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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走着走着就跑起来的东西

    花崎遥养的金鱼在某个清晨死掉了第一条,而后就跟约好了似的,九条金鱼一条接一条地慢慢离去,原本被松阳收拾出来的大水缸转眼就只剩了一条。

    她很是惆怅地蹲在空荡荡的水缸前,托着下巴看那条金鱼缓慢地在里头游来游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想象,花崎遥总觉得它游得又疲惫又寂寞。

    坂田银时打着哈欠路过,手里正拿着最新一期的少年jump。他的天然卷头发没被主人怎么精心打理,再加上本来就很卷,现在看来显得乱糟糟的一团。他瞥了一眼花崎遥,停下了原本要去房间里的脚步:

    “你也别太伤心,这一批金鱼活得已经够久了。”

    坂田银时眼睛向上瞟,回忆着自己从书上看到的有关金鱼寿命的知识:

    “好像说金鱼能活十五年,但基本家养的金鱼能活五年就不错了。你这九条还是祭典上抓的,天知道当时它们已经多大了——嘛,安心,实在喜欢的话我今年再给你捞几条新的。”

    花崎遥还蹲在水缸前,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冰凉的玻璃上,比身体温度要低的触感让她稍稍打了个激灵。

    “我也知道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但毕竟是我养过的第一批金鱼,看着它们一条条离去总觉得怪寂寞的。”

    花崎遥扭过头,冲坂田银时露出一个笑来:

    “而且还是阿银和晋助送我的诶,那意义当然很不一样吧!”

    过去了五年,用坂田银时的话来说,花崎遥就是从一个毫无看点的小布丁勉强变成了还算能看的家伙。十二岁的花崎遥身形抽长了不少,尽管和坂田银时猛然窜上一节的身高相比仍然有些不够看,但也称得上是有些身体曲线的妙龄少女了。

    “……别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这样的话啊。”

    坂田银时嘟囔着,干脆放下了手里的jump杂志,走到花崎遥身后跟她一起端详水缸里仅剩的那只金鱼。

    在花崎遥年龄增长后,她就感觉到坂田银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少。怎么说呢,那种一脸无语地吐槽的频率减少了很多,就算她和原来一样说着那些在坂田银时看起来过于直白的天然系的话时,他也只是抓抓脑袋,无言地把头扭过去。缺少了一点坂田银时抓狂的吐槽,花崎遥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花崎遥盯着那条金鱼,指腹还贴在玻璃上,因为微微使力而泛出了白色。

    啊,想起来了,好像是从某天自己难得睡过头开始的。

    ——————————————————

    花崎遥没有在平时的生物钟醒来,明明已经到了该去私塾上学的点了,她的房间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坂田银时素来喜欢赖床,连他都洗漱完毕,打着哈欠打算吃饭了,花崎遥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在饭桌前。

    这下即使是有些神经大条的松阳和总是觉得大多数事都很麻烦的坂田银时都察觉到不对,一大一小在餐桌前合计半天,决定一起去看看花崎遥究竟醒了没有。

    “喂喂,遥,你醒了吗?”

    是不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花崎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朦胧。

    好困,感觉身体沉沉的,提不上劲,还想接着睡觉。她缩在被子里沉默地凝望着天花板半晌,才总算反应过来门外是坂田银时在叫自己。

    “阿银,我醒了。”

    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提高了声音:

    “有什么事吗?”

    “亏你能问的这么自然。”

    坂田银时在门外吐槽: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花崎遥茫然地去看房间墙上挂着的时钟,然后被上面的时间震惊到瞳孔地震。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过头,这么多年身体早就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就算有时周末想赖床,也会在平时的那个点醒一次,今天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

    松阳老师含笑的声音也在门外响了起来:

    “按照银时的说法,睡过头也是人这一辈子里应该要有的经历吧。”

    没想到松阳老师也在门外……!花崎遥这下再也待不住了,迅速地掀开被子,原本打算翻身跳起来,下一刻却盯着床单上的血迹陷入了沉思。她承认自己有些时候是比较迟钝,但身体的异状这么久才发现,绝对是被自己睡过头的这个事实给震惊到了。

    和一些套路的漫画或者小说里的女性角色不同,虽然花崎遥是被松阳养着长大,身边同龄人也多为异性,但她对于女生该有的生理状况还是一清二楚的。她只思考了一会儿,就搞清楚了目前的情况。

    说实在的,腿间黏腻的感觉有点讨厌,不过目前首要还是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再去收拾床单和被子。幸好自己为了预备这种情况,在小镇上采购生活物资的时候买了一些女性用品备着,不然现在可真要让人头大了。

    “你今天好磨蹭啊,这么久还不出来。”

    坂田银时在门外抠着鼻子:

    “不会尿床了吧?”

    “银时,这么对女孩子说话可不好哦。”

    松阳的脸上明明是温柔的笑,却让坂田银时打了个寒颤。

    “抱歉,松阳老师,阿银,你们先走吧,我要稍微处理一下事情。”

    花崎遥停顿了一下,认定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女性因为发育而有的正常生理现象,所以坦然地告诉了门外那两人:

    “我来例假了。”

    坂田银时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例假,什么例假?假期?等等,你是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化为了一声干巴巴的哦。

    “原来是这样,”

    松阳了然,拽住坂田银时的后衣领往回走,

    “那我和银时先走了,小遥慢慢收拾,不着急,今天就先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外面没了声音,花崎遥侧耳听了一会儿,快步走到房间角落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现在正是冬天,这几天气温下降的幅度很大,先前偏薄的衣服穿在身上已经不合时宜了。

    花崎遥翻出来厚衣服,又找到了一条围巾,将自己打理的能出门见人后,才开始着手处理沾染了血迹的衣物和床单被子。

    乡下没有什么城里的高科技,衣服什么的向来都是花崎遥和坂田银时两人自己手洗。夏天还好,春天和秋天也说得过去,但一到了冬天,坐在院子里洗衣服无疑是件很痛苦的事。

    花崎遥接了盆水,在衣服和床单中先选择了前者。冬天早已悄无声息地到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灰扑扑的,遗失了很多丰富的颜色。从出房间门到现在,黑白灰这三种色彩是出现频率最高的,看久了也会觉得单调。

    她在露天的院子里搬了椅子坐下,将衣服袖子挽起来,撩到小臂上方,在触碰到凉水前先搓了搓手,刚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把手伸进去,便被坂田银时紧急叫停:

    “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等一下啊我说!”

    阿银竟然没跟松阳老师一起去私塾吗?他怎么还待在这里?

    花崎遥惊讶地看过去,微微张嘴,呼吸间白色的热气边从嘴边溜出来,慢慢地飘到了空中。

    “阿银,你怎么……”

    坂田银时没急着为她解惑,而是走到花崎遥面前,低头看了下她那暴露在寒冷空气中已经有些泛红的双手,皱眉道:

    “你折腾了大半天,还没吃早饭,再耽搁下去,粥都快凉掉了。”

    被坂田银时直截了当地指出她到现在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原本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意识到了这件事后腹中的饥饿感就变得分外明显。

    “说的也是,还是先吃饭吧。”

    花崎遥站起来,却突然眼前发黑,晕眩感扑面而来。坂田银时看她晃来晃去站不稳的样子,连忙伸手扶住,抱怨道:

    “喂喂,你怎么回事。”

    “可能是没吃早饭又突然站起来的缘故。”

    花崎遥甩了甩头,一时间还没有摆脱身体的不适。视野由黑转白,却有着些发亮的光点,晃得她晕乎乎的。

    “先别说话了。”

    坂田银时强制性地把她搀进了内室,待花崎遥晃晃悠悠地在桌子前坐下后,才转过身,一把关上了门,也将寒意阻挡在了外头。花崎遥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拿起面前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热乎乎的甜粥。

    坂田银时抱着胳膊在她对面坐下,眼睛四处瞟瞟,神情放空的样子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阿银没和松阳老师一起去私塾吗?”

    花崎遥喝完了粥,胃里也暖和了不少。从早上醒来开始就有些冰冷的手脚以及隐隐坠痛的小腹都得到了有效缓解。

    “松阳想了想,让我留下来照看你。也亏我留下来了,不然我看某人洗着洗着就会一头栽进水里。”

    坂田银时睁眼说瞎话,仗着花崎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阵胡说。事实上,是他放心不下来,一脸别扭地跟吉田松阳说想留下来防止她做傻事。

    “这样啊,让松阳老师费心了。”

    花崎遥喃喃道,又抬眸看向坂田银时:

    “麻烦阿银了。”

    “知道就好,为了防止给我添更多的麻烦,你吃完饭后还是回房间躺着吧。”

    坂田银时看了看她那比以往苍白多了的脸色,耷拉着眼皮。

    花崎遥迟疑:

    “可是衣服和床单还没洗……”

    “又不是只有一套衣服和床单,先拿新的将就一下,等休息好了再洗呗,多大点事。”

    坂田银时站起身,揉了揉头发,转身开门出去:

    “我去给你拿备用的床单,在这里乖乖等着别乱跑。”

    总觉得今天的坂田银时怪好说话怪温柔的。虽然花崎遥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嘴巴不饶人但其实心肠很软的家伙,但今天嘴毒的特质突然减弱了很多。她想了想,觉得坂田银时好像把自己看的太脆弱了点。

    花崎遥收拾了一下面前的碗筷,打算先放到厨房的水池里。她刚站起来,坂田银时就重新冒出了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刚说完你就又开始了。”

    她眨眨眼睛:

    “只是放下东西,阿银,我没这么脆弱。”

    坂田银时随口应了她几下,催促着花崎遥赶紧回去休息。他额上乱翘的碎发在在鼻梁处投下了几条阴影,红色的眼睛闪烁着无奈的意味。

    “知道你坚强,不爱哭也不怕痛,但这种时候脆弱点也没什么的吧?本来就是特殊时期,你睡个三天松阳都不会说什么的。”

    他抬眼确认了一下花崎遥的脸色,确认比最开始时红润许多后才放了点心:

    “就你这样还说我不坦诚,明明自己也是个喜欢逞强的性子。”

    “你这样说话的语气好像我哥啊,阿银,他以前也是这样,不过比你更矛盾呢。”

    或许是身体上确实存在的虚弱感让花崎遥今天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记忆:

    “又希望我变强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又不希望我接触太多的刀剑,只要被他保护好就可以了。”

    坂田银时看着少女微微笑了一下,看上去怪高兴的。他摸不准为什么花崎遥心情这么好,干脆当个安静的听众。

    “虽然被人保护的感觉也挺好的,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

    花崎遥话说了一半,有些狼狈地打了个喷嚏。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接过坂田银时递过来的纸张。

    “虽然我觉得看到别人打喷嚏就询问是否感冒的行为太刻板了,但你这么一副面色苍白好像熬大夜看小说后第二天早起的样子真的会让我由衷地担心你会不会生病啊。”

    坂田银时拿起她匆忙间放到桌上的碗筷,

    “就是说,生病还是挺不好受的吧。”

    这个喷嚏像是打开了什么身体开关,花崎遥隐约觉得有点清水鼻涕的征兆了。她又抽了一张餐巾纸,捂着鼻子,说话都带上了鼻音:

    “阿银你感冒的次数比我还多,明明每次春季流感什么的第一个中招的都是阿银。”

    “这叫小病不断,大病没有。不对,我也没体质差到那个份上吧?只是稍微比较容易感冒而已。”

    坂田银时皱着眉头,露出有些嫌弃的表情:

    “只有假发那样的笨蛋才不会生病。”

    花崎遥认真想了想,惊讶地发现似乎真的从来没见过桂小太郎生病的样子。上个月高杉都告病而缺席了一天的课程,只有桂,就算私塾里很多人都患上了流感,他也健康的不行,就好像整个人都和病毒无缘一样。

    “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她把纸张丢进垃圾桶,露出了红红的鼻尖。坂田银时看了看花崎遥,只觉得她眼睛都有些困顿地眯了起来,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他不打算再和她说什么,轻轻推了下花崎遥的后背,跟着她走回了房间,看着她重新躺进了被窝里。

    “中午的时候会喊你起来吃饭的。”

    坂田银时站在门口,垂眸看着她。大抵因为花崎遥是个潜在病人的缘故,他的声音很是温柔,让她想起了总是弯着眼睛微笑的松阳老师。

    “阿银,我想吃咖喱饭。”

    “……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喝热粥吧。”

    他咋了下舌,隔了一会儿,却又道:

    “过了这几天再给你做。”

    坂田银时关上了门,花崎遥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才醒过来没多久,但在冬天,温暖被窝给人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很快就抵挡不住沉沉涌上来的倦意,闭上了眼睛。

    ——————————————————

    “我还是决定不养新的金鱼来了,阿银。”

    花崎遥从水缸前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有养过金鱼的经历就足够了,果然,我还是不想看到阿银送给我的小生命离我而去。要送的话,还是送点能保存的久的东西吧。”

    她想了想,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摇了摇:“发簪怎么样?感觉可以保存很久,几十年都不是问题呢。”

    “怎么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要起礼物来了啊你,别做梦了。”

    坂田银时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他啧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jump杂志,转过身摆了摆手:

    “走了。”

    花崎遥看着坂田银时懒懒散散地离开了,他话是这么说的,花崎遥却知道坂田银时是个心超软的大好人。毕竟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和妈妈一样在自己睡过去后帮忙洗干净了床单的人并不是那么常见。

    她笑了一下,想起来自己睡醒时看到的一脸漫不经心却耳根通红的坂田银时。床单和被子是洗了,她的贴身衣物坂田银时还是没好意思帮忙,只是帮她先泡在了水里。等花崎遥重新搬了小凳子坐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固定洗衣服的位置旁不知道被谁放了一盆准备好的温水。

    坂田银时说是松阳老师准备的,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吧。花崎遥最后看了眼水缸里那条静静游着的金鱼,心情很好地也迈出了这个房间。

    寒冷的冬日早已过去,春日的暖阳在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就温柔地覆了上来。她眯起眼睛,看向院子里再度发芽抽枝的樱花树,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反正不论阿银说什么,她都准备了一个礼物要送给他,就是不知道坂田银时喜不喜欢了。

    花崎遥在阳光下看了盒子半晌,又把它装回了口袋里,脚步轻巧地往坂田银时的房间走。

    学习一下圣诞老人,将礼物悄悄放在坂田银时的床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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