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大概是不经常使用这种交流方式,顾渺的镜头呈现出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却依然无法隔绝池念的热情。

    ……

    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

    也不出声、没有反应,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一时间,场面呈现出一般诡异的静默……

    视频中的画面又一次暗下去,摇摇晃晃地,带着池念换了方位视角。

    接着,就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屏幕上赫然呈现一张巨大地、冲击力极强的———身份证件照。

    “啊,老师,别别别!”池念下意识的把手机端远,掩耳盗铃地把自己的屏幕遮住了,嘴上碎碎念个不停,“快别展示了。”

    顾渺愣了下,拿着卡片的手甚至还来不及对焦贴近,却还是依着她的要求把那张硬质塑料卡片摆远。

    池念悄悄把手指移开了一个缝,见颜色形状都不再相似,这才移开了手掌。

    视频画面又回归成了家具一角,这次连Leo都没能入镜,相比之下倒是显得有点冷清。

    “竟然这都让老师给找到了。”池念自顾自地感叹了一句,举着手机又往屋里走了走,一直挪到了床脚,然后猛地一用力,以一套空中转体180难度的动作跳上去,以作收尾,“我还以为要重新办了呢。”

    池念掌握不好距离,步子跨的大了,脚都不能沾地,整个人坐挂在了床上。

    她正对着的,是整个房间视野最好的一扇窗,高高低低地摆弄了半天,才把镜头摆正对准。

    不比高楼林立的市里,池念的老家是一座小城,白日里街道安静,鳞次栉比的小小民居坐落在街道两侧,繁茂的植被、花丛郁郁青青。

    小城的四周是环绕的群山,今天日头正盛,没有雾气的遮挡,视线远眺,甚至可以望见连绵的山影。

    池念晃着腿,也不急着挂断,而是寻了个话头,为顾渺徐徐介绍起来:“老师你看,我在椿城的家。”

    顾渺的视线透过屏幕,当真随着她的指引欣赏起来,微微颌首,应了一句:“很美。”

    而心思却飘忽忽地思索着那句———椿城的家。

    自作多情的,他此刻竟是希望他所居住的这片土地,也能算是其中之一。

    即使是短暂偶然的落脚之处,却希望可以在某个章节中拥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一头,池念受到了鼓舞,正左挪右摆的在床上一蹭一蹭,试图寻到个更高处,能越过建筑的格挡,将视线投得再远一些。

    隔着飘渺的数据网络,池念的体察能力不比以往,自然分析不到顾渺弯弯绕绕的心思,一颗红心全投进了给他欣赏祖国大好河山的念头里。

    直到她颤颤巍巍的,将将踩着床沿把手机举过头顶,刚巧可以翻过前面的那幢小楼,看见树影掩映中环绕的一片城中湖。

    湛蓝的湖面投映进视频影像当中,池念随即热情地为顾渺展示道:“老师你看那片湖,我家这边最有名的旅游景点,每到过节的时候人可多了。”

    “我听他们说,这湖能许愿,灵得厉害。”

    顾渺平日里话就不多,如今给她最多的回应不过就是把摄像头切换回了前置,得以让池念看见他那双当真在认真理解的眼。

    不指望得到什么评价和回应,池念全当自己做了一次本土地陪游览把镜头换了个方向,调整角度,将镜头拉到那影影绰绰的树影中央。

    这次画面的主角变成了一颗颗茎干高耸的乔木植物,接花带果、白绿相间,是本土的另一特色。

    池念拉近镜头,怪模怪样的问顾渺:“老师,你认识这种树吗?”

    手机镜头的像素不算低,但远处的细节依然不好照的清楚,顾渺不得不把手机端近去看。

    人为的靠近与镜头焦距捕捉的变化相互辉映,镜头自动切换为了微距,额迹的几缕发靠着重力感应,直接垂挡住了摄像头的一半空白,他垂眸敛目,眼皮上的两道轻褶之下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着……

    池念几乎感觉他贴在了自己面前,像是近在咫尺的触摸,只隔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纸膜。

    他沉默了半晌,才迟疑着道了一句:“不认识。”

    “我就知道!”池念信心十足,就差在胸口卯着劲地拍两下,洋洋得意地给顾渺科普道:“这种树叫糖胶,老师家里那边很少见是不是?”

    顾渺这次给了回应,思索片刻,答道:“是没见过。”

    “那就对了。”池念一拍大腿,从床沿跳到了正中央,镜头往下一摆,照进了自家的院子里,“老师你看,我家里还养了一模一样的!”

    她站累了,床脚不同于地面,柔软的床垫总是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后倒,短短几分钟就站地她肌肉紧张、心力交瘁,索性盘腿往下一坐,也将摄像头切成了前置状态。

    但不同于故渺的随性而为,她确确实实精心挑选了角度光影,才终于定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池念逆着光,昏暗的光影对画面的组成并不友好,但从被她遮挡的缝隙却依稀能隐约看到些方才窗外的景象,索性忍耐。

    她开始给顾渺解释那棵树种的由来:“老师你知道吗,它开花的时候可臭了!”

    池念好像对这个品种的植物苦大仇深,说着就皱起了鼻子,像是当真闻到了那股气味,满脸都写着嫌弃:“尤其是八九月,大批的树都在那个时候开花,那味道真是......”

    她尝试着搜寻一个尽量贴合的词汇:“乱花渐欲迷人眼。”

    顾渺:“......”

    他彻底无法从池念的形容当中分析出这股让她苦大仇深的气味,只能凭借着经验,尽量想出一个众口难调的味道。

    “可话说两头......”池念话锋一转,“虽然它每年都得臭那么三五个礼拜,但架不住它寓意好,家家都说它护宅又发财,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倒是变成了这的特色。”

    她这话说的真真假假,市政将这类品种选择作为行道树是主要是因为它强于它人的生命力,只是后来实在想不出一个具有公信力的由头,才有了另外的坊间传闻。

    传说故事固然虚虚实实,池念知道的也不真切,眼看着这个话题被她聊到了头,她却是把思维跳脱开,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老师,你今天在家干什么啦?”

    “我在家……”顾渺犹疑着,一时竟是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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