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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二)

    “细说说怎么回事?”

    面对疑虑,吕逐光走上前接过霍成司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别提了,我接到消息刚去的时候却收到那人疑似身死的消息。”

    吕逐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死了?”

    霍成司皱眉。

    “说是回家途中不慎踩空坠落山崖了。”

    吕逐光看向俩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霍成司没说话,在这时一直坐在床榻上没有说话的霍成殇开了口:“我会派人去他家里看看,事到如今还是先看晟城。”

    “五弟说得对,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

    吕逐光走到了棚门口,慢一步的霍成司却在这时转过身,因为喝了水的缘故,原本惨白脸色的霍成殇此时恢复了几缕颜色,然而疲态仍然浮现在他眉宇间。

    似乎是注意到了面前人的忧虑,霍成殇抬头对上霍成司担忧的目光,摇摇头。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对方不用担心。

    霍成司收到后,遂放下一半心跟着吕逐光离开了棚子。

    一下子安静下来,先行被霍成殇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致使原本有所恢复的脸色又在刹那间白了下去。

    抚着胸口,他慢慢躺了下去,将被子拉到身上,偏过头,小声调换着气,或许这样能将那股恶心气消散。

    今日所发生的事冲击着霍成殇的身与心。

    雨停了,深处空地缺少了一丝人烟,纵使现在只是天暗了下来,在城里只怕依旧热闹如初,灯火通明,独属于夏季的飞虫拍翅声在耳边回荡。

    恰似自然的安眠曲,在这首曲子的帮助一下,浮躁的心神奇般的平静下来,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直至呼吸平缓。

    棚内燃烧的烛火被熄灭,一黑影悄无声息落在其中一棚外,推开窗子一缝,当初在建造棚子时除了方便休息以外,便是安全,因此安置在棚上的窗户只是用来通风,并不能看得具体,更不要说是床和桌子了。

    可那人也不慌,蹑手蹑脚的从怀里拿出一竹筒,抵在唇边就要往里吹。

    一只手从身后握住了拿着竹筒的手,那人心下一惊。

    忐忑的余光中突然瞥到熟悉的铁面具,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去。

    “你……”

    松开的手,转而抵上了唇,制止住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裴淮仁“嘘”了一声,抓着那人的手臂,转身脚尖点地刹那间越上一高枝,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傀朝工地。再次落地,已经离工地有一定的距离了,更不要说周边的树木作为遮挡,想要被发现绝非是可能是。

    裴淮仁的轻功就跟她的武功一样,将就是快,准,狠。被带得人根本受不了,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双膝跪在地上,无助的干呕,只因为在行进中她的胳膊牢牢低压在那人的腹部,只想着不把人摔下去,舒不舒服就是另外一回事。

    “……将军怎么会来?”

    那人缓了会,才撑着膝盖站起身。

    裴淮仁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那人的面前,扬起手罩着面门就是一拳头。

    拳头很重,以至于鼻血横流,甚至就连反应也没用,重重跌坐在地上。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抬手摸向脸颊,触手间一片湿润外,还有麻木的刺痛感,虽然那一拳很重,但也打醒了一些东西。

    他慌忙扑倒在裴淮仁的脚下,双膝跪在地上,抬起被打肿的脸不断向下磕:“将军,将军饶命啊!”

    他见裴淮仁俯下身,冷汗刹那间浸湿了衣衫,就算在夏季穿着湿衣服被风一吹也觉得寒颤。

    因为下一秒他就被裴淮仁掐住脖子提了起来,空气被强行阻断,窒息感迎面而来,脖子上的手却是稳稳的,任由人怎么掰都纹丝不动,裴淮仁的眉宇闪现戾气,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可怕的压迫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大人,真……杀我,两国就都……完了……”破碎的话语艰难的从发白的嘴里吐出。

    夜半三更,最近的人烟还是千里之外的傀朝工地,也是目标的任务点,西洲鄱日,甚至是晟城都在自己的地盘,生活安逸。换言之这里除了他们俩再无其它会出现在此地的人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裴淮仁那副肃杀的容颜破过朦胧的神志闯进意识里,陷入濒死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城主是跟什么样的人做了交易。

    西洲可是西境王都,是真正经过血海拼杀在短短时间出现在众国视野中的大都,骁勇善战适合他们,智勇双全是对他们最好的评价。

    可能在没接触过的人眼里,他们只是一群会打的野蛮之人,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若真的是蛮人又怎么可能会让中原的第一朝跌落神坛,甚至是往上踩上几脚,踩在胸膛翻不了身。

    野蛮之人只是寡淡的形容,等同于上位人对底下者的藐视。

    如今的王室公主,将会用行动证明标签被撕破的痛苦。

    眼见脸色从白到红再到白,延水从嘴角滑落,从挣扎剧烈再到踉跄,裴淮仁这才送手,任由人狼狈,软弱地摔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她单膝跪在地上,也不管喘着粗气剧烈咳嗽的人听不听得清:“我也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晟城再怎么样只是中原一城,但傀朝是中原第一朝,俩者若是出了意外舍弃的只会是你们。”

    她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所以好好掂量掂量,霍成殇在你们的计划里如何我不管,但死了我会很伤脑的,你懂吗?”正当人勉力爬起时,她又道,“你肯定懂得,都这么晚了该去睡觉了。期待我们不会再见。”

    裴淮仁说完就转身,大摇大摆就连头也不带回的将后背大大方方的展现出来,丝毫不怕身后会遭到威胁,这不是自大和盲目,而是绝对的信任,不是对两国的交易,而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信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晟城的袭击者也只是爬起身,捂着脖子,粗大的青紫指印能从指腹间看得清清楚楚,事实上裴淮仁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是他们晟城在自以为是,因为恼羞成怒而要将罪魁祸首烧死,却不料那人竟能以人躯活闯火海,还能完好无损的带人离开,真是可怕。

    *

    一天之计在于晨,匠人早就熟悉完整趁着天晴之日开始赶工。

    经过一夜的休整,霍成殇觉得好受了不少,此时正在棚内梳洗。就在这时棚门被打开,来者很是拘谨,以至于霍成殇用布擦完脸都没有说话,被他一看脸涨得通红,张着嘴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来正点。

    霍成殇也不着急,端起水盆倒向外面,起身时一挑就已明了,但他还是转身看向紧张到极点的男子,断断续续说着话。

    原来是从皇宫派来的调查员正在到来,除去匠人继续干活之外,有职务之人将要前往迎接,这是霍成殇从男子嘴里拼凑出的重点,也是霍成司说的话。

    他点点头,男子欣喜的再三道谢之外,离开了棚子。

    眼见时候也差不多了,霍成殇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离开了棚子。

    由于是修筑地出事,加上有皇子险些遇害,因此皇帝得知后连夜派人亲临征地,调查出真相。

    霍成殇到时,霍成司和吕逐光已经到了,三人相互问候后,霍成司仔细看了看霍成殇:“五弟,气色好了不少?”

    霍成殇点头:“多亏了昨晚无事发生,睡的比较早,二哥你们呢?”

    霍成司道:“昨晚我们也没聊很久,就基本说了说开工的注意事项,对吧逐光。”

    吕逐光点头。

    就在三人闲谈的过程中,靠边的霍成司捕捉到余光:“来了。”

    就见宫里特有的马车在马夫的操控下逐渐行驶到眼前,马车停下后,马夫下车站在车门前,打开车门。

    一身黑衣的霍成胤走下马车,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到三人身前,而是侧过身让出了道。这时又是一件黑色衣角冒出,霍成殇定睛一看,来人很年轻,五官偏向俊美锋利,往那一站就像一把剑,带来威慑力。

    偏偏这年轻人手里还提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虽然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能根据被布裹住的外表看出这似乎是个笼子。

    霍成殇认识这个人,但跟这个人从没有交流过。

    别看这人年轻,但他可是“四司”之一,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手法狠辣,一针见血,不管对方的阶级有多大,在他眼里只有真相。更不要说有人用贿赂,亦或是官职诱引得到的只会是刑狱游历的机会,因此上京的官员遇到他时都是能避就避,而他也成为了最不好与之交流的人。

    霍凝会将他派来,看来就是这件事的严重性。

    张璐对着三人,抱拳行礼:“两位殿下,世子大人。”

    吕逐光道:“提刑官不必如此,这件事我们还需细聊,先进来吧。”

    在走进工地这段路程中,霍成殇走到霍成胤身边,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渐渐的俩人走到了队伍尾巴处。

    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加上来人说话一向是轻声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因此到不担心话会被听见。

    因此霍成殇贴近霍成胤的耳边,轻声道:“四哥,你们来这里只是因为工地遇袭一事吗?”

    霍成胤挑眉:“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若真是因为工地遇袭,恐怕当晚就来了何须第二日,加上张璐这位提刑官,一般只有大事才会找他,否则轻易不会在这里看见他。可是……”声音减小,“因为多出来的密道。”

    霍成胤点头:“不错,但图纸上多出来的密道只是其次,皇宫也出事了,我们怀疑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城所为。”

    他说完看向脸色隐有发白的霍成殇:“五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霍成殇摇头,他并不想告诉其他人,纵使这人是他的胞兄。

    “……没,什么也没。”

    霍成胤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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