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离心(一)

    花魁娘子的风波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从民间传到朝堂,从朝堂传到后宫。正当京兆尹对于怎么处置这个宋四娘感到左右为难的时候,这场风波突然就结束了。令所有人吃惊的是结束这场风波的人是皇帝。据说是因为在皇帝去坤宁宫找皇后唠嗑的时候,皇后提到了这段帝都趣闻。皇帝觉得这宋四娘一个青楼女子却不屑去当富人妾很是有些气节,于是圣旨下到了京兆府。宋四娘被赦免了一切惩罚。然而她现在虽为良籍但曾经是贱籍,往后不光宫里的选拔,官府的选拔她也是一律不得参加。

    “皇帝当真是欣赏宋四娘的气节?”李明诚很是不解,他的皇帝大伯最欣赏的就是云妃那样的温柔美人,怎么可能将一个叛逆的歌舞伎看在眼里。

    “自然不是。”

    真实的情况是皇帝也觉得这个宋四娘性格过于偏激,皇后听了他的见解在坤宁宫跟皇帝吵了起来,吵架内容大概是女子当乐工怎么啦?我的女儿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云云。最后皇帝妥协了,才有了那份下达给京兆府的旨意。

    这段风波就这么画上了一个句号。不过,有一个人可是非常不高兴了,那就是梧桐殿的郭贵嫔。

    舞阳长公主原本很有意结交郭氏。只因郭氏生了唯一的皇子,目前皇帝是器重东宫,也许有一天等皇子长大成人皇帝会改变主意。舞阳长公主觉得虽然郭氏只是个宫女出身,怎么也比坤宁宫的秦皇后要好上不少。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自从回到帝都,舞阳长公主去梧桐殿去的很是勤快。

    可是眼下面对来访的长公主,郭贵嫔给不出一个好脸色。

    “长公主殿下是否太御下不严了?公主府里的人竟然能拿了您的印鉴去给一个贱籍女人写脱籍荐书。”

    “贵嫔何出此言,本宫府中只一个女儿,哪来什么年轻公子。”舞阳长公主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起了疑心,难道是他?

    “长公主何须狡辩,京兆尹都查过了,那妓子的脱籍文书上盖的是公主您的印信。若不是公主府的人,谁能拿到公主的印信?长公主殿下,臣妾不喜欢那个胆大妄为的青楼女子,如果长公主一定要偏袒一个青楼女子,这梧桐殿请殿下以后不要来了。”

    从宫里出来,舞阳长公主越想越气。郭氏那副傲慢跋扈的样子让她觉得十分讨厌。她是大周唯一的长公主,是先帝的唯一的女儿,就连皇后见了她也是要给几分颜面的,一个宫女飞上枝头的凭什么对她嚣张?

    “这个郭氏,仗着自己生了皇子连本宫都敢给脸色看。”

    回到公主府,舞阳长公主的疑心又起,毕竟京兆尹都查过了,那份脱籍荐书上盖的是她的印信,那个青楼女子信誓旦旦的说给她脱籍荐书的是个年轻公子。

    “去将悟法叫过来,本宫要见他。”

    话说那个悟法和尚自从被赶出梧州就去到江州投靠自己的主人舞阳长公主,这次更是跟着长公主进入帝都,被安置在公主府的家庙中,长公主时不时的要找他伺候。

    “小僧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悟法来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干净清爽,看着那英俊而酷似故人的面容,舞阳长公主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你过来,本宫刚从宫里回来,身上乏得很。”

    一番云雨过后,舞阳长公主心满意足的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能唤起她做女人的快乐。江州的驸马府姬妾众多,况且驸马上了年纪,于男女之事上已经力不从心,早就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悟法就不同,他年轻英俊,伺候她更是殷勤备至。

    “对了悟法,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乐器?比如琵琶。”

    “回公主的话,小僧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乐器,丝竹之声小僧只是觉得好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是吗?那最近可否有去过彩雀阁?本宫听闻彩雀阁的花魁娘子宋四娘弹得一手的好琵琶。”

    “公主明鉴,小僧自打来了帝都便在家庙之中修行,并没有去过什么彩雀阁,也不认识什么花魁娘子。容小僧说句僭越的话,自从遇到公主,小僧就一心一意只爱慕公主,怎会有二心。”

    悟法算是明白过来了,公主这是对外面的流言疑心到了他身上,然而他说的也不是假话,谁会放开堂堂的大周公主去看一个什么花魁娘子。悟法心里明镜似的,只要伺候好了舞阳长公主,不愁没有荣华富贵,因此他在床笫之上一直很卖力的讨公主欢心。

    到底是这和尚年轻英俊又会说甜言蜜语。舞阳长公主看着他低眉顺眼的又说的很真诚不像撒谎,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

    “本宫这个院子东厢还有三间屋子,让下人收拾收拾,以后你就搬那里去住吧,别住家庙了。”

    “这怎么敢,这是公主和驸马的院子。”

    “驸马在江州,从来不来这公主府,你安心住下。这府里冷清,本宫就喜欢看见你。”

    此时原本应该远在江州的范驸马也进帝都了。皇子百日宴本就有范氏的请帖,作为范氏这一代的家主,他理当进宫朝贺。范驸马让下人将他的几房爱妾送去帝都的范府,自己骑着马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的管家见是驸马来了慌张的出来迎接,入府以后便将驸马引至西院。

    “公主在何处?”

    “回驸马的话,公主住在东院。公主说了想自己一个人清净,故而请驸马住在西院。”

    范驸马一想这也确实是舞阳长公的性格,便安心在西院休息。自从成婚以后,公主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她的意中人。他跟公主子嗣缘薄只有一个女儿,为了给家族开枝散叶只能广纳姬妾。在这件事上,长公主表现的十分大度,以至于范驸马对着自己的妻子有着不小的愧疚,公主虽然对他平淡,但是为人妻子还是合格的,他觉得他们这么平平淡淡一辈子下去也不错。

    见到驸马到前来,管家原本想去东院报告长公主,谁知道东院这个时候烛火已熄灭,管家不敢打扰公主休息,只能离开。那个和尚大约是被遣回家庙了吧,管家在心里自己做出了判断。

    第二日一早,范驸马早早的起来,就急着去见长公主,想着到了东院等公主起来一起用早膳。此时的东院伺候的奴婢还未到来,舞阳长公主有睡懒觉的习惯,不喜欢早起。也许是觉得许久未见了,范驸马蹑手蹑脚的推开了东院卧室的帘子,只见帷帐之中,舞阳长公主和一个年轻男人赤身相拥而眠。范驸马一看就明白了过来,心里如被雷劈了一般,却依旧克制着糟糕恼怒的心情退出了卧室。也不等长公主醒来,范驸马自愤怒的离开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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