学术性的研究或者论证，没想到里面记录的是各种各样的关于神族和虫族、神族和人族之间堪比神话的故事。

    如果神族真的存在，按照这本书里描写的内容，人类根本不需要和虫族对刚，人族和虫族应该联合起来以抵御不知道哪一天就到来的神罚。

    “你对神话也很感兴趣？”布鲁将军的声音突然出现，苏染惊了一下，然后立马回神。

    “本来是随意抽的一本书，没想到会这么有意思。”苏染捧着书，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几个头的布鲁将军。

    不得不说，压迫感是真的强。

    “送你了，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看，”布鲁将军退后一步，调转脚尖往门口走去，“我这边结束了，我们去吃饭吧。”

    莫名被赠送了一本书的苏染：“……谢谢，好的，我现在就来。”

    布鲁将军带她去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很普通的中餐馆。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和布鲁将军一起吃饭而被围观，等到了地方，苏染才发现，大家该和布鲁将军打招呼的打招呼，该和她打招呼的打招呼，一切正常且自然，好像大家都习惯了布鲁将军请人吃饭一样。

    “这家店我很喜欢，我经常带人过来吃，”布鲁将军示意苏染可以落座，在自己落座后，很绅士地给苏染倒了茶水，然后又递给她纸质的菜单，“你看看想吃什么。”

    苏染结果菜单只是简单地点了个清炒蔬菜。

    布鲁将军看着显示屏上出现的菜，将苏染手里的菜单接过，“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染笑了笑，“您点。”

    等到菜都上齐了，苏染才意识到布鲁将军说的‘不客气’有多么的‘不客气’。

    两个人，整整十个菜。

    苏染：“……”她真的不是猪。

    “再加五个呗，我也没吃呢。”亚尔维斯的声音突然出现。

    “加。”布鲁将军对于亚尔维斯的出现好像并不惊讶，直接将菜单递了过去。

    只有苏染还在持续懵逼中。

    今天这么巧的吗？

    “别惊讶，我叫来的。”布鲁将军看着苏染呆愣的样子，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苏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亚尔维斯也是真的不客气，说点五个就点五个，还是五个硬菜。

    布鲁将军看着桌子上的菜，指了下亚尔维斯，“今天吃不完，南边操场，五十圈。”

    “您老放心吧，这圈我绝对不会跑的。”亚尔维斯拿起筷子，冲着布鲁将军没大没小地笑。

    前十分钟，大家的话题都是今天的菜怎么样，合不合口味。第十一分钟开始，布鲁将军开始聊起苏染今天的提议。

    “和W集团合作的事情，可以推进。”布鲁将军说完这话，喝了一口白酒。

    这答案显然也在亚尔维斯的意料之外，他愣了愣，然后撞了一下苏染的胳膊，“恭喜你咯。”

    苏染勾起唇角笑了，“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

    “嗯，”布鲁将军点了点头，“你这劲儿啊，让我想起了苏南。挺优秀一孩子，可惜了。”

    怎么会突然就提起了苏南？苏染愣了愣，然后握了握手里的筷子，“您认识我妈妈？”

    “嗯，认识，”布鲁将军点了点头，然后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当年她在099号小组的时候，我们共事过。”

    苏染笑了，低头看着面前的菜，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沉思，“能在听到有关妈妈的事情……挺开心的。”

    “在见不到她的时候也要开心，”布鲁将军的声音变得有些柔和，“你开心，她就开心，那这一切就值得。”

    “嗯。”苏染点头。

    一餐结束，三个人都聊的很开心，苏染从布鲁将军的嘴里知道了更多关于苏南的事情。

    有些事，听过了就仿佛已经参与过了，遗憾也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多。

    三人离开餐馆，布鲁将军边走边说：“亚尔最近也不是很忙，苏染你空闲的时候就让他多带你出去转转。”

    “这里值得去的地方，我都带苏染去过了。”亚尔维斯反驳，努力表明自己是一个靠谱的向导。

    “是吗？”布鲁将军不是很信，“尤尼尔塔楼也去过？”

    亚尔维斯傻眼，“那个塔楼有什么值得去的？不就是个小型展览馆吗？”

    布鲁将军摇了摇头，“你是真的不懂女孩子。”然后扭头问苏染，“展览馆，感不感兴趣？”

    “当然。”苏染点头，脸上挂着笑，眼里都是期待。

    布鲁将军丢给亚尔维斯一个‘你懂了吧’的眼神，拍了拍亚尔维斯的肩膀，迈步走向来接自己的小型飞行器，“先走一步。”

    “下次见。”苏染回收道别。

    亚尔维斯满脸尴尬，关于自己的情商和为人处世竟然被布鲁将军鄙视这件事，他非常地耿耿于怀。

    “你真的想去看看？”亚尔维斯还是不信。

    “嗯，”苏染继续点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亚尔维斯：“……”

    最后两人约定好了下周末一起去看看，亚尔维斯带着怀疑人生的疑惑回自己的驻地，苏染则是带着好消息回研究室。

    “你是真的福星！”徐曼曼一看到苏染就扑了上去，给了她一个超级大熊抱。

    温妮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苏染，所以她的熊抱排在了第二，“太好了，等W集团的新金属一道，我必定再做它个十件八件的新武器出来。”

    “悠着点儿吧，新金属肯定巨贵。”谢仁一开口，给温妮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温妮沉默，然后眼神一转，立马又兴奋起来，“莫里老大会给我报销的对吧？”

    要用钱了就被cue的莫里：“……嗯，行。”

    “老大，我也要！”

    “还有我！”

    “我我我！举手举手！”

    ……

    谢仁：“6。”

    这天晚上莫里送苏染回公寓，路上苏染都还在回忆这事儿。

    “虽然他们研究杀虫的武器，但是真的氛围很好，”苏染慢悠悠地走着，“还有你的直觉真的挺准的，布鲁将军真的答应了。”

    莫里并排和苏染一起往前，“虽然说是直觉，但是也参考了一些遇到的实际情况。”

    “所以你知道他认识我妈妈这件事？”苏染停下脚步，看向面前这个浑身军官气息的莫里。

    “有怀疑过，但不确认，”莫里实话实说，“现在确认了。”

    苏染偏了偏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和莫里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他让你去看看尤尼尔塔楼？”莫里蹙了蹙眉头，仔细地思考着。

    “嗯，听说是一个很小型的展览馆，有什么问题吗？”苏染不解。

    “确实是个展览馆，但是在帝国军队的驻地，尤尼尔塔楼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小地方，甚至没有你今天去吃饭的餐馆有名，”莫里解释道，“但是他为什么单独推荐这个地方？”

    苏染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莫里，“有没有可能，里面有和我妈妈相关的东西？”

    莫里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先去看看吧，到那一天我也过去，多个人防备一下。”

    苏染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