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凉亭中的苏暮雨神色淡漠,而坐在亭子里的谢七刀笑道:“你和李寒衣也算是曾经并肩作战过,如今拔剑相向,就算是你,滋味也不好受吧。”

    苏暮雨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李寒衣已行至他们面前不过百米处。

    唐门三位高手,唐隐,唐裂,唐月。暗河两位家主,苏家苏暮雨,谢家谢七刀已拦住了李寒衣的去路。

    “唐门三大高手,唐隐,唐裂,唐月。你们来此,也是为了杀我?”李寒衣望着面前的三个唐家长老,那本来应是雪月城的盟友,“唐门和暗河联手,还真是少见。”

    李寒衣面露不屑,“我想这应该是出自苏昌河的手笔吧,我从第一次见他,我就知道,他的野心一定会毁了他自己。 ”

    “李寒衣,你这话说的有些狂妄了。”谢七刀冷笑。

    “狂妄?”李寒衣提剑,朗声笑道,“不过是区区暗河两位家主,唐门三大高手。”

    “杀了便是!”

    “暮雨。”谢七刀拦住了要上前的苏暮雨,往前走了几步,“都说北离用剑,南诀耍刀。是时候让世人看看自己的愚昧了。”

    谢七刀猛地往前踏出,抡起手中长刀,作势就要挥出。

    这时,李寒衣终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铁马冰河。

    李寒衣抬剑,剑上寒气暴涨。

    整个山腰处瞬间寒风呼啸,那一处小小的凉亭瞬间染上了一层冰霜,同时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崩塌下来。

    “好一柄铁马冰河!”谢七刀抡起长刀,将刀抽了出来。

    他使出了第一刀,与李寒衣长剑相撞。刀身颤抖,李寒衣退三步,他退了六步。

    他再挥出第二刀,刀势暴涨,将李寒衣击退三步,他持刀伫立,寸步不移。

    他横劈而下第三刀,刀势霸绝,李寒衣也出一剑,声势如铁马踏破荒原,刀剑相碰,身后凉亭瞬间坍塌。

    苏暮雨默默地行到了一边,手指轻轻地在伞柄上触碰着,皱着眉头看着二人的对决,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谢七刀终于挥了自己的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

    三刀连出,气势如排山倒海,瞬间就将李寒衣逼至绝境。然而,凭临绝境,才能俯瞰昆仑!李寒衣曾在昆仑上一剑斩断盖天云层,使得千年雪山得见阳光,她的剑,本就是在绝境之时,才是最强!

    再起一剑,撼昆仑!

    叮的一声。

    铁马冰河与谢七刀的长刀相撞,谢七刀只感觉整个人在瞬间沉浸在了寒冷之中,有一股寒气从刀身传递到刀柄,从刀柄直接侵袭到他的身子之中。他感觉整只手都麻木了,只得拔刀,猛退,退出了十步之外。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勉力保证手中的刀不脱手而出。谢七刀阴戾地盯着李寒衣,“我之所以叫谢七刀,是因为我七刀之下必有亡魂,我已出了六刀,这刀下去你还不死,我就要改名字了。”

    “你不必改名字了。”李寒衣冷声道,“因为你今天就要死了。”

    “雪月剑仙李寒衣,你似乎有些太狂妄了。”谢七刀冷笑,手猛地一颤,手掌之上腾出一股热气,他的手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他将刀用力握紧,“我还有最后一刀,名杀神。”

    苏暮雨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挡住了李寒衣的去路。

    谢七刀将刀插进了面前的土中,忽然闭目凝神。这是修习拳术刀法的谢家独有的心法,名“敛势”。他此刻将开始积蓄自己浑身的气力,直到拔刀的那一刻。

    如鬼神亲临!

    “苏暮雨,上次你就没拦住我。今天,你也一样拦不住。”李寒衣冷冷地望着苏暮雨。

    苏暮雨保持着攻击的姿势,“这次不一样了,不是我一个人拦你。”

    “既然各位要逼我雪月城到如此田地。”

    “那么,就请君,赴死吧!”

    李寒衣怒喝一声,铁马冰河猛地飞起,她也纵身一跃,握住剑柄,对着几人当头砍下。

    剑仙之剑气势凌厉,一股寒气在整个山间弥漫,直接将五人振飞出去。

    望城山。

    乾坤殿。

    一身紫衣道袍的中年道士坐在那里,闭目不语,仿佛正在神游千里之外。忽然,他睁开了眼睛,低声喝道:“青霄!”只见一柄长剑从远处飞了过来,中年道士一把握住。

    天下名剑位列第六,望城山镇山之宝——青霄剑,亦是望城山历任掌门的佩剑。所以此刻站在乾坤殿内的正是那望城山建山以来最年轻的掌教,也是传说中近乎神仙的人物——玄剑仙赵玉真。

    五大剑仙,雪月剑仙的剑最美,儒剑仙的剑最雅,怒剑仙的剑最霸,孤剑仙的剑最独,而玄剑仙的剑,则被称为最配得上剑仙的那一个“仙”字。不浸凡尘,不染凡血,赵玉真三十多年未曾下山,一心求道,若真有一日驾鹤飞升了,也不会令人惊讶。

    而此刻,赵玉真轻轻抚摸着青霄,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一挥手,将剑放回去三清祖师像前。赵玉真垂头,对着祖师像低声道:“弟子赵玉真不孝,今日定要下山了。”

    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到了门口,一身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那里,望着赵玉真。

    “殷师伯,世人皆说我算学天下第一,但是我看师伯才是第一。怎么每次我才一动下山的念头,你就来拦路了?”赵玉真双手束在身后,笑着望向为首的老人。

    望城山如今辈分最高的老人,连上任掌教吕素真都要叫一声师兄的殷长松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掌教,无奈道:“你下不下山,何需我算。”

    只见天上盘旋着许多不知名的飞鸟,正围绕着乾坤殿嘶鸣着。

    “这望城山还真是个好地方,连动物都通灵性,知道我要下山了。”赵玉真抬头看着天上的飞鸟,依旧一脸淡淡的笑意,“师伯,我想下山看一看,在山上待着有些无聊了。”

    殷长松正色道:“玉真,你师父以及望城山对你的一番苦心,你真的要辜负吗?”

    “看来是的,青霄剑我已经留下了,掌教的位置还请殷师伯代任,等飞轩长大之后,再传授于他吧。”

    殷长松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赵玉真轻声喊道,“桃花!”

    只见一柄桃木剑落在了赵玉真的手上,他抚摸着剑身,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温柔,他轻声道:“桃花,和我一起去找她好不好?”

    桃花剑剑身上的红光忽然暴涨,似乎在回应着他的话语。

    “就算为了逝去的掌教师弟,我也不会允许你下山的。”殷长松沉声道。

    “师伯,你拦不住我。”赵玉真叹了口气。

    赵玉真轻轻一跃,就不见了身影,只听他留下的声音,“我本无心求道,怎碍天道强留。只求桃花林一片饮酒终老,殷师伯还有师父,对不住了。”

    只是当赵玉真快走到山下的时候,忽然两个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望城山道法传人飞轩,剑术传人李凡松。

    “师父!”李凡松轻声唤道。

    “师叔祖,你不要走!”飞轩隐隐有些哭腔。

    “怎么,殷师伯都拦不住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找打吗?”赵玉真语气虽然凶狠,脸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飞轩你的大龙象力已经颇有所成,但是道法奥妙,需见众生。三个月后,你再下山游历,三年内不要回忘城山。凡松,你与飞轩同去,你命中有两份师缘,一份于我,缘尽于此。还有一份,藏在江湖山野,那位师父的剑术不逊于我。”

    “师父。”李凡松却猛地摇头,直擦眼泪,“我不要什么两份师缘,我只要师父您一份就够了!”

    “傻孩子,我只是下山,又不是去赴死。哭成这样做什么?”赵玉真看了看飞轩和李凡松。

    飞轩摇头:“可是师叔祖你的这些话,分明就是遗言嘛。”

    赵玉真站起身,望着远方,语气怅然,“我只是觉得我这一次下山,恐怕要很久。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可是赵玉真,那个差一步就能成仙的人,什么天劫,我才不怕。”

    “为师走了,给你们带个师娘回来。”赵玉真转身,一个闪身,往山下掠去。

    “师父,徒儿等着与你再见的那一天!”李凡松朗声说道。

    “他是玄剑仙,天降劫数如何,弹指可破!”飞轩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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