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辙尬笑,听了个寂寞,“所以我来这儿的意义是什么。”
“为了参加酒会。”陆奚临答。
话题跳跃的太快,彭辙没反应过来,“酒会?”
安墨然则是拍了拍他的肩,“很有意义的,这件事我会上报给上级,事关国家呢!”
彭辙拍开她的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拍我肩膀。”
安墨然撇了撇嘴。
陆奚临看着她,“你不要总是这个表情。”
安墨然翻了个白眼,狗男男。
陆奚临冷声,“滚回你的警局去。”
安墨然潇洒转身,“得,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我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呗!”
安墨然走了,就剩彭辙和陆奚临,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彭辙忍不住偷瞄陆奚临,陆奚临抓到了他这个眼神,“走,我们去置办一身行头。”
这行头和彭辙想象中的行头不一样,他以为要去商场挑很多衣服,一件件的试,在化一个妆,和青春偶像剧里,大小姐带穷小子去改造一样。
结果,陆奚临只是到了商场,对服务员说了一句,“帮我拿一下那套黑色的西装,另外再配双鞋子。”
然后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了。
好吧!和他想的不一样,别具一格,独具特色。
这个酒会,把上流社会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那是坐落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点亮了整个城市的夜空。
彭辙跟着陆奚临进来,可以看到很多人都对陆奚临毕恭毕敬,那些人无一不是衣着华丽。如果不是陆奚临,他可能一辈子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象。
华丽的吊灯,大理石地板,雕花的高脚椅,餐桌上铺着精美的桌布和餐巾,餐具和酒杯都是由名贵的水晶和银器制成。
还有各种美食,有香气扑鼻的海鲜,精致的法式甜点,烤制的肉类和蔬菜,每一道菜品都是精心制作,各种名贵的葡萄酒和香槟,无一不招显了晚宴的豪华和精致。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彭辙心中怅然,有些不舒服,独自一人去了窗边,殿内觥筹交错,殿外市井繁华,彭辙仰首,都市的夜空的确美丽,墨色的天空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像一个个洞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他是市井中爬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市井的不易,他见过鬓发斑白的母亲,为了省下儿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也不愿意花一百为自己治病;也见过老泪纵横的父亲,恳求好心的过路人留下救命的一元钱;更见过天气干旱,颗粒无收时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他见得太多了,才懂得贫穷人家的不易。所以,他从未怨恨过李俊一家。
父母的抚恤金没了也好,李木岩把他送人也好,本都是逼不得已。
底层人太苦了,阳光照射不到城市小巷的黑暗,也照射不到偏远山区的贫穷。
贫穷限制穷人的想象,可富贵又何尝不是限制了富人的想象,穷人想不到富人有多富,富人又何尝想得到穷人有多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