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你多虑了？

    “唔，那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只有问他的同伙才能知道了。”

    安部沉思一阵，看起来是接受了镰井的说法，你低下头没有应声，内心却还充满着疑惑。

    不管那个人的目的是想毁了硬盘还是杀掉你们，这个时间掐得也太恰到好处了。当时是安部先进大楼，你之后才配合他制服一楼的两个人，在这期间你也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如果对方没有监视你和安部，区区十来分钟，他又是怎么找准这个时机的？

    “镰井先生当时给我们的指令是在公共频道吧？”你抬头询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部挑起眉头，“是说我们有人不安好心吗？”

    “只是很正常的疑问吧，我们可是差点命丧火海了。”你加重了语气。

    “正常的疑问？你是说能保证你自己一点都没看漏吗？”安部不甘示弱，“我看你才更可疑吧，六位数的密码，我没看到任何提示，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怪你坚持要上这个车，怀疑我别有用心？还是认为我会把硬盘的存在隐瞒起来？”你紧紧盯着他。

    安部身为公安，却被来自警视厅的你质疑队伍的纯洁性，自然是有些火气会冒出来的，只是你没料到，一向还算友善的他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也好，这样一闹，他就更不会把你和青幌联系在一起了。

    他冷哼一声正想反驳，镰井清了清嗓子终于舍得下场了。

    “那你就能保证相原一定看漏了吗？”他瞟了他一眼，“身为公安的名誉确实不容抹黑，但在这之前，难道不是调查清事实更重要吗？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投敌，酿成大错，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到底吗？”

    安部瞬间就变了表情。他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也没料到镰井会向着你说话，反应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刚才我确实有点激动了，不过密码的事···”

    “那你就解释一下吧。”镰井无视了你的眼色，淡然地吐出此刻你最不想听到的话。

    这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编一个出来吗？

    “···其实是从实验药物中作用成分的分子式中得出来的。”你表面淡定，内心已经朝镰井发射了八百枚火箭炮，“数字代表每个分子式中某元素的数量，比如碳是6个。”

    “那为什么会出现零呢？而且还排在最前面。”安部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密码的顺序并不是按原本的分子式排列的，而是按元素周期表的顺序，第一位是氢原子的数量。”你缓缓吐出一口气，补充道，”每份报告里作用分子式还是有些微差异的，氢的数量并不固定，也有几份报告里直接标着X，我想，这应该也是他们实验的一部分——反正，用任何数代替未知都不太合适，我就直接用零试了。”

    “这样吗？”安部挠挠头，语气也缓和下来，“亏你想得出了。”

    这种解法，真的亏你编得出啊！

    “既然没有别的疑问了，那我来提一个吧。”镰井的语气郑重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了，可以精准掌握你们的位置和进楼时间的，还另有人在？”

    除公安以外的人吗？

    “难道是说——”你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楼那两个人？”

    “是哦，我们俩是制服了他们才上楼的。”安部恍然大悟，突然又脸色一变，“哎呀，我粗略地搜了一下身，但是没有搜到他们的手机！我看到相原小姐着急上楼搜查证据，又想着来支援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所以就——”

    “直接走了？”镰井嗤笑一声。

    “我知道的，回去之后老规矩啦。”

    安部挠了挠头，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镰井对此并没有做出评价，轻哼一声以作结尾，看起来这两人是就此翻篇了。之后一路无话，镰井直接把车开回了公安大楼，安部下了车就一溜烟跑远了，你则跟着镰井进了他的办公室。

    为防硬盘装有自毁或者追踪之类的特殊程序，你使用了一台几乎不怎么用的电脑，才开始检查里面的内容。

    “看你的反应，好像对刚才讨论的结果不太买单？”虽然是个问句，镰井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你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叹了口气，“绑人是由安部一个人完成的没错，但为了搜索证据，那个房间我也是认真检查过的，确实没发现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如果存在疏忽，就意味着我们两个都出了纰漏。假设我们真的把什么忽略掉了，让被制服的两个人联系上了别人，也需要那个人刚好就在附近，不然他就要在避开其他公安的同时迅速赶过来，在短暂的十分钟之内完成一切布置。”

    “那你这意思，是一心要认定有人通风报信了。”镰井沉下了声音，“之前我就感觉，你好像不太信任其他人，是察觉到什么？还是从那边听到一些端倪？”

    如果直接回复是猜测什么的，绝对会被他大卸八块。

    你面露难色，“我不太好描述啊。”

    “我知道你没有证据，有的话你早就拿给我了。”他严肃地望着你，“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得出这个结论，总代表出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件或者现象吧？说出来让我分析一下。”

    “我觉得今天这个事就挺难解释的···”你压低声音，把头埋在了显示屏后面。

    “不能说就算了。”他叹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硬盘上的内容如何？”

    “唔，看样子青森也是被他们骗了。”你认真地翻阅着计划书，“看企划，他们前期确实在试验一些危害性较小的类激素物质，但后面会逐渐替换成一些未知的药物，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而且看这个构成，似乎跟A药也有相似之处？如果你没记错，动漫里有播放过几帧A药的画面，主结构也是有个苯环的——等一下，A药应该一直是由宫本家研究的吧？而且，既然是组织自己的药物需求，为什么不秘密研究，反而跑出来跟青森合作？组织缺这点资源吗？

    “青森被骗了？实验是由别人主导的？”镰井沉吟了一阵，“难怪你会关注他们，主导者是那边的人吧？这么说来，密码也是——”

    “我那时候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吧，结果你还非要问到底。”你抽空给了他一个埋怨的眼神，“要是安部足够专业，他就早发现我所谓的密码解法是扯淡了。”

    镰井嗤笑一声，“你是想说，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就这么点吗？”

    “呃——”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迅速选择转移话题，“关于这个硬盘里的内容，我认为还是不要公布出来比较好，有之前的数据就足够给他们定罪了。”

    “哦？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拿到了密码吧。”他一如既往地十分敏锐。

    “嗯。”你点点头，关闭电脑取下了硬盘，“而且，我希望你可以单独审一审那些人——尤其是被绑在一楼的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