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哈利还在据理力争：“你不能那么做，克莱尔，那太残忍了！”
“行了哈利，我可不是会跟你讨价还价的人，”克莱尔的气势完全压倒他，虽然哈利的个头已经超过克莱尔。
“之前是我大意了，我以为霍格莫德是安全的范围，但我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就连霍格沃茨也算不上安全。”
“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一点问题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的运气还不错，”克莱尔摇摇头：“我们不能永远依靠运气过活。”
哈利准备反驳，但克莱尔直接打断了他：“哈利，想一想你的父母，他们牺牲性命保下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哈利哑口无言，有一瞬间，他心里难过极了，克莱尔说的并没有错。
哈利垂头丧气的离开，克莱尔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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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克莱尔再一次敲响斯内普的办公室门。
关于时间的研究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搞明白的。
只是今天克莱尔的情绪不太好，她看书的速度变得极慢，好半天也不翻一页。
斯内普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如果你心不在焉，最好不要装模作样。”
克莱尔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靠在椅子上盯着空荡荡的桌子
“教授，你做过后悔的事吗？”
后悔？
他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了，每一件都与克莱尔有关。
“我做过一件极为后悔的事，我让一个无辜的女孩看了不该她看的书，她因为使用书中的咒语，毫无抵抗的丧命。”克莱尔低头呢喃：“我害了她。”
“没有哪本书或是咒语本身是错误的，重要的是如何使用，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斯内普同时思索她这么说的原因。
“但我心中有愧，我不可避免的去想，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个咒语，如果她当时立刻逃走或者躲起来，甚至反抗也行。”克莱尔说：“我总认为会有其他的可能性，而不是因为书上的咒语，选择自我牺牲。”
斯内普在那一瞬间想到了。
爱盾。
是哈利波特逃过一劫的原因。
斯内普垂下眼眸，对于莉莉的死，他并非问心无愧，他将特里劳妮的预言告诉黑魔王以期得到信任。
可是那条预言的怀疑对象指向莉莉，斯内普曾经恳求黑魔王放她一马，黑魔王当场答应了他的请求。
他确实为此受宠若惊，然而结果显而易见，他们全都死了。
斯内普能够想象得到，莉莉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守护她的儿子。
如果莉莉不知道爱盾的存在，她可能真的会活下来。
不！
不会的，她是一个勇敢的女人，即使没有爱盾，即使黑魔王选择不杀她，她也会拦在黑魔王面前，那样的结局可以预见！
斯内普屏住呼吸，那是他造成的悲剧。
他甚至不知道，有朝一日克莱尔知道了会如何看待他。
告密者！
斯内普要保守的秘密太多了，他把一切难以启齿的罪恶压在心底。
只是比他自己的悔恨更为迫切的，是如何缓解克莱尔的忧虑。
她最近已经够烦恼的了，时间对她的影响很大，除了肉眼可见的虚弱和疲惫，还有她的情绪也受到了波及，容易陷入感伤。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牺牲是一种自我选择，有时候还会是——希望的选择。”
他在暗示，莉莉愿意牺牲自己去换取哈利的性命。
这对她而言比自己获得生的希望更重要。
但是克莱尔没有认同，她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纹路：“这样的结局太惨了，哪怕多活下来一个人也好啊，至少她的孩子不会如此孤单……哪怕有一个人爱他也好啊……”
然后她不再言语，只是萎靡不振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斯内普此时无法获知她在想什么，大多数时候，他可以通过观察或是魔法去发现别人的弱点。
面对克莱尔，他可以凭借对她的了解，去做判断。
但此时此刻，斯内普无法获知任何事情，他无法判断克莱尔的情感，那是他的弱项，就如同他不知道她已经体会的怦然心动的感觉会来自何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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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克莱尔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没有多余的回溯，只有按部就班的每一天。
她也逐渐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息。
来自她的课堂和周围同学，他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owls做准备，即使是斯莱特林也不曾幸免。
克莱尔在图书馆拿出她的法宝，莉莉送的笔记，虽然时隔多年，但依旧有效。
这时候，克莱尔不得不再一次感慨她的细致，所有涉及到考试的部分都记录的如此完整。
“如果我能顺利通过考试，莉莉，那都是你的功劳！”
克莱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读最难的魔法史。
当她看到第二页的时候蒙太出现了。
“克莱尔，我得说句抱歉，那天我不该丢下你自己溜走。”
“是有够差劲的，”克莱尔都不看他一眼，蒙太的心凉了半截。
“我……我会表示歉意，”他递了一份礼物过来。
克莱尔终于抬起头：“格拉哈姆，你确定要在今天送我礼物，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
蒙太叹了口气：“克莱尔，你都不需要犹豫的嘛？”
“不需要，”她认真的看着他：“格拉哈姆，我遇到过一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当我遇到这个人之后，会觉得其他人都只是过眼云烟，再也不能在我的心上留下痕迹。”
“可是他在哪呢？”蒙太难以置信：“克莱尔，不要对我说假话，你可以明着拒绝我。”
“不是假话，”克莱尔的表情变了，她似乎证明不了什么，但也不愿意说她的感情是假的。
“格拉哈姆，我会让你知道的……前提是你不要像上次那样落荒而逃。”克莱尔说完就用力合上笔记本，大踏步离开图书馆。
蒙太的礼物让她想起来，今天是情人节啊！
两个小时后，她敲响了院长的办公室门。
他似乎有些意外。
克莱尔最近来的太勤了，她已经把斯内普全部的关于时间的研究成果搞到手。
“我是来躲风头的，”她挥舞一盒巧克力：“今天是情人节，我实在是不堪其扰，他们像疯了一样，但应当不会有人想来院长办公室送巧克力吧？”
斯内普将狼毒药剂重新放回保护罩：“克莱尔，我的办公室可不是你的避风港。”
“我也希望不是，”她挥舞魔杖把椅子变成一个软垫沙发：“毕竟这里看上去有些冷嗖嗖的。”
斯内普的目光移到巧克力上面。
“你要尝尝吗？看上去挺美味的。”克莱尔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大块爱心形状的牛奶巧克力，表面装点了草莓粒和纹路，光是看上去就已经甜腻的发苦。
这应当是哪个霍格沃茨男孩送给她的，斯内普联想到这里，就觉得一股异常的愤怒涌上心头，恨不得甩过去一个粉碎咒让它变成粉末。
让他吃？绝不可能！
“克莱尔，我希望你不要如此失礼，随意在院长办公室吃东西？或许把你赶出去会更合适。”他的表情生硬冷漠。
“教授，我该提前和你打声招呼。”克莱尔想要扳一块巧克力，可似乎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这么漂亮的巧克力，如果只是为了尝尝味道就破坏，似乎有些浪费。”
她停下手，把巧克力放到更靠近斯内普的位置：“先不吃它了，教授，我可以看会书吗？”
“如果我说不呢？”
“我认为你不会，”克莱尔笑起来：“如果我被赶出去，再有人拦住我送巧克力，我会对他使用恶咒。”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教授，似乎轮到我和你分享关于时间的心得，虽然你的研究让人耳目一新，可我的也绝不会令你失望。”
斯内普接过那本书，是关于空间理论的，克莱尔在上面
有一些批注。
斯内普看出来，其中一部分是她早就拿出来讨论过的，另一部分是她还没来得及与年轻的西弗勒斯分享的。
“教授，我发现清醒的大脑有助于我对时间进行研究，最近我虽然时常觉得很累或是疲惫，但我的方向是对的，我正走在获取真相的路上。”克莱尔指着书上的一处备注：“这个咒语，你对着墙壁试一试。”
斯内普盯着那几个不认识的单词，毫无疑问的沉默了。
克莱尔好像方才恍然大悟：“哦，你不认识吗？好吧，这是一句拉丁语，你可以跟着我念：毕现时空之门”
斯内普拿起魔杖，他似乎不应该这么老老实实的听话，瞧瞧克莱尔的样子，她想来就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还对教授指手画脚，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但他还是念出了咒语：“毕现时空之门。”
哦，他真是厉害，只听了一遍就能分毫无差的念出来。
克莱尔在心里赞叹，斯内普却只看见她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以为这是个真正的咒语……而不是其他什么鬼把戏！”
克莱尔收敛了笑：“这当然是咒语，而且已经生效了。”
“可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你要过去试一试，”克莱尔指了指那面墙：“会有神奇的变化。”
斯内普确实已经感受到了魔法波动，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很少有巫师能够体会到。
他用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克莱尔，接着缓慢的走过去，伸出手去触摸墙壁。
他似乎发觉了什么，下一秒被拉进一个独立空间。
接着克莱尔也出现了。
“是将空间独立出来的咒语，霍格沃茨存在相同类型的空间，例如有求必应屋。但其制作方法已经失传已久，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比起有求必应屋的神奇应该是小巫见大巫，可它有改善的可能性。”
他在迟疑：“所以，你在我的办公室开辟了一个额外的空间？”
克莱尔点点头：“小实验而已，教授，你的魔力水平足以支撑这个空间拥有可观的大小，相比之下，我能制造的就小了很多。”
他的意思是他并没有做好准备让自己的办公室多出一块地方，但克莱尔完全不这么想。
所以他只能说：“精彩的咒语，我本应当为斯莱特林加上二十分。”
“是两百分才够，”她得意的笑着：“不过不用了，这是送给教授个人的。”
斯内普理解为她不想节外生枝。
当克莱尔终于确定时间已经晚了，不会有人再将她半路拦截，她才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和你的聊天很愉快，教授，再会。”
木门被关上，斯内普松了一口气，他总是提心吊胆，担心不知何时，克莱尔会问出毫不相干的问题。
幸亏没有。
他的目光落到桌上，她忘了拿走巧克力。
现在正是机会，将它四分五裂还是粉身碎骨？
或者直接扔进壁炉烧成灰？
最后……算了吧，这是克莱尔的东西，万一她回来要该如何解释？
万一她又生气了呢？
斯内普一把抓起巧克力，扔进抽屉最里面，打算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