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涟漪也倒在了地上，口吐献血。

    君上抱起涟漪，声音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这么傻？”

    他给涟漪度着气，可是涟漪把内丹给了我，君上就算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也无济于事。

    涟漪摁住君上的手，摇摇头：“……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不，我不会让你死！我不会让你死！”君上紧紧抱住涟漪，眼泪不停地流着。

    “涟漪，你在坚持一下！你在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君上抱起涟漪，却又摔倒在地。

    涟漪吐血吐得更厉害了，她拉着君上的衣服：“真的没用了……君离，你听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妹妹杀了清羽仙子，是我妹妹伤害了你……这些我都知道……我却丢下你不管，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才是不值得你这么放在心上的人……”

    君上摇着头：“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就算为你死，我也愿意！涟漪，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涟漪摸着君上的头，浅浅地笑了：“傻瓜……你不知道吗？有人比我更爱你……你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了呢……你还有她啊……她那么爱你……你要好好对她……”

    “西昊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咳咳……我恨过他……也恨过你……但我不后悔与你们相遇……因为遇到你们……我才知道被人爱的滋味……我才有了爱别人的勇气……君离……我死后……把我和我妹妹埋在一起……我对不起她，我要去陪着她……”

    君上疯狂地摇头，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谁来救救涟漪？

    涟漪死了，君上最后的牵挂也没了。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就算涟漪有一万个不对，也求求神让她活着！

    只有她活着，君上才会活下去。

    君上的命已经这么苦了，不要再剥夺他人生最后的一点光。

    神啊，求你让涟漪活下去吧！

    69

    “吾受尔召，吾实尔愿，尔需终身为我仆。”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我头顶骤然出现。

    空中撕裂，一只庞大的九尾狐出现在我的面前。

    它的毛是纯白的，它的眼神那般漆黑，黑得不见底。

    “小猫咪，你该跟我走了。”它缓缓开口。

    记忆像闸门一样涌上心头，我慢慢记起来了——

    那天，我被人一刀结束了我的猫命。

    我祈求神不要让我死，让我再见一见君上。

    茫茫黑暗之中，它便出现了。

    它说，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但愿望达成之时，便是我履约之日。

    我会变成它的仆役，终生受它驱使。

    它说，从此以后，你会失去自由，你的主人过不了多久也会忘了你，重新再养一只猫。你不悔？

    我说，不悔。

    那是我这短短的猫生做得最不后悔的事，就像现在。

    我说：“猫有九命，我现在还剩下八条命，我愿以八条命换涟漪的生。如果你可以让涟漪复活，我愿生生世世做你的奴仆，受你驱使。”

    它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你这只猫做得也太菜了。一只猫太多情，不好。做我的猫，不用这么累。”

    我匍匐身子，朝它跪拜：“吾愿生生世世奉尔为主，听尔之命。”

    我看着涟漪死了又活了。

    想要跟着殉情的君上像重得稀世珍宝，紧紧抱着涟漪。

    涟漪一脸迷茫。

    她慢慢伸手抱住了君上，亦是泪流满面。

    涟漪慢慢转头看向了我们这边。

    九尾狐打了一个哈欠说，走了。

    我转过身，心中默默地祈福，

    涟漪，你一定要让君上幸福。

    我会向神祈祷，你们要永远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