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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时停下就会想东想西

    清晨是一天刚开始运转的时候,随着三三两两的鸟鸣,朝阳初升,往整片大地投下金灿灿的光来。

    花崎遥睁开眼,在被褥中又赖了一会儿。她听见外面走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在她的门前短暂地停了一段时间,又很快地远去了。附近居民养的鸡已经在打鸣了,和外头的晨鸟叫声夹杂在一起,倒别有一番节奏在里头。

    新的一天开始了。

    花崎遥打了个哈欠,随后坐起身,动作利索地把被子叠好,再换上外出的衣服前去洗漱。松阳很喜欢给她买淡粉的和服,当初收养她时,就夸过花崎遥和淡粉很是相配。

    面上刚被水打湿,手上还有未落的水珠,花崎遥的动作却是不由得顿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回忆起了她和松阳老师的初见。

    记事起,花崎遥就认为自己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母亲和父亲都是温柔的人,说话柔和,从没吵过架,还乐于将时间都分到她的身上。尽管自己出生时战争就已然开始,但在这个人数不多的乡下小村庄里,大家仍能凭借自己的劳作丰衣足食,倒也未曾有太大的影响。

    她出生后不久,父亲收养了一个流浪儿,取名为花崎苍。至此,花崎遥拥有了一个大自己五岁的哥哥。

    要说唯一和普通人家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花崎家经营着一家道场。她能站立开始,父亲就开始训练她用剑。没有其他孩子的对照,再加上每天哥哥也跟着自己一起训练,握住剑柄对于一个不大的孩子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至少花崎遥练得津津有味,干脆将练剑当成了一种玩乐。

    和每次练剑时都乐呵呵的她不同,哥哥花崎苍总是严肃的。趁着休息时间,花崎遥就偷偷凑过去,将汗湿的手随意在衣服下摆抹抹,抬头看比她高了不少的哥哥:

    “苍哥,苍哥!”

    黑发的少年低下头,无奈地帮她抹掉面上的灰尘:

    “遥,练习剑道的时候就不要用手摸脸了,你看,又蹭上手上的灰了。”

    花崎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和哥哥咬耳朵:

    “说起来前天和昨天我都看到哥哥晚上偷偷练剑了呢,明明不是父亲规定的时间,为什么还要练习啊?”

    少年的面上出现了明显的怔愣之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行动被小妹看在眼中。他抬头确认了一下父亲没在看这边,才接着和花崎遥说话:

    “因为我要保护好你,用手里的剑。”

    那时花崎遥还不懂哥哥为什么这么急着变强,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又接着问:

    “可是我们生活的这么安稳,哥哥要保护我什么呢?”

    跟话有时还会说的口胡的小女孩显然难以解释攘夷战争的概念,但花崎苍也没想用多么精确的语言跟妹妹科普,他只是笑了笑,安静地看向庭院里的那棵梧桐。

    “生活里总会有意外会降临,遥。我的任务就是在这些意外降临时保护好你,当然,你也不能因此而放弃变强。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的强大永远是最好的武器。”

    花崎遥仰头看着哥哥,看到他深蓝的眼睛映出了空中缓缓飘荡的白云。明明只是一次兄妹间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的对话,花崎遥却将兄长的回答认真地记了下来。

    尽管说不上来为什么,但莫名寂寥的语气好像预示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虽说花崎遥并不希望这颗种子有什么变化,但现实与理想总是有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永远的和平与美好,是只会在童话世界发生的事。

    ——————————————————

    花崎遥五岁时,攘夷战争的激烈程度加深,就连她所在的小村子都被波及。普通的早晨,刚睁开眼便被母亲急匆匆地塞到了空的大水罐里,并被告知无论外头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父亲取下了花崎遥很眼熟的,平日里挂在道场墙壁上的那柄剑,连着一个古朴的卷轴一起塞到了她的怀里。

    “遥,别出声。”

    他们这么说着,盖上了盖子。

    花崎遥缩在罐子里头,听见外头的声音从吵闹逐渐变为安静。她听见了路上人们的尖叫声,还有刀剑刺入人的血肉发出的沉闷钝响。

    战争——这个曾写在书本上,从父亲口中轻飘飘说过的词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摆在了花崎遥的面前,也像是给天真的她一个巴掌似的,告诉她真正的战争有多么残酷。没有计时工具,花崎遥就一直发着抖,躲在罐子里,抱着那柄剑和边缘有些破损的卷轴,直到外面重新归于寂静。

    肚子饿得叫了好几轮,连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花崎遥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出去,又开始在迷糊间想父亲母亲和哥哥。他们现在在哪里?也躲起来了吗?是否……还活着呢?

    “有人吗?”

    温润的声音就是这时响起来的,仅凭声音,就让花崎遥想到了雨天过后射出的第一缕阳光。她踌躇片刻,还是决定乖乖地待在罐子里,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走掉了吧。

    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花崎遥紧了紧抱着剑的手,下一刻,头顶洒下阳光,笼罩她多时的黑暗尽数散去。

    “啊,躲在这里了。”

    久未见光的眼睛不适应地眯起,花崎遥绷着身子,抬头望向那人时看的并不清楚,只隐约见到一头浅色的长发。她闭了闭眼,让生理泪水自然地润过眼球,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这下看清楚了。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五官精致,微微弯着唇,很是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适应阳光后的下一刻,花崎遥就把目光转到了庭院中,而后她瞳孔一缩,盯着男人背后瘫倒在地的两人,眼眶慢慢地浸出泪来。

    “父亲……母亲……”

    五岁的孩子已然有了对“死”的认知,看到两人身下的鲜血时,花崎遥已明白大半。失去亲人的慌张与恐惧在刹那抓住了她的心,让花崎遥觉得呼吸都是一件难事。她急促地喘息着,眨一次眼,泪水就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抱歉,我来晚了。”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我是吉田松阳,正在寻找一个新的容身之所。听上一个镇子的居民提到过这里有一个宁静的小村子,原本想在这里临时落脚,采购一些生活物资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崎遥哭的断断续续的,却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摆:

    “我要……报仇,我想要……”

    自称为“吉田松阳”的人沉默片刻,将手搭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跟我走吧,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教导你剑术,和你探讨人究竟如何为人——在掌握这些后,再决定自己要走的路吧。”

    花崎遥仰头,在吉田松阳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弱小的、只能躲起来哭泣的自己。明明想忍住流泪,但哭泣这一动作就是停不下来,甚至因为哭的太久和间断的抽噎让她有些缺氧。

    吉田松阳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

    “为家人的逝去而哭泣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哭吧。”

    于是花崎遥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再也没有丝毫压抑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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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田松阳帮助花崎遥一起埋葬了她的父母。

    在处理一村的尸体时,花崎遥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哥哥,让她既是欣喜又是担忧。花崎苍大概率还活着,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松阳口中的天人带走了。按他们屠村的手段,如果真被带走了,花崎苍一定是会吃些苦头的。

    既然决定好了要跟着吉田松阳,花崎遥自然是要随着他一起走的。因为小女孩没那个力气长时间背着那柄剑,松阳只让她自己抱着卷轴,将父亲给她的剑连同自己的佩剑一同拿着。

    夏蝉吱呀个没完,悠长的鸣叫在树林间很是突出。花崎遥和吉田松阳走走停停,在她快要憋不住询问还有多少路程的时候,安静的村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还有现在的家。

    ——————————————————

    “喂,你要在那里站多久?”

    坂田银时靠在门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沉浸在回忆中的花崎遥被他这么一打断,才总算回神,冲他笑笑,擦干了手。

    “抱歉抱歉,耽误你洗漱了吗?”

    坂田银时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会儿,嘟囔着走过来:

    “不,这倒是没有……但他让我跟着你去私塾什么的。”

    他又打了个哈欠:

    “我想睡觉。”

    花崎遥想起从书上看到的形如“一天之计在于晨”这类的话,却也不是很想将这种一板一眼的词句跟坂田银时说。思索了片刻,她很诚恳地跟坂田银时说:

    “松阳老师讲课很有趣的。”

    “倒不是有趣不有趣的问题。”

    坂田银时懒懒散散地拿冷水扑脸,花崎遥看着有几滴水珠就这么挂在他的睫毛上,逼的他半眯着眼,伸手去够旁边的毛巾。称得上胡乱的擦脸后,坂田银时跟在花崎遥身后,去吃松阳准备的早餐。

    作为成熟靠谱的大人,吉田松阳自然不会赖床。虽说花崎遥也会帮着准备早餐,但多数时候还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大人在劳作。因此,两人一拉开门,就看见松阳已经坐在桌前,面前摆了三碗热腾腾的粥。

    早上的时候,花崎遥总是没什么胃口,松阳便体贴地减少了她那碗的份量。距离中午还有好几个小时,上午也有亟待完成的课业,倘若不吃点东西补充能量,那定是吃不消的。坂田银时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吃的又快又多,甚至还能叫着再来一碗。

    松阳笑着看两个孩子闷声干饭,等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今天是银时去私塾上课的第一天,作为前辈,遥要多多照顾他哦。”

    花崎遥舔干净嘴边的饭粒,拿纸擦了擦嘴角,一本正经地握拳:

    “交给我吧松阳老师,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阿银的!”

    话题的主人公却没什么表示,把饭干完后就有些餍足地向后一靠,向前伸直腿,手撑着地,仰头听花崎遥和松阳的对话。

    “不过银时落了很多课程呢,之后要辛苦一阵了。”

    吉田松阳转头看向银时,明明面上仍是和蔼的微笑,却莫名让他打了个寒颤。

    有点,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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