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鹿

    嫪陨再一次来到自己的寝宫,此刻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无措,他眼尾腥红,竟跪在了她的面前:“嫪陨,求求你,杀了我!”

    他的声音满是颤抖与恐慌:“我不想这个东西再跟着我了,你杀了我吧,我好难受!”

    到底他是长辈,岂有他跪的道理,只见嫪陨双膝跪地,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你就甘心那么死了?”

    夜寒嘴里满是不甘与恨:“我真的好难受,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这千万年没有症状,如今却露出马脚,他是有多么想让自己杀他……可是,她知道,这个蛊早就侵蚀了他仅有的元神。

    如今再造的躯体很快就要千疮百孔,嫪陨取出剑,呆愣地看了一眼,再抬头,四目相对,嫪陨起身,将他松绑,扶起。

    夜寒被掺着坐在了床边,嫪陨深深地对他鞠了一躬,前者见状,嗤笑:“小丫头片子,以后真的要不见了,没了我,你要好好做你的主上。还有……”

    就在这时,一把剑直直插入他的心脏,夜寒愣了一瞬,随后哈哈大笑:“啧,你手劲真大!”

    嫪陨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低头看他:“对不起,你刚刚还要说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笑得释怀:“你不必知道!”

    话音刚落,男人便闭眼离去。

    嫪陨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变得狠厉,与此同时,怀中的人渐渐消散,与她的剑合二为一,此刻的剑升在版空,发出耀眼的光,紧接着,暖洋洋的光落在了她的掌心,她以为这是夜寒最后的道别,便伸出手来接住。

    却不想那光略过她的手,钻入了她的心脏,一时间,她觉得周遭变得暖和起来。心中的冷意被驱散。

    嫪陨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口,所有的情绪袭来,一颗血泪从她眼中留下。他竟如此厉害,料定了他给的剑,自己会一直留在边上,哪有什么在意之人,她本就是一个无感的人,怎么会在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幌子,只有人心甘情愿败在这个剑下,这个剑才可能成为燃料,融化万年冰。

    剑也算完成了使命,销声匿迹,等着下一次的重启。

    嫪陨捂着心口出了,看着这昏暗的天空,抛出铜镜,一阵白光之后,她来到了悬崖小屋。

    看着齐刷刷的人,嫪陨并不在意,她用手背抹开了血泪,转身离去。

    临烨愣了一瞬,随机也追了上前,奈何自己是一个比她小三千岁的啰啰,一个障眼法便将人甩开。

    嫪陨来到洪泽,看到面前鹿头人身的怪我,双手幻化出一对冰剑。

    嫪陨踏着两个人的脑袋,进了红泽。

    一时间人心惶惶,嫪陨听到这声音越听越兴奋,一开心没忍住杀了几个冲锋陷阵的少年鹿头。

    红泽不大,也就两三座城,他们以为自己够低调,武装本不强,能上得到嫪陨一丝一毫的可以算是厉害了。

    不过无所谓,早在嫪陨孤身一人之时,闵蔑便偷偷传信给其他二十二兄弟,这上千年没动过真格,他们一定心痒能耐。

    再次期间,杌褚拦截了灵鹿长老发出去的所有求助信号,半天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座城市,现在是尸山遍野,鹿头随意可见。

    而这些战果,都是嫪陨一人打下的,期间,她救下了几个魔族幼儿,几个娃娃哭得惊天动地。

    嫪陨嫌烦,将他们嘴巴一一缝上,闵蔑也是这时到的,他看到几个魔族幼儿,立马跪了下去:“是属下的失职,竟为发现这个疏漏!”

    嫪陨起身,将他别在腰间的水壶摘下咕咕喝水:“不用了,只是,他们小门小户欺负到我们头上,你……应当知道怎么办!”

    有了正当理由,这个战争也打得理所当然,不到一夜,便集齐了二十四部下,和他们身后乌泱泱的魔兵。

    这些灵鹿族更慌了,眼看几次谈和都失败,嫪陨心意已决,态度坚硬。战火持续了俩三日,灵鹿族能成为了第二个青丘狐族。

    在这期间,她救下了许许多多被帮过来当试验品的神族和魔族,甚至还有其他妖族。

    “这鹿真是丧心病狂!”

    嫪陨始终淡漠,她眼见这里收拾完了,便侧头看向一旁的闵蔑:“这里留给他们善后,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是,主上!”

    彬城仙府落座于晃山之上,之前的主人早已大限将至死去,留下的只有那对母子,如今这个女的本该白发苍苍,可嫪陨却看见她依旧容光焕发。

    可是一个未成神的修士,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不言而喻,想必当年夜寒被拐去红泽定有她的手笔。

    灵鹿族有一个让青春永驻的秘方,那就是喝那些中蛊人的血,所以其实当年她想囚禁夜寒,却不想夜寒会一个人跑去如此罡地,对于别人来说,还好,可那里,但凡踏进一个人,那就必死无疑。

    这么多年,仍有神族被拐,想必他们都没回家,回来了,也只会是被送到这里成为血奴。

    夜晚的星辰总是明亮的,可是却不及晃山的火光漫天,本该在主院里缠绵的男人立即警觉,提着剑就冲出去。

    刚一出去便见着一个蓝衣女子,那女子生的极美,犹如暗夜里的鬼魅,黑发红唇。

    可是自己为什么在那人眼中看到了轻蔑?

    其实她并没有说错,一个血统不纯的男人,继承的还是赘婿通过杀妻夺来的岳父的仙山,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等男人回神,嫪陨便飞到了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嘴角微勾,手一点点搭在男人的脑袋。

    这种神族的败类,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她魔族的人来收拾。

    嫪陨微微闭眼,男人只觉得自己体内滚烫,有血液翻腾,他的精魄随着她的手被她吸收,知道那么肥胖一个人,骨瘦如柴,油尽灯枯,随着嫪陨睁眼,那人爆体而亡。

    里屋的女人,也在这个间隙被闵蔑屠了个干净。

    所谓的继母也听到了动静,被迫终止了喝血,此时此刻,她苍白着头发,脸上布满皱纹,曾经被神族成为十个美人之一的人,此时此刻竟恐怖如斯。

    嫪陨戏谑地看着她,满脸不屑。后者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儿子,怒吼出声:“哪来的鼠辈,竟怎么想寻死!”

    嫪陨闻言,火大地将人踹倒,她长一辈子,只骂过别人鼠辈,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鼠辈。

    老娘成就大业时,她还在当恬不知耻的后来者,窝在别的男人怀里虚与委蛇,真是搞笑,到底谁是鼠辈,都还不一定呢。

    女人被嫪陨踢翻,立马警觉起来,就在她要反击时,面前早就没了人,忽然头发一紧,她的头发从后面被人拽住。

    “别挣扎了,老妖婆,你这神族也就一个前战神面前和我斗一斗,杀你也就如杀一个啰啰差不多。”嫪陨说着,拽着人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简单的!”

    “你……你到底是谁!”女人惶恐。

    “教你做人的爹!”

    嫪陨说着来到了诛仙台上,看着下面满是雷霆的黑洞,嫪陨将女人绑在边上,拿出匕首。

    “你到底要干嘛!”

    嫪陨拿着匕首,冰凉的匕首贴着老太婆的脸:“你天天喝人家血驻颜,看来是不满意你现在的皮囊咯!没关系,你爹帮你扒掉!”

    一旁的闵蔑闻言,立马转身,他知道自己主人爱扒皮,扒皮的恶心指数比自己还恶心,所以,他不看。

    不等女人再说话,匕首便划开了一道口子,闵蔑说她剥皮恶心不无道理,因为她喜欢用手来,划出的口子不长,刚好有她手掌大小,嫪陨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将手中的匕首往后一抛,两只手自觉的去钻入女人的皮囊内,任女人怎么叫唤,她都没有停手,甚至笑得更加疯癫。

    在她魔怔的笑声下,一张皮决算剥好了,嫪陨看着手中皱巴巴的皮,一脸嫌弃,面前的女人,血肉模糊,嫪陨嫌恶地看着她。

    后者竟还可以动嘴说话:“你到底是谁?”

    嫪陨抓着她仅存的毛发,眼尾被她这一问染上了腥红:“在晃山仙府待久了,忘记自己怎么上位了,是吗?”

    女人一时竟有些恍惚。

    “你可还记得万年前那个离经叛道痛失生母的摩洛神。”嫪陨说着,一股酸涩蔓延开来,随后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一介凡人,不比天界花神,她虽然殒命,但元神还在凡界所轮回,虽不能永生,却享受着天地福泽,而你…你可知罪孽深重,加上你凡人之躯,魂飞魄散,便宜你了!”

    这边她刚将人踹下去,那边众神便赶到:“嫪陨,你还不停手!”

    嫪陨翻了个白眼,甩袖刮起罡风阵阵,一阵风沙过后,闵蔑和嫪陨早就没有了踪迹,只留下映影珠,上面记录的都是这几年神族丢失的人,她看到的夜寒的记忆,幕后主使无一例外都是刚刚被踹下去的人。

    众神看着那个女人亲手变卖夜寒,看着摩洛神最后的举步维艰,有些人不自觉流下了眼泪,有些人哭着离开。

    摊上这样的继母,也是家门不幸,更何况这人还逼死了花神,这一幕让那些曾经追逐花神的神,也开始唾弃这个毒妇。

    凡间的村庄早已如梦,一个破草屋前,少女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小箱金银珠宝,少女兴奋地捧回家:“爹爹,有个大侠来救助我们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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