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适量

    方昭看着原本亲昵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因为她的到来而分开。妹妹面上有些不自然,问过安后便垂着眼眸,不敢再看她一眼。

    “前朝还些事……”东方昭站起身,既然是因为她的到来而变生疏,那她便不多叨唠了。

    她刚一站起,便被身侧的母后拉住衣袖:“前朝的事怎忙的完,昭儿都多久没陪母后说说话了。”

    “好。”她重新落坐,带上淡笑,看向身旁母亲。母后如今已不似当年年轻,面上也有了精致粉面都盖不住的细纹,对上她们,她依旧如以往温婉亲切。

    “方才母后与小若在谈论些什么?”她问。

    一说这话,太后面上笑容更甚,好笑地看向一旁低着头的东方若。

    笑道:“小若如今也十七了,是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方才正给她挑选夫婿呢。”

    太后慈爱地看了小女一眼,些微起身,给长女盛了碗甜汤,道:“昭儿如今眼界比母后还广,要不你也替小若物色物色。”

    东方若面上羞赧,娇嗔看了母亲一眼,细声细气道:“母后,我还不想嫁,我想多陪陪你。”

    “又不让你外嫁,你什么时候都能来陪母后。”太后并不吃这一套。

    “小若喜欢什么样的才俊?”她问小妹。

    “好看的,威武的……”东方若面庞羞红,托腮想了下,补充道,“还要聪明的!”

    她说完后,母女二人都笑起来。

    “方才还说不想嫁,现在倒是挑起来了。”太后轻啧。

    随后,太后看着端着甜汤淡笑着看向二人的长女,面上笑意稍淡,关切道:“昭儿,后宫那两位若是不喜欢,便多纳几个。”太后慈爱地看着她,看她这身明黄色的袍子,她就想起以前宫中,那些明争暗讽,尔虞我诈的日子。

    她轻叹口气,笑看向身旁女儿:“母后这会儿倒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那时候的后宫可不这般清净。”

    东方若小声:“皇姐哪是不喜欢,皇姐是醉心国事,冷落了佳人。”

    太后睨了小女一眼,又瞧了瞧淡然喝汤的长女,无奈道:“母后知道你也烦不爱听这些,你如今是皇帝,多年无嗣,朝臣弹劾的书都堆到母后这儿了。”

    “现在母后该说的都说了,皇姐您开不开后宫?要不要选秀,我能去围观吗?”

    东方昭淡淡睨了小妹一眼,小妹当即闭嘴,将嘴巴抿成一条线,只整着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东方昭浅浅舀了口汤:“不着急。”

    孕身不便处理政务,待前朝平歇后,她再考虑宗族过继一事。

    ……

    天色渐暗,东方潜没睡够,睁眼看到自己还躺在二堂的躺椅上。他抬眸看了外面渐暗的天色,起身打算回房。

    回过头,面前陡然多出了一个人,正睁着她那闪闪亮的杏眼盯着他看。

    “你怎还在?”刚睡醒,他声音还有些微哑,一事忘了是他让她留在此处。

    “大人这般急着赶我走?”南芝手背在身后,眼眸微眯,弯唇看着面前人。

    “那就留下吧。”他也乐意与她多接触。

    “大人也歇息够了,那今晚文会……”南芝将负在身后的邀请函拿出,眼巴巴看着面前人。

    “不…”他话没说完,被南芝看得浑身困倦消失,只得止住话头,移开视线,不再与她相视。

    南芝伸手,将手上邀请函塞他手中,可怜巴巴道:“大人,我还未见过官学文会……”

    “你不是官学学生?”他无奈。

    南芝摇头:“没有邀请函,可没资格参加。”

    东方潜揉了揉眉心,他知道她这是想查案,但观这夜色,他也是实在不愿出门。

    南芝了然站到他身后替他揉按前额两侧:“大人,现在已经酉时了,再不去恐怕就赶不上了。”

    说着,她便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段从星使了个眼色。

    段从星没接收到讯号,只是看他们这般推诿看的不耐烦了,他大声宽慰:“主子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有邀请函,南芝我陪你一道去也是一样。”

    段从星大喇喇的声音一响起,躺椅上那人这才猛地睁开眼,注意到屋中还有这么一号麻烦人在这。

    他不满地瞪了这个属下,微微坐起身,道:“院长盛情邀约,本官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

    说是以文会友,来的多是那些县城显贵。佳人才子显露才艺,那些乡绅富商们看的连连称赞。

    南芝同样看的津津有味。什么现场泼墨作画,十步成诗,瑶琴舞剑的,有些还是她认识的人。南芝没想到他们这些平日口中尽是圣贤书的书呆子,竟然还有这多才多艺的一面。

    她无人叨唠,自是能看得兴起。东方潜被一群乡绅们围着,只觉那些展示才艺的喧哗吵闹的很。

    听闻他从未参与过晚宴,这次还是第一回。不止马院长受宠若惊,怀南这些一直投送拜帖无门的乡绅们也是有些惊喜,都围过来,若能与他畅饮一杯,他们也算不虚此行。

    所有来敬酒的都被他不动声色推诿开。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再看同他一道前来的女子。几人都是人精了,哪有不明白的。

    讨好南芝,可不就等同于讨好他。

    于是,他们转移阵地,围到了南芝面前,将她面前视线拦的严严实实,再看不见台上演出。

    这般热闹,也吸引了其他学子的注意。席间,自然有不少认出南芝的,包括那个被她抢了风头,匆忙下台的学子。

    他闷闷坐下,看着她这一身穷酸打扮,心中愈发不忿。

    “南芝曾经也在官学就学,不知我们如今可有荣幸,能见见南芝的才艺。”他阴阳怪气的,不知这个因为穷而退学的人有何福气,竟然能被大人给看上。如今又抢去他们所有人的风头。

    南芝本就被这几个她得罪不起的乡绅烦着,看着那学子,她但是觉得台上更清净。可她也确实没有准备,只得婉拒:“无才无艺,不献丑了。”

    “南芝这张脸,就是只是站上去,都能令我们大伙都无颜色。”有人大胆地开玩笑。

    东方潜本还看麻烦事都找她去了他乐得清闲。但是这般不得当的玩笑,他可不爱听,县令当即冷脸。

    “那你站上去,让我们看看,怎样多姿多彩?”人群之中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几人抬眼看去,说话之人正是马有金。他肯定也属于没才艺的一员,会来参加这种活动,约莫是因为如今,他正在学着掌管家业,省不了人际。

    那起哄的人一看是得罪不起的人,只闭了嘴,不满地瞪了南芝一眼。

    “是啊,本官也想看。”东方潜本就看他不顺眼,见他还敢瞪眼,也冷声附和。

    县令开口,那起哄的人不情愿地站上台,若是他有本事,早上台接受掌声了,哪里轮得到在台下指指点点。

    倒是那最先开口的那人,赶紧缩起脑袋,将自己掩于人群,生怕自己也得罪这些人。

    那人上台后,一事不知所措,只呆呆傻傻地站着,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南芝看的乏味,看他还不如看着东方潜,至少,他生的好看。

    被心上人看着,东方潜面上寒霜褪去,回以她一个好看的挑眉。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早点坐他身侧,哪会有不长眼的惹她。

    现在再过去,未免也太张扬了些,罢了。南芝索性站起身,走到他身侧。

    台上那人眼眸瞪大,心中不屑,又满腹怨恨。他这模样,底下不少人倒是看乐了。有些与他不对付的已肆意大笑,有些同他交好的憋红了脸。

    更有他家长辈,面上无光,沉的似水。

    “可还满意?”他故意大声问她。

    南芝环视了下周围,淡声点评:“是很精彩。”

    “是啊,精彩精彩…”那些乡绅也笑着附和。

    笑声刺耳,那台上纨绔此时牙都要咬碎了。

    直到众人笑过,马院长才过来打圆场。那纨绔下去后,下一个表演的是赋诗。

    又有人提议,说南芝学习好,让她可以借景抒发一首。

    东方潜冷眼一睨,那人当即闭嘴,他只是想巴结巴结南芝,未曾想过会得罪他东方潜,更不想上去丢人。

    院长似乎很是懂得主持这种场面,他淡笑着扫过那些人。

    起身给东方潜敬酒,被拒绝后,他也不恼,朝他身旁的南芝举杯。

    南芝想起正事,笑着也朝他举杯。

    一杯酒下肚,那苦涩味像是留在喉间,南芝咋舌,这酒这般难喝,也难怪身旁这人不爱饮酒。

    东方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一杯酒下肚,看到有人当即替她满上,而她又抬手举杯。他赶忙制止。

    “适量。”他沉声提醒。

    南芝颔首,又举杯一饮而尽,面上当即染上一抹霞红。

    眼见她还抬手,东方潜果断夺过她手中酒杯,看过那些前来敬酒的人,道:“诸位大人怕是不明白,本官来这怀南,只饮红娘酿造的青梅酿。”

    “这是什么,闻所未闻啊。”

    院长想让人去张罗,东方潜说他带了一壶,就是那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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