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人没那么多，但还是要排队，季落泉探头看了下，发现是敞篷式，两人一座，想象了一下上山被冷风吹的感觉，本能一缩。
“学姐恐高吗？”
白露的声音传来，季落泉转头，对上白露礼貌的浅笑。
他这张脸当校草确实是绰绰有余的。
“还好，有一点。”她什么都怕一点，怕高怕黑怕鬼，但都不严重。季落泉思索片刻，道，“叫我名字就好，我不上学了。”也不是你们这群学霸的学姐了。
“那好吧，季落泉，”白露笑着，“你要和我一起吗？”
一起?
哦，对，这个缆车是两个人一起坐的。
她下意识看向林初安，发现苏语正拉着他的胳膊，脸色带点抱怨，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林初安在笑，那种笑是对顾允常出现的既无奈又宠溺的笑。
他还真是“人缘”太好。
林初安被人看着会有感觉，眼见他转头看了过来，季落泉一下回头：“好，一起吧。”
好在是八个人，不然她还得落单。
白露能注意到她的一系列动作，但是因为是白露所以问题不大，至少他不会问出来，现在也只是笑笑。
白露微微低头，轻声：“林哥他和苏语姐是朋友。”两人对外统一回复的朋友。
“关我什么事。”
白露浅笑着，没继续说下去。
季落泉看着他，忽然生出些好奇来，犹豫一下觉得问了他也不会生气，抬头：“那个……”
“嗯？”
“你……谈过恋爱吗？”主要是这位校草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花，白露又是没什么绯闻的人，她实在好奇对方是怎么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
“谈过啊，三个。”十分诚实。
季落泉眨眨眼，目光忽然看向前面正在排队的人：“有顾允吗？”
“嗯，有。”
季落泉：……
她还是低估了未成年。
“剩下两个也在这里。”白露神色不变。
季落泉思考一下，发现人对不上，犹豫一下：“男生吗？”
“嗯。”
……
“会觉得我恶心吗？”白露笑着问到。
“不会。只是，”季落泉摇头，“没接触过。啊，不对……”顾允和夏至也是，只是她没接触过男同性恋而已。
白露和林初安有点像，唇角都是浅浅扬着，带着笑意，只不过白露明显比林初安更有亲和感，看上去笑得更真一点。此时对方唇角浅浅扬着，眼中也带着笑意：“接触不到是好事。”
“那你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这个也不矛盾啊。”
这样吗……
季落泉心内记下，思考片刻忽然一僵：“你谈的两个是林阳光和……林初安？”
“嗯。”一如既往地平淡。
林初安比她想象中好像还更会玩一点……
“我们关系挺乱的。”
“确实。”乱到随便两个都是前任的程度……
季落泉想了一下：“你们这样真的不是小孩过家家吗？”
白露给出回答：“差不多，不过多个接吻。你谈过吗？”
“没有。”
“是这样呢。”白露叹气，“还是学习为重比较好，虽然真正的学神就是学习时间少一半都还是第一。”
夏至吗？
“她真的很厉害。”能做到每次年级都是第一，确实是很强。
“夏至是天才啦，”白露笑笑，“她女朋友也是。”
“顾允？”排行榜上前面没见过这个名字啊。
白露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是几张捧着奖杯的团体照，里面都有顾允：“她参加竞赛拿过好几次金奖了，已经被A大保送了，高考过本科线就可以。呐，这是她家的奖杯柜。”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金银奖杯在眼前格外晃眼，季落泉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都是天才。你也不差。”
白露无奈，摇头：“那可差太多了。”
季落泉一时也忘了自己已经半退学：“夏至也会考A大吗？她竞赛还不够吧，我们省内裸分考A大最少要670以上了。”她还是说的最低，最高的都在695以上，这个分数就是天才都没用。
“她已经在准备高考了，准备今年先试着考一下。”白露耸肩，“很难想象我们课都没教完。”
高二上学期就开始准备高考……
“这两人都是怪物。”白露评价道。
季落泉看了看他：“你呢？”
“我今年报了C大的少年班，没过，明年也会参加高考，要是能过C大分数线就走，过不了就上高三加油。”
你其实也是怪物，能把高二高考说的那么平平无奇……
季落泉了解过学校往届高考，C大分数线在650以上，基本全校前10名左右，白露如果维持住他的名次C大显然是绰绰有余的，甚至可以说会亏不少分。
“你能考上的，”季落泉道，“我的目标也是C大。”她的成绩没什么可能能考上，季明倒是一直说一年努力肯定能行。
“C大不错的，离得也不远。”白露笑道，“季学姐如果考的话我们没准又是同校了。”
他的称呼又变成学姐了……
“这是我妈妈的大学，是我爸给我定的目标，我考不上。”季落泉偏头，语气有些低落。
白露愣了一下，扭头，语气也沉了下去：“没必要全听父母的。”
季落泉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我应该听他的。”
苏沫总说她像季明，又呆又安静，近视也遗传，这不连智商也一起带下来了，再努力都不行。
哦，不，她还不够努力，她不也是考过年级前十的吗？数学理综选择题全对，不就考到了吗？
这只是运气，季明说她应该有把运气变为实力的能力，只要足够努力她就能做到。
可她那次之后就被说是靠走后门的抄袭狗了，连他一起被骂，她也再也没考过年级前十，只能说正好运气够好加超常发挥罢了。
但是她做到过，她的目标也要求她做到，她就必须做到。
即使那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
她也从来没有目标。