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

    “盼归简直和你哥哥一样。”

    肉肉莫名地看了一眼畅娘子。难道畅娘子认识容执?如果畅娘子认识容执,为什么不去找容执说话?

    肉肉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对月儿说:“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你自己,你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啊?”

    “我——”月儿刚想开口,却被畅娘子一把拽到身后。

    畅娘子又一次插话道:“月儿在家可木讷了,远不如盼归活泼。盼归如此伶俐,想必你哥哥也是如此吧。”

    肉肉脑子就是反应得再慢,此时也明白了,畅娘子是冲着容执来的。且不说容执会不会钟意畅娘子,就畅娘子随意插话的样子,肉肉就不大赞同。

    听着畅娘子旁敲侧击地问,容执喜欢什么样的娘子,肉肉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哥哥不喜欢插话的女娘。”

    畅娘子的嘴角顿时僵住了。

    肉肉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面无表情地朝畅娘子行了一礼,又笑着跟月儿说:“月儿你在家等着,我会去找你玩的。”随即转身离去。

    畅娘子恶狠狠地瞪了月儿一眼,低声骂道:“都怪你!”

    畅娘子以为自己的眼神很隐蔽,孰不知她脸上的狰狞通过琉璃窗全数反射到肉肉眼中,狠厉的话语也被从小就耳朵灵光的肉肉捕捉到。

    肉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谁知道,走了一个畅娘子又来一个胡娘子,连续不断。

    肉肉一整晚遇到主动跟她说话的,一半是想要打听容执和老四,另一半则是在她面前嚼舌根,说什么“主动追求也不嫌害臊”,“真是丢脸”之类的。

    肉肉不明白女娘和女娘之间的恶意有时候为什么如此之大?为什么大家不能像皇后、陈氏、梁小娘那样互帮互助呢?

    肉肉并不觉得女娘主动追求心意郎君有错。为什么女娘就不能首先表露爱意呢?只要郎君没有觉得被恶意地干扰,为什么不能去做呢?

    当然,像畅娘子这样明显伤害到无辜之人的追求行为,肉肉是不赞同的。

    对于那些仅因为是女娘先主动就出言讽刺的人,肉肉就更不喜欢了。

    “肉肉,世间本就是不完美的,什么样的人都有。”猪崽看着低落的肉肉,忙夹起一块肘子喂给她,见肉肉吃了下去,猪崽才说:“比起你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想想办法改变这些现象呢。”

    “可是该怎么做呢?”肉肉也觉得与其在这里长吁短叹,还不如想法子行动起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猪崽眼睛转了一转说:“‘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咱们先从自己开始,不去编排那些勇敢追爱的女娘,一传十,十传百,时间久了,这样做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肉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可不是吗?咱们的‘明星效应’在大楚可是排第一的,肯定会有人跟着咱们做。”

    问题解决,三小只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争抢起肘子来。

    往往大人们在意的问题只会比小孩子们多,当然这是针对比较正常的大人而言,对于老四和容执那样的则是恰恰相反。

    仪阳宫的宴会一开始,就有不少人凑到老四身边。如果这些人是正经来说事,老四或许还会真诚应对,可是这些人分明就是另有所图,老四会搭理他们才怪。

    这些人也实在是低估了老四的厚脸皮。

    有的人一上来就给老四描述了老大如今凄惨的状况。

    若是老四不明事理,或许还能被那人动情的描述带跑。老四虽然不关心朝政,但他也不是又瞎又聋。元祐帝昨日才给老大他们又送去年礼,吃的喝的穿的都有,每家满满五大车呢,怎么今日老大就吃不上年饭了?

    有的人隐晦地提醒老四早日提防阿昴和郭家,否则将来“大事”难成。

    老四也就是纳了闷了,他都说了好几次这皇位他不要,即使元祐帝硬塞给他,他也不要,怎么这些人就是听不懂呢?

    还有的人直接拉着自家妹妹过来,说是给老四献上的“年礼”。

    老四简直一个无语。他要是愿意成婚又何必因为相亲一事扛到现在呢?再说了,就算老四有一日愿意成亲了,那也是皇后在操心,关其他人什么事呢?

    对于这些人,老四只有一句话:“你找我爹去。”

    容执那边倒是清净很多,除了有几个大胆的小娘子因为递手帕打扰了容执看话本,被他用眼神吓走了之外,就没有郎君去找他。

    至于为什么没有郎君来找容执,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气场合不来。容执喜欢话本和打仗,偏偏时下的郎君们喜欢写诗作画,探讨国策,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共同话题?

    不过容执也不在意,没人来找他说话,他求之不得。容执本就不是个愿意交际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千方百计阻挠郭世子退休了。

    老二老三那边刚开始也不平静。

    因为不想跟大臣们打照面,老二老三干脆也就待在仪阳宫里讨清净。大臣们是见不到了,可是大臣们家的郎君们倒是一个一个凑上来。

    尤其是那些曾经跟在老二老三身后的大臣们,纷纷派出儿子们跟老二老三套近乎。打暗语的,说悄悄话的,递纸条的比比皆是。

    老二老三烦不胜烦。不过老二老三到底跟老四和容执混迹久了,脸皮也越来越厚。

    他们对这些人视而不见,直到不得不回应的时候,老二老三才说一句:“我要先问过我爹。”

    老二老三看着落荒而逃的人们,心下感叹道:“果然还是爹好使。”

    仪阳宫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元祐帝眼睛,不过他对孩子们的表现很满意。

    对于阿昴和猪崽,元祐帝希望他俩能跟自己与平王一样,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护着彼此平等相待,显然他俩做到了。

    对于肉肉,元祐帝希望她可以把眼光放到天下女子身上。宫中生活不易,元祐帝可不想肉肉被宫廷磨去灵气。

    对于容执,元祐帝希望他能保持个性。要是容执没点儿自己的脾气,怎么能打造专属于自己的新的郭家军呢?

    对于老二老三老四,元祐帝希望他们能多多依靠自己。这三个人朝堂去过了,皇位也争过了,如今好不容易真正回家,就如他们所愿做些他们喜欢的事,剩下的就交给父亲吧。

    即使阿昴他们的心情都或多或少地被干扰一些,可是最终大家还是笑着守岁迎来新的一年。

    元祐帝三十七年的第一天,大家是在一片忙碌之中度过的。

    天还没亮,阿昴就被元祐帝叫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就被换上了大礼服。等到阿昴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广场上。

    大年初一,百官朝贺。

    元祐帝穿着九爪龙袍高坐御座,阿昴小小一只站在元祐帝身侧,远远地看着底下的众人。

    今日人来得挺齐全。

    皇子宗室那边,秦王打头,后面跟着的是正闭目养神的燕王。燕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一年也只有今日会在朝堂上露面,平日里只关注鹦鹉和小孙女。

    燕王往后就是肃王和怀王。许是担心染头不吉利,肃王今日是满头黑发。怀王看起来也不太精神,听说他与王妃是昨天夜里才赶回来的,连宫宴都没赶上。

    再往后就是老二老三老四按顺序站,不过似乎是许久没有正经上过朝,老二老三看样子有些紧张,老四当然还是那个老样子低头酣睡。

    武将那边,平王站第一位,郭世子紧随其后。宋齐梁陈四位国公依旧坚守在北地,过年也没有回来。郭世子说,他们是因为害怕被留下来每日上朝才不回来的。

    文臣那里,宋老尚书与文首辅并驾齐驱。原本宋老尚书应该站第一位的,不过他总说,他如今只是文心阁的教书先生,文首辅这才愿意与他同在第一排。

    今日再次站到这高台上,阿昴的心情与太子册封仪式那天截然不同。

    那一日,阿昴更多的是紧张和对未来的担忧。

    如今,阿昴的眼中多了一丝自信,他想着,说不准他还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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