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即时就餐。”他犹豫着回复道，“我们没有打什么广告，刚开业那几天名片也没发出去几张，大多数人都是兴起来尝个新鲜。我现在就去拿预约记录。”

    你点点头。没过几分钟大堂经理就翻来了记录，你接过本子翻看，第一条的预约记录已经是12月26日了。

    “26日的这个客人预约新年当晚来就餐，我们安排的是11号桌。”他指了指旁边的记录，“这就是第一条预约记录了，26日来就餐的客人绝对不会是预约的。”

    你往后翻了两页记录，预约时间都是逐渐增加的，并不存在顺序颠倒的情况。这么一看，所谓同伙存在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你在备忘录上做了简单记录，接着问道，“5号桌是不是点了和我们一样的汤？”

    “呃，这个要翻记录的话估计要花费一段时间。”他尴尬地挠挠头，“不是说调查上次的事情吗，和5号桌关系很大吗？”

    你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来调查有没有关系的，要不你扔骰子决定好咯？”

    “不敢当不敢当！”他连忙站起身摆摆手，然后转身跑出了包间。

    不一会，他抱了个小箱子进来，“十二月和一月的单据都在这里了，要不我再找几个人一起翻翻？这样稍微快一点。”

    “不用，我和你来就行。”你摇摇头。差不多已经在鉴识课任职了快一年，你也养成了尽量亲自经手证据的习惯。

    你把单据都摊在桌子上，快速翻找起来。虽然看起来数量不少，但实际效率还是很可观的，光「5号」一项就可以排除绝大部分单据，「12月」又排除了一大半。你把检查过的单据都堆在另一边，很快就翻到了你要找的那一张。

    你迅速扫了一眼就餐信息，新田和同桌人共点了4个正菜1个配菜，于19:04结束就餐，单据上并没有点汤的记录。

    “所以这是代表没有点么？”你把单据递给大堂经理，询问道。

    “通常来说是这样的。”他恭敬地接过查看，“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客人点了菜，又在我们出餐之前取消或者结账的话，是不会记录在这里的。这些单据实际都是收款记录，是我们做营收核算用的。”

    看来这条信息是没办法查证了。

    你又拿回单据，仔细查看了一下。虽然5个菜听起来并不多，但实际只有两个人吃，已经算是严重的铺张浪费了。他们没有点酒水饮料，是因为点过汤了么？或者有人有开车需求？你一边思考一边向下移动目光，忽然注意到这张单据的结账时间是19点04分，这个时间几乎就是你们当天聚餐时大部分人聚齐的时间。

    难道说新田和他的同桌人没等上汤就结账离开，是因为发现店里来了包括你在内的很多警察？

    你在备忘录上简单记了一下刚才思考的问题，然后对着大堂经理问道，“还可以查到5号桌当时的服务员吗？”

    “在这里，字有点小。”他伸手在单据上点了一下，“我看——是12号服务员。”

    “入职资料还存着么？”你问道。

    “当时急招人，没什么太详细的资料，不过照片还是有的。”这次没等你开口要，大堂经理倒是很自觉地去翻照片了。

    “12号服务员就是这个人。”他一边把照片递给你，一边道，“说起来，他身高好像跟您差不多高。”

    美和子之前也提到过这个特征，你接过照片，拍照发给她询问。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你捏着照片皱起眉头，这么模糊的印象，应该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到底是——

    突然响起的手机声音打断了你的思路，你点开查看，是美和子回了你的信息。

    「男服务员就是这个人没错。」

    你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当时在包间门口差点碰撒了饮料，似乎就是差点被这个服务员撞到，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个同伙了。

    你不死心地问道，“关于这个人，没有更多资料了吗？”

    “他叫福成天，当天店里出事后就离职了。后来我给他打过电话，他好像直接销号了。”

    号码先不说，这名字百分百也是假名，也就一个照片可以当证据。

    你轻叹口气另换了个问题，“川田达也后来的去向你清楚吗？”

    “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当时只巴不得他走，哪有心情关心那么多。”他注意到你不算好看的脸色，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厨师的资料记录还是比服务员要完善很多的，或许您可以去他租住的地方问一下。”

    你按照大堂经理给的地址，来到一处老旧的公寓楼前。不用搜也知道，这里绝对是附近公寓中价格最低的了。你走向属于川田达也家的门牌号前，正准备敲门，忽然注意到门上已经贴了招租启示。难道说川田一家已经搬走了？

    带着疑问，你拨通了招租电话，对面接起的则是一个老婆婆。

    “你好，我是警察，我想问一下之前租住在506的川田一些事情。他是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