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池念嗯嗯嗯地应着,摆出起身欲走的架势缓缓踱步,看着顾渺提着两个箱子走的没影了,才飞速转过身,招着手把Leo叫过来。

    像魔术表演那样,她从连个口袋都没有的衣服里摸了几个奶酪棒出来,三两下就拆了包装,往狗嘴里杵。

    Leo配合极了,当即张着大嘴往过接,一张一合脸手拿的棒头都看不见影子。

    “诶诶诶。”池念反应过来,赶紧凑过去,扒着狗嘴把塑料棒挑着捡出来,顺势轻轻给了他脑壳一掌,“什么都往里吞是吧。”

    呼在她面上的是炙热潮湿的哈气,Leo被拍了也不躲,仍旧嬉皮笑脸地,追着池念要她手心里的另一个。

    池念一边撕着软塑料外壳,悠悠地叹了口气。

    剩在家里这两只生物,真是越想越让人觉得担心。

    “给。”池念把另外一支也拆开了,这次长记性,食指和拇指间牢牢捏稳,才往前递。

    “Leo啊。”池念轻轻抚着它乌黑柔顺的毛发,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可不能告诉老师我又偷偷给你吃零食里啊。”

    小狗恍若未闻,埋头苦吃。

    池念也没指望它能搭句话,又拆了一根送上去,继续说着:“今天的零食就当作我给你的报酬了,可不能光吃不干事,这几天你要多哄老师开心,多陪陪他知道吗。”

    “……”

    池念拿出来的存货都被它一根接一根地吃完了,心满意足的小犬瞪着一双葡萄粒一般的大眼,倒像是当真努力听讲,认真记起任务来。

    池念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抚摸着它的头顶,过了好久,才终于叹了一声:“你是一只好小狗。”

    双腿蹲得有些麻,池念怕顾渺等久,捋着裤腿慢悠悠地站起来。

    门口闪过一道影子,刚巧和她的视线相错而过,摆过一片无痕的风影。

    池念给大门落了锁,透过窗缝最后和Leo摆了摆手。

    立在玄关的两个大箱已经被顾渺尽数端走了,空荡的厅室像是一瞬间被染上了秋意。

    空山寂寂、秋色深深。

    ———

    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说短不短,池念到家时正好赶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临门一脚踏地好巧不巧。

    池母刚把盘子放下,一转身的功夫,桌上莫名多添了一双筷:“哟。”

    她刚叠好纸巾,还没来的急抹抹沾湿的手,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把水珠子尽数蹭在了池念身上,又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掌,装模做样地嗔怪道:“你今年又这么早就回家!”

    “请假了嘛。”池念把顾渺塞得满满当当的贵重行李小心翼翼地摆好,双臂一环扑在她身上,浅尝辄止地抱了一下,便像仍是有所惦记地抽身离开,迈步就往大门就走。

    “刚进门,你还去哪?”池母看见她举步又朝外走,跟在背后喊了一声,也紧随着跟出去。

    房门外空荡荡的,池念已经迈到了楼梯半截,背身朝她喊了一声:“还有个箱子。”

    “别去了,让你爸帮你搬!”

    向来以身强体壮而闻名的池大壮同志刚把锅碗都扔进水池里,听见喊声也摘了围裙从厨房里踱出来,走到池母身边问道:“念念回来了?好像听见你俩说话了,人呢?”

    池母指指门口,一撇嘴:“当力工呢,你赶紧去帮帮。”

    ......

    一大一小,两个人各拎一头,谁都不肯放手,直到两个箱子都安安稳稳的蹲在房间的地板上,才各自长舒了一口气。

    池母跟在两人身后掩上了门,门舌锁紧的前一刻,仍是不死心地、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一眼,才开口问道:“这次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哦。”池念尴尬的用手指搓了搓鼻尖,试图掩盖住自己明显透着几分不自然的面色,张口打着哈哈:“东西多嘛,给你们带了礼物,一不小心就拿多了。”

    “......”

    池念说话时甚至不敢往池母身上瞟,两粒瞳孔飘飘乎地在空中乱转,短暂的目光交汇中,对上的亲妈一双探究的双眸。

    池念倏地低下头,嗅到几抹饭菜的香味,顾左右而言他地催促道:“快点,我饿死了,吃饭吃饭!”

    ……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各怀心事,池念每每看到二老视线交汇的一瞬,都能明显感到内疚的一阵寒意,打得她只坐在原处都冷出一个趔趄。

    吃过午饭,池念花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带回来的行李规整好,才终于能像个正式进入了假期的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歇口气。

    十步开外,池父正戴着老花镜,手里捧着一瓶1956年的陶瓶茅台,凑在池母耳畔自以为小声的窃窃道:“看这个了吗,这位数。”

    他五指并起来一比划,给池母笔划了个数字,紧接着便听她捂住嘴惊呼一声:“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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