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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的心思简直是不要太明显

    牛逢时的一句话宛如一颗巨石被扔进了水缸里,虽然由此激起的涟漪有多大看不太清楚,但是爆炸效果是足够的。这一瞬间无论是老老实实待在矿洞里的工人,还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瘦高个儿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就好像那个被炸过的水缸一般,表情渐渐开裂。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不是说得挺好的吗?”老四坐在石堆上,双手自然地撑在膝盖上,轻松戏谑地对牛逢时说:“你不是说,我要造反吗?现在我爹就在这儿,你可得好好说说啊。”

    这话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尤其还是在正主面前。牛逢时低着头沉默不语,脑门的汗一滴一滴地像黄豆一般砸向地面。

    元祐帝缓缓走到牛逢时面前,猛地将他踹倒在地。元祐帝止不住地喘粗气,厉声说道:“当年朕把你派来太和城,是明晃晃地偏袒于你,你倒好,放着大好的才华不用,偏偏要来做这等勾当!怎么,是朕缺你俸禄了?”

    见牛逢时依旧紧闭嘴巴,元祐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捡起地上的鞭子,狠狠地抽向牛逢时:“你不愿意开口是吧,好,朕立时就发诏书,宰了老八那个祸害,免得你有心眼儿没处儿使,满眼盯着皇位。”

    一听这话,被鞭子打得直叫唤的牛逢时连滚带爬地扑到元祐帝面前。牛逢时知道,只要老八还活着,自己说不定还有得救,若是老八一命呜呼了,自己绝对是要跟着他一起下地狱的,于是他扒着元祐帝的双腿声泪俱下:“陛下,求陛下饶臣一命吧,是臣被银子迷花了眼,求陛下饶命啊!”

    “现在后悔了?鞭子不打到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是吧?”元祐帝听着牛逢时的哀嚎,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这些个小人从来都不是为犯错而哭,他们哭是在为即将失去的泼天财富和权势而哀悼。

    元祐帝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坐到老四身旁,严肃地问:“朕是被你这些手下掳来的,怎么,你私开煤矿还不够,竟然还学会了贩人的勾当?”

    牛逢时真是满心后悔,他扭过头去狠狠地盯着瘦高个儿,胖中年和瘦猴子。这番动作下来,只要是个人都能看明白牛逢时这是在示意后者站出来为他顶罪,但是吧,带出一窝蠢蛋的头领,又能聪明到哪里去?牛逢时都快把眼睛瞪抽筋了,后者别说回应他的目光了,就是睁开眼皮都困难,这仨人胸脯一抽一抽的,害怕地都快不会呼吸了。

    “问你话呢,你瞅别人干啥?”老四看着牛逢时的动作,嫌弃地直皱眉。皇帝还在这里呢,你就毫无顾忌地东张西望,还胆大妄为到公然威慑胁迫别人,怎么总有人一次一次地在突破着老四关于“蠢笨”二字的体会下限呢?他以前是怎么就觉得,牛逢时是个难缠的对手呢?

    老四的话惊醒了牛逢时,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全都被元祐帝尽收眼底。迎着元祐帝冰冷的目光,牛逢时硬着头皮说:“陛下,私开银矿是臣做错了,可是臣压根儿就不知道掳人这件事啊,这、这都是那群人自作主张,臣毫不知情啊。”

    “你觉得我们信吗?”老四实在是难以忍受牛逢时的愚蠢,瘦高个儿口口声声念着“我家大人”,瘦猴子还不止一回提过“我就大人就是太和城的陛下”,歹人们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牛逢时还在狡辩与他无关,这是把大家当傻子吗?

    牛逢时见元祐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好无奈地开口:“陛下,臣的确是私开银矿,也是臣见雇不来人才指使手下强行掳人,可是臣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七皇子和八皇子啊!”

    据牛逢时所说,他做下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老七和老八攒银子。眼看着老四和阿昴和地位一天比一天稳固,连带着与他们关系好的老二和老三也在朝中愈发受信重,牛逢时不免担忧起了老七和老八的境况。

    老七老八是不可能像老二老三那样被封王了,毕竟有当初寿宴上那一出儿,还有后来阿昴和老四在长安之时,散布流言那一回,老七老八想要摆脱庶民身份,重获圣心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个事实,牛逢时看得很清楚,所以他必须为老七老八的后路做打算,最起码不能让这“可怜的兄弟俩”在阿昴登基以后平白无故地受欺负。

    天知道,如今老七和老八在京师有多不受待见,阿昴还没登基呢,宫中就有人敢克扣老七和老八的花销,他俩府上整日吃不饱穿不暖,要是阿昴登基,那些见人下菜碟的宫人还不得把老七老八生吞活剥了。

    既然不能在权势朝堂上帮老七老八,那就干脆为他俩多攒些银子,牛逢时如是想着。

    牛逢时涕泪交垂,如泣如诉,要不是元祐帝和知晓些内情,还说不准真能让她给哄过去。元祐帝冷眼旁观着牛逢时演戏,等到牛逢时眼泪实在是流不出来了,他才慢悠悠地问:“你怎么知道,老七老八缺钱呢?”

    与被囚禁的老七老八私下通信是重罪,牛逢时自然不敢顺着往下说,他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臣、臣自己猜的。”

    “呵。”元祐帝轻笑出声,语气中却充满冰霜:“你知不知道给老大、老七和老八送吃食衣物,送银子的人是朕亲自安排的?你知不知道朕每旬都会用私库补贴他们?”

    “给老七老八攒银子”,这个理由怎么看怎么荒唐。且不说元祐帝退位以后,阿昴会不会苛待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就是仅元祐帝这近十年私下补贴的,就足够他们做个富家翁了。虽然皇子的生活水准达不到,但元祐帝自认为,有了这些补贴,老七老八他们是不会远离富贵生活的。

    再说了,如果老七老八觉得银子不够花,为什么不去赚呢?正如老二当年府中的情况似的,老七老八虽然不能随意出府,可是他们的妻妾儿女,家仆管家是能自由出入的,为什么就不能一家人一起想法子赚银子呢?

    退一万步说,就是老七老八学着老二那样,天天写编排元祐帝的段子卖钱也行啊。老二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们眼前,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纡尊降贵”去学呢?整日里待在府中装出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私下里忙着笼络联系旧部,他们以为暗卫是干饭的吗?

    元祐帝先前看老七老八在积极地联系母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想为这兄弟俩留条安稳低调的后路。可谁知,他们竟是在做这些勾当。

    这是银矿,老七老八要银矿做什么?买大米吃吗?两个曾经有过谋逆心思的皇子,因为“花销被克扣”,为了混口饭吃就私开银矿,那得是多大的饭量啊。亦或者,更直白些,两个有野心有私心的曾经的皇子,手握银矿,当然是要用来做贸易换武器买人心啊

    元祐帝实在是不想听牛逢时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了,他冷淡地说:“免去牛逢时太和城知府一职,与相关人等一同押送回京问罪。”觉察到牛逢时眼中的侥幸,元祐帝又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曹安,吩咐内阁彻查此事,凡是跟私开银矿有关的,无论他出身有多尊贵,决不轻饶。”

    话音刚落,牛逢时便突地瞪大了双眼,青筋暴起。此时,他才彻底明白,在未能将老四和容执一击致命之后,他和老七老八已然是败了。

    牛逢时不管不顾地对着老四和阿昴吼道:“太子殿下,你以为你和安王就能善终吗?看看吧,咱们的陛下可是连亲儿子不放过的,你们也不过是运气好些,但运气总有用完的那天,到时候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来坐呢。”

    老四实在是懒得搭理牛逢时,不过他还记挂着阿昴在珠宝铺子里受的委屈呢,于是他嬉皮笑脸地对牛逢时说道:“对啊,我跟我弟弟就是运气好,不止现在运气好,将来也是运气好,老天爷就是稀罕我俩,怎么,你不服?不服你去找老天爷说啊。”

    牛逢时气得脸都红了,无奈他的手脚被暗卫死死地压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四在他面前舞来舞去。要不是容执唯恐牛逢时被气死,及时拉走了老四,否则还真的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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