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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直下(一)

    刑部地牢的氛围并不比刑狱的地牢差,相比而言都是刑讯犯人的场所,一样的阴冷血腥,犯人的哀嚎声与刑具的抽打声络绎不绝,这里绝非是洽谈的好场所,但绝对是从严嘴里问出问题的不二选择。

    在刑部地牢最后一间牢房里,原本还能看出人形的王晗此刻早已变成一具血人,被吊在半空中,脚尖勘勘点地,这个姿势对犯人的关节和心神具有非常可怕的消耗量,没一会儿就能叫人的冷汗遍布全身,手臂酸涩到失去双臂。

    若是此刻行刑,不一会就将是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了。

    因为刑罚讲究的并不是凡人本身,而是讲究的刑罚人,必定是熟悉各种刑具的用法,其次就是手段,知晓该重如何重,该轻如何轻,知道哪里能叫人看不出来又痛苦无比的方式。这些手段无一例外都是要从犯人仿佛被缝上的嘴挖出想要的情报来。

    此时被吊起来的王晗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除了红色还是红色,低着头,整个人无力的摆动着,就连胸膛都看不出起伏,就像一具随风而动地尸体一样。

    而散落在地上冰冷的刑具上遍布早已发黑的血迹,仔细看看有些上面还挂着皮肉,看裂痕简直就是生生扯下来的一样,极其恐怖。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碗中清水的刑部侍郎,刘宴。

    空荡的走廊里响起没有隐藏的脚步声,刘宴抬眼就见霍成殇的身影出现在刑房外,摆手叫人打开刑门。

    侯在一旁的看守用钥匙打开了禁闭的刑门,霍成殇点头致谢后,走进牢房,只是一眼就看清了这小小的牢房。

    他扫了一眼吊空的王晗:“他还活着?”

    刘宴拿起桌上的粉末倒进碗里,起身:“还活着。”

    说罢,他走到王晗跟前,手一扬,碗里没下去多少的水全部都泼在王晗伤痕累累的脸上了。

    被吊的手瞬间绷紧,王晗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眼里没有光,更没有清明。

    “你在水里加了盐。”刘宴点头,抬手扼住王晗的脖子,就像把玩物件一样强硬地扭到一边,迫使清明:“不然这人可醒不过来,不过就算醒过来了话也说不出来。”

    霍成殇一愣,看向恢复些清明的王晗,他一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开始,他知晓刘宴为何会那么说了。

    因为王晗的舌头被连根拔掉了,嘴里空空荡荡,除了鲜血就是结了血块的血,因为张嘴的关系原本结了疤的嘴唇瞬间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怎么把他的舌头拔掉了,这样不就口无对证了吗?”

    话是这说,但是霍成殇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近乎残忍,好似这件事情很平常一样。

    刘宴松开手,余光向下,一抹赤色闯进眼里,下一秒一巴掌重重落在王晗的脸颊上,那巴掌很重,重到王晗喷出一口血来,眼前发黑,竟是差点再次昏了过去。

    “所以情报要在掉舌头之前问出来,这样才能为口无遮拦付出代价。”刘宴伸向衣襟的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向旁伸出手。

    看守见状,拿出一块安静的帕子递给刘宴。

    而这一幕被霍成殇看在了眼里,但他并不是很在意,转过身坐在椅子上:“侍郎叫我来,不是有事告知,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重新倒满清水的碗放在俩人的身前。

    “这件事还要从王晗贪污腐败的原因开始,当初到砖瓦厂的时候王晗还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宦官,上到账目,下到材料事无巨细,那几年砖瓦厂迅速崛起,成为建筑里首选的材料地点,之所以他变成这样还是这几年的灾祸不断。”

    刘宴拿起碗喝了口清水,顺顺嗓子继续道:“在傀朝与西洲进行征战时,傀朝曾接连爆发虫灾,干旱,疫病这几场天灾人祸,再加上战争的洗礼,导致民不聊生水深火热。若不是皇帝开放国库,加上皇族和富人商人的及时救济,恐怕傀朝就要完了。”

    “也就是在这段过程中,王晗的爱人得了重病,可是家里的东西全都被救济拿走,眼见粮米逐渐见底,就连水都不剩下多少,王晗的母亲又因病故而走……一二连三的变故下,走投无路的王晗得到一人的救济,也就是在那时他开始走上不归路。”

    在天灾人祸下,人等同于蝼蚁,纵使再有用之人,也会因为那一口水,一口米而抢的头破血流,精疲力竭。

    所以能让一个尽忠职守的官臣变成如今的样子只能叹一句时不对矣。

    “难道只是因为天灾人祸的压力下,应当还有助推手吧,不然一个官臣怎么会在一瞬间改变的这么快。”

    对于霍成殇的提问,刘宴没觉得有疑,反而还会觉得思想敏锐。

    “不错,我在王公公家里发现了这个。”刘宴示意看守,看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物品放在霍成殇的面前,后者拾起问道:“这是?”

    刘宴喝口水,顺顺嗓子:“这是零件准确来说是机器人身上的零件,这种东西在傀朝可不多见,反而是在其他地方。”又拿出一件物品放在面前,“这是工地出事那日留下来的东西,殿下可以看看,若是没有认错,这两个小东西应当是同一种。”

    霍成殇将两件物品来回比对一番,没过多久就放在桌子上:“不错,这正是晟城用来制作机器人的零件,我曾在上面见到过。没有想到他们的水竟然从那么早开始就渗透进来了。”

    刘宴侧头看了眼面露死灰的王晗:“同时我们还在王晗的密室里拿到他与晟城国主多次通信的信件,还有报酬,由此可见王晗在经历多重灾祸后没有经受住晟城的蛊惑,从而与晟城勾结,对我的经济还有材料造成巨大的负担,更是间接造成天阁周边建筑的损毁的罪魁祸首,按律法应当乱棍打死。”

    但却话风一转:“但念在事出有因,因此除去犯错的王晗一己承担责任,其家人无罪,但需移居乡下老家,不得回京的惩戒。”

    霍成殇一愣,但并没有浮现在脸上,反倒是身后“呜呜”“嗯嗯”的模糊声音显得格外迫切,他转身就见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挣扎而再次造成鲜血淋漓,有的更是露了骨,但这些都抵不过那番话的触动来得更深。

    刘宴起身,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白纸展到王晗眼前:“白纸黑字,自己确认一下就盖章吧。”

    “呜呜呜呜。”纵使说不出来话,但从王晗的气音上仍然能够看出激动的心情,两横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纵在红黑的脸上染出两条白道来。

    鲜红的指印落在纸上,这件事将会由王晗一人承担。

    随着指印的落下,负责行刑的一群人在张璐的带领下走进牢房。

    霍成殇,刘宴,张璐三人相□□头,霍成殇目视着张璐带着人走了进去,随后棍子落在皮肉上的闷重声音叫人不经闭眼,不忍再看。

    如此这件事情的一小部分也落下了尾声,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霍成殇看向刘宴:“刘侍郎,潜入天阁的那几个人就拜托你了,我想十有八九与晟城脱不了关系。”

    刘宴点头:“放心吧殿下,交给下属。”说罢,就要转身却又回头:“对了殿下,可向殿下打听个人。”

    霍成殇虽然疑问但还是道:“侍郎请说。”

    “殿下可曾见过一名单姓“郁”之人,若是知晓可方便让他回锦衣卫复职。”

    霍成殇愣了愣,但还是说道:“我确实知道是有这么一位人,但不知是不是侍郎要的人,况且侍郎找他所为何事?”

    刘宴道:“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看向霍成殇:“话我已带到,殿下后会有期。”

    霍成殇看着刘宴走进刑房,虽然对他所说的内容有所疑虑但还是见到当事人才是嘱托,只是如今……他抬头看天,天色不早还是先行回殿休息才是。

    早早回到殿里的霍成殇经过一番梳洗躺在床榻上,看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心里是说不出的落寂,他伤的并不是事情没有解决,而是他找寻一天的人却是半点不见其踪影,就仿佛是在皇宫原地蒸发一样,明明这皇宫也没有多大才是。

    难道真的是说了几句话就生气成这样,连事也不管了?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最终还是坐起身,看向先前裴淮仁翻过的窗户,鬼使神差地下地走了过去,将窗户打开。

    做好后,又原封不动地躺回到床榻上,紧闭上双眼。

    一夜无眠。

    在宫殿的一角,周佩佩正在角落里不知道在跟什么人进行对话,就见她频繁地转头窥视左右,见无人后才伸手要过东西。

    “你确定这东西有用?”

    “当然你也不想想我们是做什么的,快点被你支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快些办事回来。”

    周佩佩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转身走进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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