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年邺搬出半山名都的第三天,椿城最具代表的媒介椿城日报爆料:幻星联盟的T先生为寻求新的合作伙伴不日后将莅临椿城。
报道上明确表示这次最有希望跟幻星联盟合作的便是万氏和陈氏。
又因为万氏的新一代接班人万鑫,曾在华夏跟T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更有合作的可能。
而陈氏最终可能沦为陪跑。
这一新闻爆出,陈氏就炸开了锅。
陈年桦召集了所有的中上层到会议室开会,后勤部的罗经理也接到了通知。
但是他不想去,一直坐在椅子上磨蹭。
陈年邺已经连着提醒了他两遍,“罗经理,你该去开会了,副董他们可都还在等着呢。”
早习惯了安逸的罗经理,听见陈年邺提到副董脸色霎时变白,一双手紧紧把着椅子,“我不去,要去你去!”
陈年邺叹息,“我倒是想替你分忧,只是我一个助理的身份,去了别人也不会让我进去!”
“这个好办。我只要跟秘书室的何欢打个招呼,她会放你进去的。”罗经理无比期待地看着他,“小陈,只要你这次救了我,等回头,我便给你批半个月的假。”
陈年邺眯起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半个月,罗经理,你可不能赖账!”
“我肯定不赖。若是你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批假。”
罗胖子慌乱地在抽屉里找请假条,陈年邺将他止住。
“不着急,我信你。”
就这样,陈年邺作为后勤部的代表去了最顶层。
上午十点二十分,会议室里已经密密麻麻坐了许多人。
陈年邺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笑着跟左右坐着的人打了招呼。
而那两人却是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
陈年邺也不再管这些,自顾自地拿了笔记本。
左边坐着的那位这时笑了,“第一次来顶层开会?”
“嗯。”
“哪个部门的,看着有些眼生啊。”
“我是后勤部的。”
那人一脸疑惑,“后勤部不是罗胖子嘛,他怎么没来?”
陈年邺觉得也不好跟别人说罗经理是因为害怕不敢来,所以便派了他过来。
想了想后说:“我们罗经理昨晚吃坏了肚子,来不了,特意安排了我过来。”
“这个死胖子!”
男人骂道。
陈年邺瞅了眼他的名牌,“邱经理,你知道副董为什么突然把我们都召集过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邱经理愁眉深锁,“今天早上椿城日报的爆料你看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上面都说什么了?”
“说是幻星联盟的T先生要来椿城寻找合作伙伴。”
“这是好事啊!可我怎么瞧着你一脸的担心?”
陈年邺一脸疑惑。
那邱经理叹了口气,“本来是好事的,但现在却因为万氏的万鑫之前便跟T先生见了面,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我们这再去,就成了别人的陪衬!为此,副董心里窝着好大一团火!”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可得小心点。”
陈年邺这样说。
心里却想看看,哥哥会因为T先生的态度恼怒到什么程度!
等到十点半,陈年桦出现在大会议室里。
还没等秘书分发完文件,他便开了口。
“今天早上的《椿城日报》大家可都看了?”陈年桦环视一周,见大家纷纷点头,“那你们是作何想法?”
等了好一阵也没人说话,前排一个女高管此时站了起来,“副董,我觉得《椿城日报》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们这些媒体最擅长的便是捕风捉影……”
桌子“咚”的一声响起,陈年桦黑下脸,“《椿城日报》的爆料是否真实现在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因为舆论的导向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此刻,秘书打开了最新的大盘走向,陈氏的股价已经距开盘时跌了2个百分点。
陈年邺看着那一路飘红的走势,跟他预料的一样。
若哥哥今天没有拿出任何改变的举动,照此继续走下去,到关盘时很可能跌破5个百分点。
刚才还各种找理由的高管,此时的神情纷纷变得凝重。
已经有人主动站出来提建议了。
“副董,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澄清《椿城日报》所报道的并非事实。”
“副董,我觉得这次的事极大可能万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媒体的手打压我们,我们应该对万氏回以反击。”
“副董,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启用紧急公关,另外安排人去拜访幻星的T先生。只要让媒体拍到我们跟T先生亲密接触的照片,那么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些人说得头头是道,陈年邺也觉得各自都有道理。
只是陈年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猛地一脚踢在了桌脚上,震得会议桌好一阵剧烈摇晃。
还在滔滔不绝的高管们,也在这时又一次闭了嘴。
哥哥铁青着一张脸厉言疾色:“T先生是什么身份你们可都搞清楚了?他可是幻星联盟的三大创始人之一,是你们说想见就能见的?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早有打算,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当着大家的面说。
“人事部给我记好了,从这个月起所有人员的薪资缩减2成,假期全部取消。”
突然听到这话,陈年邺愣住,错愕地看着哥哥。
这完全不是陈年邺谋划这场爆料的初衷。
他只是想给哥哥一点压力,让哥哥弄清楚现在的整体形式,并非哥哥所想的高枕无忧,待爷爷好一点。
可哥哥竟然会以此作为压榨员工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克扣员工薪水。
陈年邺又想起数月前他的团队,也遭遇了同样的滑铁卢,最后搞得业火没了,唐山山失踪了。
到现今他还为此耿耿于怀。
同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下第二次,
就在所有人都默认的时候,陈年邺站了起来,大声地说。
“我不同意!”
几乎就在同一刻,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向了他。
或好奇,或打量,而更多的则是议论。
“这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吧!”
“年轻人啊,太冲动了。”
“这下还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你一言我一句,都没有一个人看好他。
但他却依旧坚持,“我不同意副董刚才说的缩减工资和取消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